第一百二十九章 汉中王与王太子
刘禅这些日子过得很是忙碌,本来以为仲术回来之后他可以清闲一点,没想到对方带回来的那个友人,竟然是其在汉中之时便想收于麾下的锻造名匠浦沅。 不过其遭遇现在看来却像是与历史上不同了,否则此时其应该已经在他便宜老爹的面前有所名声,不说受到重用,至少不至于像现在这个样子。 当然,对此刘禅还是乐在心头的。浦沅的到来,刚好补足了他在锻造方面的短板,其精通这个时代的各种有关于锻造的器具方法,短短半月时间不到便让那刘禅主持下修复好的炼铁炉运行上了正轨。 刘禅在这事上也算是损公肥私了一波,用郡府的钱招募铁匠,然后从中选出一部分投入到那五座炼铁炉的工作之中,还有一部分天赋还算不错的,被召入府中蜀科院来尝试刘禅的设计。 “少主,南A县炼铁作坊已经稳定,按照您所吩咐的方法,将那……‘酸’通入之后,钢提炼的速度的确快上了许多,只不过……” 这一日,刘禅便是亲自前往到了南A县视察,毕竟其现在也算是实际上的犍为太守,对各地各县情况的了解也在工作当中。当然,一般情况下是其麾下官员去干这些事,不过在刘禅执意要亲自查视之后,金曹缘史王立只得乖乖跟在身后。 看着眼前不断在铁匠们熟练cao作下不断运行的炼钢炉,刘禅点了点头,表示听到了浦沅的话。 “过脆易折?”他开口问道。 浦沅点点头,没有因为对方能够说出这一点而有任何惊奇,只不过仍旧有些唏嘘。 实际上当他发现刘禅便是昔日在汉中立下大功的唐军师时,惊讶之下张开的嘴巴近乎可以吞下五六个鸡蛋。 而在此之后刘禅拿出来的一系列堪比专业铁匠的知识虽让他赞叹,但是心底却是有一种其本该便是如此的感觉,毕竟汉中之时对方那智慧过人的印象便已经深入人心。 他转身取过一柄其锻造到一半的长刀,虽然此时看上去像一块铁板更多。 刘禅低头看去,之间此“刀”中间已经出现了一条明显的裂痕,他知道,以浦沅之技艺断断不会出现锻造力度不均匀的错误,那么应当便是这钢材本身的问题了。 “的确,在没有将生铁中的硫和磷含量控制下来之前,所出产的钢材在脆性方面的确有些不堪,这也是我叫你们控制产量的原因。” 硫和磷? 浦沅一愣,“少主,不知那硫与磷二物为何?臣知铁中或有他物暗存,但却始终未能探知究竟为何物。” 你要是知道那我还混个啥?刘禅心下笑了一声,开口解释道:“我这回来,便与你带了一本《基础化学》课本,你抽空好好研读,便知其中蹊跷。” 说完,身旁的老管家便从包袱中拿出一本装订好的竹纸书,封面为鞣制牛皮,一种土豪的气息油然而生。 对于如何将铁中的硫和磷脱去刘禅的的确确想不起来了,不过一直从事此道并且天赋惊人的浦沅不知道在学习了那些基本的化学知识之后能不能想出办法。 不过好在使用低磷低硫的精矿炼出来的钢还是性质靠谱的,虽然产量少了一点,但勉强武装其一只上百人的小部队还是可以的,现在浦沅已经开始全力着手此事,力求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打造出足量精锐的战甲以及武器。 精通机械力学的刘禅正在设计一款能够最大程度减小负重同时提供良好防护能力的战甲,现在已经完成了差不多一半,再有一段时间估计就可以面世。 想想,到时候这样一只个个手持神兵利器的军队,在战场应当是何等的纵横捭阖。 不过刘禅却是忽略了,战场上武器一寸长一寸强,能拿的动全钢质矛戈的,也只有那些个勇猛无敌的武将了,寻常士卒多半还是只能拿着木质杆钢头长矛,身着简易的钢制盔甲了。 况且,要想将那种品质合格的钢普及,现在看来还是遥不可及的事情…… …… 建安二十四年秋,七月。 汉中,沔阳。 高台之下百官跪迎,高台之上唯一人站立。 刘备等了大半辈子的风光时刻,如今终于加持到了他的身上。 这汉中王的身份,其实也算不得自封,至少那百官请命之书,自令王位之函也是递给了那远在洛阳的汉末皇帝,至于曹cao有没有将之送到其手上,又会不会昭告天下那就与刘备无关了,至少他已经仁至义尽不是? “臣以具臣之才,荷上将之任,董督三军,奉辞于外,不得扫除寇难,靖匡王室,久使陛下圣教陵迟,六合之内,否而未泰,惟忧反侧,疢如疾首……”
刘备跪于高台之上面向北方,朗声启念,至于心中是否有所说之言的那些个想法却是不得而知,匡扶汉室走到这一步,世人皆知这后汉亡了是必然的,但未尝不可再建立一个蜀汉,这大汉江山,不早就经历了先汉后汉之分吗。 “今cao恶直丑正,实繁有徒,包藏祸心,篡盗已显。既宗室微弱,帝族无位,斟酌……” 不过当念到这一句的时候,在场所有都感觉到了一股子杀气。不过这杀气倒是与这内容颇为契合,毕竟刘备此生最大的敌人不就是那曹cao吗? 奏讫念到这,已经快接近末尾。不多时,等到那一顶王冠戴在刘备的脑袋之上,这场大典便进入了高潮阶段。 分封官职! “封许靖为太傅,法正为尚书令;诸葛亮为军师,总理军国重事。封魏延为汉中太守……” 几乎每一个刘备手下的有功之臣都得到了加赏册封,但立于坛下的百官们却仍旧是没有丝毫放松,而是在侧耳聆听着那最为关键的一句。 这一句虽然多半已经没有什么悬念,但是却真真实实需要真的确立之后,才能让这些刘备手下的心腹们安心。 而此时,在坛下一个角落里,曾经的沔阳长张翼却是默默的站在台下,当听到坛上停顿许久之后才说出来的那最后一个册封,他摇摇头之后却是笑了笑,不知道是在笑自己,还是在笑何人。 只听见高坛之上,一个浑厚的声音带着那到讯息眨眼间便传至大江南北。 “今,长子刘禅,立为王太子!” …… “啪!” 上庸城中,一尊酒盅猛地摔于地上,应声而裂。 “原来我只不过是一枚你用来平衡益州局势的棋子?” “难道我所做的一切就真的比不上那所谓的血缘?” 刘封的声音嘶哑而又冷冽,其身旁,孟达冷眼的看着,不置一词。 良久,一个愤恨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你既无情,那么,也休怪我无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