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代理人
韦少保摇摇头，“喝酒自然没问题，可总得有个说法吧？” “我虎头是真心实意想交你这个朋友。” 虎头伸出手主动与韦少保握握手。 “做朋友？那至少得先喝两瓶才行！”韦少保喧宾夺主，示意虎头的手下开酒，又“哈哈”大笑，“开个玩笑，能跟虎哥做朋友，那是我的荣幸。” 40度的白兰地，两个人一口一杯，两瓶酒不到二十分钟就喝完，虎头挠了挠发烫的脖子，再看看面色淡然的韦少保，顿感压力倍增：“韦兄弟酒量天下第一真不是吹的。” “是虎哥太自谦，再来两瓶又如何？” 每人两瓶白兰地，这可是何等的海量，偏偏韦少保像对酒精免疫般，可他虎头想想都醉得一塌糊涂了，但现在韦少保开了口，酒是他肯定是要喝的，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洛璎送酒进来时，嘀咕了声：“少喝点！” 虎头听得真切，好奇地望着她，又看看韦少保：“嘿嘿，这丫头？” 韦少保挥挥手，没好脸色道：“出去出去，男人喝酒女人插什么嘴呀。” 洛璎怒目圆睁，气得真想赏他一大嘴巴，可虎头也是有身份的贵客，她只好忍了忍，放下酒嘟着嘴巴出去了。 虎头好奇地问：“韦兄弟你跟她？” “来来来，先干了这瓶再说！”韦少保直接拿着瓶喝光，然后盯着他一口一口艰难地咽下去，脸上替他难受，但心里却又骂他傻逼了，这才像秘密般说道，“其实她是我小老婆，挺麻烦的，我本来也不想来干这苦差，可担心她让人欺负，所以委身于此，可悲可怜啊。” 他故意扯出自己与洛璎的关系，无非是想让他们别打洛璎的注意。 虎头拍拍胸口，压压酒，不敢说话，怕酒随时会喷射出来，旁边手下递来的汽水他也没喝，像个木头杵在那，额头的汗珠不见落下，脸色反而由红变白，突然他猛拍自己的额头，“原来是这么回事！” 他的表情吓了韦少保大跳，忙问：“怎么回事？” 虎头眼神渐渐迷离，却十分肯定地答道：“女人！”他说不出话打起手势。 韦少保领悟了半天，才慢慢明白他的意思，“女人？你指咱们之间的事？难道不是因为豹子？” 虎头傻傻地笑了，这才将酒完全咽进肚里，继续说道：“狗屁，他那点芝麻豆大的事儿，用得着我为他出头，你跟阳少间的误会，一定是因为这个女娃！” 见他牵扯到阳天豪，他的手下赶紧劝道，“虎哥，你喝醉了。” 虎头摇头晃脑，却言之灼灼：“我没醉，现在简直就是醍醐灌顶，想想看，阳少要得到的不可能不得到，但是！但是！这女人，若没个真心实意，霸王硬上弓，那跟畜牲没分别！没分别！” 他的手下不得不再次打断他的话，连忙向韦少保解释，“不好意思，虎哥真喝醉了。” “我没醉……”虎头坚持不到三分钟后，再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没醉，虎哥怎么可能醉呢，那种人就是畜牲。”韦少保才真没醉，却跟着虎头摇头晃脑装醉，顺便骂骂阳天豪。 虎头的手下见状，跟韦少保告辞，起身将虎头直接架起来，韦少保也虚情假意扶着他，誓要送他回家，可刚出房门，就随他们去了。 被安排三楼值班的阿才不停向阿德报告房内的动静，他们一心盼着有好戏看，结果看到虎头醉得一塌糊涂，被手下扶着离开。阿德气愤不已，他想灭掉韦少保的心思，彻底不能指望虎头了。 虎头走了，伊螣让洛璎去叫韦少保，他在办公室等他。 老板召见，正合韦少保的心意，他继续假装喝醉，非赖在洛璎身上让她扶着走。 偏偏这丫头个子小身体弱，扶着他走了几步，便喘起粗气，又联想刚才他在包房对自己的态度，气不打一处出，冷不丁撒手，将他摔在地上，这还不算，她咬着嘴唇使劲在他屁股上踢了几脚，嘴里还气呼呼道：“让你喝、让你喝……” 韦少保是哭笑不得，她的几脚挠痒都嫌力气小，可躺在地板上真心不舒服，一个鲤鱼打挺，非常潇洒地站起来，“不扶就算了，你打人的样子可真凶。”说完就跑开。 “骗子！”洛璎叉着腰，想痛骂他一顿，可他已经站在伊螣的办公室门口，回头朝她扮鬼脸。 韦少保站在门口咳嗽一声，他没敲门的习惯，见门未锁就直接推门进去，伊螣正襟危坐，他喊了声“老板”，伊螣示意他坐下。 他坐下时将办公室扫视一眼，突然感觉兜里的手机震动得厉害，跟他此刻的心跳一般莫名其妙，他低头掏出手机看了看，依然只见红灯不见电话不见短信，难道是什么原因在报警？否则就是这破手机坏了？他心中纳闷，目光落到伊螣身上。 伊螣也正在看着他，好奇问：“你的手机我能看看么？” 韦少保保持着警觉，装作酒喝多了，大大咧咧道：“山寨机而已，还是不看好，免得脏了老板的手。” 伊螣勉强笑了笑，但掩饰不了他的失望。 韦少保收好手机，也学他的样子正襟危坐，十分认真的样子，“老板，请指示！” 伊螣点点头，直接了当跟他说：“我叫你来，是想让你做保安副队长，这样可以更好维护酒吧秩序。” 韦少保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副队长？听着不错哇！” “其实工作也差不多，具体任务问下王经理怎么安排。” 作为一个才上班两天的纯新人，换作别人，当然会立马答应，可韦少保并没有，他像在认真思考，反复搓搓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些，突然大胆地说道：“我觉得我应该当队长。” 伊螣嘴角闪过一丝不经意的笑，靠在椅子上转了转，“你确定自己没喝多？” “酒壮耸人胆，不喝酒我还真不敢跟老板直言了。” “你若要是真耸，我还真不屑请你进来，我重申一次，副队长是你的，至于队长是谁的，看你自己怎么做。” 话既然说开，韦少保也不怕直言：“那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家伙，留下有何用？” 伊螣也没否定他说的是事实，只是含蓄道：“你还不懂我的意思？” 他歪着脑袋想了想，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那行，你做事去吧。” 伊螣就差直说想炒掉阿德，但他既然不直说，自有其道理，韦少保心里有底，他找王经理安排工作，此时的王经理眯着还未消肿的眼睛，对他是感恩戴德，今天虎头送来的钱，他已经揣进自己兜里，至于工作，他也没多说，“以后哥得仰仗你了，晚上一起喝酒。” “今天喝得够多了，都快成厕所所长了，改天再喝。” “那时间你定，随时奉陪。” 下班后，作为新任的副队长，韦少保要留下来清场，阿德求之不得，以为他不过是想表现表现罢了。 酒吧已熄灯关门，最后只剩下一名监控室值夜班的保安小张，他背着双手走进监控室，看到小张正靠在椅子上，双腿翘到了监控台上，翻看着一本八卦杂志。 他走到身边，小张才发觉，很随意地笑道：“哟，副队长还没走，新官上任就是负责。” 韦少保却拉下了脸，“你上班就这副德性？” 小张不以为然答道：“夜班不都这鸟样？阿德队长可也没说过什么。” “以后统统归我管，你得规矩点。” 小张听着语气不对，瞟了他一眼，那脸色有些吓人，联想到昨天他以一挑三，完败阳氏集团三大教头，如今被老板火速提升为副队长，他一时忍住没敢顶嘴，乖乖将双脚收回，说了句：“知道啦！” 韦少保盯着显示屏观察一番，摸摸自己的肚子，自语道：“唉，肚子真够饿的，忙到现在连个夜宵都没有。” 小张随口道：“要不，我帮你去买？” 韦少保脱口而出：“好啊，牛rou河粉要辣不要葱蒜。” 小张暗忖，你还真不客气，无奈默念两遍，但并没有出去，他在等，等韦少保掏钱啊。 韦少保自己坐监控台前，脚翘得老高，侧头见他未动，吼了声：“快去啊，老子饿着呢！” 小张一瞧，这尼玛不是让自己掏腰包吗，心里一百个不愿意，可也只好认了，谁叫人家是副队长呢。 韦少保确定他离开，捂着嘴偷笑起来，赶紧将伊螣办公室门前的监控暂停，然后趁着店内光线暗淡，摸上了三楼，因事先有过练习，很利索地用赵大龙教他的手法撬开了办公室门。 进入办公室后，他直接绕过酒柜，走进里间，里面放着两排柜子，有铁皮柜也有木柜，钥匙都还在上面，他随手打开翻了翻，有些是关于酒的书籍，有些则是酒吧的资料档案，最贵重的怕是角落里的保险箱，他有魔符在手，直接画符透视，发现里面装有不少现金，可这些都不是他寻找的目标。 他又将视线投向柜子后面的墙壁，窗户那堵墙被直接忽视，左右敲敲，发现左边的墙壁似有回音，可能有夹层，盗符立显神威，果然发现里面还有一排柜子，由一个个小方格组成，里面存放着许多密封的邮封，好像是每个人的档案，无法知道都是谁的，但邮封上面“罪恶之城”、“代理人伊螣”这些字眼的出现，已经很清楚地指明了伊螣的身份——“罪恶之城龙城代理人”！ 那些小抽屉里可能还有更多有价值的资料，可惜无法完全透视，若想找到进入的机关，只怕需要把整堵墙全透视一遍，这无疑需要消耗很多时间与念力，何况里面是否还有警报器、暗器什么的也是未知，权衡利害，他只好作罢。 韦少保快速回到监控室，将监控设置复原，一切恢复正常。 这时小张提着河粉哼着小曲进来了。 “我的韦大副队长，您的河粉买回来了。”小张将河粉放在监控台上。 “不，是你的河粉！自己慢慢吃！” 韦少保站起身，拍拍小张的肩膀，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监控室，留下小张一个人莫名其妙，浑身起了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