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确实挺好笑的！
珑娘已经离开了，傅生才听到抓住她的手的荆不夜出声，“傅姑娘？”带着疑惑的口吻，“你还活着？” 傅生愣了愣，“站在你眼前的我是鬼魂吗？”他什么意思？到底会不会说话？傅生气不打一处来，更忍不住扬起了手作势要打—— 就在这瞬间，傅生的手却突然被擒住了，跟着连人被一带，一个恍惚就进了一个guntang的怀抱。 “喂……”傅生又是一愣，本来又想斥骂，但发觉身体被抱得异常的紧，她一时起了疑心，“你……怎么了？”傅生努力挣出一只手，抚摸上荆不夜的脸，才发觉他面上似乎很烫，而且都是汗水，立刻关心地问，“你脸上很烫，都是汗，是病了吗？”她之前怎么没发觉？ “没事！做了个噩梦而已！”荆不夜并没有就放开她，双手仍紧紧地没有松开。 “什么噩梦？”傅生好奇地问。 “只是梦而已。”荆不夜不愿意多谈。这个梦是梦又并不能单纯算是梦！ “和我有关吗？” “……”荆不夜没啃声 “你梦见我死了？” “傅姑娘，不要提死！”也许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所以他一直不愿意见到任何人死，如果有人死在他面前他一定会难过，但梦里她死在他眼前带给他的却是难以形容的震动。 傅生呵呵一笑道，“那有什么大不了的？梦而已！常言说梦都反的，你梦见我死，但现实里我反而会长命百岁！” 荆不夜到这会儿终于稍稍缓过来些，便缓缓松开了手，被放开的傅生也没退开，顺势坐在床边，紧挨着他，并出手贴上他一只手的手背。 “荆不夜，我们都会死，早晚而已！不过，你这么替我担心我很高兴！”她原本挺担心自己现在这样哪天死了，就无声无息无人知晓了，但现在觉得如果真到那天，荆不夜至少会稍稍记得她一段时间吧，即便她不是作为他师傅他也会记挂一阵子。 荆不夜看着傅生浅笑温柔的模样，不自禁抬起另一只手，“傅姑娘，你……” 傅生眼角余光瞥见荆不夜抬起的手似乎要碰她的面容的，她不由得心中微紧，但最终他没有，荆不夜缓缓收紧手掌最后收回了，见状她不由得轻舒了一口气，但更多是不解。 “傅姑娘，我下山时候江姑姑嘱咐我要好好活着，我希望……你也能好好地活下去！” “好！”傅生一口答应了下来，只是她也疑惑，为什么他姑姑嘱咐他好好活着？嘱咐一个年轻人这话是不是有点不合时宜，好像预知了会发生什么事一样？ 傅生不由得盯着荆不夜瞧，因为两人原本就挨得很近，傅生如此瞧得荆不夜让他有些不自在了问，“傅姑娘，有……什么事吗？” “你那个江姑姑是什么人？” “她是我师傅的侍女，待我十分用心，就像母亲一样！” 儿行千里母担忧，可哪个母亲会这样说？傅生想起了独孤一掷之前提说的那些事，难道……是她要害他？ 傅生心中一虚，不由得收回了视线，也抽开了一直贴着他手背的手。 “傅姑娘，你怎么了？”荆不夜疑问。 “没事！”如果如独孤一掷所言，她在利用荆不夜找一个人，一个她不会原谅的人，那么那个人会是谁？必定是和荆不夜有重大牵连的人，傅生想到了，荆不夜在找的是他的父母。因为这一个猜想，傅生联想到了一系列的事。 “对了，你现在有你父母的线索了吗？”傅生问。 荆不夜轻摇头，“没有。” “哦。”那就好！她忽然有点希望他找不到那个人。 “傅姑娘？”荆不夜对傅生松了一口气的模样感到不解。 傅生匆忙借口道，“我有点累了……想回去休息了！” “那我送你吧！” “不用！” 傅生转身要走，荆不夜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跟着很快下了床，坚持道，“我送你我才能放心！” 傅生最终拗不过，只能点了点头，由着他将她送回房，一直到扶到床边。 “傅姑娘，那你好好休息！”荆不夜最后再叮嘱到。 “嗯。” 屋内独孤一掷显然早已经离开了，荆不夜送回傅生离开后，傅生就躺在床上一直思索着和荆不夜相关的事直到睡着。这一睡一直到入夜后，虽然她是分辨不清，也不知此时屋外明月当空，更不知是什么时辰了，只是忽然有歌声寥寥而起，将她吸引出了门…… “啦啦啦啦……啦啦啦啊……啊啊啊啊……” 歌没有一句词，只是哼唱而已，在夜风里歌声如幻如梦如泣如诉，那空灵的嗓音一听就让人浑身发颤，傅生觉得那几乎不是人可以发出的声音…… 傅生听着那歌声似乎来自某个地方，她循着声音往那方向走去…… “傅姑娘，小心！” 傅生忽然听到荆不夜的声音，就在同时她被人拦腰抱着带离了地面，猝然后退了两步。 “傅姑娘，你在干什么？看不见就不要再乱跑了！”不等回神，荆不夜就先一阵急声呵斥。 傅生愣了愣，因为荆不夜就没对她这么说话过，原本傅生白日就一直想着和荆不夜复杂错综的关系而心绪烦乱，听他这么斥责她一时便恼了，道，“你凭什么来管我？你……” 傅生话未完就被荆不夜的手捂住了嘴，她不服气地用力挣扎，可荆不夜似乎力道拿捏得十分好，她怎么也挣脱不开。 傅生不曾注意到歌声已经停歇，却突然又传来了人声。 “灵歌，出来让我看看你吧。” 听到这个声音，傅生停止了挣扎。这声音是一个男人所有，她认出来了是独孤一掷！ 灵歌是谁？应该是个女子吧！傅生之后只听到了水声，像是大鱼翻浪的声音，没有任何声音回应独孤一掷。 “你还是不想跟我说话吗？” 独孤一掷的声音透着一种低微的哀求，傅生想象不到独孤一掷竟会对一个女人如此低声下气，不由得对那个叫灵歌的女子感到好奇了。 再度无声回应，傅生听到了独孤一掷的叹息。 “灵歌，我对你不够好吗？” “你对我很好，可是大海无忧岛才是我的故乡，我想回家！” 终于有声音回应独孤一掷，傅生竟从那声音里分辨不出是男是女，或者说那是孩童般空灵而纯净的嗓音。 独孤一掷是恋童癖吗？傅生想着。而且……无忧岛？这个叫灵歌的是无忧岛的人？难道说的向导就是她？若如此，傅生就理解了很难借到人的原因了，独孤一掷不愿意让这个灵歌回无忧岛！ “留在这里不好吗？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你想念海，我就让人每天从东海运水过来给你……” “池塘不是海，这里不是我的家！” 噗咚一声，像是大鱼一跃拍动了池水的声音， “灵歌——” 独孤一掷这一声呼唤后面不再有任何回应，之后独孤一掷也好，那个辨别不出男女的声音也好，都没有再有过，月夜寂静了下来。 傅生的嘴终于被荆不夜放开了，但她还未察觉。 “他走了！”荆不夜轻声道，“傅姑娘，我们先回去吧！” 荆不夜这说了话，傅生才发觉他放开她了，她忽然一把抓住荆不夜的手，用力咬了一口。 荆不夜痛得**了一声，“傅姑娘，你做什么？” “给你的教训！”傅生理直气壮道，“谁让你捂我的嘴的？没大没小！” “傅姑娘，你并不比我大多少！” 让他错看了，她恐怕比他大上不少！傅生一直不对荆不夜提她可能是他师傅，一是并未完全确定，一则是因为她存着一点等时机成熟吓吓他的心思，在她的年纪上她也存着这点坏心。所以傅生没有多说，转身要回房—— 忽然，哗啦一声巨大的水响声，明显的就在身边不远。 傅生只是对水声感到奇怪，荆不夜却被水里突然冒出的人头吓了一大跳，他立刻将傅生拉到身后护住。 “发生什么了？”傅生问荆不夜。 “你们是谁？他的客人？” 这个声音……荆不夜和傅生都同时认出来了，这是之前才和独孤一掷说过话的声音，是那个叫灵歌的！ “你是灵歌姑娘？”荆不夜初见她突然从水里冒出了，几乎以为是水鬼，此时定住心神瞧清了她的脸十分清丽，便认为该是女子，奇怪地问，“姑娘你怎么在水里吓人？” “我本来就在水里！” 住在水里？傅生和荆不夜都对她的回答不太满意，“你是鱼吗？”傅生有意怼道。 “我是鲛人，也可以说是一种鱼。” 鲛人？傅生和荆不夜一样的惊诧，她们都同样想到了一样生物，但那只存在于神话传说，而此时，傅生又听到了巨大水浪的声音，而荆不夜已被眼前所见惊得半晌无声——那女子一个埋头潜入水，银色的鱼尾扫过月光，泛着比池中碎月更美丽的闪烁光芒，落入水中后很快她又冒了出来，一个飞跃，人身鱼尾身影披着月华划出一个弯弧，如是梦幻却又十分清晰真实。 傅生只听到连连几声水响，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拉了拉呆了的荆不夜问，“荆不夜，怎么了？” “人身而鱼尾，她好像确实是传说中的鲛人！”荆不夜对傅生解释时仍掩不住因所见之震撼而引起的激动。 鲛人！与荆不夜相对，傅生毫不激动，反而觉得发冷。 “荆不夜，我们快回去！”这种分明就不存在于世的东西存在于此而且被他们看见了，傅生已经料想到后果了。 “傅姑娘，小心！”荆不夜忽然惊呼一声将傅生推开两步，几乎同时，一缕白光正好穿过她之前的位置飞过，啪的一声射入水池，叮咚一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