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脱困
比盛明远先回过神来的是另外三个番僧,背后长刀破空之声齐响,徐政喝道:“破箭式!”回身的一瞬一剑刺瞎了三人的眼睛。 他初试身手,心中得意,这还是小意思,这独孤九剑第八剑‘破箭式’专破暗器,任他千箭万弩射过来,或是数十人以各种暗器同时射出,只须使出这一招,快剑便能将千百件暗器同时击落,令狐冲便是用这一招一剑刺瞎了十五名围攻华山派的匪徒。 他出剑奇快,一顿过后,才听得三人嗷嗷大叫,兵刃坠地,捧着眼睛大声疾呼起来。 徐政且不去管他们,一步一步走向盛明远,依旧用淡然戏谑的口气道:“盛公子,解药你是交还是不交呢?” 随着他一步步逼近,盛明远神色惊恐不住后退,最后竟而贴着墙壁一屁股坐倒在地,哆嗦着叹了口气,低头道:“交,交!” 盛府大堂里,所有家丁、被囚禁的人员都被召集了起来,徐政站在正中,长剑松松散散架在一旁盛明远的脖子上,盛明远苦着脸,按照徐政的吩咐让人从他房间里取来了十香软筋散的解药。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解药取来,却是两个手掌大小的小瓷瓶,其中一个系着一根红绳,徐政记得十香软筋散的毒药解药看起来一模一样,而第二次服食毒药的话哪怕一丁点也会要人的性命,非得掌管解药的人自己来辨认不可。 他向盛明远使个眼色,果然盛明远拼死一搏,讲出十香软筋散这个特性,喘息着道:“徐兄弟,我待你也不薄了,我将解药给你,你留我一条性命,不然大家就一起死个痛快!” “不薄?”徐政忍不住哈哈大笑,剑尖一抖,去削盛明远手腕,盛明远哎呦一声,退步举手要挡,徐政顺势挑断他两手手筋,盛明远两声惨呼,脚下一个踉跄,坐到在地。徐政向拿药的小厮喝道:“拿过来,喂给你主子尝尝味道如何?你既给我吃这好东西,我也不能亏待了你!” 那小厮弓着身子小心翼翼走来,忽然间只听的一声大叫,一个人猛然冲到这小厮身边,左手一把抢过系着红绳的瓷瓶便向外飞奔,正是被徐政断了左腕的番僧之一,另外三人已双目全瞎,徐政吩咐把这四人也押解到厅里,本来正安静的跪在一旁。 徐政叫道:“拦住他!”自己也冲了过去,谁知又听几声大喝,另三个番僧不要命的向他扑来,抱住他的双腿,三人满脸鲜血,形容可怖,口中嚯嚯大叫,徐政也不由心惊,长剑分刺,唰唰几剑将三人了账。 抬头看另一个番僧也已跑出门去,好在被被囚禁的众人拦了下来,这些人虽然使不上力,但又扑又扯,随他腿脚落在身上,都不肯松手,猛听的番僧一声大叫,软倒在地,原来又是那个灰衣小姑娘,从盛府仆从那里抢过一把刀,一刀洞穿了番僧胸腹,众人这才缓下一口气。 徐政也微微松气,看这小姑娘如此瘦弱,想不到下手倒也利索,他踢开三僧的尸体,从家丁手中接过另一瓶没系绳的药,走过去捏开盛明远的嘴。盛明远双目瞪的鸡蛋大小,啊啊乱叫,徐政费了好大力气才给他灌下少许,只见他双肘乱扭双脚乱蹬,不多时嘴角溢出一丝血迹,没了声息。 徐政试了试鼻息,果然断了气,默然片刻,回身道:“果然那一瓶才是解药,姑娘,麻烦你分给大家服下。”小姑娘忙点了点头,接过系有红绳的瓷瓶,又取了一罐清水,挨个给被囚之人服下,徐政数了数,共是七个人,他认得那个性格豪爽的少年,华山派的青年,除他二人之外,另有一个老者,精干枯瘦,愁容满面;两个少年人,一个神色淳朴,乡间农人一般,一个身形瘦削,一副机灵模样,最后两个是二十七八岁的汉子。 众人都服下了解药,被盛明远囚下的,也未必是什么高手,解药一到,应该都可以很快恢复了,徐政微笑道:“姑娘,我还没服呢!”小姑娘脸上一红,忙快步过来,低头轻声道:“我还以为你已经服了解药。”她这时微有扭捏之态,若不是亲眼所见,决不信刚才就是她一刀结果了番僧。 众人静坐运功,徐政见尚有许多家丁仆从在厅里,想了想,问那小姑娘道:“你叫什么名字?在盛府多久了?”小姑娘道:“我叫梅儿,在这里一年多了。” 徐政嗯了一声,下巴一扬,道:“你说这些人该如何处置?” 梅儿看了一眼下面的仆从,这些人之前或坐或站,不知所措,这时见盛明远、四番僧都死在刀剑之下,又见众人服食了解药,自付不是敌手,都齐齐跪下等候发落。
她沉吟片刻,轻声道:“他们有一些只是听从吩咐不通事务的下人,打发了不妨,有些是跟着盛明远作恶的帮凶,但也罪不至死,惩戒一番便好。” 接着就有几个自认是帮凶的叩头大叫道:“小的只是听从吩咐啊,不关小的的事啊!” 徐政向梅儿看了一眼,意示嘉许,微笑道:“好,你把跟着作恶的给我指出来。”梅儿沉吟许久,认真指了几个出来。 一旁那个豪爽的少年站起身来,似乎精神大复,夺了一把剑,叫道:“我来!”看向徐政向他请示,徐政微一点头,少年刷刷几剑,将梅儿指出的几个恶仆一人削去一只耳朵,他功力恢复,剑法果然颇为迅捷利落。两个汉子也似乎恢复了不少,站起来又怒气冲冲补了几脚,喝道:“公子饶你们不死,还不快谢恩!”几个恶仆捂着耳朵苦着脸又磕下头去。 徐政道:“好,盛府从前的人我一个也留不得,你们都走吧,汉水边从此再没有盛家庄了!” 被囚众人听到这句话,禁不住齐齐喝了一声彩,哈哈大笑,欢喜之情溢于言表,等到家丁们退散个干净,众人互使个眼色,齐齐向徐政跪倒,叫道:“公子救命大恩,在下粉身碎骨也是难报!”只有那个老者垂头坐在一旁,并不理会。 徐政忙上前搀扶,笑道:“使不得使不得,举手之劳而已,各位不必客气。” 众人又欢天喜地的向徐政磕了几个头,这才笑呵呵站起,活动着手脚议论纷纷,说什么‘让盛明远这么痛快死了太便宜他了。’‘小公子有勇有谋真愧煞我们。’ 正议论着,梅儿忽然惊呼一声,一指院中,叫道:“那个番僧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