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幕后交易 三
三 夏立爱深了耿玉梅，身边少了她的身影，就感觉着不得劲。她在走后不久，他就坐不住了，扔下身边的工作，追了过来。 天黑了，耿玉梅的家里没亮灯。问邻居，都说搞不清。去找耿庆双，也不在，他的爹老子说，有好几天见不着他的面了。这是怎么了？耿庄出了什么事？耿玉梅急着回来的原因，到底又是为了什么呢？ 在心里产生了这么多的疑问之后，夏立想到了徐春秋，认为，问题出在他的身上，耿玉梅在县城里待了那么久，他稳不住了。 为了查找耿玉梅的行踪，借着夜色的掩护，夏立潜进了徐家坡。这个估计没有错，她果然是来到了这里。更是让夏立感到难受的是，她的mama和meimei也出现在了这里。 那么多人围坐在一起，显然是在商量着什么，如果定下了耿玉梅的婚事，就完了。 越想越让人害怕，需要急着去做的，应该是抓紧搞清当前的真实情况。在熟人圈子里，能够探明这一切的，只有耿庆双。夏立撒腿跑向耿庄。 走了不少的路，费了好大的事，才把耿庆双从一户人家里找了出来。他的态度很好，愿意帮这个忙，说耿庆成对他很信任，从来不向他打埋伏。 耿庆双确实没有吹牛，时间不长，他就返了回来，说她们娘仨只是从礼节上去徐家坡串串门，根本不是去商量什么婚事。 这个样的话，就可以松口气，夏立要饭吃：“我跑了不少腿，是又累又饿。走，去你家里坐坐。” 刘福义他们爷俩正在那里追着杀人，是不可回家的。耿庆双把夏立安排在大队部，说这里房多院大，比家里好。 夏立饿坏了，急需补充营养。可由于耿庆双老是被一种恐惧包围着，干点什么也弄不利索，本来是一趟腿的事，却只端来了那半碗豆腐炒芹菜，把三个煎饼忘在了那里。他带着几分歉意朝夏立笑了笑，不好意思地让他再耐心等上几分钟，说要跑着去，跑着回。 作为一位正常人，粗心到这种程度是非常不应该的，夏立不朝好处想了，说：“要是对我的到来不满，嫌我老是麻烦你，就直接说出来，别弄出一些让人不快的事事来。” 耿庆双赶紧低下身子来解释，说是由于他的心里在发慌，绝对不是因为对夏立这位领导同志有了什么意见。 “慌什么，国内形势一片大好，有什么可怕的？” 说不定在哪一刻里就被刘福义的刀剁了，步入了这种境地，比国内发生了混战还要可怕的多。耿庆双的心里十分痛苦，可他不敢往明处挑，说确实是没有什么可怕的，是因为他的素质低，稳不住架。 在与耿庆双接触的这几十分钟里，他频频出错。往常，他为了向群众炫耀自己，特别喜欢把上级领导请到家里。今天，很反常，他居然把人领到了这个既没床铺又没防蚊设施的大队部。种种迹象表明，在某一个方面上发生了重大事情，并且可能与他夏立有关。他严肃地板起脸来，叫耿庆双说出实情：“你是不是瞒着什么？是不是耿玉梅真的要嫁人？” 在夏立的威逼下，耿庆双只好如实地讲明了那一切。夏立说，在没有给刘芝叶造成伤害的情况下，刘福义他们爷俩产生了那么多的举动是不应该的。以防出现了凶案，公安完全可以出面对此进行压制。他表示，将要靠上去为他找找人，给对方来个严厉打击。有必要的话，就把人捕了，判他们几年刑。 如果真的能够把刘福义关进监狱，就等于把当前的危难彻底解除了。耿庆双立刻对夏立产生了感激，已经跑着去为他取来了饭，觉着做得还不够好，亲切地说，要是不合口，他就再跑一趟，去拿些咸菜来。 夏立饿坏了，吃着什么什么香，在那里说，弄到了这个程度就很好，不需要再添加什么了。 为了报答这个夏立，总感觉着得应该为他干点什么，耿庆双想了想，提醒他说，那个孬种徐春秋，已经盯紧了耿玉梅，不想办法把他消灭了，会出很多的麻烦。 这话说到了夏立的心里，他征求耿庆双的意见说：“我也看到了这一点，要不然，就不会费那么大的劲儿把耿玉梅调到县城里。可怎么样才能达到这个目的呢？” “杀了他！”耿庆双毫不犹豫地说出了这么一句。 “杀人？”夏立虽毒，却只是想把耿玉梅强jian了，或者是把徐春秋弄残，从来没有想到过杀人。今听了这句话，吃了一惊，不由自主地反问了一句。 “对呀，你不是曾经说过这方面的狠话吗？” 夏立说，那只是一种策略，真正的意图，是为了把徐春秋唬住。真想这么做的话，就不会对外声张了。 耿庆双说，走到了这种地步，就应该不惜一切。促使他这么坚定的原因，是他在刘福义的身上感受到了什么。他说，他们居然敢明打明地提着刀在人的屁股后面追着杀，我们为什么不敢在暗处cao作呢。 让一个人丧失了生命，搞不好就会付出惨重的代价，夏立摇了头，说杀人毕竟是死罪，是断然不行的。要是想让徐春秋少只胳膊断条腿，他可以考虑。 耿庆双埋怨夏立没有狠心，不应该把这种事情看得这么简单。说弄残了徐春秋的身子，伤不着他的心。 夏立笑着摇了头，“如若让徐春秋少了一条腿，耿玉梅还肯嫁给他？我的哥哥，遇事要多动动脑子呀。” “万一呢，万一那个耿玉梅对徐春秋产生了怜悯和同情呢？兄弟哪，现在的这个社会，倡导奉献精神。” 是有这个可能的，夏立的语气低了下来：“把人消灭了当然是好。你有好的办法？会留不下痕迹？” 耿庆双说，他的一个邻居曾经杀过人。这个人的办法是，先把人囚在屋里，等河里发了大水，把人呛死在那里。耿庆双认为，这个办法非常好，很有信心地说，尸首被大水冲进了水库，谁也看不到，根本就不用去担心这个害怕那个。如果被发现了，也会被认为是自己掉进了深水里，不会想到是谋害。就是有了怀疑，也寻不到什么证据。 这确实是一个非常好的办法，可万一在行动中出现了什么意外呢。不肯冒险的夏立，坚定地否决了这个办法，说最好是不要伤害了人的生命。 耿庆双耐着性子继续劝：“夏书记，由我来干这件事，出了事，是我的，你不用挂牵那么多。” “哼，世上没有几个英雄，个个都是怕死的。真的到了挨枪子的时候，你就会把我掀出来，说我是主谋。” “啊哟哟，兄弟哪，不能小瞧了我。我是一个讲义气的人，宁肯掉了自己的脑袋，也不会说出你的半个‘不’字来。” “呸呸呸！有不少例子摆在那里。你就是说得天花乱坠，我的心里也踏实不下来。” “俺天爷，为什么就是没有看起我这个人，把心掏出来给你看看吧？”为了让对方相信自己，耿庆双在那里赌了咒。 夏立是一个比较有心计的人，没有被耿庆双的花言巧语说服。最后，为了各自的利益，两个人达成了一个口头协议，他要他抓了刘福义，他要他把徐春秋打残。 他们两个人只顾着辩论，忽略了保密性。为了给耿庆双送蚊帐，徐春兰走了过来。这些阴谋是非常毒辣的，是不可袒护的，她急忙去了徐家坡。 “哇，眼看就要起战争啦！”自从出现了夏立，就对他有了戒备，可万万没有想到他真的敢伤人，徐丰玲立刻紧张了起来。 徐春秋的mama吓坏了，埋怨老伴光知道咋呼不知道想办法：“拖拖拖，拖下去没有咱们的好果子吃。” “这不是一件什么小事，是一口说不下来的。”徐丰玲嫌她急躁，“你这个人，根本就没有大将风度。处理这些重大问题，得稳住架，慢慢来。” 要是在哪一刻里被打残，就完了。徐春秋瞪了父亲一眼，不满地说：“你想慢慢来，可人家是急的。” 受到了两个人的共同攻击，徐丰玲生了气，抬高了声音：“急急急，急了就能拿出好的办法？” 在夏立袭来的初时，徐春生就拿出了对付他的办法，徐春秋跑着去把他喊了过来。 徐春生的那些办法，除了杀就是杀。在这件事情上，徐丰玲想朝好处走，不想弄大，说最好是以思想工作为主，让他们知道，闹起来对谁也没有好处。 听了这些，徐春生气歪了嘴，说：“你想与人家和平解决，可人家不听你的指挥。” “可以对他们做工作嘛。人与人之间，是会时常产生矛盾的，不能一点事不来就去杀。” “对于这种事，不同做买卖。若是处于买卖关系，咱们可以暂且放放手，等来好行市，甚至可以不去做。这种感情上的事，是不好解决的。况且，夏立已经入了迷，不朝他来硬的，根本就解决不了。” 现在的徐春秋，认为徐春生的这种观点是正确的，再联想到夏立弄出来的那些动作，不再反对杀人了，说：“爸，我哥说得没错，光用嘴是解决不了的。” “难度自然是有，先争取一下看看嘛。比如说，能不能找找夏立的上级，能不能找找他的父母。” 见自己的这一主张得到了徐春秋的支持，徐春生的腰硬了，顶击徐丰玲说：“按你的这个路子走，非坏事不可。叔，你可别再挂牵这个担心那个了。如果早听了我的，就不会出现今天的这些麻烦。” 面对的是两个反对者，难以取胜，徐丰玲不再说什么，赌气走到街上找凉风去了。 徐春秋觉得是个胜利，向徐春生挥了挥手，叫他抓紧去办，嘱咐说，要心细、要大胆、要勇敢。 夏立和耿庆双一同住在了那个大队部里，可以把他们烧死在那里。徐春生笑了笑，很有信心地跑走了。 可气，帮手找全了，行凶的最好时辰也到了，可不见了他们两个人的踪影。难道是听到了什么风声，他们一块逃离了？ 并没有走漏消息，耿庆双不在的原因，是徐春兰爱着他，不想让他丢失了性命，编了个理由把他领走了。夏立呢，处在耿玉梅的家乡，根本就睡不着。他偷着离开大队部，来到了她家的门前，想找个机会，把她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