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母亲离世
幽雨城，这是一个很小的古城。夕阳西下，这片古城中居住着大部分的普通凡人，他们不懂修行，每天早出晚归全都是为了生计着想。 作为幽雨城第一大家族的墨家，威严的庞大建筑群依旧如平日一般彰显着这个家族古老的威严与霸气。 然而在这时，这威严而古老的家族中发生着一些看似平凡的小事。 一处院落中，一群少年大声吵闹着。 这是一群年纪不大的少年，然而此时一群少年却围着正中央的一块空地，在大声的喧嚷着什么。 目光从少年少女中穿过，顿时落在了人群中的两个站立场中的两道人影身上。 那是两个少年，其中一人衣着华贵，虽然年纪尚小，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但此时他的脸上却带着一抹有些残酷以及玩味的笑意。 他目光如蛇一般紧紧盯着对面，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才发现对面也是一个少年。 那个少年要小一些，恐怕也只有十五岁。而与先前少年不同的是，这个少年此时形象很不好，浑身衣服明显破烂不堪，一张小脸虽然俊秀却是透露出来一股不正常的潮红。 “哟，你们看，这废物居然站起来了，天哥，看来你刚才下手可是有留情啊！这小子好像没事啊。要不换兄弟我来？”一声有些刺耳的嘲笑声从人群中传来。 闻言，那场中衣着华贵的少年果真是脸上陡然涌起一股戾气，目光凶狠的看着对面的少年，同时那眼中也是有这不可思议之色。 “硬接了我的伏虎掌一击，这个废物怎么会没有一点事？” 墨天心里很奇怪，因为他知道，刚才那一掌，他没有丝毫的放水，但面前这个不能修炼的小子却真的接了下来，这让他面色不太自然。 他墨天是谁，墨家家主亲自教导，号称这一代墨家最天才的少年，居然连一个家族中的废物都收拾不了。这要传出去对他很不利。他要速战速决。 墨天动了，身体如魔虎出山，猛然前冲，身体上涌起一股剧烈的白色光芒，他手掌金黄动用了某种奇妙灵术，威力极大。 然而就在所有观战的少年都以为这一掌一定能够将墨雨打得吐血重伤的时候，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少年眼神清亮，见到威势凶狠的墨天攻来，身体不退反进，一只白皙的手掌平淡的伸出，缓缓而握。最终却一瞬间就将那只金黄的手掌捏住。 墨天惊讶了，陷入了窘境，因为他发现那只手掌太坚固了，捏住他的伏虎掌犹如巨人相握，一股巨力瞬间传出，下一刻他的身体猛然飞出，却是倒飞。 墨雨身体虽小，但却蕴含有巨力，并不粗壮的身体蕴含了恐怖的爆发力。他摇了摇头，转身就走。没有理会其他人如同见鬼一般的目光。 直到他彻底远去后，后方才爆发了一阵哗然声。 墨天没有多大的事，没有遭受巨大的创伤，但却充满了挫败感，别人不知道，他却明白，墨雨最后是放了他一马，否则多的不说，他这一条手臂绝对保不住。 但他不甘，他是家族中最富盛名的天才，墨家年轻小辈的佼佼者，怎么会不如一个小了他好几岁的少年。他不甘心，但这份不甘心他暂时只能隐忍下来…… 墨雨离开了，他的面上没有太多表情，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而他所过之处，一些下人都指指点点。议论声很难听，他紧了紧拳头，最终却平静的走过。 “这就是家族中那个小废物，不能修炼还有脸呆在家族中白吃白喝。” “就是，也不知道家族怎么想的，就是我家二狗也比他强多了。” “嘘，；你们小声点，听说这废物他娘快要断气了，刚才我就看到那个老仆人急急忙忙的去找郎中去了，唉，其实也真的可怜，原本…” 突然，这个仆人说不了话了，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墨雨出现了，只有十五岁的少年现在却单手提着他的衣襟，双目通红，状若疯狂。 “你刚才说什么？我娘怎么了，快说！”墨雨心急了，全然不顾周围人惊恐的目光，因为这涉及到了他的底线。 被抓住的老仆人面色惊恐，他想要挣扎，却发现是徒劳的，这个还不足十六岁的少年力气太大了，他居然挣脱不了。 看着少年戾气越来越重的目光，他连忙低吼，道出事实。 “少爷，我…我”这个人说不出来话了，连眼白都翻了。 墨雨见状，眼中戾气稍减，手一松，将这人放了下来。 这人不敢起来更不敢看墨雨，因为关于这个少年的恐怖他多有耳闻，都说他很变态。是个魔王。 “快说，我娘到底怎么了，敢乱说一句话，后果你清楚。”少年墨雨冷冷的说到。 “少爷，你赶紧回去吧！回去晚了，恐怕就见不到夫人了。”那个仆人跪在地上，此时却也不在惧怕了，抬起头来看着墨雨。 然而他一抬头却没有看到墨雨，那少年早就是化作风一般的消失。 墨家，一个偏僻的别院。 一个少年疯了一般的朝这里冲来。 墨雨脑子很乱，他脑子里不断的告诉自己，娘亲不会死的，不会死的。 房门突然被打开，扑鼻而来的是一股浓重的药味。屋子摆设简单，但却优雅贵气。而此时，那房中床上却有一个面色苍白的夫人缓缓偏过头来，看了一眼大开的房门。 “雨儿，你来了，坐吧。” “母亲，你怎么了，我就知道你一定还好好的，会长命百岁的，雨儿不听话，不该听信下人的话，惊扰了母亲休息。”墨雨自顾自的说到，这一刻他心里忽然轻松了很多，他见到了母亲。 “咳咳，雨儿啊，我叫你墨叔去找你，怎么这么长时间才来，他们说的是真的，娘亲真的没有多少时间了。”那床上的妇人看着幼小的儿子，充满不舍与愧意的说到，说话在此时仿佛都在要她的命一般。 “母亲，你不会有事的。你一定不会有事的，我去求祖父，让他给您请幽雨城最好的郎中，一定能够治好母亲的病。”墨雨眼角湿润了，他第一次当着母亲的面落泪了。尽管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教育他男儿有泪不轻弹。但他忍不住，因为最亲近的人将要离去了。 床上的妇人见状，脸上却带着笑意，又咳嗽了几声，向着墨雨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墨雨来到床前，握紧了母亲那似乎没有任何体温的手，心中一阵难受。 “孩子，不要悲伤，娘亲只是暂时的离开，以后还会回来的，雨儿还这么小，娘亲要看着雨儿长大成人呢。”她叫柳寒月，墨雨的母亲。此时她看着自己的儿子，满是慈爱之意。 “真的吗？娘亲不会离开雨儿的。”墨雨抬起头来盯着母亲，似乎想要从母亲的脸上寻找她没有骗自己的证据。 墨雨心里却很清楚，这不过是母亲怕他伤心而故意骗他的而已，但他同样不想母亲伤心，故此表现这种神情。 “娘亲要去遥远的地方，会很长时间不回来，可是我放心不下雨儿，所以母亲有一样东西送给雨儿，这可是雨儿的爹送给娘的呢，现在就把它送给雨儿吧！” 柳寒月忽然勉强一笑，这样说到。最终她的身体突然发出剧烈的光芒，墨雨都吓到了。暂时收敛了悲意。 最终柳寒月身体上的光芒收敛，同时一把袖珍的血红色的战戟出现在柳寒月的手中。 柳寒月的目光在这把血红色小战戟出现后温柔了下来，这种目光和看墨雨的，慈爱不同，是另一种更加内敛的情意，那种目光只在墨雨小时候父亲还在时看到过… “孩子，不要恨你的父亲，他当年是为了你才离家的，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唉。可惜娘的身体再也坚持不到他回来的时候了。”柳寒月虽然在和墨雨说话，但目光却盯着某一个方向仿佛要破开虚空，得见某一道伟岸的身影，但终究是空。 墨雨低下了头，一双手掌捏到指节发白，嘎吱作响。却默不作声，他心中难以认同母亲为那个人的辩白。 柳寒月收回了目光，温柔的目光落在手中的血红小戟身上，最后又咳嗽了几声，最后终于连声音都颤抖而无力了，她原本就时日无多的身体在这一刻，真正的即将走到尽头。 “收下吧，雨儿，娘没有什么可以给你，再见了我的孩子，告诉你父亲，和他在一起的时光我很快乐，很满足。不要恨他，他…很…苦啊。” 年轻而脆弱的生命在这一刻走到了终点，而她最后的目光依旧没有离开手中的血红小戟，她甚至没有来得及亲手将它交到墨雨的手中。 墨雨目光痴了，他看到面前那年轻绝美的女子再也不发出任何慈爱的呼唤，再也不看他一眼，这一刻，他第一次体会到了一种巨大的悲伤，心中仿佛有某个地方被残忍的撕裂。 他想哭泣，却哽咽得难以发出声音。只能发出嘶哑的呜咽声。 他仰天长啸，一个十五岁的孩子再一次的感到命运无常，天道无情。 怎能如此？他心中充满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