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机器人给邹林和英子斟上两杯太空清茶，邹林没有说谢谢，而是对英子说：“在人类航空史上，每一架飞机的意外，都是一大新闻；而每一个人登上了飞机，就把生命交给了蓝天。”英子说：“在陆地，就把生命交给陆地，在海上就交给了海洋。”邹林说，我们俩读第一节：看来我们俩的生命交给了这部小说了。”

    2006年6月5号，一架从千岛之国飞往中国北方城市的波音747飞机在夜幕中驶向滑行跑道，乘客们都扣好了安全带。无论乘坐什么，从陆地到空中，乘客多少有些紧张。随着发动机的轰响，飞机时速达到250至300公里左右，飞机被飞行员拉起了。随即又爬升了一段时间，飞机进入了平飞状态，达到了巡航高度，这时飞机的时速达到了890到900公里左右。

    空姐看上去很甜，她们口齿清晰，和善、亲切，对于客人的要求始终保持发自内心的微笑，甚至在聆听灰鸽的要求并提供服务时，空姐亲切的蹲下来，不让灰鸽抬着头，灰鸽完全感到自己是“上帝”了。多里在旁边酸溜溜的说：“这些空姐，年轻、靓丽。在人类文明史的发展进程中，实在从未有过今天这种关注美女胜于关注一切的狂热，无论是大城市还是小城市的大街小巷之间，美人的脸儿飘来飘去，飘到行人路人街人的眼儿都发绿了，美人依然雀跃不已呢？这意味着“美女经济”时代的到来；有人说，我们的企划家、策划家江郎才尽了；有人说，美女促销使商家厂家销售成倍增长了。所以，这个世界上的女人，仿佛都在努力脱掉自己的衣服，露出迷媚的笑容，丰满的身材。甚至包括婴儿产品广告里的mama，也有着雪白的肌肤和诱人的曲线。”

    灰鸽说：“不管女人化妆得多漂亮，不管穿着多么高档的衣服，如果弓背而站、身体前倾的话，不管在谁看来，都说不上是健康的。这毫无疑问会给人一种晦涩的印象。再者，拿走路的方式来说。腰板笔直、精力充沛，谁看了都会有一个好印象。而堂堂正正、阔步向前的姿态更是惹人羡慕。其实，能向别人表达思想感情的，不仅限于语言与文字。是人在用整个身体来表现自己的。而这不仅靠面部表情，还要通过身体姿态和走路姿势等所谓的动作来表现。我们经常可以根据起居卧坐来判断一个人。那是因为那个人的内心想法与感情转变成动作表现出来了。空姐是优秀女孩的一员，她要在陆地上培训，包括仪态、化装、服务的观念、沟通的方式等等。培训之后还要经过一次考试，通过考试之后，先负责一些路程较短的线路，而且会安排资深的空服人员来指导他们，3～6个月之后，才会把他们安排上长途航线。即便是成熟的空服人员，每年新航也都会安排他们去培训中心重新温习。比如这个‘笑’，他们都是发自内心的笑。你看，那个空姐一直很主动地帮助前面一对夫妇照顾哭闹不休的小孩，非常周到，看得出她发自内心地在帮助，找这样的女孩作老婆，真是一下子就碰到品貌双全的人了。”

    灰鸽兴致勃勃地向空姐要了一杯红葡萄酒，端起来一饮而进，接着又要了一杯白葡萄酒放在了餐桌上，随后饶有兴趣的带上耳机，欣赏起南洋著名歌曲《美丽人生》：

    人生如同天上的云朵

    伴着长风在蓝天上飘过

    映着婀娜多姿的岛屿

    畅游在无垠的草原上

    她在哪里飘落成雨

    就是她生命中的欢声笑语

    她在哪里升起

    就是她的美丽人生

    在悠扬歌声中，不知飞了多长时间，机舱上方悬挂的电视屏幕显示，飞机已经到了菲律宾海面。灰鸽将座椅靠背往后调了调，看看周围的人，都一副安详可爱的样子。正在这时，飞机突然激烈的颠簸起来，灰鸽心里一惊。不容多想，气流使飞机颠簸越来越厉害。扩音器里传来广播：“请乘客们系好安全带，飞机遇到了热带气旋。”乘客们一个个惊慌失措。空姐在过道上开始检查乘客的安全带，紧接着空姐们站立不稳了。灰鸽感到飞机就像大海中的一叶小舟，在狂风中被撕扯着。刹那间，许多人开始发出了绝望的呼喊。没系好安全带的乘客头部已经撞上行李箱出了血。灰鸽大为惊诧，他不自觉的看看手指上的戒子，随即平静下来：“一个人失去财富，失去亲朋好友，以至失去自己，就等于地球上失去了一棵草，不足以大惊小怪。”

    灰鸽打开机窗遮板，见机窗外悬浮着无数个游动孢子、孢囊孢子和分生孢子，如同孢子海洋一样，其分生速度在加快。灰鸽心里想：难道是桫椤的孢子。很快，飞机在孢子气旋里边竟被托着打起了旋转，发动机毫无动力驱动飞机飞行，就如同船只驶进了百慕大三角，情况万分紧急。灰鸽桌上的白葡萄酒溅起了泡沫，一些已经洒到了灰鸽身上。灰鸽下意似的摘下戒子，挑在食指上，同时用另一只手端起了酒杯，看着戒子，他发现戒子的影子倒映在酒杯里，发生了雾状变化，并生成各种形状。一架飞机在酒杯里面被腾空升起一个巨大的植物魔鬼鞭笞着，灰鸽周围的乘客们都鬼哭狼嚎的乱作一团。情急之下，他端起了白葡萄酒一饮而进。刹那间玻璃舷窗外边笼罩着飞机的孢子闪电般消失了，飞机立即平稳了下来。灰鸽吃惊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打开安全带，又将戒子戴在手指上。不一会，他感觉头晕目眩，躺在了靠背上，可又想要方便，就强挺着站起身来向机尾的厕所走去。可刚走到一半，他突然一阵旋晕，仰头向后栽倒，便不醒了人事了。

    空姐们见状，都围了上来，有掐人中的，有喂救心丹的，有拍后背的等等，都不管用。她们便在机上广播：“乘客中有医生请到飞机后半部的过道，有位乘客晕倒需要帮助。”

    许多眼光射向灰鸽，但没有人动。多里、戴明、芳芳和小松发现后赶紧过来。多里向空姐自称是从事中医药学的，他抓起灰鸽的手腕先把把脉，扒开眼皮看看瞳孔，无奈的摇摇头。小松见学识渊博的多里毫无办法，心里特别着急，竟急的哭了出来。多里趁机拿起一片餐巾纸在小松的脸蛋上轻轻的擦了一下流下的眼泪，见小松没有反感，又轻轻的用手搭在了她的腰间，小松没有太敏感的反应，多里心里一动一动的，思绪飞扬：

    有了机会抱着女人腰围，就让思念独自远飞

    拿什么换都无所谓，只要她在我的怀里沉醉

    我以为我可以装做不经意

    我以为我可以会给你幸福

    我以为我可以紧紧的把你抱住

    芳芳安慰小松说：“1999年，科学家发现在每个人的成熟器官里都存在干细胞。这些干细胞可以定向分化为其他细胞，如骨髓细胞可以分化为心脏细胞；神经细胞可以分化为其他的细胞。这样从理论上讲，同一个人，可以用自己的骨髓，自己的肌rou或神经细胞，定向地分化所需要的细胞，然后给自己使用。这能够支撑着生命”。

    戴明是植物病理学专家，从事植物保护工作的。他听到芳芳的话后，突然受到启发说：“刚才我发现气旋里有植物元素，假如病人大量吞入分生孢子，使他的干细胞分生孢子化，形成了休克性植物人，在表面上其病症应该出现植物性病症。打比方说，植物由于受到病原生物或不良环境条件的持续干扰，其干扰强度超过了能够忍耐的程度，使植物正常的生理功能受到严重影响，在生理上和外观上就表现出异常，这种偏离了正常状态的植物就发生了病害，人也是一样。”

    他边琢磨边接着说：“要找到引起植物人生病的病原，首先要弄清生物性病原，这类病原均为有生命力的生物，其种类很多，有动物性的线虫、寄生性植物、真菌、细菌和病原体，还有非细胞形态的病毒和类病毒。它们大都个体微小，形态特征各异。”

    小松想了想接过来说：“现代医学100多年，却发现医学更为重要目的是‘公共卫生和预防疾病’！这只是用现代的话语阐述了传统中医的思想。由于现在用中西医诊断学还没有找到确切的病因，对灰鸽就应该避开医学目的。我想应该进行替代疗法治疗。”

    芳芳大加赞赏的说：“生物反馈、冥想、指导性塑造、进行性放松、深呼吸锻炼、催眠、瑜珈、为健康祈祷和能量恢复治疗。在所有这些替代疗法中，为健康祈祷的比例最高，其次就是称为天然产品的草本植物或者草药、以及深呼吸锻炼，我选择为他祈祷。”

    多里说：“有一位名人叫弗雷泽的说过一句名言：巫术、宗教和科学都不过是思想的论说，科学取代了在它之前的巫术与宗教，今后它本身也可能被更加圆满的假说所更替，而这些关键在于能否解决人类的健康与疾病问题。”芳芳对多里婉转的批评很生气，但又不好发作。

    在旁边的戴明，已人到不惑之年，他说：“我观察灰鸽，好像是植物性中毒症状，我们多一个视角来看问题，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如果从当前植物病人的角度分析，应该把他与各种植物进行比较，确定相似植物状态，查出相似植物常出现的病症，不失为一种好的治疗方法。”

    芳芳突然受到启发说：“如果病人能吸入百种植物病毒，并获得免疫，也许能解当前的植物性中毒状态。”

    大家纷纷点头，还都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芳芳接着说：“中国神五飞船起飞，扬立伟是中国第一个宇航员，你看，人的一生，只要完成一件大事就行，金钱、地位、名誉什么都有了，这才叫男人。我判断，如果能解开这种病症，就可以在人类医学保健史上成就一件大事！”

    多里心想：“有一个事实，无论在哪架飞机上，男人最想的就是碰到一个漂亮女人。这就是男人的大事，而不像她说的那样冠冕堂皇。心这样想，嘴上没敢说。”

    小松想：“这件事有可能要获得诺贝尔奖，我先跟着混一混，看看情况。女人的精彩生活就在于旁边有一个可利用的男人。男人对女人就是给与，就像犹太男人贡献给女人的金钱一样。”

    多里又一想：“这要是成功，再配成中医药方剂，可流传百世，不亚于明代李时珍的《本草纲目》。我再为它写成书，将对人类医学作出了大的贡献，也不白活一世。可是，成名不顶饭吃。男人要的是有可心的女子，可气的是女人只对她生的孩子真心付出，对男人就是索取。”

    戴明打破沉闷说：“我们一起来做，先作成不同种植物病毒疫苗给灰鸽注射，每种疫苗如果成功了，灰鸽的脑电波就会发生一种变化，然后再合成一种综合疫苗，再用灰鸽实验，成功了，就是人类预防和治疗植物人的成功案例。这种疫苗全世界人都要用，挣每人一元，就是几十亿，如果挣几十元，那将获得巨大的利益，我们几个共同分享。倘若不成功，也不过牺牲灰鸽一人，他在医学上现在已经是脑死亡了。”

    小松乐呵呵的自嘲的说：“现代人，离不开商人头脑，都是狼狈为jian的。经济学家说：人类社会的行为准则是由利益决定的。听你这么一说，说不定成功的综合疫苗要胜过太上老君的仙丹呢？”

    四个人经过反复商量，组成了一个医疗科研探索小组，并确定到沈阳世界园艺博览会提取百种植物病毒疫苗，并给灰鸽进行大胆创新的免疫疗法。在这过程中，大家要寻找带病植物，采集病毒样本，鉴别和分离病毒制成疫苗，然后给灰鸽注射，观察临床反应。他们情绪高昂，决定抛下眼前所有的事，集中精力作这件事。

    又过了几个小时，飞机在沈阳桃仙机场平稳的降落了。这四个人向空姐谎称护送灰鸽去医院，然后再通知他的家人。空姐很高兴的同意了，有人把麻烦带走，何乐而不为。

    大家七手八脚的把灰鸽抬下飞机，叫了辆救护车，拉上灰鸽，向沈阳世界园艺博览会驶去。空姐们心里暗暗嘲笑的，并向远去的他们挥手致意。“祝你们好运！”姑娘们喊着。

    看到这，邹林也像被祝福了一样，精神焕发的喝了一口清茶对英子说：“我看过这架飞机在这班航行的报道。”英子吃惊的睁大了眼睛。邹林接着说：“说来也奇怪，这次空中历险在整个世界被广泛报道，电台和电视都进行了转播，把飞机脱离开气旋和成功降落说成是飞行员的智慧。”

    英子想了想说：“无论是真实的和歪曲的历史事件，随着时间的流逝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