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收归军队（2）
凤九的这些动作很快就传到了京城的国君那儿，朝堂上，每个人都带着各自不同的心思，国君看起来苍老了许多。 “大家都说说吧，凤九此举如何。” 他扫了一眼底下的人，声音温和，这样一个慈祥的人，根本就看不出来是一个下令灭了整个苏府的人。 下面的官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人说话。 “陈家主，你来说说。” 国君将目光放在百官之首的陈家主身上，陈如眼底飞快的闪过一丝冷意，随即站出来，一脸的认真，道：“那赵虎残暴无德，王爷此举甚好。” 一个世家大族的家主，如果连这么点话都不敢说出来那就该让出这个位置了。 这六年里，他们哪天不是担惊受怕的，可是国君是如何对待他们的，在须臾年里，他们忠心为国，得到的又是什么？苏家上上下下都忠心这个国家，却落得个家破人亡。 国君眼神一闪，并未说什么，这样的沉默持续了大概一个时辰之久便以退朝为局。 下朝的时候，许晟走到陈彦身边，叹了一口气，“你又何必找罪受？” “找罪受？”陈如冷笑，“许晟，我们与苏傅从小一起长大，他是怎样的人你会不清楚？” “清楚又有何用。”许晟眼底带着点暗淡，他们都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如今他们头顶还有整个家族。 “何用，是啊，萧府何尝不明白，朝堂上的大臣何尝不清楚，国君他分明就是因为前朝......” “隔墙有耳！” 许晟猛的打断陈彦的话，长叹一口气，看着陈彦眼底的冷意，他突然觉得自己可能是真的老了，已经没有了当初的勇气了。陈如强压住心底的苦涩，道：“当年未能帮助他们，这些年我一直做噩梦，许晟，谁都能躲，我陈府不行。” 说完，也不管许晟脸上是什么表情扭头就离开了。 许晟皱眉，抬头喃喃自语。 “这珑玥国，怕是要乱了。” 出宫门时，许清彦正在宫门口等着，见到许晟出来，上前恭敬道：“父亲。” 许晟点头，“你来做什么？” “国君有事让清彦进宫。” 许清彦解释着，许晟目光一闪，脑海中出现了六年前许晟与苏子逸一同进宫的场景，那时候，自己的身边站着的就是苏傅。眼眶突然有些湿润，心底油然而生的涩意让他觉得那么的清晰。 “清彦。” 几乎只是一瞬间，他就觉得自己苍老了许多，声音都带着点疲惫。许清彦抬头看着他，等待着下文。 “不管国君说什么，你都只管说好，明白了吗？” 他很清楚，这个时间让许清彦进宫代表着什么，可是事到如今，他们大家族已经不是当初能够独霸一方的了，国君想收拾他们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自小在军营长大，他即便知道自己这般如文官想太多丢脸，可是他也没办法了。 如今他手上没有军权，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能够掌控十万大军的大将军了。 许清彦是他的大儿子，自小也是在军营长大，很多时候和他是很相似的，那样太容易吃亏了。圣意难测，他不敢如以前那般了。 “明白。” 许清彦点头，便走进了宫门。 当天夜里，国君的圣旨便出现在许府，公公带着国君赏赐的珠宝布匹，说：“将军真是好福气，儿子年纪轻轻就能够掌握一方将士，将来仕途不可限量啊！” 他心里冷笑，面上却佯装得意。 直到公公离开，这才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 许清彦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许晟紧闭着双眼坐在大堂，这才上前，恭敬道：“父亲。” 听到声音后睁开眼睛的许晟叹了口气，严肃的看着他，“清彦，跟我来趟书房。” 那日，许晟给许清彦讲了许多事情，至于是什么事情除了他二人无人知晓，只有第二天清晨，大家看到许清彦从书房里出来，才知道他们竟然是整整谈论了一个晚上。 凤九搬到了离苏子歌很近的地方，虽然不是在隔壁，但是这个地方是青州最便捷的院子，东南西北去哪儿都方便，最主要的是，苏子歌只要出门就一定会经过这里，这对于凤九来说是最好的事情了。 为此，凤九大大的奖励了一番胡一，胡一大喜，没想到自己选的屋子能够让王爷这么满意，励志回京以后也要为王爷寻得一处极好的住处。 他心中那些小九九凤九不清楚，凤九心中的想法他自然也不可能知道。 那军营的事情，凤九听胡一说国君已经派来了许清彦，他不在乎是谁来，有人管就行了，反正军心已经不是谁能够轻易地就改变了。 即便只去了一次，他还是知道的，军营里的人现在都把他当成救世主一样呢，再加上胡一时不时的去一趟，指导指导，现在青州的这些将士，交给谁他还真的是没有多在乎。 更何况，这人是许清彦。 许家的人，这国君可能是傻了才会派一个家族的人过来， 他或许是觉得这里的将士已经乱成一团，已经早就不受控制了，将许清彦送到这儿来，矛盾如果一起来，许清彦再随随便便的出个什么意外，那也不是他一个国君能控制住的。 凤九吩咐人在路上护着许清彦，不管怎么说，这个许清彦要比其他人好用，要是来了个什么都不会的他可能才会担心了。 把这些琐碎的事情处理好以后，他就安安心心的在院子里练练书法，看看书，偶尔再到大街上去晃荡晃荡，然后与苏子歌来个意想不到的偶遇。 想象的永远都是美好的，可事实永远都是残酷的。 苏子歌就好像是藏在屋子里不出来了一样，他是一次都没有碰到过，倒是碰到过苏子夜几次，但是苏子夜对他态度冷淡，他也不好问什么，身上的气场只能一天比一天低。 他从来都是一个果断冷漠之人，要他去问关于苏子歌的事情还真的是说不出口。 再一次从外面回来以后，他脸上的表情更冷了，胡一看着他脸上的表情都感到害怕，只得更加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说的什么话又戳中了他的心思。 “王爷，胡七说今日在街上看到了苏小姐，你应该也看到了吧？” 他小心翼翼的开口，一边说一边注意着他脸上的表情，却只看到凤九的表情越来越冷，他连忙将目光放在胡七身上，只见胡七嘴角抽搐，这才明白胡九压根就没有告诉王爷，那就意味着王爷根本就没有见到苏小姐。 “那个，王爷......”他可以解释的，可是凤九却冷淡的打断他的话，道：“军营的事情处理好了？” 语气中带着点危险的意味，胡一一个冷颤，连忙说：“我马上去处理。”他一边说着，一边飞快的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只留下胡七在凤九身后风中凌乱。 他怎么就遇上胡一这么个混蛋了呢？ 好不容易才隐瞒下来，现在倒好，王爷知道了，他惨了。 可是等了半天也没有等来处罚，他只得更加提心吊胆，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就没有听到王爷的话，到时候那可是更惨的。 凤九心底有些混乱，这几日他在大街上就像个傻子一样，这都已经不像他自己了，听到胡一说苏子歌的时候，他才恍然大悟，现在的他完全就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 当年在京城，他不用小心翼翼，现在也不用。 堂堂一个王爷，搞得跟个贼一样。 “胡七，回京给本王求一份圣旨回来。” 他轻飘飘的丢下这几个字，便在胡七茫然的目光中离开了。 回京？ 圣旨？ 胡七呆愣的把凤九这句话想了几遍，这才明白凤九究竟是对自己说了什么，顿时张大了嘴，那张一直面无表情的脸庞完完全全的被震惊所取代。 有没有搞错，他进京？ 他从未进过宫，又如何能求来圣旨，不被当成疯子扔出来就已经是不错的了。 这些事情胡一比较有经验，他左思右想，还是觉得应该去问问胡一，所以他就去军营找了正在苦着脸处理军务的胡一。 胡一听了胡七的话以后，捏着自己的下巴，有些疑惑。 “王爷有没有说写什么？” “未曾。” 胡七沮丧的说着，要是说了求什么圣旨他倒是不这么沮丧了。 看他这样，胡一顿时觉得自己的这个活还是很轻松的，要是让自己去求圣旨，恐怕更可怕，这国君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善良的国君了。 “这样吧胡七，你进京以后，就跟国君说，王爷在青州娶了一个王妃，奈何王妃身份低下，希望国君能够给王妃封个什么夫人，也好让王妃跟着王爷回京的时候不会遭到大家的白眼。” 他说得一脸的认真，可是胡七却不相信的看着他，这样的事情怎么看也不会是王爷让他做的事情啊，再说了，王爷根本就没有王妃啊！ 身为王爷的贴身侍卫，他虽然比不上胡一那么经常与王爷在一起的时间，但是这些事情还是能够分得清楚的，要是王爷有了王妃，那军营里的那帮兄弟们还能这么沉得住气？ 心底这么想着，他担忧的看着胡一。 “王爷是不是想要其他的圣旨啊，咱们分明就知道王爷现如今都只身一人，怎么会是求那样的圣旨呢！” “怎么不会呢？”胡一戏谑的放下手中的书本，“王爷是你熟悉还是我熟悉啊，再说了，就算王爷不是想的这个，那你能猜到王爷想要的是什么圣旨吗？到时候求一份其他的圣旨，反而引得王爷不高兴了怎么办？” 胡七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顿时又觉得这胡一说的好像还是这么一个道理。 “再说了，王爷就算求的不是关于王妃的圣旨，那也不会怪罪的，反正王妃我们迟早都会有的，你求了这样的圣旨，指不定到时候真的派上用场了呢。”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的，让胡七觉得很有道理，不住地点头，最后只觉得胡一说的可能真的就是这么个道理，这便寻了一头好马，往京城而走。 这一来一走的时间很快，胡一再让人去找胡七的时候胡七已经离开青州往京城走了。 其实他是还想告诉胡七的，回去的途中一定不可以乱说，否则对王爷的名声不是太好。可惜了，胡七那个靠不住的，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也说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