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想念
等待中她无聊地看向门外发呆，脚步走得越急的人说明他们知道目的地在哪里并且目的地有值得他们追赶的东西，而她呢，她的目的地又在哪里。 为什么别人的时间就像永远都不够一样，而她的时间好像停止了，她多么希望时间能走得快一点，这样她的人生也能完成得快一些了。 突然她的身子一震，站起身就飞奔到门口打开门出去。 她努力地跑起来，穿越人潮，最后终于追上了那团白色，在想要扑上去的时候她才像从梦中被人叫醒。 不可能的，它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呢。 她挠了挠头，有些无法理解自己的行为，现在是怎样，想那个家伙想出幻觉来了？ 她看到的那团白色是一只很像光的狗，虽然很像，但它却是跟在别人的脚步后，所以她确定，那绝对不是光，它不爱走在她的身后，它喜欢走在她的身边。 宋念光唇里溜出一声叹息，转身回餐厅了。 推开餐厅的门，餐厅的客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她想老板应该马上就出来了，于是她坐在收银台旁边的椅子上等。 终于，从厨房里走出了一个修长的身影。 他皮鞋发出的有节奏的嗒嗒声让宋念光从他的脚往上看直到看到他的脸。 他穿着厨师服，原本没有特色平板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就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他本身散发出的成熟的气质竟然让厨师服也感觉提升了好几个档次，他的身材是上宽下窄，浑身都好像充满了男性荷尔蒙。 优雅，邪恶，这是在那个男人站定在宋念光面前用那双勾人的眼睛打量她时她脑子里闪过的字眼。 十五 不知道为什么，她可以肯定这个男人就是这间餐厅的老板，因为他在这餐厅里是那么契合。宋念光在他的目光下手足无措，她站起来，局促地说：“您好，我……我叫宋念光，今年二十五……想来这里应聘一份工作。” 她说完的话就像石沉大海，久久没有回音，于是她忍不住从眼缝里偷看他，没想到正好被他的目光抓住，她赶紧像火烧屁股似的转移视线。 “二十五了？年纪真大。”齐烁随手拉过一张椅子就坐在她面前，头微微偏着，目光里是毫不掩饰的嘲讽。 宋念光只觉得无所谓，年纪大有什么，她是靠自己的体力工作又不是脸蛋。 见她一脸淡然，齐烁眼波流转：“年纪大还不说，你这身材和脸蛋也让人看着心情没办法舒畅。” 宋念光忍住翻白眼的冲动，等他把话说完。 “宋小姐，你是哪来的勇气走进这里应聘的？”齐烁起身走到服务台倒了杯水又转回她面前，欣赏她气的发抖的模样。 女人最忌讳别人讨论她的年纪，身材，脸蛋，而这个男人不仅讨论了这些，还对她全盘否定，她有这么差吗！ 好像是挺差……但他怎么能一点风度都没的直接拆穿，真没礼貌！ 宋念光的表情丰富变化着，最后憋出一句话：“因为这里太漂亮了，漂亮得我不来应聘都不舒服，您就给我一句话吧，到底用不用我。” 只要他说不用，她绝对立马走人！ 齐烁喝了口水，动作优雅，但在宋念光眼里是一点美感都没有了，只觉得装模作样，喝水就喝水，那么慢吞吞小口小口地是做给谁看啊。 他看着杯子里的水，又看了看那极力隐藏对自己的不满的女人。 这一个月不是招不到人，而是招到的人不是吃不了一点苦头就是对他有非分之想，所以没几天他就把那些人全辞退了，但是现在忙的他焦头烂额，不招到人是不行了，而且看这女人的眼神也是离他远点都来不及不太可能缠上他。 既然这样的话，要是弄跑她下一个来的人还不知道什么样子，就她好了。 齐烁心里打定主意，他放下水杯，一脸像是给了她莫大恩惠的模样：“你明天正式上班。” 宋念光听后心里在强锣打鼓加欢呼，表面却还是不动声色，她礼貌地一弯腰说：“谢谢老板。” 说完她准备转身出去，却被齐烁叫住了，她回头，正好看见齐烁走进了一间员工休息室。 没一会儿他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包东西，他随手把那包东西一丢，正好丢进她的怀里。 宋念光低头一看，原来是员工制服。 “记得把它熨好再穿。”他扔给她这么一句话。 她看向他，本来不以为然的表情在看到他严肃的表情后愣住。 她不自觉地就点头说好。 这个男人变脸真够快的。 宋念光这些天是住在小旅馆里的，虽然条件不好而且不太干净，但她只要有张床睡就很满足了。 她拿出房卡开了门，进门第一件事就洗了个澡，如果现在不洗她不能保证自己是不是一挨到床就会睡着。 她躺上床，肚子似乎已经饿过头反而没有感觉了，看着天花板，她一下一下地擦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 不知道现在又有什么好看的电视剧了，好想看啊，可是没有电视。 不知道现在有没有降价的菜了，好想去逛逛，可是除了她没人分享她的厨艺了。 不知道光有没有吃饭。 不知道光有没有好好洗澡。 不知道光用别的牌子的沐浴露还习惯吗。 不知道光现在是不是还喜欢趴在沙发上。 不知道光会不会让新主人像她一样抚摸它的皮毛。 不知道光现在是不是已经在另一张床上呼呼大睡。 她抬起擦头发的手仔细端详，回味着曾经光的皮毛的触感，她果然很想它，直到在睡着的前一刻还在想着它。 不知道它有没有想念她这个旧主人，哪怕是一点点啊…… 抬起的手无力的垂下，毛巾也直接盖在了头上，她眼睛已经闭上，平稳地呼吸着，疲倦地睡着了。 宋念光是被闹钟吵醒的，她漱洗完拿出那包员工制服。 把包装打开，里面的衣服平滑得没有一丝皱褶，这样了应该不用熨了才对，正好，她本来想熨也没办法熨，因为她没有熨斗。 换好制服，她又在外面披上件外套，带上个素食面包就出门了，第一天上班要给老板留下个好印象啊。 到了餐厅，原本她以为自己应该是第一个到，没想到第一个到的，竟然是她认为的那个装模作样又没礼貌的老板。 他似乎已经在厨房里忙碌很久了，宋念光轻轻推开门小心地不打扰他，然后好奇地站在厨房门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