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历史小说 - 华夏帝国征服史在线阅读 - 十:三河村与燕京城的两个女人(中)

十:三河村与燕京城的两个女人(中)

    常年的宫廷生活让女王的脸色有些苍白,秀美的脸颊上总是缺少点红润,良好的饮食和保养让她看起来仿佛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但是那种雍容华贵的气质却绝非涉世不深的小姑娘所能拥有的。

    华夏的九位选帝侯中,她是唯一的女性,她的父亲给她留下了蒸蒸日上的燕国,却没有留下一个兄弟,但她执政的十三年里却让每一个燕国的臣民都感到了威严和尊敬。

    “左相邦,来说说你的意见吧。”

    女王将目光投向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因为这个时代没有出现汉高祖,所以相邦的称呼一直延续,不需避讳而改成相国。

    《周礼》注:大为邦,小为国。一个小小的称呼也会体现国家的气象。愈发狭小的韩国已经改相邦为相国,甚至几次想要放弃三晋选帝侯的资格,自降为公,但几个大国显然不能同意三晋之地这个大国的缓冲带出现一个永久的中立国。

    左尊右卑,女王秉持着礼仪先询问了一下左相邦。左相邦整理了一下衣冠,走到地图前缓缓说道:“臣以为,鲜卑利亚均是苦寒之地,我们要之无用,况且北方虽然有俄国人的部队,但毕竟远离欧罗巴,俄国人的重心必然在欧罗巴,万一祸水东引,俄国人大举派兵来袭,恐怕形式对我们不利。

    与其起干戈不如与俄国人划定边界,反正黑龙江北岸均是些无主之地,荒凉不堪,只有些通古斯蛮子……”

    “哼!迂腐之言!”

    左相邦的话还没说完,右相邦已经站了出来。他没有穿传统的华服,而是穿着军礼服,上身是带有右衽装饰的短袍,下身是裤子。只有装饰作用的右衽衣襟上缀满了金黄色的丝带,上面挂满了勋章,头上是高筒帽,上面插着一根尖锐的装饰用的矛尖。

    “臣认为,现在是最好的机会,土地的问题只有用武力来解决。

    王上请看:现在越国正和尼德兰与西班牙在吕宋附近长期对峙,无暇顾及其他,但也不必担心有人背后捅刀子,与外族的战争使越国占据大义,无论吴国还是楚国都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在越国与西夷人争斗的时候出兵,一旦出兵必然内乱。

    楚国一直想要得到出海口,为了防止楚国东进,吴越两国撺掇了楚国和汉国的战争,为了那个达贡港(仰光)已经打了几年,现在正在僵持。汉国有很多出海口,尤其是汉国已经占领了吉大港,达贡不过鸡肋。

    但楚国想要发展必须得到出海口,达贡是楚人唯一的选择。达贡对于汉国来说可有可无,但对于楚国来说却关系着今后百年的气运,因而只能拼死相争,想必到最后汉国会放弃,至少也是两国共管。

    秦人最担心的不是关东诸国,而是那些回****,萨菲波斯和土耳其蛮子都是秦人的死敌。

    那么现在看来,齐吴两国的战争只能是小范围的可控战争,绝对不会将其余国家卷进去。

    那么齐国人必然会主动示好,朝鲜的局势必然缓解,我们的南部边境也不必担心,那么对我们而言,正是巩固大后方最好的机会,无论怎么说,黑龙江畔的小麦和玉米产地不能受到任何威胁。

    既然王上已经决定明年开始在燕京南部能种植棉花的土地大量种植棉花,那么粮食产地是我们必须要保证的。

    所以我同意王上的说法,立刻派出三到五个团队,在冬天之前海运到黑龙江江口,熟悉那里的严寒,同时派人测绘鲜卑利亚的水路和地图,既然俄国人是从水路而来,那我们也沿水路而去,明天春天化冻之后,迅速北进,摧毁俄国人的雅库茨克,同时修建棱堡,长期驻扎两个团,阻止俄国人东进的野心。

    谈判桌上的东西,必须要武力来保证,没有大炮和棱堡,外交大臣就算是张仪、苏秦转世,也是无计可施!”

    右相邦说到最后有些激动,攥紧的拳头狠狠地砸在了地图上。

    女王微微一笑,不以为意,军人就应该有些血性。

    左相邦冷冷一笑,待右相邦说完之后,才回到:“莽夫之言。

    王上既然决定明年开始强令推广棉花种植,那么必然导致土地兼并,大量的农户和小手工作坊必然破产,纺纱机工厂肯定会挤垮那些小农的手工作坊,节节提高的棉花价格也将导致贵族兼并土地,这是不可避免的。

    这些人破产之后,只能涌入燕京,要么成为工厂的工人,要么成为乞丐和流民,那样的话,若有人散播一些谣言,蛊惑人心,必然会出乱子。

    我们现在必须维持稳定,在燕京附近驻扎五个团左右的兵力,驱赶那些破产的流民,防止他们作乱。

    黑龙江北的苦寒之地对我们来说并不重要,俄国人绝对不敢大规模东进,与其为了那些无主之地投入三到五个团,不如先维持稳定,等待这些破产的流民逐渐涌向黑龙江之后,再向北进攻俄国人。

    反正条约在签订时就是为了以后撕毁的,臣以为现在不宜派兵,右相邦过于相信枪炮,而忘了国之根本。”

    看到左右两相邦互相指着,女王摇摇手,换来侍女去取一些从冰窖中珍藏的秦国葡萄酒。

    很快,带着白色凉气的琥珀色的秦国葡萄酒斟满了透亮的玻璃杯,女王带头举起一杯,一饮而尽。

    “好了,左相邦是老成之言,右相邦也是为了燕国,这个问题不必争论了,吾意已决。

    那些农户破产就让他们破产去吧,破产之后就可以让那些纺纱厂有廉价和充足的劳力,他们一无所有,只要肯提供一碗饭吃,他们不会在意一个月能得到几个铜币的,这样我们的棉纱成本也会降低。

    至于多余的人,向北迁移,允许他们开垦土地,但不享受自由民的血税制度,而且在黑龙江南岸不是发现了煤矿和铁矿吗?让他们去哪里吧,正好那里需要人手,自由民可不会在矿井中干活的。

    就这样吧,这个问题不必再讨论了。让近卫掷弹骑兵团驻扎平壤,抽调在那里的第七、第九燧发枪团和第三骠骑兵团以及那个新组建的膛线猎兵营,配备二十门大炮,从朝鲜的元山港乘船,去库页岛驻扎,熟悉北方的严寒,明年化冻之后攻击雅库茨克,顺便看看那个叫江志鹏小伙子提议组建的膛线猎兵营到底有没有作用。

    外交大臣再去一趟临淄,缔结密约,告诉齐国人我们严守中立,同时可以出动海军帮助齐国人运送在朝鲜的部队去长江口。

    军部派出人员和探子,化装成通古斯人,科学院的制图实习今年就改在鲜卑利亚,一定要在春天前弄清楚鲜卑利亚的地形和河流走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