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朝气蓬勃的顾家
回到晋安，顾墨延看着眼前高大的城墙，顾墨延眨眨眼偏头问道：“爹，这里就是娘和你的家乡么？那我们以后也是要在这里住么？” “不是，我们的家不在这里。”绛莲回答了一声，带着顾墨延就往城里走去，“这里只是有你娘在这里置办的产业。还记得你的小叔叔么？” 顾墨延点头：“记得，小舅舅就住在这里吗？还有舅舅和小姨也在这里吗？” 绛莲微微笑了起来：“这我就不记得了，小熙和阿瑾倒是基本上不会离开晋安，但是明月嫁了人可不一定是在这里。走吧，我们去看看。” 绛莲带着顾墨延穿过大街，往忘忧阁走去，远远的就看到远处的忘忧阁，这么多年过去，忘忧在一次翻新之后俨然已经是晋安的一大特色地点了。其他地方也有忘忧阁，但是那些都是分店，与这里的总店是不能比的。 新翻修的忘忧阁并没有改变很多，莫问、顾清瑾也只是在原有的三层楼阁上再增加了两层楼。绛莲看着熟悉又陌生的楼阁倒是愣了愣，他带着顾墨延走进去，店里的小二应了上来——由于店内管事紧张封墨被莫问拉去帮忙去了，所以现在待客的小二都不是原来的那些人。 “这位爷，您想吃些什么？”小二迎了上来，请两人坐下，然后拿出一块木板递到绛莲手上。 绛莲不看木板，他把木板交给顾墨延，只说到：“京酱rou丝，糖醋排骨，清蒸鲈鱼。延延，你想吃些什么？” “清蒸大闸蟹，红烧小龙虾，松鼠桂鱼，山鸡炖土豆，青椒土豆再来一个冬瓜排骨汤。”顾墨延倒是不客气，一溜的报了不少的菜名。 小二顿了一下说道：“两位客官，小店里有规矩是不允许有剩饭剩菜的，您们······点的是不是太多了？” “去做就是。”绛莲没有理会，他们两个的胃口可是不小，“记着，要莫问亲自做的。别人做的我可是吃的出来的。” “这个······”小二有些为难，但还是应了下来他说道，“莫掌柜已经很有没有为客人做过菜了，我将您的要求报上去，他做不做我就不确定了。” 小二这么说，倒是让绛莲有些惊讶，他邹了邹眉说道：“你只告诉他绛莲说要的。” 小二顿了顿，应道：“好嘞，您稍等。” “对了，让他做好饭菜再出来。”绛莲想了想补充了一句，莫问肯定有话想问他，但是顾墨延却是是饿了，早些吃饭才好。 小二喏了一声，就往后院走去了。 顾墨延四处张望着看起来是兴致勃勃的，他一边打量着一边好奇的问绛莲：“爹，这里就是娘置办的产业吗？” “嗯！”绛莲应了一声，倒了两杯水，“这里是你娘一手建起来的，从无到有，从小到大。后来你娘觉得烦了，就把这里交给你莫问叔叔打理。” “莫叔叔管这里，那小舅舅管哪里啊？”顾墨延突然想到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你娘还有其他的产业啊，只是那些与忘忧阁的意义不大一样，所以就没有宣扬出去。忘忧阁不仅仅是一家酒楼，它还是顾家人的过去和回忆。这里见证了很多很多的人的喜怒哀乐，也代表着很多很多的人的过往，人事变迁也好，生离死别也罢，唯有回忆。忘忧阁就是一个充满回忆的地方，你娘靠着它养活了你的舅舅、小舅舅、小姨还有阿柠和清潼，这里也是那些故友们常来的地方，比如沈睿安、比如汤唐、又比如曾锦冉和祖炘。这里带给我们的回忆有很多很多，你娘不想它就这样子落寞下去，所以将它交给莫问，只是让顾家人占有其中的股份。你娘也和昆仑那边说好了，每个五十年就往这里送一名弟子过来，跟着老一辈学习怎么管理酒楼，把这件酒楼啊长长久久的传承下去。” 顾墨延看着若有所思的绛莲，有些疑惑不解，他毕竟年幼纵使再怎么天资聪颖，也不能理会这种感情。绛莲看着他迷茫的眼神笑了笑，摸摸他的头没有说话：“等以后，你会明白的。有些东西我们想要留住却偏偏无法留住，只能有回忆的方式来纪念。” “她······没回来，是要走了么？”绛莲的身后传来一道略有迟疑的声音。 绛莲微微偏头看去，是莫问。与初见时的他相比，眼前的这个人更成熟了，不再是当初的那个二货厨师了。绛莲愣了愣说道：“你老了。” 莫问对着他翻了个白眼，挥手让人把绛莲和顾墨延点的菜送上来，他自己却是在绛莲的身旁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说道：“废话，我是人，和你们是不一样的。人，是极其脆弱的，生命与你们相比也是极为短暂。平时还不觉得，今天听你这么一说啊，我倒是才现自己来的时间也不短了呢！” 莫问无奈的笑了笑，脸上带着怀念，巡视着整个大堂：“从当年青莲把握带到这里，到现在也快有十年了呢。十年啊，转眼就这么过去了。就觉得我似乎过了好久好久，久到当初还是小孩子的阿瑾，现在也是独当一面的大人了；可又觉得实际上也没多久嘛，我被青莲带到这里来的日子，好像还在前几天。” 顾墨延在饭菜送上来后，就是一边吃饭一边听他们说话，听到莫问说的最后一句话，他偏头想了想，脑海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但是······并不清晰。 绛莲听着莫问说着笑了笑：“是啊，我当初见到青莲的情景也是历历在目呢。不知不觉就过了那么久了。” 莫问一笑，问道：“青莲······是要离开了？” “嗯，快了，大概就是近段时间吧。”绛莲应了一声。 “你们不跟她一起离开么？”莫问问道。 “不了，延延还是一个孩子，法力修为还没有到可以跟青莲走的地步，我跟去也只会给青莲带来麻烦，让青莲自己去吧，百年后，等青莲忙完自己的事情后，我会去找她的，那个时候······延延也可以照顾自己了，不需要我们担心。我和青莲也就能放心离开。” 莫问听着没有说话，只是苦笑了起来：“一个等待就是百年，你们口中的时间真不值钱，百年时光啊······不说百年了，就是八十年后也不知道我们这些故人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呢。” 绛莲顿了一下，他垂下眸说道：“莫问······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所以这个世界的生死谱里是不会有你的名字的，也就是说你或许可能不老不死。而且······百年之后，或许有你回去的机会，机会不大，但是是真的有可能。” 莫问怔住了：“你怎么知道的？” “这话是青莲说的，我并不清楚。你若是想要回你的世界就好好把握机会。”绛莲摇摇头说道。 “我知道了。”莫问回答了一句，整个人都沉默下来。 绛莲见莫问整个人都沉思着，便安心的吃自己饭，这么多年了，果然还是忘忧阁里的饭菜的味道最和他的口味。 “莫问，我回来了，你准备了吃的没？”门外传来顾清瑾的声音，听上去顾清瑾倒是挺活跃的。 顾墨延听到这声音抬起头看过去，笑了起来，他大声的叫到：“小舅舅！” 顾清瑾寻声看来，看到绛莲一愣，而后把目光看向顾墨延，有些不敢相信的样子：“你是延延？” “是我啊。”顾墨延笑呵呵的应着，这模样倒是和顾青莲有些相似。 顾清瑾听着确实是顾墨延，便着急的左右看着，希望看到他想念的那个人的身影。 绛莲看着他这模样叹了声气说道：“不用找了，青莲没回来。” 顾清瑾先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而后才慢慢平静下来，他走到绛莲面前轻声说道：“她要走了？” “嗯！” “还回来么？” 绛莲顿了一下，还是点了下头应道：“嗯！” “什么时候会回来？”顾清瑾的声音越来越轻。 绛莲再次顿了下摇了摇头说道：“只怕她是不会回这里了，而是会让你们在她离开的时候见她一面。” “所以，就是不会来？” 绛莲看着一脸苍白的顾清瑾没有回答，但是他不说话也算是回答了顾清瑾。就算是他，也不忍心看着眼前这个孩子伤心伤神啊。 顾清瑾深呼吸几口气，说道：“我知道了，这几天我会通知其他人回来的。”说完，顾清瑾就转身离开了，没有进屋，而是有出门去了。 “小舅舅······”顾墨延看着顾清瑾要走，就叫了一声，只是还没等他把话说完，绛莲就拦住了他，对他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去吵顾清瑾。 “青莲走了，你也不会在这里待着吧？打算去哪？”莫问看着绛莲问道。 绛莲点点头说道：“回山，延延会跟我去，但是在以后他还是会出来历练的，到时候还要劳烦你们多多照看。” “自然。”莫问点点头，“你说这话就是见外了。” 绛莲笑了一下，说道：“在青莲离开之前我们就住在这里，延延······就住在青莲的房间好了。” “行，我让人去收拾。”莫问点点头。 顾青莲在和绛莲、顾墨延分来后，就潜行去了莲江源头，目的当然不是为了查看她封印的大阵，而是她想知道到底是谁想要杀她，如果她没猜错多年前她封印祭坛的时候必然是有人跟踪的，那么依照她在千年之前的习惯来看，今年在这里必然会有人借机想要杀她，那么······她就陪他们玩玩好了。 “绛莲大哥，jiejie是不会回来了？”顾清熙一脸伤心的看着绛莲。 绛莲点头应道：“以我对青莲的了解确实是这样。” 顾清熙苦笑着摇头，他的妻子站在他的旁边轻声说道：“长姐不会有事的，相公，你放宽心。” 顾清熙摇摇头没有说话，一旁的顾明月以是人妇，仪态端庄的坐在一边，她看着顾清熙轻说道：“哥，不要惦记了，你改为jiejie高兴才是，人间凡界本就不是jiejie该待的地方，jiejie就是生在九天之上的九天玄女，就该受世人敬仰，我们三生有幸能与jiejie同为一家人，能相互陪伴多年就已经足够了，再多那就是奢求了。放宽心吧，我们应该为她高兴。” “行了，我没怎么样，不希望是不希望，如果可以你们谁不希望jiejie会留下来。”顾清熙说道，“阿瑾，潼哥和阿柠那边怎么样？” “潼哥没什么事情，算是有惊无险，阿柠······她没事。”顾清瑾摇摇头说道，他皱起眉来，“近段时间好像有人在故意针对顾家，但是我找不出来是谁。” 绛莲听着他们说的这话，再想起顾青莲曾叮嘱过他，如果将来她要走的时候有谁要来对付顾家，让他不要插手，这件事情她心里有数而且自有安排。 想到这里，绛莲就说到：“有人在刻意针对顾家？看来青莲猜对了，有人想通过你们来牵制青莲。” “有人想要对付jiejie？”顾清熙、顾清瑾眼中闪过惊讶， 绛莲点点头：“话是青莲说的，我并不确定，想来是没错了。这一次我和延延都不能帮你们，需要靠你们自己坚持解决了，或许青莲那边还有她自己的决定，但是她并不会太多的顾及你们。” “能不能保住顾家就看你们的努力，终归都是凡俗的势力，能做的事情有限，最差也是顾家的产业尽毁，你们只能缩回顾家村。哪里有青莲祠的存在，这个天下没有任何人、没有任何妖魔鬼怪能在哪里伤害到你们。” 顾清瑾、顾清熙对视一眼，顾清瑾笑的很开怀，他眼中的冷芒却是让人心惊：“顾家的产业都是jiejie一手搭建的，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损毁。” 一旁的莫问也是点点头说道：“谁胜谁负还说不一定呢，忘忧阁绝对不会在我手上毁了。不然去了就算是看错了人啊，我这个忘忧阁掌柜的，可是去了亲自定下来的。” “你们心里有底最好，我只怕不能再在这里待着了，否则会坏了青莲的事情。明天我就会待着延延回顾家村，我们会住在绛莲山里，以后有事的话，来绛莲山找我。”绛莲点点头说道。 绛莲这么说了，其他人也都点头同意了，难得的多年不见的属于顾家的那种特殊的锋芒在顾家每个人身上显露，绛莲看着他们微微点点头，这样子朝气蓬勃充满干劲的顾家，好久没有看到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