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悲惨

    孙战听完牛小天的话，问道：“你，你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么？”声音颤抖。

    牛小天道：“这些都是当年师父对我讲的，他当然不会骗我。”

    唐安道：“孙战，小天的师父，是医不死。”

    孙战颓然道：“老和尚为什么不吧这些事告诉我？”

    姜思思道：“你从小被真慧大师抚养长大，他当然了解你的脾性，如果他将这件事告诉你以后，你还会对他出手么？他见到你被蛊惑，来杀他，他当然不会还手，他可能想着，这样，你的心里以后也会好受些吧，但是他肯定想不到，你竟然还滥杀了如此多的无辜。”

    “思思，别说了。”唐安将姜思思拉住，对孙战说道：“人难免都会犯错，更何况这些都不是你的本意，真会大师犯下错误，也想到了自裁谢罪，但是因为你的原因，还是活了下来，你也一样。”

    孙战痛苦的说道：“你知道吗，我犯下的罪，万死难辞其咎，杀所敬，杀所亲，杀所爱，跟我有关系的所有人都被我杀了，你明白么！我只剩下我自己了！”

    “不，你还有我们。”唐安劝道。

    孙战道：“我从小一直以为，我是个无父无母，没人要的孩子，被老和尚抱上了山，当了个小和尚，但是老和尚很奇怪，他传授我一身的功夫，却从不让我叫他做师父，他剃光了我的头发，让我当个和尚，却跟我说，不必遵守那些清规戒律。我喜欢上了山下唯一的一个村子里面的姑娘，老和尚就告诉我，等我过了二十岁，就让我还俗去娶那个姑娘，但是，这一切，都被我给毁了。”

    唐安忍不住问道：“孙战，当初从倒悬寺离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孙战痛苦的闭上了眼睛，道：“我从倒悬寺离开以后，准备回到迦兰寺，但是半路却碰到了泉山五鬼，开始我没有人出来他们，只听到泉山五鬼中的一人说道：‘各位兄弟，你们说这世上什么人最让人瞧不起？’另一人接过话道：‘当然是滥杀无辜，强jian抢劫的人最是让人瞧不起’第三人又说道：‘不对，老二这话不对，要我说，你这些虽然是顶天的坏事了，但却并不会让人瞧不起，当年的青帝为了统一大陆，杀害了多少人？难道有人瞧不起他么？’第二个人说道：‘那老三你说，什么样的人才让人瞧不起？’那老三说道：‘当然是不忠不孝，认贼作父的人最让人瞧他不起。特别是有的人，还偏偏跟自己的杀父仇人当了和尚。’我一听到此话，矛头有意无意的指向了我，我大怒之下，就要动手。”

    我问道：“你们几个家伙鬼鬼祟祟的，在那说些什么。”

    那泉山五鬼也都站了起来，老三说道：“我们兄弟说话，又关你这小秃驴什么事？”

    那时候已接近七月十五，我想到要马上赶回山去，也不跟这些人过多纠缠，转身就要离开。

    那泉山五鬼却是不依不饶，一直跟在我的身后，说着一些不清不楚的话。

    我回个身说道：“你们要是再在那说些不清不楚的话，别怪我不客气了。”

    那泉山五鬼的老大上前说道：“小兄弟，你师父可是真慧和尚？”

    我一听，并没有在意，当时我奉师命开启了倒悬寺，这些人知道我的身份也并不奇怪，我点了点头说道：“是由怎么样？”

    泉山五鬼的老大又说道：“那你可是姓孙？”

    见到我仍旧点头，那泉山五鬼的老大立即喊声说道：“你这个糊涂小子，你被真慧和尚骗了！”

    我表面上不动声色，但是内心中却是一惊，我装作不在意的问道：“你这话是神秘意思？”

    泉山五鬼中的老大说道：“哼，那真慧和尚可跟你提起过你的父母？”

    我听他越说越无礼，也怒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这些跟你们没关系。”

    就在我转身要走的时候，泉山五鬼中的老三阴测测的说道：“老大，那真慧和尚怎么敢跟他提他的父母？他的父母当初可就是被真慧和尚杀的。”

    我听到这话，顿时勃然大怒，虽然我一直觉得老和尚烦，但是他毕竟是我的师父，也是抚养我长大的恩人，这些人辱我恩师，我又怎么能忍？

    于是我和泉山五鬼斗了起来，这五人虽强，却也不是我的对手，很快就被我打到在地，在打斗的过程中，我早已发现这五人的功法不正，似乎是邪道功法，我心想，何不就把这个几个人除掉，就在我要动手动的时候，泉山五鬼的老大说道：“小兄弟，你杀我们几个可以，但是，你难道对我们的话一点也不信么？”

    我嗤之以鼻，说道：“当然不信。”

    那人又说道：“我们兄弟不是怕死，只不过，你的父母对我们又大恩，我实在是不忍心看到你认贼作父！就算你今天将我们兄弟都杀了，我们也不会有一句怨言，但你回去之后，大可问一下真慧和尚，你的父母到底是何人所杀！”

    我听到这话，内心中顿时犹如一团乱麻，也没了杀这几个人的心思，转身就走了。

    我走了之后，只听到后面有人大声道：“我们兄弟半月以后，自当前往迦兰寺，到时候真假一试便知。”

    我没有理会，仍是离开了。

    姜思思皱眉说道：“泉山五鬼半个月后肯定是来到了这里，你又是如何中了他们的弥心散？”

    孙战怅然叹道：“说来惭愧，这个到如今我都不知道。”

    牛小天道：“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弥心散无色无味，掺在水里，饭中都是不易察觉的。那杜血行事鬼祟，想来瞒过你们下毒也不是什么难事。”

    “是啊，只怪我们太疏忽了。”孙战道。“这泉山五鬼也是极富心机，他们来的时候，恰巧的是我体内的疯血发作最严重的时候，按理说，每年的这个时候，我的右臂都会使不出力气，但是不知道为何，这次不但能用力，反而隐隐比以前更强大了几分，现在想来，多半是弥心散的作用吧。”

    姜思思点了点头，说道：“应该是弥心散将你体内的疯血激发了出来，弥心散的幻境，加上疯血的疯狂，这才使你发狂。犯下了错事。”

    孙战眼神一黯，道：“是啊，我当初像疯了一样，跑到师父的房间，问道，‘老和尚，我的父母是怎么死的’？”

    师父一愣，口中不断的诵着佛号，我只觉得内心中更是烦躁，又问道：“我父母是不是你杀的？”

    我师父听了这话，低叹一声，对我说道：“你的父母确实是我杀的。你动手吧。”

    我听到这话，脑袋里顿时一片空白，什么也不管不顾了，三拳都打在了我师父的胸口处，他口中鲜血狂喷，但是却没有出手格挡，仍是不断的口诵佛号。

    我大叫一声，逃了出去。

    这时候泉山五鬼又出现了，他们口中不断的说着，村子里的人都是真到我父母被杀的真相的，他们都是同老和尚一起来骗我的，当时我杀了老和尚以后，早已经红了眼，毫不犹豫的冲下山去。

    说道这里，孙战痛苦的将头抱住。

    唐安想要上前劝慰，孙战却是摆手示意唐安没事。

    孙战继续说道：“当我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看到满地的尸体，有些茫然，我挨家挨户的去查看，却并没有发现一个活人，当我走到村头的河边的时候，发现了她的身影，她倒在那里，身子还是像以前那样等到纤弱，我跑上前去，抱起了她，见到她嘴角的血迹还没干，脸上还挂着笑容，我的头一下就清醒了，我看着河水中倒映着我的身影，脸色茫然，浑身浴血，我这才想起，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亲手做的！我痛苦的大喊，举起右手就要自裁，但是却被紫电阻止了，后来，有人发现了我所做的滔天罪行，紫电带我一路逃跑，我一路浑浑噩噩的跟着紫电逃跑，每次我要自杀的时候，都会被紫电阻止，直到遇到了你们。”

    孙战一点一点的将整件事都说了出来，唐安出声劝道：“现在你知道这件事并不是你的本意了。你也不必在非要自杀了。”

    孙战摇了摇头，说道：“不，就算我是被人蛊惑了，那也改变不了人事被我杀了的事实，现在还差一个杜血，只要除掉杜血，我自会以死谢罪。”

    姜思思道：“到了现在你还在想死，你真的以为那时候唐安杀不掉杜血？他是故意放他走的，为的就是不让你这个蠢货没了生存下去的欲望。”

    孙战一愣，眼神怔怔的看着唐安，似乎是在询问他。

    唐安微微一笑，说道：“真慧大师当年的痛苦之情，我想不会比你少，但是他为了你，还是选择了活下来，你也一样，要不然，真慧大师的一片苦心岂不是付之东流了？”

    孙战张大了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只听到外面一声冷哼：“小丫头，口气还不小，今天杜血在此，我倒要看看。这个小子能不能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