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麻烦
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这话说的是一点不假。所谓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又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说了这么多,总结起来只有一句话,唐安摊上事儿了! 其实唐安在建立颜记煤行的时候就有些犹豫,只是他最后还是决定以唐安的身份出现在青城,有时候扮猪吃老虎并不好使,但是你若是表现出你强大的地方,那么你便会少去许多麻烦,只是好处还没有显出,这麻烦已经来了…… 青城的衙门阴森恐怖,看起来没有一丝光亮,王胡戴着枷具,裤子已经有些潮意,这还是他头一次来官府,而且就这一次,他还带着一身枷具。 “进去!” 眼看已经走到了二堂门外,何亮不由推了一把王胡,王胡光想着害怕,被何亮这么一推,竟打了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堂中一片昏暗,却是没有半分光亮,堂上刻着四个稍微显眼的大字,正是清正廉明四个大字! “大胆刁民,见到县尊大人竟然如此无礼!” 王胡吃痛,刚刚要爬起,却又听到一个如惊雷般的怒喝从他的头顶响起,王胡一哆嗦,竟是再一次瘫倒在地,他哆嗦着嘴巴,下意识的抬了抬头,只见眼前桌下有着一双腿,他心道,这堂上坐的恐怕就是官老爷了。 “草民王胡,见过县尊大人!”他硬着头皮,随即朝着桌前拜了三拜,跪拜之间,已然发现一道若有若无的身影坐在堂上。 “起来吧!”江汀坐在堂上已经许久,他等这一天也是许久许久了,上次没有抓到王胡,这一次终于让他伏法,实在是可喜可贺啊! “别来无恙啊,王胡!”他的眼中满是阴鸷,可是嘴角却拂过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可是他并不是在笑,你若当他在笑,那便大错特错了…… 听到江汀的话,王胡不由哆嗦了起来,他不知道怎么回答江汀的话,只能跪在堂前冒冷汗,但是他自己也知道,他还是要开口的,即便不想开口,江汀也会让自己开口的! “呵呵,王胡啊王胡,你倒是条汉子,有趣,有趣,上次在西庙口没有抓到你,本县深感遗憾,不过还好,功夫不负有心人,你倒是自己来了,不错,不错!” “草民……草……”王胡恨不得破口大骂,那里是我自己来的,明明是你叫手下的人把我擒来的,话还说的这么好听,真是他娘的够无耻。 “呵呵,王胡你莫要拘束,本官今天叫你来,只是问你一件事,你若是回答的好,那么你就可以安然无恙的回去,以往种种,本官既往不咎!”江汀眼看王胡的脸色越来越白,他也懒得废话了,这大堂里是真心冷,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老爷请讲,草民……草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王胡知道江汀要问什么,他能猜出江汀的想法,因为他与江汀的交集,也仅仅有那么宽…… “呵呵,好,很好。”江汀喜欢识趣的人,因为跟聪明人说话很省事,至少不用费尽心思去猜测,只需要问一问就好了! “九月初七,八珍搂外死了三个捕快,此事你可知晓?”江汀一边笑,一边转着左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 “这……这……小的不知啊……”王胡一听江汀的话,背上的汗毛马上就竖了起来,那夜发生了什么他虽然没有看到,只是他猜的出来,那事是唐安做的,因为整个青城,如此胆大妄为之人,也就只有一个唐安! “不知,呵呵,那好,那我再问你一件事,你可要想清楚了再向本官回答!”听到王胡这么说,江汀并不意外,他也不生气,只是淡淡的看着王胡,眼中掠过一丝冷意。 王胡如履薄冰,已经有些跪不住了,他能感觉到来自背后的杀机,也能感觉到堂前的恶意,今日,怕是没那么好过啊…… “颜记煤行,开张已有十日了吧!”江汀叹了一口气,随即莫名其妙的说起颜记煤行的事情,倒是让王胡不由警惕起来,他心道,这狗官略过八珍楼一事不问,说这颜记煤行却是几个意思? 也就在王胡疑惑之时,江汀又笑了,他一捋胡须,随即又阴阴笑道:“王胡啊,近日煤行生意那么好,想必是赚了不少银子吧?” “承老爷恩德,还行,赚的不多,不过也还行!”王胡擦了擦额头的汗,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呵呵,两日前,南门出了件命案,一个唤作刘小龙的瘸子惨死家中,而究其原因,便是你颜记煤行的无烟煤作祟!” “那无烟煤一开始叫做阴石,实为不详之物,可是你等竟然拿此物祸害百姓,当真是罪大恶极!”江汀一开始还面色温和,可是说到最后,他猛地一拍惊堂木,满脸狰狞,看起来已是怒到了极点! 王胡面色惨白,脊背更是掠过一丝寒意,他终于明白了,他终于知道江汀的意思了,他忍着内心的恐惧,猛地磕起头来:“老爷,草民冤枉,草民冤枉啊,请老爷明查,定时有人心怀不轨,眼红煤行……” “住口,巧言令色!”江汀再次拍响惊堂木,显然已是怒不可遏,他大喝一声,随即恶狠狠的看着江汀:“王胡,你若是不从实招来,本官自有办法叫你开口,只是受了皮rou之苦,你便莫要怪本官无情了!” “青天大老爷,草民实在冤枉啊……”王胡不停的磕着头,心里却是又惊又怒,他知道当官的很无耻,但是他没想到江汀竟然会这么无耻,无耻的让他都不由胆寒,如此颠倒黑白之人竟然能做到守牧一方的大员,这实在是让人不敢相信啊! “哼,还敢狡辩,来人,给我打!”江汀冷冷一笑,没有想到这区区一个叫花子竟然也是块硬骨头,但是有些骨气,不过再硬的骨头,也扛不住这板子的威力,几十大板打下去,就是骨头也能给你敲碎了,至于硬骨头软骨头,有区别吗? 惨叫声从阴森森的堂中显得分外诡异,只是王胡却咬紧牙关,对于唐安的一切只是闭口不提,有所为所有不也,王胡分的很清楚……
虽然王胡在衙门里受罪,可是唐安也是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因为他现在很头疼,头疼这封条怎么取,也头疼王胡怎么救,当然他最头疼的,还是周围嗡嗡嗡的聒噪声。 自打他回了颜家庄,庄里的人就七嘴八舌的跟唐安讲煤行的事情,而唐安也是听得一脑子浆糊,烦不胜烦啊! “够了,你们都出去!” 眼看唐安的的眉头都快拧成了一个川字,颜老诚终于发火了,他将闹哄哄的众人全部都赶了出去,只有他跟唐安二人待在这里。 “贤侄啊,眼下怎么办,要不要我去城里打点一下,问问老爷的意思?”这颜记煤行毕竟是他们颜家庄的生意,而且眼下他们也就靠着煤行生存,这煤行若是再开不起来,恐怕村子要乱了! “没有必要,老伯,此事我自有计较,你们便无需cao心了,该做的事,让村里的弟兄们照旧做,我这几日会定会解决此时,您不必担心了!”唐安摇摇头,虽是眼中有些愁意,只是却仍旧是没有太多焦虑,因为他并不是很担忧,他担忧的只有王胡…… 待在颜家庄,那是什么事也解决不了的,所以唐安带了些银子,连夜赶到了青城之中,他找了一家客栈,随即开始斟酌怎么解救王胡。 他的手里有一样东西,这件东西足以让江汀回心转意,只是怎么见到江汀,如何把这件东西给他看实在是抬不容易。 衙门与秦府不同,且不说这是官家的地方,若是江汀早有准备,那自己岂不是自投罗网,他一边琢磨,随即又出了客栈…… 青城不大,街头却是没有想象的那么冷清,唐安披着厚厚的大氅,眉间有着解不开的阴云。 “嗨,听说了吗,南门出事儿了!”唐安刚刚下楼,便听到几个闲汉抱着胳膊在扯皮,他本是没有注意,但是他们扯皮的内容却让唐安不由停下了脚步。 “老哥怎么说,详细点!” “不知道了吧,呵呵,哥哥我告诉你,南门出了一件人命案子,那个刘瘸子你知道吧,就是刘小龙,死的那叫一个惨啊!”一个满脸胡渣的汉子摇摇头,脸色都是有些苍白,似乎还在后怕。 “切,我当多大点事,不就是死了个瘸子嘛,有什么打紧的……”跟前的瘦子不屑的捡了一粒花生米,随即嗤笑着摇了摇头。 “呵呵,你知道个屁,你知道刘瘸子怎么死的吗,他是被鬼抽干了血,抽成了一具干尸!”胡渣汉子冷笑一声,却是心惊胆战的说了出来。 “啊,这……怎么可能?” “呵呵,这有什么不可能,那颜记煤行的无烟煤,你可知是什么东西吗,那玩意儿叫阴石,是阴间来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