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细雨半贪欢,落雪无痕不知安(七)
梧桐细雨半贪欢,落雪无痕不知安 赵缃心头涌起一股难耐的可怕,她浑身瑟缩着,眼眶早已酸涩的睁不开,眼前的白起没有什么动作,只是喃喃开口道,“赵缃啊!你说,我连枕边人都要防着,我还能信谁呢?”他苦笑。 “是啊,从一开始你就防着我,我又怎么能全都信你!”赵缃红着眼,嗓子沙哑。 “那你说,你来秦国的目的是什么?”他挑眉,有些不屑“你,赵缃!赵国的嫡公主!凭什么下嫁给秦国武夫!” “你问我,我哪里知道”他的话就像针尖一样,深深地扎进她的心里,“白起,你以为我可以自己选择吗?我从来都不能,若是可以的话,我也是不愿的” “不愿吗?那你走啊!”白起被激怒了,“我不拦着你!出了这个门你和我白起,和我秦国没有丝毫的关系。” 赵缃听着这话刺耳,但脚步微微动了,理智还是让她留下。 “白起,如果我走你能不能放过赵国,放过兄长” “我说了,你和我,和秦国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你没有跟我说这些的筹码”他几近刻薄的话,竟如此决绝到无可挽回的地步。 “你真的,如此绝情?”赵缃颤抖着嗓音,她的双眼早已模糊,看不清眼前的人是怎样的凉薄。 “绝情?我看你才是真正适合这个词语的人”他质问道,“你口口声说,要我放过赵国,放过你兄长,可是你以为我能做到吗?君为臣纲,注定是不能的......” “可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你若是......”赵缃打断白起,白起又没有让她的话说完,“呵!你倒是有主意,那你可知道,夫为妻纲?赵国?我无可奈何,更无能为力,而且,与我无关!” 赵缃浑身瘫软了一般,就要站不起来,白起顺手扶起她,揽住腰间,“但是,你若是能与赵国不要有一丝一毫的联系” 赵缃怔了半晌,“对不起,我不知道”她听见白起叹了一口气。 “赵缃,若不是看在孩子的份上,你一定不会再这里跟我说话!”他这句话并没有狠戾的感觉单是却有不怒自威的意味,“你知道的,我说过,我不受任何的胁迫” “是啊!可是你知道吗,赵国,我的母国,哪里有我的亲人,我的一切”赵缃盯着他,目光粼粼。 “可是,我不是你的亲人吗?你的心可是有片刻想过我的”他的眼瞳似乎能吃人一般,死死地想要看穿她,“你已经是秦国的人,就不能为大秦,为我,还有西去的孩子,考虑考虑” “对不起,我现在,我不知道,不要逼我...”赵缃哽咽,语无伦次。 “逼你?明明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逼我”他想要扶她一把,却始终没有伸出手,“你的心里到底有没有,那个孩子,有没有我?” 赵缃知道,他是看在那个早夭的孩子份上,可是如果她知道那个孩子的真相一定不会原谅她,甚至,赵缃不敢再想下去。 “白起,你若是跟了我去了赵国,你会不会对赵国胜过秦国的尽心?”赵缃沉默半刻,而后异常冷静的问道,冰凉的手指划过他的脸庞,有些粗糙,但是温热。 他没有回答,而是换了另一种方式,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咬住那樱桃一般的红润,唇齿厮磨,他没有丝毫的温存,只剩下欲的宣泄与身体的渴求。 是惩罚?还是警告?赵缃已无力思考那么多了,疼痛感使她忘记了思考,但是也没有了沉沦了的意思,因为粗暴的撕咬,她无力回应。 唇舌追逐着,毫不加怜惜的,夺取着,世界都好像只有这一次痛苦与绝望。是谁的哭泣打破了他的心,是谁的苦心经营套取了她的计,又是谁在这黑幕之中暗中cao纵。 他停下来了,松下了揽着她腰的手。赵缃没有支撑,踉跄晃了两下,终于站稳,“白起,我求你,放过赵国好不好” “为什么?”他有些不可思议的可这个倔强到不可思议的女人,“你为什么就一定要这样,逼我!” “对不起,我没有办法,我可以让赵丹作壁上观,让赵国无动于衷,只求你给我这次机会,好不好”赵缃嘶哑着嗓子,泪眼早已把用来擦得衣袖润湿。 “任何代价?”他眯了眸子,有些期待着等着她的回答。 “我答应你,任何代价!” “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他从衣袖间掏出那个布袋,扔给赵缃,便离去了,他没有说代价是什么,赵缃不愿去思考,只要他肯答应便好了。 她颤颤巍巍伸出手,捡起了布袋,从里面取出一块帕子,写着几个字,不正是:请君入瓮,釜底抽薪,乘胜追击。她轻轻把帕子展开,抚摸着秀在上面的东西,枯叶,正是那夜从秦宫里回来时候绣的。几片小小的,枯黄的,没有生机的叶子,不正是她自己吗?她如今成了什么模样,哪里像一个少妇,简直成了深宫里的怨妇。 她记得有人对她说过说,府里头比工宫里头赶紧,可是那里不一样吗?有时候她真的很累,凭什么,凭什么这么重的担子交给她,她不过是一介女流,那里背负得这么沉重。国家兴亡,社稷江山。每挪动一步都是心血的积累。 终于她缓过神来,想起白起要的条件,无论是什么她都认了。迈开步子,才发觉腿脚早已不听使唤,好在香兰走过来扶起了她,“公主受苦了!”她不忍道。 “不是什么大事,我可以的”赵缃想要摆脱她的搀扶,可是徒劳,身子刚才太过紧绷,现如今走起路来都踉跄。 “公主,您不要这样”香兰看着赵缃这般模样,也是心疼的不得了,“公主,无论出了什么事,都不要这么对自己啊” “没关系,总算是挽回了”赵缃惨淡一笑,“回房间吧!就说我不饿,就不用饭了” “公主,是否是那事出了什么差错了?”香兰小心问道。 “嘘嘘——鹦鹉前头不敢言”赵缃小声道,“不要再提这件事了,等过去了再说” “好,公主,奴婢扶您吧!”香兰扶起了她的胳膊。 “嗯” ...... 夜深了,赵缃不敢睡,更是睡不着,她挑足了灯芯,燃烧明亮的刺目。 门开了,又合上了。 赵缃知道,是他来了。 “怎么还没睡?”他看起来和寻常无异,可是赵缃却无法做到。
“妾身,睡不着,想着大人还未就寝”赵缃起身,“妾身为大人更衣” “不用了,我想洗个澡,我不习惯旁人伺候”他躲开赵缃正要给她更衣的手,她的手定在半空,有些尴尬。 “妾身这就离去”她以为他不愿再看见她,谁曾想会错了意。 “我是说,你来”他径自走进里屋,脱下衣物,“你最好快些” “是!”赵缃开口道。 热气腾腾的水使她清醒了些许,他这是真要她成了府上的有名分的婆子。也不至于浪费东西,养着她。真真讽刺,她堂堂赵国嫡公主,竟是下嫁来给他白起做小厮,婆子。 “妾身伺候大人更衣”赵缃一件一件把他的衣服挂在一旁,他的背上有几道新添的疤痕,应该是上次攻打韩魏两军留下的,她轻轻抚摸,他眼睛盯紧了那条在心口后面的疤痕,要是在狠一些,那么他这时应该不会在这里吧! “欣赏够了吗?继续”他不耐烦的催促道。 “是!”赵缃却犹豫了不知如何下手,脸色有些泛白。 他半晌没见赵缃动弹便已经明了了,“我自己来吧!你去把那套米白色的里衣拿来” “是”赵缃取过来时他整个人已经躺在浴盆里了,烟雾朦胧见能隐约看见他肌rou的流线,赵缃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去。 “兑些热水”他喊道。 “是”赵缃去打了热水,倒进浴盆里,然后正准备离开时却被人从后面抱起,整个人跌倒水盆里,湿透了,回头却看见他隐晦不明的脸色。 “赵缃你是赵国公主!怎么能像府里小厮一样?你的尊严呢?坚守呢?”他嘲讽道。 “我说过,只要你肯放过赵国,我...”赵缃还没有说完,就被他打住了。 “那好,那这样呢?”他的手开始撕扯她的外衫,湿漉漉的被丢到了外面。本就不宽大的浴盆占两个人就已经很挤了,跟何况他有些激烈的举动。 水刚好淹没她的胸口,一股窒息感袭来,她慌乱的抓住了浴桶的边缘,大口大口喘息着,她正要从里面逃出去,却又被生生的拽住衣带,拉回水里,他用力过猛衣服扯烂了一块,她的头狠狠的磕到了浴桶的边缘,却又被他拉起,将湿漉漉的里衣从浴桶里扔出去。 此时她全身已经没什么遮拦,只得将身子掩藏在水里,他却依旧不肯放过,一路向下,从唇畔,脖颈,到锁骨胸口,一路流连,撕咬。 她连最后的挣扎都没有力气了,由得他胡来,一下比一下清晰,深深地疼痛,一场灵魂的沦陷,心灵的叫喊,她早已无力躲闪。 绝望的呼吸声,他就是暗夜的魔鬼,而她将是他心上的一根致命的刺。他的伤害,她的恨意,渐行渐浓。或许从一开始他们的冲突开始,就应该结束,不至于如今这么煎熬。 邯郸城郊外,那片树林里,他的长剑,抵在她的脖子上。他那时候为什么没有杀了她,没有狠狠地警告她,脖颈上的冰凉似乎还在。 她沙哑的嗓子,没有了音节,四肢瘫软,锦枕上一片湿润不知是泪,还是汗。 这一夜漫长又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