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念力异状
两天时间，游鱼背上和手臂的伤已经好了八九成，现代科技的发达多来自军事，医疗技术是军事中必不可少的一环，在军队里接受的治疗，可就不是民间医院能比的了。骨折不过就是一两天的事，由此可见一斑。 回到学校的游鱼，这才发现自己造成了多大的麻烦。 这两天电视里一直在拨放那晚别墅发生的事，各家言论在空气中蔓延，间谍论，反政府论，仇杀论等等，靠谱的不靠谱的都出现了，网上还有一段网民发放的那晚的视频，用手机或传讯仪拍摄的，背景是空旷的大厅，画面里的是墙角的小电视，画面下方还可看见攒动的人头，时不时还有欢呼声和激愤声。 那个背影是除了这整件事外的另一个言论点。英雄一词被公认地冠在那背影之上，一场“铺天盖地寻英雄”的行动随之展开。 英雄是桑大学生，这是最普遍的认知。 可桑大学生数万，那晚到场的学生也没有什么名单统计，彼此陌生的学生之间也不会特别注意，没有丝毫印象也是不奇怪的。这给搜索行动带来了很大困难。 办法是人想出来的，从那个背影测出的身高体型和发型都被公开来，全校的“热心人士”乐此不疲地怀疑信息接近的关系最近的人，走在路上喊一句“英雄”你要回头就算你倒霉，奖品没有，一番折腾是少不了的，事后还没精神损失费和误学费。 两天时间，一场搜索英雄的大行动演变成近似寻找嫌疑犯的举报活动。校方无奈，出面终止这场运动，童远明院长也发表声明，说当晚到场的不局限于学生，有可能是工作人员，也有可能是已经离校的自己曾经的学生。再者，如果那个背影真是学生，而一个有如此武力的学生是怎么也无法解释其倒地是什么身份的，是见义勇为还是仇杀都说不准。 不过尽管有“官方”解释，下面的人也没能一次性收回脚步，惯性的力量不可小觑。 游鱼觉得，眼下风声太紧，还是窝在寝室的好。 撒甘在游鱼刚回学校就来看他，没说什么话，但激动的心情还是很明显能看出来的。 丁展也来了，丢了一篮子水果，说是冉语心送来的，就一溜烟跑掉了。这就让游鱼纳闷了，难道丁大少爷也会害羞？为什么害羞？游鱼估摸着是因为自己救过对方一命，想来当时也是下意识的行为，根本没想过救不救这个问题。 闲来无事，游鱼一头钻进虚拟网，找乐子去了。还别说，他也算是春风得意了，冉语心对他的态度明显要比往常多了分缱绻，这可是天大的好事。也许过几天去见她时，两人的关系就不会像以前那么尴尬了。 很快来到对战平台，进了房间，等待着对手到来。 现代虚拟网技术是当代四大工程技术之一，其发展是社会发展的必然趋势，这代表着当代通信的革命性进展。 当前虚拟网登录有两种方式，一种是很早就有的用户名登录，另一种则是最近几十年发展起来的念力波动登录。当下流行的是后一种，一是确实顺应时代潮流，二是这种特别的浏览网页模式确实给人特别的感觉。 虚拟网的覆盖几乎遍布钢铁星的每个角落，这使得钢铁星两个极端地理位置的人能通过虚拟网，在极短的时间内拉近距离，甚至面对面传递信息。这种跟在现实生活几乎毫无二致的交谈方式一经出现就受到四方好评，除了无法看到对方真实面孔，而只有各式各样自定义的脸。没办法，在网络上，每个人的信息都是需要保护的，当然，如果有人对自己的相貌很自信或是根本不在乎，以真面目示人。游鱼身份特别，多个心眼也是好的，取了个“金枪鱼”的网名，面相平凡，他也想帅一些，可想想又实在没必要，好像自己在现实缺乏自信，做人很失败似地。 当然，单是个人信息保密这一方面，可以自定义相貌不会是唯一一项虚拟网协议，比如，有些人因为与现实中的某人有隙，在虚拟网上就用其面目来招摇撞骗啥的，虚拟网协议就有这样的保护程序设定，在自定义自己容貌后，必须签订一份永久性有法律效益的协议，这份协议要求责任人单方承诺没有违法行为，否则若是东窗事发，责任人就要受到不同程度的法律制裁。 说到这，就不得不说为了管理虚拟网而专门成立的网协这个由所有存在虚拟网的国家组成的超大型组织联合组织。网协将权力发放给各个国家，然后依法管理本国虚拟网，法律强制制裁手段则是管理的最有效方法。 但试想，如果一个人没有一个虚拟网上和现实中特殊的标识，网协联盟的法律手段又如何施展功能？ 这就需要靠每个责任人在国家犯罪中心局留下的念力波动记录，这可比视网膜和指纹可靠，后两种在当前技术的支持下都是可以伪造乃至改造的，而念力的波动却是不可能伪造，因为一个人的念力是不可能改变的，这是自人们有了核心钢能力后的普遍认知，这就使得它成为最可靠的识别身份的证明。 在虚拟网中的人，无论是做什么，获取信息或是购买东西，都会在中心局巨型电脑的档案中留下其念力波动的记录。当然，这也是属于人隐私的重要部分，也决定了到中心局查阅记录需要很高的权限。否则，就要大乱了。 这个对战平台游鱼刚上大学时就发现了，当时沉浸在小说中主人公移山填海的能力中，身体里的暴力因素空前活跃，一股热血就把他冲到这儿来了。不过仅仅限于观看，要知道，那时的他也不过就是身体健康，基本没有武术的底子。哪知这一看就是三年，直到他钢塑形的能力逐渐显露，他才开始练习一些控制塑形的能力，配合着学习一些大众武学，修养生息。后来加入军队的特别行动组，学习了军体拳三十三式，才有了实实在在的制敌手段，比一般军人要强一些，尽管他学习的时间短，但毕竟他不像一般军人在部队，而是常常在外做任务，实战的机会要多些。 游鱼这两年在平台上动手很少，一是眼界高了，觉得没什么像样的对手，二就是抱着看得多学得多的心态。目前为止，他也不过比了11场，8胜3败，这败的两次还是因为他看对方太不过眼，逃了。 今天，他却隐隐觉得十分兴奋。 难道是因为心情好的原因？那也太暴力了…… 来了一人，络腮胡须，网名轰天雷，显示的98战79胜19平0败，很扎眼的成绩。 “武器？”游鱼问道。 “你随便，我不需要。”轰天雷的回答很大方，却让游鱼挑了挑眉。对方自恃武力，那自己也不必客气。游鱼随手挑了一把匕首，近身格斗还是短兵器好。 房间一声响亮，比斗开始。 轰天雷有武学的招式，龙行虎步，抓掌推拿，使得有模有样，很有力量感。游鱼走的是灵活路线，本来应该游刃有余，却抵不过对方的力量，一脚踢上去被对方抓个正着，横着甩出去。 游鱼站起来，活动了下刚被对方捏疼的脚踝，暗自心惊与对方念力的强大。 进入虚拟网的是人念力通过电脑程序转化而成的形体，对战平台上人的力量多强，取决于他现实中念力有多强。虚拟网中的“人”栩栩如生，可终究不是真人，有笑容，但没更加细微的变化，如瞳孔收缩，能根据人体模拟疼痛但不会有淤青，也不会流血，死了就自动退出虚拟网，还可重头再来。念力人人都有，上虚拟网需要念力的支持，所以理论上人人都能念力登录虚拟网。只不过既然念力在虚拟网中就无法运用了，毕竟目前虚拟网还没到模拟出念力控制钢铁的程度。 游鱼此时很兴奋，这个对手不弱，态度也很端正，他刚才的让步不是自大，而是自信，自己倒是看错了。 不知不觉，奇异的感觉笼罩了游鱼，随意舒展一下，没有爆炒豆子的响声，却异常舒服。 风一般的步伐，空气被踩在脚下。出刀，收刀，一气呵成。 轰天雷惊讶地看着腰腹上浅浅的伤口，再看向游鱼的眼神变得凝重起来。依他猜测，游鱼现在只怕才真正进入战斗状态，刚才的他身如闪电，自己竟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一刀划下去，拦都拦不住！ “还是不要武器？”游鱼笑道，他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只是现在不是思考的时候。 轰天雷摇了摇头，做了个挑衅的手势。 游鱼再上，一样的不可捉摸，却是和轰天雷正面对上，绞斗在一起。 明晃晃的刀幻影一般招呼着，轰天雷这次集中精神在游鱼持匕首的手上，游鱼肩膀每每一动，轰天雷就避开锋芒，以力破巧，掌、拳、折、抱，铁了心要让游鱼伸展不开，甚至要让他直接死在自己的力量之下。 可是，游鱼就像吃了兴奋剂一样，活蹦乱跳，刚才还在原地等着轰天雷去拿，下一刻就钻到他的身后给一刀，时不时还击打他的关节部位。现实中人体的弱点在虚拟网上一样是弱点，关节和柔软之处仍然是易受攻击的地方，这全是军体拳打击要义所在。 轰天雷毕竟有浓厚的武术底子，游鱼攻击没有章法，弱点也很明显。轰天雷瞧准一个机会，一条铁柱样的腿猛地踢在空处，游鱼猝不及防，下一刻自己就撞上这条腿上，肚子痉挛，动作不由一滞，这给了轰天雷绝好的机会。 轰天雷似乎很看重自己念力的修为，每每用力量去压制，攻击手段也是用最大的力量。他抓住游鱼一条手臂，直接捏断游鱼的手腕，将整条手臂一扭，根本没存制服游鱼的意思，直接卸掉，游鱼弓着背，轰天雷一膝顶上，本就绞痛的腹部又遭一重击，雪上加霜。 游鱼格挡住腹部的手在强力的攻击下显得如此无力，眼看将败，却从不愿输在“败”字上，怎么样也要奋死一搏！ “啊！！”现实中断了一条手臂会是什么感觉？游鱼想，只怕就和现在差不多。 轰天雷有些发愣地看着手中的那条断臂，有重量感，也有质感，没有血流出。嗯，这不是一条手臂，只是一段程序罢了。 可那断臂之痛可是真实的啊！！ 无声无息拾起落在地上的匕首，游鱼向来都用左手格挡，右手攻击，今次看来只能用左手攻击了。 一刀，深入腹中，致痛。 二刀，切入大腿，制动。 三刀，划过脖颈，击毙！ 轰天雷没来得及作出反应，就在虚拟空间消散，回到现实中。 游鱼重重呼了口气，牵引了腹部疼痛，也回到现实。刚才是不是就是胡莽所说的异状，他还需要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