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 火药
王东林和徒弟们在民工中找了一部分木匠，有赵一方带来的木工刨锯机效率提高了许多，哨楼已经按设计下料加工完毕，等平台基础施工差不多的时候就可以搭建，晚上估计就能完工交付使用。而且他们还用多余的木板给做了几十幅木板床，以后大家就可以在床上睡觉不用再打地铺睡干草了。 因为不能长期居住帐篷，而且村委的人说买到和预定的木材数量不少，他们在讨论搭建什么样的住房合适，大家就以后是盖砖瓦结构的住房还是搭建纯木结构的住房吵的不可开交。希望搭建纯木结构住房的人认为自己烧砖瓦恐怕一个月房子也起不来，而木板房几天就可以完工；提议砖瓦结构的认为木板房隔热耐寒效果太差而且不防火，只能作为临时住房，从长远角度考虑还是砖瓦结构合适。 王东林说盖传统的砖瓦结构住房并不难，这儿的石灰石量挺大，西边山坡的土质完全可以用来烧砖瓦，以后石灰水泥多的话还可以把围墙、壕沟也硬化，直接把壕沟开通到西边的河滩，即可以做护城河，又可以做排水沟。他认为现在必须得把壕沟开到河滩，哪怕窄一点也成，否则下雨积水后会引起土墙垮塌的。就是工程量大了点儿，只能以后再慢慢来。现在简易木板房已经开始搭建，围墙修好后就组织民工烧砖瓦烧石灰，修建砖瓦结构的房屋、库房等。 林岩说待会儿就去规划排水沟的位置，等墙体起来就开挖排水沟。顺便在围墙外围一二百米的地方再挖一道一两米宽的壕沟作为缓冲区，否则站哨值班的人根本顾及不到围墙外所有的戈壁开阔地。 吃饭的时候他们看到很多民工都哭了，说过年都没吃过白面馒头。那些姑娘媳妇们动了恻隐之心，让厨子又蒸了许多馒头，准备让晚饭后给每人发几个馒头让他们带回家。说当地百姓太苦了，等安定下来以后可以帮助附近的老百姓提高一下庄稼种植技术，帮助他们改良种子、改善田间管理等等。 众人纷纷感叹祖辈的生活竟然如此的低劣，希望以后能尽可能多的帮助他们。 李翔宇非常不合时宜的说：“这还算好的呢！你没听过易子而食啊？” “换台！这话题太沉重了！” “现在好，他们家里分了粮食，老婆孩子可以有吃的了！” “哈哈哈哈！”一阵爆笑。 ………. 有任务的人继续干活，没任务的练习骑马，所以的人都在忙碌。 施工还在继续，随着附近村庄的村民不断加入，速度明显加快。为了安全他们按照林岩的建议组织部分民工在围墙外一百五十米处又开挖了一道两米宽一米深的壕沟，挖出的沙石全部堆放在壕沟内侧。这一道沟作为围墙外的第一警戒圈，以便哨兵在值哨时有个目标及范围。刘忠在这边挖沟时要移动帐篷到沟外的，林岩说不碍事，留在圈内相对容易警戒。归义军留守的缓冲部队就留在了警戒圈内。 两个五米高的哨楼已经架设完毕，哨楼架设在一米高的土石平台上格外显眼，几个风力发电机的巨大叶片成了营地的一处风景。壕沟挖出来的沙石用来砌围墙，挖出来土壤部分已被铺洒在营地北半部做土地改良准备随后种植蔬菜和果树。 晚饭后，大部分民工都带着馒头回家了。他们安排挑选的那些负责看守俘虏的民工在送回馒头后继续回来值夜。听说值夜一样有工钱拿很多村民都要求回来加班，他们只好让村委帮忙挑选了六十余人，为了不影响白天施工把值夜人员分为三班，每人一斤细粮。 黄石俊刘宏找到赵一方钟锐他们，说想让meimei黄石蓉回去给家人报个平安，顺便也让亲朋好友来这儿干活，现在家里的人也都闲着，来这儿干活顺便也能挣点口粮。 “为什么要让你妹回去？她一个人路上也不安全啊？” 黄石俊不好意思的说：“我们乡下人没那么娇贵，再说我们家离这儿也不远，就在北边十多里外的黄家庄，刘宏的家在他们邻村野马湾。今晚老爷们让大部分民夫们都回家了，我们仨留下可以帮着看管俘虏。” 林岩说：“谢谢你们的好意，村委安排有人值班的，送完馒头就会回来的。为了安全起见，还是你们仨回去一个人吧，别让石荣丫头一个人回去，太不安全了。另外给你两匹马，顺便把你们四个人每人三十斤的口粮也带回去。” 扑通一声四个人全都跪下了：“谢谢警察老爷的大恩大德。”说完便一起磕头。 刘宏小声的问他们；“林大人钟大人，小人斗胆问一下，昨天你们在打回鹘军的时候我闻到了硫磺火硝味，敢问你们这武器是用火硝吗？” 赵一方问：“你知道火硝硫磺？你们这儿有火硝硫磺吗？” “有，很多的，火硝硫磺都有。”刘宏黄石俊兴致勃勃的说：“我们这儿主要用皮硝鞣制皮子，但有些人贪图便宜就在皮硝里边添加火硝，但火硝鞣制皮子的效果不如皮硝好。硫磺是官家和大户人家用来熏粮仓防虫的。” “你能买来火硝硫磺吗？” “能，明天我就带过来一些。”黄石俊说。 “好吧，你赶快回家吧。代我们向你们家人问好。” “谢谢大人。” 黄石俊骑着马带着粮食回家了。 夜里营地里清静了不少，只有惨淡的探照灯灯柱在荒野里来回游曳着...... 俘虏们也“纷纷表示情绪稳定”：每天三顿白面馒头白米粥，比以前的生活好多了，就是干活而已。但他们并不吝惜力气，因为以前也要干活，而且还可能更累，还要挨鞭子被呵斥。看到自己生活稳定，俘虏们早已放弃了逃走的念头，甚至还有俘虏托黄石俊刘宏向警察打听，问能不能让他们捎口信回去，让家人也来此地干活。 “可以接收俘虏的家属，这样他们会更安分一些，更利于改造。” 因段家堡村委帮忙跟石匠定制的石磨和石碾还得几天后才能送来，配制火药的事情只能延后。配制火药需要硫磺、火硝等打王彪的战利品里就有不少，而且黄石俊他们说还可以买到不少；王家的木炭已经运回来了，少说有好几千斤。但对长期使用来说远远不够，如果购买大量的木炭成本太高，王东林准备找民工自己烧制。说《卖炭翁》不就是自己烧木炭的吗？烧炭应该不难，本地取暖主意靠的就是木炭，消耗量也很大民间会烧木炭的人应该不少。 赵一方说营地西边四五公里处有一露天煤矿，开采难度不大，等营地围墙完工就可以建营开挖，刚开始挖出的土可以用来做砖坯，等砖坯差不多的时候也该见煤了。然后建窑烧砖。下一步八点半方向五公里处，硫铁矿，也是露天矿。 王东林问：“那天我好像查阅资料的时候看到这附近还有一锰铁矿？” “是，不过离咱们稍远了点儿，而且含铁量低了点，在西南三四十公里处，旁边还有一铬矿咱现在暂时还够不着。不过这个硫铁矿就在咱眼皮底下，向南一点儿是粘土，耐火砖的好材料。” “含铁量低没关系，咱需要的是锰、铬。等这边炼出钢材后就必须得考虑那个铬矿、锰铁矿了，特种钢少不了的。” “锰铬矿稍微远了点，咱们暂时可能顾不过来。” 赵一方感叹现在没有高氯酸钾，不能制造黄炸〇药也就无法做击发药，雷汞又太危险不能让小张去冒险；没有击发药就算有黑火药也没法复装子弹，咱们很可能要从引线点火的火药枪或者火石燧发枪开始。 “其实雷酸汞也没那么玄，咱完全可以用雷汞或雷银做击发药的。”张康杰接上来问：“有烧瓶喷灯吗？就算没有以后咱们只要能烧制出陶瓷器皿我就可以制造出雷汞的。方毅说你家赵缘跟他说你带来的还有一部分化验设备？” “嗯，不多，医疗化验用的，具体的我不清楚，赵缘列的单子，宋佳张迪他们采购的。回头问一下林岩，物资都是他跟之航整理登记的，但我知道有水银，只是制造雷汞太危险。” 张康杰说：“张迪跟你汇报子弹消耗情况时我就跟王总商量过复装子弹的事，火药没问题咱们已经算有了，现在咱们需要的是发火药，传统的军用底火目前咱们暂时还不能造，但咱可以用雷酸汞或雷酸银等做底火，水银咱有了，我需要烧瓶喷灯冷凝器等干馏硝石制造硝酸和蒸馏酒精制造无水乙醇” “我好像带的有无水乙醇，而且是优级纯的。” “那就好，待会儿我就去找宋佳。” 王东林接上说：“我跟小张得在偏僻处搭间屋子，造雷汞或雷酸银这玩意太危险，不能离咱们太近。” 张康杰不屑的说：“其实也没那么玄的，咱们小时候玩的那个摔炮、擦擦炮就是雷酸银或雷酸汞做的，而且里边99%都是沙子，雷汞只有那么一丁点儿。” 赵一方说：“那就缓缓吧，等一会有条件再造。” 张康杰说：“不能等的，我会注意的，动手实验是我的强项，而且咱们的需要量也不大，一克雷酸汞或者雷酸银足以做四五百个子弹底火，甚至更多；只要在制作过程中保持雷酸汞湿润状态就绝对不会有危险，干燥的时候保持小量隔离就可以，即便是发生爆炸也是有限的。” “千万小心，咱们宁可不要那玩意也要保证安全。” “谢谢，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