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买枪
轮船朝澳门驶去，陈浩南和钟剑并排同座，他给钟剑介绍了下自己的几个弟兄，钟剑虽然都认识，却装出一副第一次听说的样子，笑着和各位招呼着。 这些人除了山鸡，对钟剑的态度都不大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因素，特别是大天二对他有种莫名的敌视。 当介绍到陈浩南身边那个陌生女人的时候，她首先开口道：“我叫流苏，大钟哥的名号在铜锣湾很威啊！” 她的话一挑拨，大天二几人对钟剑的态度变得更加疏离起来，跟女朋友调笑的山鸡也发现气氛不正常。 钟剑笑道：“我只是一个新人，这次出来做事，主要是见见世面，一切都听从浩南哥的安排。流苏小姐是哪人？以前从没有见过啊！” 他话刚落，陈浩南的脸色变得好看许多，谦虚道：“都是洪兴的人，大钟不要见外了。” 流苏笑脸盈盈道：“我只是一个小女人，大钟哥没有听过也很正常，好像大钟哥也出现的很突然。” 两个人的目光在空气中对视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的防备和警觉。 钟剑点了点头，开始闭目眼神起来，毕竟她名义上是陈浩南的女朋友，聊的太多，怕引起其他人的误会。 随着钟剑沉默，陈浩南的几个弟兄变得活跃起来，包-皮占小便宜，抱来一堆轮船上的免费食物；山鸡跟着女朋友打情骂俏，风流快活；大天二和焦皮买彩票中奖，大呼小叫，兴奋不已。 陈浩南的脸色越来越阴沉，看了看身旁沉稳的钟剑，越发感到没面子，骂道：“你们到底是出来做事，还是出来玩的？” 几个人这才收敛了点，不过没多久又故态重发，整个轮船上都是他们年青张扬的声音，闭眼休息的钟剑嘴角微微上扬，挺羡慕陈浩南身边有一帮生死与共的兄弟。 到澳门码头，山鸡女朋友就开始嚷嚷要去赌场。 陈浩南看着钟剑，问道：“大钟，第一次来澳门吧？” 钟剑笑道：“是啊，我也想跟山鸡哥去见识下。” 山鸡一听大钟这么给自己面子，控制不住脸上笑容，道：“不敢，不敢，叫我山鸡就行。” 陈浩南看剩余的几个人，正考虑着怎么分配，钟剑神色一动，道：“不如让焦皮跟我们一起吧？” 焦皮有些意外的回过头，毕竟是年青人，又刚中了彩票，手头上有不少现金，一听去赌场，忍不住意动，眼巴巴的看着陈浩南。 陈浩南点头，道：“你们四个人坐一辆车，晚上六点出来做事，这是傻强电话，到时候记得Call他。” 钟剑接过他手中的纸条，看了几眼，记下电话号码，就递给了山鸡。 “知道了，拜拜！” 山鸡带着女朋友兴奋离开，焦皮一看急忙跟上。 钟剑微笑的看了眼流苏，她冰冷的眼神中，强忍着怒气，显然对钟剑随意改变剧情而愤怒。 其实从他们两个人加入这个小团体开始，未来已经变得不可预知，何况还有更多的人躲在暗处蠢蠢欲动。 四人来到赌场，山鸡他们很快迷失在赌场的氛围中，钟剑在里面转了一圈，一个人来到街边的电话亭，拨打了一个号码。 接通后，对面传来一个年老的声音：“哪位？” 钟剑道：“我找温叔。” “我就是。” “我叫钟剑，大飞哥meimei的男朋友，我之前联系过你。” 电话那头安静了片刻，过了会给钟剑报了一个地址，然后沉声道：“我只是还大飞一个人情，我不管你买枪是防身也好，杀人也好，今后你的事情都与我无关。” “我知道了，谢谢，温叔。” 对方挂断了电话。 钟剑拦了辆出租车，报上温叔提供的地址，车子开到一处偏僻的废弃工厂，远远的停在路边，司机说什么也不愿意继续前进了。 付钱的时候，司机好心提醒到这里是越南人的地盘，小心点。 钟剑徒步朝工厂走去，到门口被两名身材瘦小的男子拦住，看他们的长相应该是东南亚人，腰间的鼓起，就知道身下藏着武器。 其中一个越南佬用拗口的中文问道：“干什么的？” “温叔介绍过来的。” “香港人？” “中国人！” 一个人上来给钟剑搜身，随意检查了一遍后，手伸进钟剑的口袋，刚碰到口袋的钱，手被钟剑抓住，猛地一拧，发出杀猪一样的惨叫。 另一个人连忙掏出手中的枪，钟剑将身前的人推开，拍了拍手道：“你们就这样做生意的？” 两个越南佬眼神忿怒瞪着他，钟剑不以为意的笑道：“想要钱，先让我看到货。” “别耍什么花样，进来！” 他们在后面推了下钟剑，押送着他朝工厂里面走去。 进了一间仓库，发现里面已经被改装成地下拳场，大约有十几个年青人正在练习泰拳，一个个龙精虎猛，挥汗如雨的样子，看起来很有气势。 对于钟剑这个外人的出现，他们只是随意瞄了一眼，便继续投入自己的练习中，不再关注了。 进去往里走，进了一间隔间，一个留着八字胡的中年人坐在摇椅上，叼着雪茄，眯着眼打量着钟剑，意外说得一口标准的普通话：“钱带来了吗？” 钟剑将两沓钱放在桌上，目光闪烁的盯着他的脸，第一次做这样的交易，心里没底，又怕对方翻脸不认人，黑吃黑。 那中年人瞄了眼桌上的钱，朝手下示意了个眼神，有人拿起撬棍，推开墙角的杂物，用撬棍将地板木撬了起来，从下面拿出一个公文箱，放在桌上。 中年人输入密码，箱子打开，里面放着两把黑色五四式手枪，说道：“枪在这里了，我多送了你五十发子弹。” 钟剑问道：“枪没有案底吧？” 买枪最怕买到黑枪的情况，万一出事，警察把以前的案底都栽赃到自己头上，到时候有理都说不清了。 中年人撇了撇嘴，不屑解释。 钟剑拿起枪，试了试枪的各部件性能，用鼻子闻了闻上面的枪油味，没有发现刺鼻的火药味。 中年人不屑道：“懂得还挺多。” 钟剑笑道：“看电影都这么演的。” “香港电影把人都教坏了！” 听到他的感慨，钟剑差点笑出声来，“你们这里有没有练枪的地方？” 中年人抬了抬眼，道：“没有！” “那有没有教泰拳的师傅，我想请一个回香港。” “想学拳，找拳馆啊，我们不教花拳绣腿的东西。” “我就是要学杀人的拳技。” 中年人坐起身，看了看温润平和的钟剑，笑道：“有点意思，你是洪兴的人吧，学拳找你们洪兴的太子啊，年年拿东南亚黑市拳金腰带，他教出的徒弟都坐馆当红棍，这么好的师傅不找，跑我这里，你吃错药了吧？” 被他这么一提醒，钟剑发现自己还真是真在福中不知福了，说了声“谢谢”，将枪和子弹装进事先准备好的黑色塑料袋中，便跟着他的手下准备离开。 中年人突然开口道：“出了我的地盘，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承认的。” 钟剑没有回头，轻笑道：“我知道道上的规矩。” “那就好！” 经过拳场的时候，钟剑看到刚才被自己打的那个越南人，正跟一个拳手耳边嘀咕，朝自己方向指指点点，那个拳手朝钟剑看了过来，竖起了中指，带路的那个人回过头，坏笑道：“你不是想练拳吗？给你一个机会！” 所有人都朝钟剑看了过来，发出一阵戏谑的爆笑。 妈的，小心眼的越南猴子，报复心真强。 钟剑心中咒骂，刚打算拒绝，他们的老板听到动静，从隔间出来，似乎也来了兴致，道：“打一场，否则别想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