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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集 第四章 世俗人心.江湖险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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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世俗人心江湖险恶

    孙武进入客店后,在火场中四下搜寻,没有找到小殇,也没有碰到半个生还者,当四头阿默兹狼同时袭来,那些诡异的异种瓢虫也群起飞来,孙武心惊rou跳,自己的金钟罩虽说能抗千刀万刃,却不晓得能否承受这些怪异生物的攻击。26;

    金钟罩是孙武自幼苦练,堪称千锤百炼的神功,孙武对它是充满信心,不过,这种成名武学太过树大招风,要是敌人特别针对金钟罩设计了什么法宝,自己不晓得这一点,却傻头傻脑地撞上去,后果不但很可怜,还会非常可笑。

    相较于这些瓢虫的未知,威胁'性'已明的阿默兹狼倒没有什么好怕,只不过四头魔狼一次掉落下来,有点不好应付。经过短暂的考虑,孙武决定了应敌策略,虽然以自己现在的身体,这么做相当吃力,但为了不浪费时间,减少风险,孙武还是决定直接以强招决定胜负。

    如来神掌佛光初现!

    一掌轰天,耀眼强光伴随着强大冲击波出现,剎那间的强盛白光,不但将少年笼罩在内,更迅速往外吞噬。白光笼罩内的所有事物,全数失重上浮,飘'荡'于空,跟着被蕴含强大能量的白光粉碎瓦解,既像是受到高温炽焰焚烧,又像是承受巨力加身,直至完全毁灭。

    明亮耀眼的白光,将魔狼、奇形瓢虫尽数吞噬毁去,化作一道雪亮光柱,从火场中撞天而出,光耀方圆十里,更形成滚滚气浪,分袭四面八方,将炽烈燃烧中的烈火扑灭,偌大的火场一下子熄灭殆尽,而窑洞建筑不堪多股巨力摧残,在烈火熄灭的同时,也彻底崩塌下来。

    于是,当白'色'光柱消失,一切归于平静,正努力平复胸中紊'乱'气血的孙武,就站在一片焦黑的平地上,惊愕地看见眼前的情形。

    敌人的出现、魔狼的存在,这些倒没有让孙武吓着,自己在客店内遇袭,外头也有敌人围攻,这种各个击破的手法没啥好稀奇,但是看到羽宝簪单膝跪地,血流满面的样子,这却不能不让他大吃一惊。

    “是什么人在这里伤害我的朋友?”

    这不是简单的问话,而是一句怒喝,甚少表现出自身愤怒的孙武,此次确实是一股激怒攻心,既气愤又紧张,一句怒喝出口,整个人也高飞跃起,朝这边的战场赶来。

    身在半空,孙武已经认准了那名白衣女骑士,相信她就是魔狼群的'cao'控者,但狼司祭却对少年的激动恍若未闻,甚至连看也不看一下,冷哼一声,身旁的巨大黑马忽然高声嘶鸣。

    马鸣声没有什么了不起,可是当大黑马额顶的独角对准孙武,空中却突然刮起高速狂风,风如利刃,孙武只觉得周围风啸阵阵,有若千刀万刃遍体'乱'割,要不是有金钟罩护体,普通人瞬间就被大卸八块了。

    “哇,骏马我看得多了,这么厉害的还是头一回见到……”

    孙武心中惊叹,正想设法在狂风中稳住身形,却察觉周身的气流有异,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狂风掩护下'逼'近,连忙提升金钟罩关数防御,但真气甫运,眼前顿时一黑,左脸重重地挨了一记,也不晓得是什么东西,在金钟罩的真气护体下,那件物体好像完全无视金钟罩的存在,重轰在左脸上。

    自从孙武修练金钟罩有成,除了碰上一皇三宗那级数的绝顶高手,还是首次这么痛地挨上一下。一瞬间的痛楚,孙武明白羽宝簪为何会血流满面,因为这件物体一下重击,自己眼冒金星不说,左半边脸高高肿起,嘴内满是鲜血,连牙齿都在摇晃。

    如此痛楚,让孙武想起还没修练金钟罩之前,每次挨小殇的拳头、被姊姊熊抱时的痛,自己金钟罩越练越强后,挨打的功夫变好,可是忍痛的能耐好像变得差劲了……其实,现在倒也不是很痛,就是头晕得厉害……

    飞跃中的孙武,被这一击打得从半空中摔落,落地时很吃力地睁开眼睛,看到那名白衣女骑士右掌平托胸口,掌心上方飘浮着一颗石头,外型就像普通压泡菜缸一样的笨拙无奇,不过就是体积大了些,然而随着浮动,这颗石头却是五'色'彩光流转,不停地释放强大能量。

    “啧,今天真是出师不利,五'色'神石连发两记都打不死人,使用次数快到了,这种实战效果远不如预期,要回去再调整了……”

    狼司祭轻声说话,羽宝簪听见了这几句话,但在自己的记忆中,却从不记得有一件法宝叫五'色'神石,而这法宝委实厉害,孙武身负慈航神功,金钟罩又是强项,自己尽得楼兰真传,但这件法宝竟似全然无视护身真气的存在,只要命中,一定造成伤害,让自己与孙武都吃了大亏。

    双臂仍难以动弹,捆仙索的绑缚一时间难以挣脱,羽宝簪脑中连闪过几个念头,想要帮助孙武,绝不能让他独力赴战。情急之下,顾不得上半身仍受绑缚,羽宝簪站了起来,却看到孙武一面迈步冲向狼司祭,一面双掌凝气,澎湃气浪滚动翻腾,似乎是要使用神掌攻击。

    在当前这种情形下,敌人的奇异法宝层出不穷,若是再有什么神奇法宝发出,己方势将一败涂地,孙武必是顾忌这一点,所以想趁着仍有反攻能力时,把所有胜算赌在最强招数上,抢在敌人动手之前,先发如来神掌决胜负。

    这个战术羽宝簪也认同,但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她不认为孙武能够成功打出这一掌。

    果然,孙武跑出几步,忽地身驱一晃,单膝跪倒,双掌所凝聚的沛然真气消失无形,这一掌还未发便已败了。

    “……怎、怎么会这样……我腑脏经脉都没有负荷过重,这一掌我该打得出去的,为什么会……唔,头好晕,怎么什么东西都分成好几个……”

    孙武尝试站起,可是眼前一片天旋地转,剧烈的晕眩感,让他好不容易站起了,也仍是摇摇晃晃,险些再次跪倒,更别说凝气发招。

    这些情形,全部被狼司祭看在眼中,如若她这时候指挥魔狼袭击,势将占尽上风,但她却只是凝视着摇摇欲倒的孙武,再转动目光,望向已被夷为平地的客店,彷佛在寻找着什么东西,半晌之后,她右手一翻,漂浮在掌心的五'色'大石消失不见,而羽宝簪上半身的麻痹感也消除,捆仙索被她以某种看不见的手法给回收了。

    “不打了,再战下去,一定会闹出人命……”

    狼司祭冷冷的语调,似是威胁,羽宝簪有些不解,狼司祭居然会顾忌闹出人命?她要擒回虚谷子是不错,但对于自己与孙武,她没有理由会顾忌伤人命,现在这么说又是什么意思?

    “蠢蛋,你们三个的死活关我什么事?就算通通死在这里,也不值一'毛'钱,我不在乎。”狼司祭寒声道:“不过,这个用神掌的小子就算脑震'荡'了,要拼命去'乱'发一两下神掌还是作得到的,我武功不好,被神掌给沾到必死无疑,冒这种风险来工作太不值得,就姑且放过你们这次吧。”

    听起来很莫名其妙,居然在大占上风的时候想要罢斗,羽宝簪看出狼司祭的武功、身手确实不佳,觉得她说的应该是实话,但她居然当着敌人的面把这种实话说出,又太让人感到匪夷所思,羽宝簪甚至怀疑这会否是个以退为进的陷阱?

    然而,狼司祭却根本不管她怎么想,在这一段话说完后,狼司祭踢了巨大黑马一脚,那头大黑马很有默契、很温顺地低下身,让狼司祭用一种只能用笨拙来形容的姿势爬上马背。

    “虚谷子,这次算你运气好,旁边多了几个便宜保镖,否则别说是五'色'神石,光靠阿默兹狼就送你上路了。”

    狼司祭道:“但这个好运不会有下一次,因为我失败而回,下回会轮到谁出现在你面前,你自己心里也有数。况且,这两个便宜保镖总不会一直在你身边吧?搞不好……没过多久他们就先被你干掉了。”

    冷笑声中,狼司祭策骑巨大黑马扬尘而去,现场的魔狼群也随之撤走,在滚滚黄沙中化作一道长长烟尘。

    孙武看着这道烟尘消失,好不容易才松了一口气,一跤跌坐/19181/在地上,半天也站不起来,好不容易脑里的晕眩感觉平复,伸手往脸上一'摸',发现半张脸又肿又胀,碰一下都疼。

    “惨了,看不见样子,但一定肿成猪头了……”

    “这个就不用担心了,虽然是肿得满厉害的,但应该没有伤到筋骨,过个几天就会痊愈的。”

    羽宝簪来到孙武面前,看了看孙武的状况,'露'出了安心的微笑。她与孙武同样都挨了一记五'色'神石,孙武肿了半边脸,羽宝簪的额头被打破,虽然能运涅盘不死身愈合伤口,但在擦拭去鲜血之前,看来仍是一副血流满面的凄惨模样,比孙武还要狼狈得多。

    “宝姑娘,这个五'色'神石好厉害啊……”

    “确实。在我所熟知的各种强**宝中,并没有五'色'神石这种东西,应该是新制作出的法宝。”

    “新制作出的法宝啊……”孙武皱眉道:“五'色'神石的杀伤力是不强,没有什么大地神戟、赤龙腕那么惊天动地,但我们两个也算高手,能把我们整得那么惨的法宝,以级数来说该位列超级法宝了……超级法宝可以被制作出来吗?”

    羽宝簪为之默然,那个五'色'神石看来笨拙粗重,但发动起来却迅如疾风,防御不易,最要命还是那无视一切护身真气的异能,只要命中,就一定会造成伤害,虽然说伤得好像不是很重,但如果多挨几下,别说伤重,连脑袋都会被打扁。

    “或者……也不用多打几下,只要在神石上涂抹见血封喉的剧毒,就足够要人命了。”

    在各类法宝之中,有许多单独使用看似平凡无奇,但如果搭配得当,与其它法宝配合使用,往往就能发挥无穷威力,甚至可以说是无敌组合,羽宝簪心思细密,很快就想到了五'色'神石的潜在可能。

    不管怎么说,莫名其妙输了一仗,而且还输得如此狼狈,这确实让孙武和羽宝簪大为气馁,假如是碰上敌方的领袖人物,那还输得服气一点,但那个狼司祭却是一个很荒唐的人物,败在她手里的感觉……

    孙武皱眉道:“奇怪,那个狼司祭给我的感觉,怎么和某个人好像啊?”

    羽宝簪心念一动,道:“你说的人是……姗拉朵伊凯尔?”

    孙武道:“是啊,你不觉得这两个人的言行有点像吗?不过,肯定不会是姗拉朵啦,比起狼司祭,她还要更变态得多……啧,怎么这些玩法宝的高知识分子,一个变态过一个啊!”

    只是随口说说的东西,听在羽宝簪耳中,却让她脑中灵光忽现,想起了一件事,或许……这个狼司祭……

    “虚谷子前辈,你认识那个狼司祭吗?她也是你们河洛九子其中之一?”羽宝簪的问题,引起虚谷子没好气地回答,“河洛剑派上乘绝学不传女子,河洛九子之中也没有女人的,我哪知道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怪人?”

    一面说着,虚谷子从怀中取出'药'丸,分别递给羽宝簪与孙武,“这是我偷跑时候带出来的伤'药',致命重伤是治不了,但治你们的瘀肿没问题,吃下去之后运功化开,过没多久就会好了。”

    孙武和羽宝簪分别服'药',将伤'药'吃下之后,羽宝簪不忘提出疑问,“前辈你是河洛九子之一,怎么好像对河洛派的事不太熟悉呢?你到域外这么久,心眼宗内部的秘密你该很熟,不用装得那么一问三不知吧。”

    “老夫会很熟心眼宗的事?此话从何说起?”

    “你不是心眼宗的人吗?”

    “他是心眼宗的人?”

    孙武从火场跃出,对于整个情势发展搞不太清楚,听见羽宝簪的问话大吃一惊,想不到心眼宗的人已经来到自己身边了。惊讶之余,身体剧震,居然站立不稳,踉跄后跌几步,一下子摔倒地上,晕死过去。

    “啊,孙掌门?”

    羽宝簪惊叫一声,却也表现出相同的征状,整个人好像天旋地转似的,一下子晕倒在地,不醒人事。

    三个人瞬间倒了两个,剩下的一个却没有'露'出错愕表情,反而得意地大笑起来。

    “哈哈哈,两个小鬼,枉费练了这样一身武功,居然这样蠢笨,别人拿东西过来,问也不问就吃了,不知人心险恶,如此天真蠢笨,真是不死也没用。”

    虚谷子笑了几声,自言自语道:“河洛派这几年是怎么搞的?莫名其妙一堆的人不说,搞得乌烟瘴气……那个女人又是何方神圣?那几个法宝好厉害,尤其是五'色'神石……古怪了,从没见过这种东西……”

    低声说话,虚谷子收拾了身上的东西,预备离去,“两个小鬼算是好运气,老夫现在火烧屁股,要尽速离开,又不想与万紫楼、慈航静殿结下深仇大恨,用的只是普通麻'药',并非毒'药'……念在你们替老夫挡灾的份上,这次就放过你们,以后行走江湖,可得小心啦。”

    虚谷子迈开大步急行,脚下虽然有些晃'荡',却仍算得上步履稳健,被火炮轰上一记的伤害没有看起来那么大,刚才的弱势有一半是演技,河洛剑派的耆宿高人仍保有着相当实力,但在他走出百余步后,似乎有什么舍不得的东西,让他再次回头。

    这一次,虚谷子是来到羽宝簪的身边,用一种心痒难耐的垂涎眼神,来回扫视着这名昏睡中的绝'色'美人。

    “啧……真是好美的一个小娃娃,就算比起当年的三美神也不逊'色',人漂亮身材也好……这么细的腰,要是错过就可惜了……娃娃,你的魅力真是大,老夫肯为你冒生命危险,逗留下来搞一次……”

    满溢着'色'欲的言词,当然不只是嘴上说说而已,这名急'色'的猥琐老人付诸实际行动,伸手急向美人高耸的胸口探去,希望洗刷上一回的耻辱。只可惜,江湖实在是一个非常险恶的地方,不仅老人家的心意难测,就连年轻人也同样阴险歹毒。

    “喂!好'色'就好'色',不要把责任赖到别人的魅力上,就算要把这当夸奖,我也高兴不起来的。”

    往少女胸口探去的手,忽然剧痛欲断,虚谷子惊得魂飞天外,刚想要逃走,却与羽宝簪目光交接,一瞬间,他发现少女的眼眸中并无怒意,只有一种猎人盯着猎物的冷静与信心,而一只纤纤玉掌则在这时按上自己胸口。

    “前辈,生命有限,老是为了同样的事而浪费,是一件很没意义的事,您说是吗?”

    “你、你是怎么……”

    虚谷子说到一半,忽然省悟,望向羽宝簪的手腕,再次见到一抹熟悉的嫣红,仍然是同样的法子,'cao'控真气震破血脉,'逼'出毒素。太过急'色',没有仔细观察,居然失败在同样一点上,这让虚谷子极为扼腕,但真正让他觉得失败的,却是后头响起的声音。

    “别用你,用你们会好一点。”

    伴随着这个声音,一只手掌贴放在老人的后脑,只要掌劲一吐,就算不是如来神掌,也足以打碎脑袋。虚谷子终于明白,那个看似老实的少年竟然也在扮猪吃老虎,看来现在的江湖果真险恶,什么人都信不过,但……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失败呢?

    “那还用说吗?你是出了名的'yin'贼耶,而且是专门用'药''迷''jian'人的那种,你给的东西谁敢吃啊?我又不是第一天出来走江湖,怎么会吃陌生人的'药'?”

    孙武理直气壮地说道:“就算我真的傻傻地什么都没想,那个女人临走之前不是也说过,你搞不好马上就会干掉我们,这么明显的提醒,我们总不会没听见吧?你递'药'过来的时候,还把我吓了一跳,人家都说得那么白,你还照样下手,难道真以为我们是白痴吗?你这样的人……怎么在江湖中活到今天的?人心很险恶耶!”

    “够了!”虚谷子老羞成怒,气得面皮胀红,怒道:“要杀就杀,不要在老夫面前说废话。”

    这句话说得很有气势,但对照目前的情况,未免欠缺说服力,羽宝簪强忍着笑,差一点就要大笑出声。孙武的话并非存心讽刺,只是他为人直率,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但迟钝如孙武,都能这样提醒江湖险恶,被提醒的虚谷子真是丢脸到家了。

    “你们……咳……你们为什么能……”

    气归气,虚谷子仍是想弄清楚,自己的麻'药'为何会失效?就算羽宝簪有奇特功法护体,金钟罩在抗毒方面并无特长,那个'毛'头小子没理由能抵抗自己的'药'物,这是自己的专长,总不成连专长都不长了。

    “喔,'药'为什么没效吗?其实是有效啦,我含在嘴巴里一阵子,觉得嘴巴有麻一下,但我合用洗髓经、易筋经驱毒,麻麻的感觉很快就没有了。”

    孙武轻描淡写地说着,虚谷子瞪大了眼睛,刚才看到这小子运使如来神掌,已经令自己大为吃惊,没想到他居然集慈航四大镇派神功于一身,这等成绩,照理说该是万中无一的武学天才,怎么外表看起来如此笨拙?

    “还有啊,几天前我们进入楼兰遗迹时,曾吃过姗拉朵女士为我们准备的防毒套餐,听说效果可以维持几天,对你的'药'应该也有点作用吧。我也是因为想到这个,才敢吃你的'药',装晕倒地,本来想要看看你往哪跑,放长线钓大鱼的,想不到你马上就回来采花……嗯,前辈,看到漂亮女人不上,真的有那么痛苦吗?我个人很难理解耶。”

    “你给我住口!黄'毛'小子,怎么问那么恬不知耻的问题!”

    虚谷子涨红了脸,气得破口大骂,旁边的羽宝簪再也忍耐不住,放声大笑,完全不顾形象地笑跌在地,让虚谷子更添恼怒。

    只是,再怎么火大,虚谷子还不至于忘记命悬人手的事实,恨恨骂了两声后,阴沉着表情,问道:“丫头,你刚才开出的条件,是不是还算数?”

    “当然。”说到正事,羽宝簪的表情变得正经,“刚才发生的小小玩笑,只要您不把它当回事,我们也不会认真,先前提出的条件全部算数,并且保证您的安全,绝对会把您安然送到中土,不过……现在有些问题,需要您的配合,希望您能把您所知道的事实告诉我们。”

    “你想知道什么?”

    “说来也不多,但有关于心眼宗与河洛剑派的纠葛,我希望能从您这边了解状况。”

    虚谷子思索片刻,道:“成,我答应你,但要是我给的数据不如你预期,这责任可别算在我头上。”

    这边两人在交谈,孙武则是忧心地审视周围。整间客店被夷为平地,里头的人早已死光,下手杀戮的魔狼也全数退走,事情应该算是暂告一段落,但……小殇到哪里去了?

    要说是临时有什么意外,屋顶塌塌、炉火爆炸什么的,伤到了小殇,孙武还能相信,但搞到这么大阵仗,又是魔狼、又是异种改造生物,若说小殇会为此而亡,这点孙武就死都不信。

    “小殇哪有这么好干掉?敌人的阵仗搞得越大,她越有缝隙可以钻,这种小阵仗她不会放在眼里的。”

    也许小殇不能使用什么杀伤力强的法宝,但要全身而退,相信不成问题,以她一贯的作风,躲起来隔岸观火是很正常的事,可是现在敌人退走,小殇却迟迟没有现身,这又是为什么?

    “小殇!出来吧,别在那边躲了。”

    等候片刻,孙武终究是忍耐不住,出声叫唤,但连叫了几声,没有回应,这让孙武开始有些着急。

    “你在不在啊?快点出来,小殇,别闹了,我没本事上天下地去找你啊!”

    孙武的声音里带着急惶,让旁边的两人感到吃惊,虚谷子不晓得孙武这名失踪的同伴是何方神圣,'露'出戒备之情,羽宝簪则是发现小殇失踪,侧头想了想,道:“我想……殇小姐恐怕是发现了什么,决定甩下我们,自己行动了。”

    “自己行动?可、可是,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怎么能……”

    “殇小姐的状况是不好,不能使用耗能大的法宝,然而,这不等于她全无自保之力,更何况,她坚持要做的事情,我们根本没有'插'嘴的份,现在她应该已经不在这里了,你要在这里等她回来吗?”

    孙武不是没有这个想法,但细思一层,他自己也觉得没有意义,小殇如果因为什么事情而离开,就没有理由再回来这里,会等事情办完后自行与己会合。

    不过,小殇为什么会离开呢?想不出什么事情会引起她的兴趣,进而采取行动啊?

    孙武想着这个问题,脑里却浮现了那个怪怪的狼司祭,这个骑着大黑马的白衣女骑士,说正派是绝对说不上,但行事作风好像也没有太多的邪气,与其要用正邪来分,倒不如说是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和小殇有几分相像,或许,小殇就是受到这个同类所吸引,尾随跟去了也未可知。

    “我们不等小殇,先出发吧,她办完事情后会回来的,可是……我们现在要去哪呢?”

    孙武有了决定,却没有方向,照理说是要往龟兹赶去的,但虚谷子一副巴不得马上去中土的样子,如果要拉这个猥琐老人深入域外,他多半是死都不去吧。

    正盘算着这问题,虚谷子上下打量孙武几眼,道:“刚才听说……你是凤婕的弟弟?”

    “是啊,怎么了吗?”

    “一派胡言,从没听过凤婕还有弟弟的,她父母亲戚早就死光死绝,哪里来的弟弟?”

    虚谷子斜睨着孙武,道:“瞧你这傻头傻脑的丑样子,怎么看也不像与她有血缘关系,当初她可是武林第一美人呢……对了,你该不会是她和西门朱玉偷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