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圣气流转 ，法相天成
“林掌柜的意思？” 高风离一脸讶异的看着林远，不敢置信自己听见的回答。 “你没听错，这件事情我答应了。” 林远颔首回道。 “林掌柜的恩情，高风离记下了，日后若是有所需要的地方，但凭林掌柜一句话，必定肝脑涂地。” 高风离喜笑颜开，心中的激动险些抑制不住，化作一声长啸，宣泄而出。 “对了，高主管，我也有一事相问，不知你是否与大老板有过旧交？” 林远忽然问到。 “名圣楼大老板？” 高风离摇了摇头，一脸不解，他初来乍到，认识的人屈指可数，这位大老板，也仅仅只是从林远口中听闻过几次，更不曾有旧交。 “那真是奇了，算了，不管这些事情，既然答应了高主管，那就不会食言，请随我来吧。” 林远饮了口茶，起身向阁楼上走去，高风离紧跟在他身后，虽然心中有所疑惑，但还是按捺住了好奇。 “圣贤桌的保存十分简单，高主管看的时候，请注意把握距离，文圣之气虽然不伤人，但却伤神。” 上楼的间隙，林远出声提醒高风离到。 “文圣悟道之时所弥留的一道灵气，历经数十年而不化，足见其实力强劲，此前曾有无数人慕名而来，想要一见文圣之气，但统统被大老板拒绝了，高主管能有这趟福缘，可要把握好机会。” “今日能否有所得，高风离也无底气，只能尽力而为了。” 高风离回声道。 两人拾阶而上走入阁楼，沿着长廊举步慢行，九间雅间将圣贤桌拱卫在中心，想要进入其中，则要走另一条秘密通道。 林远与他走到一间雅间前，推开门走入其中。 “圣字间？” 高风离抬头一望，念出声来，微微有些讶异。 “圣字间不在人天地玄黄宇宙洪荒这九字间中，是独立出来的一处地方，想要进入内中一观圣贤桌，必须经由此地。” 林远解释道，一臂将门推开。 “咦，林掌柜不与我一道吗？” 高风离疑惑着看向他，问道。 “我只答应了你一人入内，便只能放你一人进入，我在外面帮你看风便可。” 林远笑道。 高风离疑惑不解的点了点头，举步便绕过林远，向圣字间内走去。 “进入圣字间后，从那条暗道中走入便能达到圣贤桌，注意，你的时间不多，要抓牢机会。” 林远在他身后出声提醒到，一臂将门合上。 高风离走入其中，举目四望，打量环境，出去一张方桌之外，别无他物，远处一条暗道中传来幽幽的光芒。 “嗯，想必就是此处了。” 高风离不假思索，快步而去踏入暗道之中，方甫入内，暗道中便传来一股清凉的风气，耳畔仿佛有悠悠扬扬，隐隐约约的弹琴声，念经声以及弘愿声。 “若他时我以儒入道，必以天下大兴为己任，传文布字，广开人智，传圣人之言。” “自孔圣去后，儒家双分，我传其一，深感肩上重责，承天命以治世，奈何微言大义，难为齐皇采用，仲宣之学，尤能治世，以之未用，吾远走海域，于此精修，终有所悟。” 高风离每行一步，耳边便传来一道如洪钟大吕的声音，此声仿佛杳杳冥冥，迹不可寻，但又好似近在耳边，真真切切。 “这是孙爻悟道之时所留下的感悟，儒学双分，他承其一，宰相仲子承其一，可惜了，若是他没远走海域，凭借如今朝廷之中学理宗的势力，未必不能与仲子抗争。” 儒学之中内斗，自上古以来便不曾停歇，分为学理宗以及法理宗，当朝宰相仲子，便是法理宗一脉，讲究以实变新而治世，而学理宗，则讲究治世先需治人，治人须治己，以微言大义广开治世之道。 两宗相争数百年，始终难分上下，孙爻远走海域，放弃了学理宗在齐国内的一切，也放弃了对于儒门圣人的争夺。 高风离对于此事略有耳闻，但没想到孙爻进入海域之后，却将儒学一脉在此地传开，甚至自为一方城主，管辖整个中央海域。 “孙爻悟道成圣，已有数十年的光景，但这一道文圣之气，却历经弥新，丝毫不见消散的迹象，圣人之能，真有如此恐怖？” 高风离越走越疾，耳边声音越来越轻，当走至一片明光之中的时候，天地倏然一静，一张朴实的方桌摆放在眼前，围着四张长凳，虽然经年已去，但此地景物却别无变化。 “这就是圣贤桌？” 高风离愣了片刻，行到方桌近前，伸手正要去抚，猛然遭到身旁一股气劲将他身体挡住，如同一面铁壁横在跟前。 “嗯，文圣之气也有意识吗？” 高风离眉头一皱，打消了抚桌的念头，眼珠转而在四周打量起来，只见一片光明中，文圣之气缓缓汇聚，在圣贤桌上，化为一道有形质的漩涡。 圣气流转，华光赫然。 高风离匆忙退步三尺，警觉地看向其中。 “文圣之气，怎有变化？” 另一边，圣字间外林远送去高风离后，果真守在门外，严阵以待。 “也不知道大老板是怎样想法，竟要我答应高风离的一切要求，这种事情，我跟随大老板一来，尚且是头一遭，无论怎样，希望你进入其中，能够得到收获吧。” 林远心中满腹怀疑，对于大老板的为人，他再清楚不过，当初金龙商会以百万金相求，想要一观文圣之气，也被他拒绝，而高风离不过初来乍到，竟能得到他的帮助，其中必有缘由。 “轰——” 林远话刚落下，骤然感觉脚下传来一阵剧烈的摇晃，整个名圣楼，都受到这道冲击，仿佛日月倒悬，天地倾覆，下方已经响起了众人讶异地喊叫声。 “嗯，是地震了吗。” “这么剧烈的摇晃，到底是怎样一回事？” …… “高风离啊，你到底在做什么？” 林远皱紧眉头，向圣字间内看去，又是急切，又是担忧。 圣贤桌前。 高风离遭逢突如其来的巨变，慌乱之下，急急抽身飞退而去，文圣之气则化为一道道剑气，直向他头顶掠来。 “文圣之气一贯以来，都稳定在此地，怎么这个时候突然变化？” 高风离心头不解，又寻不出因对之法，不免脚下慌乱。 文圣之气乃是孙爻悟道之时遗留，凭他本事不啻以卵击石，但剑气速度尤快，眨眼间就掠到了眼前。 “不好！” 高风离惊叹一声，无可奈何之下，只能运起龙虎相济功，以命相搏。 “噗。” 文圣剑气出人意料的透过高风离双掌，径直射入他眉头中心，隐入一片识海之中。 不明所以的高风离急忙中就地打坐，按下心中慌乱的情绪，审查身体内中情况。 此时，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气海灵气如惊涛怒卷，发出一阵阵轰然巨响，黑白两色阴阳灵气相互交融，汇聚成为一道若有如无的太极虚影。 高风离情急之下，匆忙运转龙虎相济功，压制住不受控制的灵气，同时小心翼翼地观察的没心中文圣剑气的变化。 “气海内的变化暂且压制住了，但是那道文圣剑气，又有什么隐患？” 高风离控制念头接近眉心中的文圣之气，灵台中此时响起一道道的宏大清凉的声音。 “广开儒学，传道布教，继承圣人之学，救世之道！” “吾承学理宗学说，当为众生所虑……” 一句句弘愿言犹在耳，高风离如同身临其境，震耳发聩，这是孙爻的弘愿，他以此弘愿证道为圣，因此文圣之气中才会弥留这些只言片语。 “弘愿，孙爻成圣，是因弘愿，我的弘愿又是什么？” 高风离眉头一皱，似乎在冥冥中，抓住了一缕契机，但旋即又落入了杳冥之中。 “誓言地狱不空不成佛的地藏王菩萨，广开人智，传道布教的文圣孙爻。” “他们都有自己的弘愿，我的弘愿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