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你骗了我
“怎么样？没怎么样，只是每次看到你脸上对其他房客的虚伪笑容更觉得恶心罢了。”宋念光斜睨了女人一眼。 “你！” “我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像你这样只看的到钱又会阿谀奉承的人不恶心吗？” “你为什么总是想占我的便宜？说说看。”宋念光淡淡说，眼神却犀利得像是冰刀。 “我做什么理由需要告诉你？你算个什么东西，快把房租给我！”女人不耐烦地说，眼神闪烁不安。 “你不说，那我来告诉你，因为你有个有权有势的情人，因为我是个穷酸的写小说的单身女人。”宋念光的眼眸更加冰冷。 “因为我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所以你觉得我可以随意让你揉圆搓扁吧。” 女人看了她几秒，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原来你都知道啊，看样子还不是只知道写小说嘛，你说的没错，我一看你就像个老实人，又是单身，压榨一些也无可厚非，反正你养活自己就行了。” “像你这样没有亲人没有朋友的人真是让人觉得悲哀，都忍不住要为你流泪了呢。” “好了别废话了，快把房租给我。”女人向她伸出手。 “给你。”宋念光拿出自己刚才房里取出的钱，就要递给女人。 女人的视线盯着她手里的钱不放，她看着女人的动作眼里带着不屑，在即将把钱交给女人的时候。 她举高手，把钱重重的，狠狠的砸在女人的脸上。” 红色的钞票在女人脸上留下一声清脆声响和一个红色印迹，再缓缓落到地上。 女人的眼睛睁圆，整个人都僵住了。 “眼睛那么小，睁大点也好，好好看看，你的房租是怎么样掉到地上的。”宋念光逼近女人。 然后用脚一把将已经落地的钞票又踢得扬起。 “你现在要去捡的钱，记住是我扔给你的，记住是我用脚踩过的，记住你会像乞丐一样去捡地上的钱。” “不，你还不如乞丐，乞丐别人给他们钱是因为同情怜悯，而给你的钱却是为你恶心嘴脸的表演的奖赏。” “我是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但我靠自己活到了二十五岁，你只知道靠男人。” “我明天就会搬出去，别来烦我。”宋念光说完，对着女人震惊的脸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她回到床上，浑身的狂怒的气息渐渐安定，光已经不在了，她拿过电脑看着界面，手指游移了很久，终于还是把那个已经打开几天的页面点了出来。 她看着页面上的字，闭了闭眼，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决心，把那个页面上她没打完的字给打完了。 然后把她这些天码的文章丢进了回收站。 这样就对了吧，对她和它都好吧。 屋子里静悄悄的，像是少了一点什么，她才想到光怎么没动静了，疑惑地下床四处查看，可是都没发现它的踪迹。 “光，光你在哪里？”她叫了声。 她的声音在这不大的屋子里回荡着，直到声音消失也没有回应的声音响起。 她翻遍了屋子的各个角落，甚至把好几年没发现的蜘蛛网都给翻出来了，依然没找到它。 那么，只剩下一个房间了。 她停在那个一直被空置的房间门口。 缓缓抬手，轻轻推开了房门。 它就蹲坐在床上凝视着推门而入的她，背脊挺得笔直。 宋念光松了口气，原来它真的在这里。 “你躲在这里做什么，这里很脏的。”她摆手示意要它出来。 “这里很干净。”它回答。 她怔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为什么这里没人住？”它的声音轻轻的，说出来的话却让她无法回答。 她的唇动了动，最后才有些尴尬地掩饰：“我一个人怎住得了两间房呢，快出来。” 它的眼睛在听了她说的话以后变得更加深邃，让她只想闪躲，她总觉得身体里有什么秘密就要被它看穿。 “你真的没有任何亲人朋友吗。”在她快要忍不住关上门隔绝它的目光的时候，它开口问。 “没有。”她几乎是瞬间就回答了。 “宋念光。”它第一次叫了她的名字。 她怔怔地望向它。 “你真的有真心去接纳过别人吗。”它一字一句都在敲击着她的心脏。 她的脑袋里突然滑过许许多多的碎片，原来，她还记得。 “我是孤儿。” “接纳了又能怎样，还是会失去。” 宋念光看着它的眼睛，嘴唇紧紧抿着。 “所以，我在你眼里也是那样的吧。”光立起来，雪白的毛发竟然在微微飘动。 “你骗了我。”它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是冰冷的。 仿佛她再也不会倒映在它的瞳孔里。 她想问却发不出声音，她骗了它什么，她不明白。 它从她身边走过，没有再理她。 做好了饭，它却看也不看一眼。 看电视，它也不再趴在她身边。 现在该睡了，它也不和她待在一个房间了，一个人静静趴在沙发上睡了。 宋念光感受着冰凉的被窝，终究还是忍不住起身想去找它问清楚。 但是才走到一半，手机上传来了简讯的声音。 她拿起床上的手机，点开简讯，在看到内容的时候，眼神暗淡了，她没想到会这么快。 像是要把这封简讯盯出洞来一样，她手机屏幕的光很久没熄灭，再看了客厅里的光一眼，她上了床，睁着眼，怎么也睡不着了。 如果他们能像平常一样就好了，就只要今晚像就好了。 那封简讯的内容是想要收养光，她今天才在同城大型宠物交易网站上发布消息，没想到现在就收到了回应。 手机自从那一封简讯来以后就接着来了好多条，她索性坐了起来，认真地和买家交谈想为光挑选出最好的一户人家。 就算他们以后都没有交集了，她也想尽力让它有个好的生活环境。 起码不用跟着她东奔西走，居无定处，一日三餐都能准时吃。 这样她一个人也会方便些吧，一个人多好生活啊，反正她也习惯了一个人。 宋念光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既失业又没了家，不，不是家，只是个落脚点，但是事情已经落到她头上了，也没办法让时间倒退了。 和她认为最好的买家定好见面的时间和地点，她下床走到窗边，看着没有星星的天空，黑得什么都看不见。 明天一切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