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是池海
没有浩然正气的书生,说明不入流,既然不入流,面对如狼似虎的鬼兵又起什么作用? “等不得,真的等不得了。这片荒野整年也见不着几个人,哪怕你我摆出灯火戏台也如此,再等下去,后果不堪设想。”苏可封摇摇头“只是叫他带个信而已,那后生是个人,想来有一腔正义。” 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是一件很无奈的事情,然而某些时候,你只能屈服于现实。 这对夫妇,应该遇见了难以对抗的力量,抓住一点希望就不愿松手。 老妇默默的站起来。 “那就,托梦吧!将梦境寄在那后生身上,许以金银,让他带往镇凡。我只盼,你那将军还念及旧情。” “他们想在我身上留下一个梦境,让我去见某人,然后,那人会取走梦境,一觉醒来,比什么书信之类更有说服力。”池晓刀听过这种方法,死者向生者托梦,生者闻之,有孝心者便会实现祖上愿望。 “那人,是他夫妇的后代?”池晓刀并不确定。 因为听他二者对话,有可能是托梦给一个将军。 暗夜的树林里阴风偃旗息鼓,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缓缓散发,那是一层薄雾,雾气给人分不出现实和梦境的感觉,在雾气里,幻化出一片森林。那片森林,就是池晓刀现在在的地方。 这是托梦的开始,将生者灵魂拉入雾气,也就是这片幻境。 区区托梦,自然没法影响池晓刀,将那对夫妇急的流汗。 “怎地现在还没见到那后生的魂魄?”苏可封有点焦急。 这般情况闻所未闻,他也没听说过托梦过程竟拉不出生者魂魄,着实有点诡异。 “若不然,我去看看?”老妇问道。 “那” 一个字都还没有说完,树林内风声大作,一大片黑色的雾气滚滚涌来,细细分辨,那黑雾明显是一团烟雾,十之**是香火之类,伴有军鼓声响。 池晓刀走下床,脚步微顿。 来者是一群阴兵,鬼国正规的阴兵,由一位百夫长带队。 百夫长池晓刀认不得,黑色阴甲,身高超过两米,像一头黑熊似的,整张脸包裹在青面獠牙的面甲中,看不见长什么样。 百夫长站定,黑色烟气散开,带着死亡气息,但凡被黑气扫过的植物,片刻就变黄枯萎。生死两相对,在这瞬间表现的无比明显。 “着,奉上令,苏可封入我军中,听候调遣。”百夫长嚣张的走入院子,挥手驱散幻境道:“苏老将军,恭喜恭喜,你那女儿早晚成为我家将军妻妾,虽说你暂在我手下听候调遣,将来你却有个平步青云之机,说不得,将来我还得靠你提拔。对了,末将周善。” “老朽年老体衰,不堪征战,周将军饶我则个。”苏可封带着虚假的笑容道。 “苏老将军过谦了,你征战一生,戎马裹尸见过无数,经验丰富,我家将军看重你,也是为了你一生经验,并非要你亲自上战场。”周善看着镇凡方向道:“且三阴城被围困,现在子时,那些儒兵耐性耗尽,只怕快要攻城,若是城破,花王爷恐会清理镇凡地界,将我鬼族赶尽杀绝,你若留下,不免魂飞魄散,又是何苦来哉?” “我家将军看重你父女,甚至许了你女儿做平妻,不忍看你魂飞魄散。这等好心肠,你岂能辜负了?” “老朽风烛残年,从军也活不了多久,你家将军错爱了。只盼周将军美言几句,放我那女儿归来,我一家对将军感激不尽,下辈子结草衔环以报。”苏可封几乎是哀求,狠狠心,几次屈膝,最终没做到双膝一软跪下。 “苏可封,别给脸不要。”软的不行来硬的,周善呸的唾一口“两个选择,要么你跟我走,要么我抓你走。你屋子里那书生,大约就是你求救的希望?倒是个好书生,竟能躲过我等搜查,混到了这里,现在我就将他抓来剁了。” 有鬼兵笑道:“最恨人,一身臭味,死了连个魂魄都是臭的,吃不得。只能让大伙出口恶气啦!” “那臭味,我隔着十里就能闻到。” 周善指着屋子道:“与我推平屋子,抓了那人来弄死。这几年咱们死在人手里的同伴可不少,算一算,六年,咱们死了五万多同伴。现在,给大伙出口恶气。”
“喏” 十四位鬼兵嘻嘻哈哈走上前,要去推那屋子。 “周将军,只是个不成器的书生,连浩然正气也没丝毫,咱们鬼国之间的事,何须牵扯凡人?且鬼帝有言,不许残害凡人,这般做却是违了上意,若是有人捅出来。” “苏可封。”周善大喝道。 苏可封被一呵斥,显得有些畏惧样子,缩着脑袋。 “你不会的,不会捅出这件事,因为,你也沾了凡人鲜血,你和我,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这是要强行同流合污,苏可封脸色涨的通红,想开口训斥几句却没开口。 时间能改变一个人,曾经的将军意气风发,缩在农家小院里悠然十年,将军变的小农,被磨平了棱角。 几个鬼兵已经冲到门口,就要踹开门,门内的池晓刀已经默默运转法力,随时可以出手。 “给我,撕碎他”周善脸上带着快意,那种快意甚至有点变态,就像一个服食五石散的瘾君子,在瘾起时得逞那种快意,变态,甚至忘乎所以的舒坦。 “周善。” 突然一声大吼,苏可封吼叫着站起来:“莫要牵连无辜。” 他终归是个将军,时间将锋芒掩盖,在上面涂抹一层厚厚的石层。但是,石层碎裂,露出的,依旧是一柄宝刀。 “我就要牵连又如何?”周善亲自拔了一杆枪大踏步上前,要亲手轰碎木门。 “你们”赤手空拳的苏可封已经出手,廉颇老矣,尚能饭否?就连廉颇也不确定自己现在的状态。 他冲到门前,伸手去抓周善。 “吱” 屋门打开。 “大半夜的,怎么吵起来了?”池晓刀一身青袍站在门口。 而周善却是像见了鬼,结结巴巴道:“你是池,池。” “我是池海。”池晓刀很大方的承认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