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相救文泰来
月黑风高月,摸黑救人时。徐政回忆了武功,当即便要夜行去就红花会陷落的四当家文泰来。 他全无临敌经验,也不知自己的几项功夫与人交手到底如何,但十分不耐烦在这里寄人篱下打酱油,索性冒一冒险,也来个一战成名,亮瞎红花会一众人的眼,实在不济,仗着自己熟知剧情,脱身应该不难。 说做便做,他回府时已问好了提督李可秀的内衙所在,这时提了一柄长剑,一路找了过去,虽然翻墙越府的姿势不大雅观,但好歹仗着他大胆心细,一路顺利潜入了李可秀家的后花园,这里正是囚禁文泰来的所在,红花会群雄只知文泰来被求李府,要找到这里来还是要费些力气的。 徐政记忆力极佳,又对金庸著作十分喜欢,站在花园中想了想,开始挪动花坛边的花盆,挪了几个,便发现其中一只花盆下暗藏铁环,他用力一拉,只听得轧轧声响,整个花坛慢慢移开,露出一块大石板来,上面隐隐绘着八卦图形,徐政倒转剑柄在图形上用力一按,跳到一边,石板陷落,露出了洞口。 他深吸一口气,纵身跳了下去,一路小心躲避暗器,倒也费了不少时间,最后甬道尽头是一闪小门,徐政推门进去,眼见一亮,只见室中燃着数枝巨烛,墙边一张床上躺着一人,手脚都是镣铐,应是文泰来无疑,另有一人坐在一旁椅上,正自抱臂闭目养神,气派威武,怀中插着一把剑,想也知道必是书剑第一大反派火手判官张召重了。 徐政十分礼貌,‘哈喽’一声打了个招呼,张召重不疾不徐,慢慢抬起头,忽然双目一瞪,宛若两道电光。徐政终究是初出茅庐,也不觉心中一颤。 他哼了一声,一语不发拔剑直冲上去,上手就是一招追魂夺命剑中的“当头棒喝”,张召重见他出手如电,剑招又凌厉至极,不禁咦的一声,也出凝碧剑相迎,徐政知道此剑是一柄宝剑,不等双剑相交已自变做一招“仙人指路”,这一套追魂夺命剑号称天下第一剑,凌厉绝伦,天下独步,这两招一过,张召重立时收起轻敌之心,凝神对敌起来。 他既全神而战,徐政立时觉得剑上压力大增,但越斗得久,心思越是开朗,怯意尽去,挥洒出招也越加自如,二人连拆了二十招,徐政竟也不见败势。 张召重眼见徐政年貌甚小,又惊又怒,心想我和个孩子拼斗这么久,传出去还有什么脸在江湖上混?忽然大喝一声,柔云剑术一招‘白虹贯日’,凝碧犹如一颗流星直坠而下,徐政侧过剑锋,运起太极剑中“粘”字诀,竟把凝碧剑拉过数寸,张召重叫道:“好!”忽然变招削向徐政右肩,迅捷无论,如此一来徐政只得举剑挡住,只听当的一声,手中长剑已被凝碧剑断为两截。张召重虽然得手,心中也不由暗叫惭愧,心想自己自命不凡,如今败下一个小孩子竟然也要靠宝剑之利。 谁知徐政应变也是奇速,下一秒就抛下手中断剑,“手挥琵琶”直功张召重面颊,张召重暗暗敬佩,心道:“太极门中竟出了这等人才,只怕用不了一年半载我便再不是这孩子的敌手了!”想到此处,不由暗起杀心。徐政终究忌惮他手中宝剑,大声喝道:“小爷空手试试你的剑,放马过来吧!”张召重始终自重身份,手一扬,凝碧剑向后飞去,铮的一声竟直插入石壁中。 当下运起武当无极玄功拳与徐政拆了起来,徐政终究功力不足,强撑了二十余招,忽然砰的一声,胸口中了一拳,他人小身子单薄,立时便觉胸中气血翻涌,连忙紧守门户退而不攻。张召重却得理不让人,起左腿一招“横云断峰”,眼见便要将他置于死地,忽然见他走坎宫,踏震位,脚下走起了八卦方位。 这一惊非同小可,这脚踏八卦方位,正是他武当柔云剑术的精要所在,怎么这个小孩儿也会!一怔之间,只见那孩子手起一招“仙剑斩龙”,正是柔云剑术,只不过化剑为掌罢了,用意拿捏无一不精准无误,分明是武当嫡传架势! 他心中大惊,由着徐政再攻几招,心中更是确信无疑,连声喝道:“你是谁,你到底是什么人!”忽然眼中恶意一闪,原来他已打定主意,恨恨想到:“这孩子不能活!” 但见他忽然窜到墙边,探手在墙上一按,墙上忽现小门,张召重闪身钻了进去,小门又骤然关上。
徐政心道:“不好!”只听得外面轧轧连声,知道张召重要关闭地道,将他困住里面,举步要逃,忽然胸口一痛,竟扑倒在地,原来他受伤不轻,方才连使现学的武当功夫,就是想惊退张召重好抽身逃走。 耳听的外面轰得一声大响,他心中一寒,撑起身子扭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文泰来,文泰来受伤甚重,一直昏睡不醒,徐政心中惊怕,想到:“难道我也要同他一样了吗?” 猛然又听得脚步声响,似乎就在门外,徐政忙站起身子,准备接战,只见小门推开,一个纤细身影进来,徐政简直要惊呼出声,来人竟是连镶! 徐政大急,叫道:“你怎么也来了?”连镶扑哧一笑,说道:“你的轻身功夫可真差劲,我跟在你身后你也不知道!” 徐政急道:“小姑奶奶,这时候你还能笑出来,你知不知道这里危险的很!”他语气又急又凶,谁知连镶反而脸色柔和,双目灿如星辰,一动不动的盯着他。 过了半晌,才笑道:“这地方你觉得危险,我可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谁叫我是你师父呢!”徐政双目一瞪,上前拉住她手,喜道:“你有办法?”他记得断路的是一块重达千斤的铁闸,蛮力是打不开的,难道这小丫头懂机关? 连镶却笑吟吟不疾不徐,看到屋中有茶水,上前倒了一杯给徐政,说道:“瞧你满头大汗,先歇一歇。”徐政接过喝下,又问道:“你有办法出去吗?” 连镶道:“有,可是我为什么要救你!”徐政笑嘻嘻讨好道:“你是我师父嘛,是我最最亲爱的……”连镶侧过身去,呸了一声,烛光下瞧她双颊生晕,娇容动人,徐政心中一动,暗暗想道:“这丫头长大了必是个祸国倾城的美人儿!” 只听连镶轻轻道:“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带你出去好不好。”徐政也柔声笑道:“别说一件,就是十件、百件,我也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