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引火烧身1
李海波叹了口气，就差到感叹世态炎凉的地步了。随即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人家一个姑娘家，都知道知恩图报，甚至明知自己有危险怕牵连别人，所以才跟我们划清界限。咱们可倒好，哎~~~” 王坤仿佛瞬间得了聋哑病，只顾埋头走路。他知道自己不是菩萨，不可能做到救苦救难、大慈大悲。他忽然开口劝解道：“我们和她非亲非故的，何苦要为她卖命呢？再者说一个人只有一条性命，无论什么事，都不如自己的性命珍贵。” “完全正确。” “所以说，如果为了别人的事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这人一定是个笨蛋。”王坤笑了笑又说：“你当然不是笨蛋。” “我是！” “你是笨蛋？” “是的，直到现在，我还有种想要返回去帮她的念头。” “你不是笨蛋，你只是太善良了。”王坤安慰他道：“再说那姑娘也不一定会出意外，她很聪明，很可能比我都聪明。”王坤嘴里虽然这样说，心里当然不是这样想的。 “但愿她不会出现意外吧。” 傍晚，晴，微冷。 在李海波的一致坚持下，他们暂住在那个尚未解放的小区内。在那间破破烂烂的小饭店附近，有个搭了三间小屋的地方。 王坤刚进屋，忙扒下衣服，那衣服湿润的可以掐出水，披在身上虽可以遮风挡雨，却又饱受煎熬，折合后可以忽略不计，如同裸奔的感觉。 马上要天黑时，王坤披着床单，端出一大锅油油的蛋炒饭招呼李海波道：“这饭我刚尝了尝，味道还不错，用了二两多花生油，六个鸡蛋，外带一斤米饭。” “你胃口不错嘛，马上该睡了，我可吃不下这么油腻的蛋炒饭。”李海波忙不失拒绝道：“你的食欲好像每天都很旺盛，总是吃得很多，却从不选择食物。” “你要连续吃上几年方便面，也是这样的。” 李海波笑道：“听说总吃方便面对身体不太好。” “你说的太对了。”王坤笑了笑又说：“但你有没有想过，一个人沦落到每天吃方便面的地步，还能顾及到食物对身体的危害？” 李海波沉默了，面对着漆黑的窗外，仿佛思索着他的话，半晌后才说：“听你说话总是一针见血、点明要害，相比较我显得太矫情了。” “如果世人都像你这么矫情，那么每个人之间相处的必定很融洽。甚至连警察局、法院这种部门都不需要。”王坤咽下最后一口蛋炒饭接着说道：“所以我希望你这种矫情一直保持下去。” 李海波笑了笑说：“吃饱了？” “恩，吃撑了。” “看你吃饭挺有趣的，你一顿吃的东西，我一天都吃不完。” “我吃完这顿饭可以饿两天，你能吗？” “这个我真办不到。”李海波苦笑着摇了摇头。 租户好像沾染了上海人的小气和狭隘，屋子里连个像样的家用电器都没有，甚至地面都象征性的摸了一层劣质水泥。这两天下雨不绝，而屋内地面干裂的其状惨烈，是北非绿洲干涸后地裂的情景再现。 夜越黑暗灯光越显的明亮，就连屋内二十五瓦的节能灯都显的特别辉煌，现在辉煌的灯火却照的俩人昏昏欲睡。不知是租户疏忽大意还是大发慈悲遗留下的贵重物品，除去这个节能灯，墙上竟然还挂着一款老式自鸣钟，现在短针正指在“9”字上面。 王坤下意识的打了个哈欠，暗示自己要就寝了，随后直接栽倒在床上。而李海波严如一只猫头鹰，待到深夜才可以明眼识途。他关掉灯，怔怔的坐在窗前，看着对面那间破破烂烂的小饭店仿佛老僧入定似得。 由于不适应新环境，王坤竟然醒来过两次，待到第二次醒来睡意全消。强扭的瓜不甜，强扭的睡耶不会香，他索性坐了起来见到李海波还在窗前紧盯着，不禁暗叹李海波夜不能寐的仿若妓女。同样是为别人熬夜，同样的偷偷摸摸，妓女是收费的，而李海波是免费的，这便是他的伟大之处。 “你真的决定守一宿？”王坤随口问了句。 “嘘~~~”李海波没有回话，只是往窗外指了指。 借着昏黄的路灯和黑幕里探出几颗星星，照映得这夜特别凄凉。王坤****的披着棉被走到窗前，凉风肆虐的从一切有缝的地方灌进去，他却浑然不觉。最终用眼神儿寻寻觅觅，一个人终于在昏暗处亮相。 这个人全身灰黑色着装，正依在小饭店附近。 王坤眉毛立刻微微皱了起来。这种情况，往往一眼就能辨出此人的身份，这个人肯定是来要命的。 “该怎么办？”李海波压低声音问道。 “我怎么知道。”王坤摇了摇头说：“如果我们非要插手，对方绝不介意多杀两个人。” “马上报警怎么样？” “你认为时间来得及吗？如果你真要报警，最好让他们顺便带上验尸人员。” 李海波轻声叹了口气，他实在想不出别的方法。 王坤轻声笑了笑说：“你认为那个女孩儿和老头子还能活多久？” “我不想猜。”李海波的脸上完全没有表情，但深沉的眼睛里却似已露出痛苦之色。 “其实我也不大清楚，但是最起码今天晚上他们死不了。” “你有办法救他们？”李海波面露喜色，差点惊呼出声的问道。 “刚好有一个。”王坤故作神秘的说：“一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办法。” 李海波笑挂在脸上舍不得抹掉，问：“到底什么办法，方不方便说来听听？” “当然方便，但是我要先去方便一下。”王坤揉了揉肚子说道。 “那……你快去快回啊。”李海波说完，又注意着窗外那人的一举一动。 黑衣人从兜里掏出把匕首来，随后叼在嘴里。可见作为一个杀手也是需要职业素养的，为了怕深夜扰民，宁可把自己置身于冷兵器时代而放弃噪音较大的现代化武器。黑衣人左右四顾一下，发现没有闲杂人等，这才掏出一串钥匙来做好了私闯民宅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