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海战（三）
第二天起来，海上起雾了。周围全是白茫茫的一片，基本上什么都看不见，只听得船下哗哗的水流声——那是海浪和船底碰撞的结果。 空气中的水雾很重，辉夜姬站在船舷边上，不多时头发就凝结成了一点点水珠，视野也被限定在很小的一片区域，不过这样的天气对他们来说再好不过了。他们可以悄悄地靠近岛屿，然后发起突袭！ 史密斯中校早就发布了禁喧令，所有人都要保持安静。 在她的旁边，她的九名部下正在擦拭自己的刀和火枪，确保一会儿战斗的时候万无一失。她听到乔恩嘴里小声地哼唱着什么，只是声音太小，加上吐词不清，她也仅仅只是听到几个音节单词……“……hoistthecolorshigh.Heaveho，thievesandbeggars……” 每一个人都在等待，等待浓雾散去，等待……战斗开始。 忽然辉夜姬，看到前方的海雾中模模糊糊地浮现了一个影子…… “所有人，立刻准备战斗！” 史密斯中校大喊道。 黑影开始变得清晰了，一艘三桅帆船出现在了他们前面，上面没有杨帆，但有一面黑色的旗帜却很显眼——赫然便是海贼的骷髅旗。 “舵手，左转舵，侧舷对敌！” 辉夜姬立刻感觉到自己脚下的船开始变幻方向了。侧舷对敌最大的好处就是不仅船头的主炮可以攻击，安装在战舰侧舷的火炮也可以参与攻击，也就意味着同时可以攻击的火炮数量是最多的，能最大化战舰的火力输出。 史密斯下达这个命令的目的就是想要趁着对方还没有准备好，直接打他个措手不及，如果能重创对手的话，那么就更好了。 当他下达命令之后，跟在赛罗娜号后面的另外一艘军舰也开始转向了，看它前行的方向似乎是准备和赛罗娜号一起对这艘海贼船来个两面夹击。 “填装炮弹！” 尼克中尉大声喊道。 杰西他们几个就负责辉夜姬旁边的这三个炮台，闻言一阵手忙脚乱地将早已经准备好的炮弹装进炮膛中，然后推到炮位上等待开炮。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就等着尼克一声令下，将对面这艘海贼船炸成碎片。 他们脖子上的青筋绽出，神经已经绷紧。 对面的海贼船终于发现自己周围出现了两艘军舰，上面的海贼立刻慌张地准备战斗。但是，史密斯又怎么会给他们准备的时间呢？ “开炮！” 得到指令的尼克中尉挥下手中的指挥刀，大喊道。 “轰！” “轰！轰！轰！” 一门门大炮立刻发出了震耳的怒吼声，打破了早晨的宁静。 炮响后，辉夜姬便看到一连串黑色的炮弹在空中划过了一条抛物线落到海贼船的附近的海中，砸起了一根根水柱。很可惜，虽然借着海雾的掩护让辉夜姬他们接近了对方，并且顺利地发起了突袭，但他们离海贼船的距离还是有差不两公里多的距离。 在这个距离下，即便他们的目标是一条长度差不多有三四十米的大船，但依靠这个世界的大炮想要打中还是有一些难度。 “轰！轰！轰！……” 另一艘军舰也开火了，但是和辉夜姬他们一样首轮炮弹也同样是全空。 “开炮！” 尼克对这种情况见怪不怪了，也没有露出失望的表情，而是继续下令开炮。 “轰！轰！轰！……” 又是一连串的炮弹打了出去。 而这一次却要比上一次好一些了，有两颗炮弹落到了海贼船上，其中一颗炮弹将对方的一个炮位掀了出去，上面的大炮连着几个海贼一起掉进了海中。 “轰……轰！” 经历了早起的慌乱之后，对面的海贼也开始还击了。不过或许是因为准备不够充分的缘故，还击的炮击稀稀落落的。 “轰！” 一声炸响，一颗炮弹落到了在了辉夜姬前面的大海中，溅起的水花浇到了船上。她手下的几个新兵蛋子刚把炮弹装进去，就被溅起的海水给浇了一个透心凉。 “火药湿了，点不燃了！” “吉姆，快点把炮弹退出来，重新装药！” “快点换炮弹！” “火药，火药还没有装，你呢这蠢货！” “好了，开炮！” 延迟了足足三分钟之后，手忙脚乱的杰西他们终于将第三轮的炮弹打了出去。只是其中两颗从对方的船体上飞了过去，而最后一颗则因为火药填装量不足，炮弹掉进了海里。 “****！” 连续三轮全部落空，杰西他们气得跳脚。 “别傻了，快点装药！” “把炮弹装进去！” “一定要好好教训这些渣子！” “轰轰轰！” 对面海贼船再次开炮了。 十来颗炮弹划过抛物线朝辉夜姬他们飞了过来，她一眼就判断出了这一轮有好几颗炮弹会落在船上，而这需要她出手了。 抽出剑，她踏着船舷高高地跳起，同时手中的剑劈了出去。 “嚓！” 离她比较近的两颗炮弹被她砍成了两半，但是剩下的两颗她就无能为力了，一颗由于着弹点离她有一些距离，另外一颗落在在船舷下面，所以她都没有办法拦下来。 “嘭！嘭！” 刚落到船上，她就感觉自己脚下的船体传来两股剧烈的震颤，这是赛罗娜号中弹的表现。炮弹命中了船舷下面的船舱，造成的损失暂且未知，但落在舰尾的炮弹则是将位于那里的一个炮位给掀了出去。原本负责那个炮位的几个海兵也不见了。 被炮弹直接命中，他们的下场要么是被炮弹的冲力给搅成碎rou，要么就是被打进了海里。 虽然都知道和海贼战斗必然会有牺牲出现，但是杰西他们请眼看到的时候还是很难受。要知道那几个人也是和他们同期的新兵，还和他们一起吃过饭喝过酒的。但是现在却不翼而飞了，仿佛就像是做梦一样。 “他们三十八小队只剩下一个人了。” 杰西喃喃地说道。 那个被摧毁的炮位旁边还呆呆地站着一个海兵，此时呆呆地望着自己身边被摧毁的炮台。他刚刚转身去搬炮弹，结果一转身刚刚还鲜活的同伴却已经不见了，这种打击不是一般的大。 “都别看了，快点把炮弹装进去！” 辉夜姬冷声道，将杰西等人的心神拉了回来。这里可是战场，没有时间给他们去分心。 回过神来的杰西他们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都沉默不做声地开始填装大炮，只有当炮弹飞出去的那一刻才能看到他们眼神的可怕。 “轰轰轰！” 此时他们和海贼船的距离已经接近一公里了，炮弹的准确度也大大提高。 这一轮总共二十多枚炮弹，就足足命中了十一枚，一时间对面海贼船上变成了人间地狱，被赋予了巨大冲击力的炮弹狠狠地撕开船体，海盗船木质的船就如同纸糊沙砌的一般，不堪一击，上面的海贼也死伤惨重。 然而，这还没有完！ “轰轰轰！” 与此同时，另外一艘军舰也开炮了，又是十多枚炮弹命中，其中还有两颗主炮的炮弹——那才是最可怕的地方。海贼船的中部直接被撕开了一个巨大的豁口，连桅杆都被打断！ 桅杆打断之后，海贼船的速度顿时骤降，已经跑不掉了。 “开炮！” 尼克中尉大喊道。 “轰！轰！轰！” 最后一轮炮弹倾泻到这艘海贼船上，将摇摇欲坠的海贼船直接撕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