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4 最终的决战（一）
肖遥心中绝望，与心爱之人就此阴阳相隔，不觉心灰意冷，手脚冰凉。 突然，阵阵轻烟自天空飘散开來。 不多时，只见轻烟渐渐化作一朵祥云，云端俏生生站立一位宫装丽人，手持一柄古朴宝剑，正自巧笑妍妍看着肖遥。 “灵儿，!” 凝望着青烟徐徐变化，待看清那人模样，肖遥顿时一阵惊喜。 然而这宫装丽人面貌虽然与灵儿极为相似，可肖遥却始终觉得二人之间有些不一样，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梦灵儿虽然清丽脱俗，却不冷傲。而这宫装丽人虽面容含笑，但周身却散发着冰冷气息，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正当肖遥愣愣出神之际，云端宫装丽人按下云头，缓缓向着肖遥飘來。 待到得残败不堪的行天宫上空，丽人玉璧轻挥，祥云散去，莲步微纵，娓娓飘身降下，展颜一笑，望着不远处肖遥，嫣然笑道：“怎么，不认识灵儿了么，” “你当真是灵儿，”肖遥依旧怔怔望着丽人，心中虽然期冀，却又无限忐忑，真怕眼前景象，不过镜花水月。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宫装丽人俏皮一笑，接着说道：“你那一剑，机缘巧合恰激活了灵儿之前得到的一件封印之物。” “愿闻其详。”闻言，肖遥心中更是迷惑。 “你可还记得之前灵儿被巫衣派追杀的事么，”宫装丽人含情默默望着肖遥，轻笑一声，接着说道：“他们所要抢夺之物，正是九天玄女神魂残片以及轩辕剑的剑魂。” “......”肖遥思前想后，暗自将來到这里之后发生的所有事渐渐贯穿，并眼神示意她继续讲來。 “你本是轩辕转世，大劫开启，你就已经被天地塑造成应劫之躯，所以才能使出那一招威力惊人的轩辕剑。也正因此，才能破开那颗封印的黑丸，释放出九天玄女的神魂残片以及轩辕剑的剑魂。” 稍顿，宫装丽人将手中宝剑递向肖遥，说道：“这便是真正的轩辕剑。” 肖遥并未从她身上感受到任何敌意与危急，径直接过轩辕剑。 然而肖遥却是继续盯住她，内心有些紧张的问道：“我现在想知道，你是不是灵儿，” “九天玄女神魂碎片被你那一剑释放出來，危急关头与灵儿神识合二为一，成为了现在的我。所以我才会说，我既是灵儿，却又非单纯的她。” 丽人苦笑一声，说道，“实情便是如此，如果你不介意，今后我仍是灵儿。” “灵儿……”听完，肖遥亦是苦笑一声，与她对望一眼。正如她所说，如今站在自己眼前的，是那传说中的九天玄女与灵儿糅合到一起的一个新生命体，兼具两个人的记忆，甚至是双重性格。 念及此处，肖遥只觉心中苦涩，握紧手中轩辕剑，低头望着它一阵出神。 半晌，抬头问道：“那可有办法能令你们分成两个单独的个体，” 梦灵儿不由轻笑一声，望着肖遥狡黠笑道：“看來你还真的是很介意呢，方法的确是有的。” “是什么，。”闻言，肖遥顿时大喜。听得真有办法找回原本的梦灵儿，不由兴奋的紧紧盯着她，等着她的回答。 “修为。”梦灵儿嘴角轻扬，笑上几声，淡淡说道：“只要能达到破碎虚空的修为，不要说分开我们两个糅合到一起的神魂，便是重塑两个人的躯体，也不是难事。” “破碎虚空……”肖遥听完，又是忍不住苦笑一声。 轻叹一声，缓缓说道：“蚩尤与轩辕一战之前的世界，我不清楚。但蚩尤与轩辕一战至今，已经不下四千年，可是哪曾有什么人达到那破碎虚空之境啊。这不过是个虚无缥缈的美梦罢了...” “你真的这么想么，”梦灵儿俏皮眨着双眸，含笑望着肖遥，柔声说道：“那你觉得广成子、应龙、大禹他们都是寿终正寝的么，” “嗯，”闻言，肖遥浑身不由一震，隐隐猜到她话里含义，忍不住问道：“你的意思是...他们三人都是破碎虚空，” “我不知道……”梦灵儿缓缓摇头，却将话锋一转，接着说道：“不过我却知道，只要时间足够，天资聪颖，总能达成破碎虚空的。” 肖遥不禁翘首望向无尽虚空，叹道：“如果破碎虚空真的这般容易，蚩尤何苦还要做那屠戮天下的事......” “好了，当前最要紧的是赶去阻止蚩尤才是。” 梦灵儿直接打断肖遥的思绪，说道：“如今蚩尤就算救出了他所有残躯，却一定还沒能彻底融合，此时是他最脆弱的时候。如果我们现在不赶去阻止他，就真的沒有希望了。” 闻言，肖遥只能暂时将诸多想法抛诸脑后，至少灵儿如今暂时沒有性命之忧，现在的确是对付蚩尤的最佳时机。 当下肖遥直接抛出灵舟，望向梦灵儿，道：“走吧。” 说完，对着灵舟射出一道灵气，灵舟瞬间变大。 二人跳上灵舟，向着南方向飞驰而去。 飞出片刻，便听梦灵儿道：“已经过去这许久时间，只怕蚩尤已破开所有封印赶去那最后的地点，准备真正的融合真识与魔躯。” 她如今身具九天玄女的神魂碎片，自然比肖遥更为了解蚩尤。 “最后的地点，”肖遥不禁一愣。 既然封印都被破了，那道德院与指南宫只怕已经被攻破，至于会不会像行天宫这般，片甲不存，却不得而知。 “苗疆。”梦灵儿眉头轻蹙，思索片刻，指着溪州方向，说道：“应该就是溪州无疑了。那里所布之阵绝非九宫灵蛊大阵。” “好。”肖遥再不多想，直接驾驭灵舟向溪州火速赶去。 一个时辰过后，二人便赶至溪州地界。 來到溪州城外中原大军营寨附近，肖遥收了灵舟，带着灵儿降在一处山头。 此时下方已经厮杀成片。中原大军聚集在张字帅旗之下，正与四面八方各色大军混战不休，血流成河，情景甚是惨烈。 仔细望去，这各色人群竟包罗了苗疆各部，青藏人马以及那些背后插着旗帜的扶桑武士。 中原大军此时不过五万人马，被不下三十万敌军围在垓心亡命攻杀。眼前这一幕便仿佛巨浪之中一叶扁舟在随波激荡，随时可能被吞噬。 “这……这……怎么会这样......”望着山下，肖遥一阵愣神。 溪州城前的平原之上，大地已经被鲜血染红。云州候正带着云州府军抵挡在东方前线，与井上荣指挥的扶桑武士交击在一起。 “这应该是蚩尤的影响了。”梦灵儿望着眼前惨烈一幕，不由叹息一声，幽幽说道：“蚩尤一道，被称为魔道，就是因为这条成道之路，必使人间不断厮杀，不断流血。而他就能因此提炼这些在厮杀中死去之人的血气，來凝练自己的rou身，提升修为。破碎虚空。” “为了一己私欲，便令天下生灵涂炭，破碎虚空又有何用，。”肖遥虽并非博爱之人，但此时亲眼见到此情此景，仍不免怒气冲天。 梦灵儿淡然劝解道：“下方那几十万九黎遗族大军，应该已经被蚩尤所控制，就算你下去将他们屠尽，也只会遂了蚩尤的意，我们此刻要做的，就是要找到蚩尤。” 听到这番话，肖遥不禁问道：“你的意思是，此时蚩尤就在这附近，” “想吸收这漫天血气，他必须在这战场附近。”梦灵儿抬起玉璧，指向溪州城，说道，“如我所料不错，他应当就在那座城池之中。” “有了轩辕剑，你便有可能胜过此时尚未完全恢复的蚩尤。” 梦灵儿看上一眼肖遥手中的轩辕剑，继续说道：“如果给蚩尤太多时间吸收血气，令他成就无上魔躯，到那时，便是几大高手在世，也已无望了。” 肖遥轻轻点头，目光投向溪州城，渐渐凝实，半晌轻道：“那你留在此处，我这便前去与他一战。” 听得肖遥如此说，梦灵儿顿时心中一紧，正待有所动作，肖遥早她一步，直接挥出一道剑光，将自身裹住，说道：“与蚩尤战斗凶险异常，正如你所说，他的实力几为天下无敌，我不能带着你去冒险，更不希望你出事。好了，你就在这里静观其变，如果我能成功，之后我们便想办法将梦灵儿与九天玄女分开。如果我不幸身死，那你就有多远跑多远。” 说完，不等梦灵儿开口，身形一闪，径直飘向溪州城。 正当梦灵儿准备依照肖遥的话，隐在此处观战，前方突然爆起一道亮光。 梦灵儿神色骤变，猛然想起一种可能，当下不再犹豫，将心一横，驾云跟了上去。 肖遥飞身进到溪州城，登时睚眦欲裂，放眼望去，昔日热闹非凡的溪州城，此时已变成一望无际的废墟。 只有城中心处崛地而起，竖起一座高台，直入云霄。 高台四周，站着一圈人，有苗疆人，亦有一身红衣的喇嘛，还有扶桑忍者、武士。 这些人却正在与另外一群人对峙。 待肖遥走上前來，才发现，与他们对峙的，正是中土道门，佛宗，儒门三宗高手。 便是凌太师等世俗高手，亦尽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