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伸出援手 二
二 夏立悄悄地跟在了耿玉梅的身后,她向前走一段,他就朝前跟一段;她走进商场,他就躲在一角瞄着。 夏立用上这个心,是想找机会尽快把耿玉梅强行占有了。他坚定了这个恶毒的想法,是因为在徐春秋的面前再次看到了失败。 天气有些不好,时常落下雨来,可耿玉梅老是在那里坚持着,走了一处又一处。 对此,夏立的心里产生了很大的不解。不明白她为什么在那里乱走,不明白她为什么见了人就问。 耿玉梅这么做,是接受了徐春秋妈的一个请求。一九四八年的冬天,在这个县城的近处发生一个很大的战役。徐春秋的妈在参战时受到了伤害,早产下了一个男孩。发生了这个意外不久,紧接着又出现了另一个意外。撤退时,由于敌方的炮火轰得急,与抱着孩子的接生婆走散了。丢了孩子是让人非常痛心的,她想借耿玉梅住在县城的方便,想办法打听打听。没有想到徐春秋的上边还有一个哥哥,耿玉梅兴奋了,抱着一种热心,一有空儿就往外跑。 一阵大雨袭来,耿玉梅躲到了一个屋檐底下。夏立寻不到可避的地方,站在那里猛挨。遇到这种打击,意志应该受到削弱,改变了打算。可在工作单位里不好下手,这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经过了半个多小时的倾泻,雨水小了下来。可能是由于没了耐性,耿玉梅从屋檐底下走出来,顶着雨冲进一个窄小的巷子里。夏立比较熟悉这个地方,他知道,巷子的那一头是一栋老式建筑,没有人住。看到这个情景,他欣喜若狂,举起手臂遮住脸,加快步子往前赶。 不顺,快要走到终点时,迎面走过来了一个男人。看样子,他也是走错了,在那里摇着头向耿玉梅说了些什么。夏立气火了,一边后退一边骂他的祖宗。 不久,夏立的眼前又亮了。由于起了大风,耿玉梅钻进了一个桥孔里。这个地带比较偏,四周不见一个人,条件不错。他告诫自己要细心,把这个难得的机会一定把握住。 可又不顺,就在准备扑上去的时候,从上游滚下来了一股子洪水,耿玉梅看到了危险,吓得跑了出来。 老天不助,得用计。当耿玉梅歇在一处时,夏立静下心来,一边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一边积极想办法。 附近有一座闲着的房子,如果想法子把耿玉梅骗到那里边,就可以说是等于完全解决了。 要想把耿玉梅引过去,得用人。夏立想了想,朝一个低着头看脚尖的人走过去,用最好听的语气说:“大爷,我遇到了一个大困难,想请您抽出一点点空儿来帮帮我的这个忙。” 这个人是追杀过来的耿玉强。他为了掩盖自己的真相,不光把锅底灰抹到了脸上,还用草绳子扎起腰来装出一副老相。他说,他的腿脚不好,帮不上什么忙。 “走不了几步路,只要过去和那个女的说上几句话就行。” 是不敢过去的,为了防止被耿玉梅认出来,还老是尽量朝远处躲呢。耿玉强板着脸,头不抬眼不睁,用既坚定又不耐烦地口气说:“不行就是不行,别啰嗦,快找别人去。” 得到的回答是断然的,可附近没有第二个人哪,夏立再度放低了自己,温声求:“大爷,大爷。那个女的,是我的老婆,由于和我打了一架,就不想和我过了,想走。家里有吃奶的孩子,少了她不行。我想向她下个跪,求个情。可在这大街上,使人抹不开脸,请您费费心,把她哄到那间小屋里。” 听了这番述说,毫无表情的耿玉强心动了,偷着用眼角扫了扫那间独立的小屋子,应下:“好,你先到那间小屋子里等着,我这就过去为你卖卖这张老脸。” 看到了希望,夏立笑了,许下说:“真是一个救命恩人。以后,我要抱着孩子赶到门上答谢您。” “好,我等着。我的家,就在那间小屋子的后头。” 从表面上看,这间屋子是公家废弃的。可能是由于人们常常过来乘凉避风雨,搞得挺卫生。为了把耿玉梅放倒在一个合适的地方,夏立在那里精心地进行了选取。突然,他看到一个拳头大的石头迎面飞了过来。他吃了一惊,慌忙跳开。紧接着,他又发现有一把明晃晃的刀子照着胸膛插过来。哇,有人要杀人啦!他吓得不敢再想她的好事,一蹦一蹦地跑走了。 夏立以为,造成被袭的原因,是因为自己不懂当地的规矩,侵占了人家的地盘。此后,他没有改变这个打算,继续在耿玉梅的身后进行跟踪。 这一天,夏立终于称心如意地把耿玉梅堵在了一户人家里。他厚着脸皮对她说:“玉梅,可不要埋怨我。将要对你这么做,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说出了这种话,显然是想来硬的,耿玉梅立刻急出了一身汗,提醒夏立说:“别别别,可别。你是一位国家干部,有美好的前途,千万不要做出什么傻事来,毁了自己。”
“能够与你走到一起,损失一点算不了什么。” “值得吗?夏书记,要冷静啊!” “能够平平顺顺地把一个家庭组合起来,自然是好,可办不到啊。”夏立认为,这是被逼出来的,不这么做不行。 “应该能够办得到。世上有那么多的女孩子,你为什么不在她们的身上争取?” “我只看上了你,不要提她们,提她们无意义。” “你是一个聪明的人,怎么这么糊涂呀。我没有恋人的话,你可以在我的身上考虑。可我已经有了男朋友,并且是与他好上了那么多年。” “你也爱过我,我也是你的一个恋人。”说这些话时,夏立是那么理直气壮。 “我从来没有爱过你,是你理解错了。” “从来没有?”夏立愣然,“不对头吧,你为什么故意把那胸脯子露出来给我看?” 耿玉梅的脸立即红了,解释说:“当时,我热得受不了。重要的是,没有想到会去人。” “错!”夏立不肯接受这个解释,说她应该敢于面对事实,不可再回避问题的实质,“你爸说,你在那里等着我。” “这可能是一个误会,也可能是我爸爸故意使出来的一个计策。我到那里,是接到了一个过去写标语的通知。” 这个说法能解释得通,可还有许多的不解,夏立紧紧盯住耿玉梅的面孔,仔细观察着她的表情问:“我拉你的手,你许了;我拥抱你的身体,你没有反抗;我调动你的工作,也未遭到你反对。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什么?” 作为这一切,耿玉梅觉得没有什么。她认真地说:“这些表现,不是因为有了那种爱,完全是因为产生了一种感激。你为我付出了那么多,我觉得,应该感谢你这位大哥哥。” 在这里待久了,是会遇上人的,夏立不想再去多说什么。他抖起精神往前靠,说:“实施暴力,确实是让人伤心,可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玉梅,要理解,今后不要恨着我。” 坏了,要出麻烦,耿玉梅急了,大声喊起来:“有人想在这里行凶,快来人哪……” 跟在后面的耿玉强不再沉默,向前靠了靠,弄出了一个很大的响声,把夏立吓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