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唇枪舌剑
小臧不是别人，不是人类，而是一只几乎快要透明的猴子。个头约莫三十公分，像个毛茸茸的玩具。因为是跟在轮椅后面，进来后又被茶几挡住以致谢九黎和猼訑都没有看到。 那小臧却跟人一般走路，出门接了两杯水一手拿着一个又走了进来。两只手端的那叫一个平稳，谢九黎努力去看都看不到杯面上有任何的水波。就好像小臧根本就是飘进来的，而不是走进来的一样。 那小臧猴子走到他们身边然后哼哼了两声，猼訑和谢九黎便自觉的从这只猴子的手中接过水杯。谢九黎看着手里的水杯，心里默默的想着自从遇到了猼訑，世界观都变得神奇了…… 坐轮椅的半百老人这个时候才慢慢开口，道：“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雪芒组织的负责人闫学森，你们可以叫我Vinson。”他看着谢九黎，眼里满是打量的光，“听梵少说，你就是守墓人？” 谢九黎点头，道：“没错。” 闫学森看着他，道：“我们一直在做这方面的研究，对与人类完全不同的另一个世界特别的好奇。我们一直致力于通过各种途径获得情报，没想到今天居然能见到守墓人本尊。这种幸福，实在来的太突然。” 谢九黎能明显感觉到对方的眼神之中那种跃跃的光，就像那时候从梵宫的眼睛里面看到的一样。都是那种对未知的渴望，有什么要燃烧起来的雀跃。他此时还不知道自己的出现对于梵宫，对于闫学森，对于‘雪芒’到底意味这什么。但是这种感觉，一种仿若砧板上的鱼一般的感觉，让谢九黎那近乎小动物的直觉嗅到了一丝丝危险的气息。 这种被人盯上的感觉，同样出现在猼訑身上。猼訑本身对这种合作就很是排斥，眼下见到对方那跃跃而出的火热视线，突然觉得他们似乎已经走进了一个他们不能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未知当中。 越是未知，越是危险。 谢九黎虽然凭靠着他那近乎小动物的直觉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眼下却大部分的注意力都被那只几近透明的小猴子夺走了。那小猴子歪着脑袋看着他的模样特别的可爱，然而那种快要消失的透明却让谢九黎感觉到眼前出现的是一个虚拟出来的动物。 于是，谢九黎下意识的伸手去碰那只小猴子，想要摸摸他的头。 “啪”的一声响之后，谢九黎看着自己发红的手背，眨了眨眼睛。“……” 梵宫见此嘴角一抽，竟然发现猼訑跟自己同时做了同一个表情。 闫学森却“呵呵”笑了起来，道：“我这小臧，除了我还真不让任何人碰，脾气有些古怪。谢先生可别介意啊。” 谢九黎揉着自己发红的手背，闷声道：“没什么，不用在意。” 闫学森道：“既然大家都在，我就不说旁的话，直奔主题。”他顿了一下，然后才说道：“想必梵少已经跟你们说过我们‘雪芒’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 谢九黎点头，道：“你们主要是研究妖怪和守墓人世界。” 闫学森道：“没错，我们之所以研究这些是为了能够造福社会……” 刚开了口，闫学森的话便被猼訑打断，只听猼訑淡淡的说道：“这种场面话就不用跟我们讲了！商人重利，你看上去可不像那么高风亮节的人。” 猼訑话语简单，直接戳破外包装，言下之意就是要真正的直奔主题。 闫学森看着他，好一阵才说道：“还是猼訑先生看的通透。”算是默认了猼訑的话。那只几近透明的小猴子凑到了他身边，他伸手揉了揉小猴子的脑袋。小猴子发出舒服的哼唧声，他抬眼看着谢九黎，复而将视线落在猼訑身上，似笑非笑地接着道：“若是我不说，猼訑先生可是不打算让守墓人跟我们合作了？” 猼訑淡然道：“闫先生似乎是问错了人，您要找的合作对象是守墓人，怎么问起我来了？” 闫学森看着他，从他那被墨镜遮住的半张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他本来便是打算试探一下，没想到对方并不直接回应他。于是笑了笑缓和一下这整间屋子里的诡异气氛，道：“找人合作，我们肯定是要拿出我们的诚意来的。我们的确是研究灵异事件并着手解决处理重大灵异事件，当然这些行为都会收取报酬。有人委托或者发现复杂的灵异事件，我们都会派人前去处理。但是跟官方那些组织不同，我们只是私人组织。” 谢九黎撇撇嘴，道：“就是为了赚钱呗？” 闫学森笑了一声，道：“无利可图的事情，我们不会去做。” 猼訑沉声道：“除了赚钱，‘雪芒’应该还有别的目的吧？不然这么大费周章的收集各种情报，莫非只是为了给别人解决麻烦？” 闫学森道：“首先当然是替有需要的人解决麻烦，否则我们早就饿死了呀！” 闫学森轻描淡写的语气里裹挟着戏谑，猼訑皱了皱眉，道：“有梵公子在，想必就算是没有委托上门你们也饿不死。” 梵宫闻言一愣，不由得苦笑道：“猼訑先生，我梵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猼訑嘴角轻扬，道：“梵家不是大风刮来的大笔资金，却常年资助一个研究灵异事件的奇怪组织？不论怎么想，这似乎都不是一件回报对等的事情吧。” 谢九黎最受不惯唇枪舌剑，既然有人邀请他们来，那么就直接谈论主题便好了，为什么非要弄得谈话的气氛剑拔弩张？更何况，他至少现在觉得这闫学森并没有什么恶意。既然能找到帮手帮忙寻找镇魂石的下落，为什么不能消停消停？可惜，猼訑并没有感受到谢九黎在旁的挤眉弄眼。谢九黎也是对他这种无论什么事情都要认真的弄个明白的性子表示无语。 见梵宫脸色难看，深怕到了最后猼訑和梵宫会打起来，谢九黎连忙从中调解，转移话题的问道：“闫先生，我对你们到底为什么烧钱干这种事没有什么兴趣。我只想知道，你想要我们怎么合作？你们手里是有关于镇魂石的情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