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你父亲血祭了妖怪
在一阵风卷残云的“光盘行动”后，爷孙俩麻利地将狼藉的场面收拾干净。 “爷爷，我前几天进行血祭了。”万向道拍拍饱胀的肚皮，在一番犹豫后，终于决定坦白一切。 “唔，哪家姑娘？”倚在椅背的万一达眯着眼睛睁开了下，手里的牙签却没停，继续剔着牙。 “呃，它是一个位面。”万向道神情古怪，也不知道爷爷会不会信？ 万一达“嚯”从椅子里站起身，围着万向道四周打量了一番，用力的拍着万向道肩头，开怀大笑道：“好家伙，你父亲敢血祭妖怪，你倒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哈哈哈，血祭了个位面呐，就算万家先祖，也不敢拍着胸膛保证能创这千古之奇迹吧，这一门三祭，哪怕你爷爷现在死了，下了黄泉也对得起列祖列宗了。” 万向道看着爷爷仰天大笑，乐不可支的模样，心里一动：“爷爷，之前老听你吹嘘咱万家血祭多么牛叉闪闪的，就没听过你说具体如何牛叉，我琢磨吧，这血祭好像不怎么靠谱，”万向道望着天花板喃喃自语：“该不是忽悠人的吧？” “胡说！有什么比我们万家血祭更靠谱？”万一达厉声训斥道。 一番沐浴更衣后，万向道被带到一个古色古香的祠堂。 万向道看着祠堂上方无数的祖先灵位，虽然逢年过节才能磕头祭拜，可最高的写着“万一道”的大灵位和其座下的“万一剑”与“万一佛”的中灵位，万向道可不陌生，他们都是成就最高的先祖！！至于下方五层的诸多小灵位“还差一点”，这就是他爷爷对排列规则的说法。 万一达看着孙子恭敬地上香跪拜上面的列祖列宗后，就背着手，对着跪在垫子上的万向道肃穆说道：“既然你都进行血祭了，我也跟你具体说说万家血祭。” “万家血祭，渊源久不可考，其中以精血为引，以咒为结，以赤诚为源，上能究乾坤之变，下可夺天地之造化，可谓。。。。。。”万一达一片追忆神往。 底下的万向道却一片茫然状，见此，万一达只能扶额，甩下袖子，语气萧索地用通俗话语再次阐述：“就是所谓的共享联系，生命，能力，气运等等一系列都能共享。” 万向道瞬间一脸明悟，好家伙，果然牛叉轰轰啊。 万一达看着一脸激动的孙子，微笑继续说道：“咱万家有位祖先血祭了剑，结果炼成了万剑归一，也有位先祖崇尚佛，血祭后结果炼成万佛朝宗，想你也能猜到了，没错，就是这最上面几位先祖。” 万向道看着爷爷指向最高处的几块灵位，心情激荡。 客厅里，爷孙俩坐在椅子上，万一达望着仍陷在某种兴奋状态无法自拔的孙子，忍不住摇头泼他冷水。 “当然也有失败的祖上，比如血祭了箭的结果被万箭穿心；还有个先祖血祭了雷，却不料遭受万雷轰顶！” 狂热的万向道果然很快恢复平静，坐在椅子眼珠乱转思量着，鬼知道自己的血祭是否成功。 万向道似乎想到什么，跑到万一达身边，摇着他臂弯：“爷爷，有个问题我憋心里很久了，我mama真的是桃妖吗？” 万一达一脸诡异的看着向自己撒娇的孙子，搞了半天，感情你就想问这个？ 万向道一边扳着手指一边有理有据说道：“爷爷，地球人都知道啊，如果我爸是人类，我老妈是妖精，那我应该是半妖才对，可我并没有半妖这些特征，可见这些谣传是不可信的，我父母极可能出了什么意外，你们不想让我担心编出这谎言对不对？又或者存在着有什么我不能接受的事。不然你不可能瞒我这么多年。” “爷爷，你就告诉我事情真相吧，我承受得住，”万向道跪下膝盖，神秘兮兮的贴近万一达脸颊，“我是不是捡来的。” “孙子啊，我也想问你呢，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孙子？”万一达神情更是严肃，比万向道这“小密探”还像“老密探”！ “。。。。。。” 万向道撇撇嘴，就知道是这样，爷爷你到底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万一达举起一杯清茶，微眯着眼抿一口，带着某种好奇与神往：“我的乖孙子，别扯远了，啥时候能带你爷爷，我去那片位面溜达溜达？去看下异域美女。。。。。。”万一达尴尬地抹抹嘴角，清清嗓子：“咳咳，去瞻仰下异域独特的风土人情！” 万向道单手托着腮帮子，百无聊赖地说：“它快崩溃了。” “咣当，”万一达提着欲倒水的银色热水壶一松掉落砸在茶几上，侧歪的壶嘴缓缓流出一股股热气腾腾的开水。 万一达落寞叹口气，眼神有点深邃：“怎么回事？” 万一达的“禁地”，万家大书房。 光洁发亮的书桌上放着一台十九寸的液晶显示器，屏幕上一个穿青色旗袍的妙龄少女正慢吞吞咬着一串朱红的冰糖葫芦，盘膝而坐的她后面背景是一件古色古香的阁楼，她身前一条长案，上面放着一筒玉质灵签，旁边一香炉几缕白烟徐徐升起。 此时，万一达全然没有孙子面前的淡定和玩世不恭，脸带惶急：“婉妹子，你说说该怎办？” “咯咯，怎办？就是说你那孙子活不了七年了，”那少女手持只剩两颗冰糖葫芦的竹棍，言语间夹杂着一丝幸灾乐祸，“老不死的，那场指腹为婚就此作罢，我孙女可不能守活寡！” 万一达一听那少女这般说，老苦瓜脸更是皱成一团：“都这时候了，婉妹子，你别说风凉话了。” 那少女凝视夹在指间空无一物的细竹棒：“十几年前，我就算过，你家小子命中注定有难逃一劫，结果几月前你们嘲笑说我妙算仙子的卦象不准，呵呵，血祭一个位面呐，想活都难！” 万一达瞅着妙算仙子轻咬红唇，还有手心里弯曲折断成数截的竹棒，那一丝不近实际的希望终于完全破灭，老人像被抽掉魂一样，暮气沉沉。 妙算仙子见状心底闪过一丝悔意，烦闷的揉揉眉心，整理下思绪，皱眉出了一个不算主意的主意：“如果真有法子，就先摸清那位面还有哪些底牌吧，都被打残几次了，估计底细已经被摸得一清二楚啦，所以想要争那一线生机，唯有走不寻常路！” “不寻常路？”万一达眼眸一亮，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下子精神焕发起来。 万一达刚迈着步子哼着小曲跨出书房，没走出几步，就看到一身梅花鹿印花睡衣的孙子抱着枕头和一条黄毛毯迎上来。 “爷爷，今晚我在这里睡，放心吧，无论是扮圣诞老人，还是预演天下第一武道会，都没问题，不过今晚就别弄高达了，难度系数有点大，扰民呐。”一身睡衣的万向道腆着脸，一脸讨好地说道。 “跟我来。”万一达对贱笑的万向道招招手，面无表情的示意，不缓不急下楼去。 “嗯，好。”万向道乖巧点头，跟随他后面走去。 很快，万向道就被他爷爷带到大门外边，爷爷一言不发地转身又回屋去。 万向道四处张望，四处的房屋窗户透出黄蒙蒙的灯光，“爷爷，出来干嘛？” “嘭”万一达踏进门槛后，随手将身后的大门一关。 “爷爷，你干嘛把门关上？我还在外面呢。开下门那。”万向道拍着门，急忙催促道。 门后传来老人苦涩而沙哑的声音。 “向道，你爷爷老了，你这次跑出去整个位面来，如果今晚真有外星人找上门来报复，爷爷这身骨架怎能顶的住？你走吧，走的越远越好！” “爷爷，高达也不是不可以商量的吗？你先开下门哪。”万向道慌了神，急忙“退让”一大步。 “滚蛋，我老头子不稀罕！”老人带着哭腔，显然想起过去两者戏耍的场景。 “你这不孝孙子，平时打死都不愿来爷爷这里，这次有了麻烦就跑过来，嗬，你是想害死你爷爷才甘心哪？” “。。。。。。” 万向道欲言又止，最后瞅一眼爷爷的家，落寞地抱着枕头一步三回头走开了。 他不知道的是，万一达望着猫眼里的他，同样是老泪纵横，倚着门仰望天花板喃喃自语：“孩子，一个能孕育出多个神灵的位面，就算剩下位面意志它会这样容易放你回来？” 擦拭着眼泪，万一达目光坚定起来：“虽然不清楚它到底想让你回来干嘛，可是别再浪费时间在爷爷这里啦，就算是死路，也要拼出一丝生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