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一首未央歌 《1》
时间：2008年1月10日 地点：湖南湘西花林县全县最出名的吉他培训中心 这是步入公元2008年来最出名的那场大雪，整个大雪共持续了1个多月，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内，大雪将全国80%的农村都冰冻了，湖南也不例外。这场如期而来的大雪就如许多新闻报道中一样，一开始人们还沉醉在玩雪、赏雪的情趣中，慢慢的人们就发现不对劲。因为这场雪根本停不了。它一下就是一天、两天、三天，后来就是10天、20天……。 由于冰冻，神州大地许多地方断了路，断了水、断了电，蜗在家里的人们保存着最基本的物质资料，跟大自然作着顽强的斗争，每天都期待着天气回暖……。这就是大自然的威力，它强大而公平，不放过自己已经安排好的任何地方，大地、山川、河流、街道、小巷……。 当然这鬼天气也不会放过湘西这一块地方。这湖南的西部，虽然拥有着许多的山川河流作为屏障，但是大雪还是如期而来，持续的时间并不比外面的地方短，气温也不见得比外面高。 “师傅，这鬼天气，太冷了。看来今天培训就到为此吧。师傅，我们关门怎么样？天气太冷了。”这是在这场大雪第15天的一个傍晚，外面又是白茫茫的一遍，天上的大雪还在继续的飘。培训中心的小张缩手缩脚的拉了拉身上的风衣挡着耳朵对培训中心的老板、也就是该县最出名的吉他老师张老师说道。在这小县城，张老师叫什么名字许多人都不记得了。但是他弹吉他出名是全县路人皆知。同辈的人都叫他吉他张、后辈慕名而来学习的都叫他张老师。 “还有学员来吗？我们可是按月收了别人的钱，别人交了钱，我们就得教，不管它几个人，都得教，而且都得教足时间。”坐在培训中心里屋的五十多岁的吉他张正在烤火，听见徒弟说要关门，便连忙问道。 “师傅，这个鬼天气，你看外面的雪好像又大了许多。今天看样子是不会有人来了。大家虽然交了钱，但是这个天气，用手练吉他，手刚伸出来就会冻僵了。就算再喜欢的人现在估计也呆在家里烤火啊。”既是店员又是学徒的小张笑着对师傅说道。 “你啊，就是怕吃苦。弹吉他，这个算手艺，你不坚持怎么会进步？”吉他张见小张要提早关门便劝阻道：“现在的年轻人啊，就是不勤快，没有几个能够边弹边唱的了。” 徒弟小张听了师傅的话便没有再着声。 “时间还未到，应该再等等。”吉他张不同意关门，便又对门外正准备关门的小张说道：“天气的确有点冷，要不你先回家？我再等等。” “师傅，那好，我们再等等。”准备关门的小张见师傅不同意关门，便立即放下手中准备勾卷闸门的铁钩子，乖乖的走进里屋陪师傅烤火说话。 “师傅，不是没有人会边弹边唱了，是您老的眼光太高了。别人作的东西，你总说看不上。”小张讨好的看着师傅说道。 “不是我看不上，许多根本就不对……。”吉他张笑着看着小张说道。 两师徒的话音未落，门外传来几声短促的敲门声，随后一个低促声音两问了两遍：“张老师在家吗？有人在吗？” “哦，师傅还是您老厉害，你看真有人来。我出去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冷的天，这个精神真好。”小张徒弟说完便连忙站起身来往外走去看过究竟。 “啊？是何老板？这个天气冷啊，快，到屋里坐。”小张出去一看，见一名24、5岁高高瘦瘦穿着大衣的年轻人一手拿着伞，规矩的正站在门外。见到年轻人，小张连忙招呼道：“师傅啊，是何老板，何董事长，曾经还给你画过漫画那位…。” “啊呀，是何董事长啊，是何老弟啊。干嘛站在外面不进来，快到屋里坐。”吉他张听到徒弟的呼喊连忙站起来迎接来人。 “张老师，我不想进来，我怕弄脏你的地方啊。你看我衣服上有雪，裤子也有点湿。”来人声音低沉的说道。 “你看你，何老弟，你跟我还那么客气干什么啊？当年、哦不，就是去年你还给我不知道介绍了多少学徒。快进来，快进来，再不进来，我可要拉你进来了啊。”吉他张见到年轻人迟迟不进来，便作出了要拉人进来的样子。 “那好，我进来了。你不用拉我。”对方低沉着声音说道。三人便又回到里屋的电炉面前坐下。 “小张，给何董事长泡一杯好茶去…”师傅吉他张对徒弟小张说道。 小张连忙答应着去泡茶，吉他张便跟来人寒暄起来，趁着徒弟去泡茶的同时，吉他张仔细的端详他口中的这位何董事长，仔细端详了一阵后，吉他张大吃一惊的问道：“何老弟，看你的样子写，今天是从乡下回来啊？你看你这脚上的泥水。” “张老师你猜对了。”叫何董事长的年轻人低着头说道。 “哦？去乡下干什么呢？这么冷的天，听说许多地方都已经封路了，你是怎么去的啊？”吉他张好奇的问道。 “有办法，有办法。”对方并不愿意说出是如何去的，只是笑着对吉他张说道：“张老师，我今天来是求你办个事情。不知道你答应不答应我？” “办什么事情啊？难道又想学吉他啊？我看好像是不象啊。你们这种老板，哪有这个闲心，当年你教的钱都还没有用，就用了3天，要来，等天气暖了。什么时候都可以来。”吉他张笑着对口中的这位年轻的何老板说道。 “吉他？我这一辈子是学不会了。我有个朋友，她送给我有个手机。里面有一首自弹自唱的歌，但是好像就一半。”对方支支吾吾的说道。 “哦，自弹自唱，就一半？”吉他张好奇的问道。 “对？你知道我虽然听的懂歌词，但是我并不知道曲谱。我想请你帮个忙，能够将这首曲谱完怎么样？”对方仍然低着声音、支支吾吾的说道。 “这个，我们师傅最厉害了，刚才还批评我们，已经没什么好的东西了。”小张倒来茶水插话道:“不过我们师傅要求可是高，一般的我看他是不会补的。” “你知道什么啊？何老板当年对我可是帮助很大，他的东西，就是怎么样，我都应该尽力。”师傅吉他张打断了徒弟小张的话说道:“哦？就这个事情啊？你拿给我看看？” 年轻人连忙将一个手机递给吉他张，同时打开手机，飞快的找到文件夹，点了一首自弹自唱的歌。一点完，一首自弹自唱伴着吉他身的女声便传了出来。 三人便呆呆的听着这首从手机来传来的自弹自唱的女声。尤其是刚进来这位年轻人听到这声音，立马低着头，沉默着不说话。这是一首忧伤的曲子，音乐总共长就2分多钟。唱到最后，这位女生仿佛有抽噎声，但是两分钟的时候，音乐便断了，这的确是一首没有唱完的歌。 “何老弟…？”听完了一篇，由于手机设置是重复播发，音乐便又开始播了起来。吉他张听了一遍以后，便开始准备说话了。他叫了对方一遍，但是发现对方仿佛心事重重的样子，仿佛并没有听到，便又加大音量再叫了一遍：“雨凡老弟。是这么的…？” 最后这一声仿佛才将这位年轻人叫醒，听了吉他张叫自己连忙应声道：“张老师，怎么了？” “今天已经晚了。这个，我也没有思路了。我将你的手机带回家，我好好找找思路，明天就知道结果怎么样了，你看好不好？”吉他张郑重的对那位年轻人说道。 “求之不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告辞了，你先前猜对了，我真从乡下才回来，我得回家去换衣服。”听了吉他张的话，那位叫何雨凡连忙对吉他张说道。 “那好，你早点回家。我带回家去听听，这真是一首不错的歌，从曲子到歌词都还不错。”吉他张自言自语的说道：“到我们这个小县城里，已经好久没有人能够唱的这么好了。” “那好，我告辞了。”那位24、5岁的年轻人跟吉他张告辞后便拿着伞快步的出了店门。 见年轻人出了门，吉他张走出门去送别，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便对徒弟小张说道：“关门，回家吧。” 随着卷闸门沉重的拉了下来，这一排的门面都已经全部打了烊，只留下空荡荡的走廊跟街道。这空荡荡的走廊跟街道仿佛某个人心中的故事，被重重的合上后，便没有一个人知道，也不会告诉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