Ⅱ林小天
拉着不大行李箱的我傻傻的站在自家的楼下,抬着头看着3楼无人的阳台,还没等我感叹人生就被寒风吹的是一个激灵,吸了吸即将挂下来的鼻涕,和暖暖的法国比起来中国实在是太冷了,一时没适应气候变化的我很不幸的感冒了,抬手蹭着面纱将鼻涕抹掉,拎着行李朝楼道走去,刚爬上3楼就听到一大妈声音, 大妈好像被掐了脖子似得,十分殷情的柔声说 “我说这位小伙子啊!这家人10年前就搬走了,一直都没回来过,你在这也等了一天,不如先来我家喝点茶吃点东西吧。” 男人的声音随后响起 “不用了!谢谢” 语气温柔,如同巴黎的3月暖风吹过我的心头,又仿佛是把弯勾勾住了万千思绪,正在我品味着这声音时就听到那声音说 “回来啦。” 我猛的抬头,刹那间让我恍惚,心口被一股巨大的压力死死的压着,让我喘不过气,是时间的倒流了麽?为什么我看到了年少的林如枫了,他就那么一脸温柔的看着我 雕刻清晰的轮廓却少了刚硬多了一丝柔美,一双深不可见底的浅色眼瞳没有波澜,那浅红色的薄唇几乎一摸一样, 他的脸上露出风轻云淡的笑容,缓步下楼接过我的箱子淡淡的说 “上楼吧。” 我木讷的跟在他身后,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他不是林如枫,林如枫比他要壮硕许多,也没有他那股不染尘世的气质,而他的个头也比林如枫高上许多,整个人看起来修长消瘦十分的秀气。 而当他靠近我时一股强大的熟悉感将我包围,好似我已认识他有千年之久的错觉,我在心里想或许他和林如枫很像吧,所以才多出这些错觉。 拿出钥匙打开门,他淡笑和隔壁大妈再次道了声谢,然后跟着我走进了屋,将东西放下后,他开始将屋子收拾了起来,我看着他忙碌着的消瘦背影试探性的问 “林小天?” 他回头嗯了一声,那张俊秀的脸还是那副不变的云淡风轻,他薄唇轻启问到 “怎么了?” 果然是他,10年没见居然都长这么大了,我看着比他父亲还要好看几分的脸就说 “你怎么回国了?” 林小天对上我的目光 “我说过我会来找你。” 被他的目光盯着,莫名的心跳加速,我撇过头不去看他 我说 “假如今天我不回来,你还打算一直等啊?” 林小天笑了笑,用抹布将桌椅擦了个干净头也不抬的说 “没有假如,因为你以回来。” 没去在意他的话,我也开始收拾起屋子,先将所有的窗户都打开,然后将地扫了扫,待林小天将屋子收拾好我这才把地拖了几遍,终于忙到晚上8点结束。 因为家里没有饭菜,于是我定了外卖,此时我坐在茶几上一边吃着烤鸭饭,一边调换着电视,林小天坐在我的对面不声不响的将碗里的烤鸭全夹给了我,就着几根小白菜吃了起来,我顾忌他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于是想把鸭rou夹给他,手刚抬起就听到对面的他说 “我只吃素,从不吃rou。” 我啊了一声,随后拿出长辈的那一套说 “那怎么能行,难怪你那么瘦,你难道不知道荤素搭配才能营养平衡麽?” 小天脸上还是淡淡的笑,那双秋谭没有波澜的望着我说 “我信佛门,所以吃斋不沾酒rou。” 听到他的话,我有些发蒙,眨着眼睛缓不过神,像我这一辈的人信这些鬼神的都少的可怜,没想到他这样的居然会信这些,难过整个人看起来老沉许多。 我微微皱起眉头,他见我这样意味深长的说了那么一句 “也是,你一向不喜佛道。” 我的确不太喜欢信佛,或许是因为父母信奉佛道的原因,他们一心信佛却做的如此决绝,没有一丝同情之心,我痛恨他们的同时也厌恶佛门,但是 他是怎么知道的,心里纳闷可是我开口问的却是 “小天,你这次回来要待多久。” 我看着他,觉得说这话,怕他以为我是要敢他走,于是急忙说 “我不是要赶你走的意思,如果你没地方住,我这随你住,毕竟我也是你的长辈,照顾你也是应该的。”
其实我是想说,毕竟我曾经也是你后妈来着,可是听着别扭也就改了口。 小天的脸总算是换了副表情,他认真的说 “我转学过来的。” 我开口问道 “什么学校” 他说 “**大学。” 我吃惊的说“这是我那时候的学校啊。” 他点头说 “嗯。” 我接着又问 “那你是什么专业” 他放下了筷子,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白色丝帕,动作优雅的擦擦嘴角,这动作换做别人的话一定会被骂成娘炮,而林小天做的却别有一番风味。我看的出神就听到他认真的说 “考古” 一时之间我也没听清楚,于是“啊!”了一声,露出满脸的不解,我还身体向前说 “你怎么学上考古了,这一门可有些冷啊。” 林小天淡淡的说 “这是个可以明目张胆挖坟掘墓的职业。” 我被他那一层正经弄的愣住,他见我傻了忍不住笑了,然后说 “我开玩笑的。” 我可以明显感觉到我的脸部在抽搐,他的玩笑是不是太过正经了,我假笑着掩盖尴尬,空气中弥漫着好闻的香味,我嗅了嗅鼻子问 “这是什么味道” 林小天指了指电视机旁的柜子,我顺着他修长的手指望去,只见那里摆放了一个小巧精致的香炉,香炉此时正瞒着淡淡青烟,空气中弥漫着非常好闻的味道,似花香又香青草香, 他说 “这是由3月的桃花和2月春草做的香料,可以赶走疲劳舒缓心神” 听他这么一说我又深吸了一口空气,重重吐出一口气全身放松的闭上眼,缓了下看向对面的他,那双深谭浅色眼眸中小小的我,林小天脸上风轻云淡,丝毫也没有介意他坐着对面满脸伤疤的我,他的风轻云淡反而让我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