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梁山记（36）却是个闲棋
鲁成和柴进坐着，他们对面地上跪了个正抽泣的小使女。 “是何人指使你这么做的？”鲁成先问。 “没人指使，都是奴婢瞎作主张合伙了夫人来安排了这件事情。”小香说道。 “嗯？”鲁成奇怪了，心道我与你有仇？ “那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鲁成又问。 “奴婢，奴婢只是不想夫人就这么一直独守着空房。” 小香又说道。 不想夫人独守空房，但这是是把鲁成骗来的理由，她又为何要去叫柴进回来？鲁成看着她，“你没说实话。” 柴进一直没开口，他因不知道什么事也不好开口，此时听鲁成一说就接口道，“贱婢，你还敢隐瞒，是不是要打上板子才肯说了，快与鲁官人说了实话。” 小香吓了一惊，又赶紧磕头道，“是奴婢自己也不想空守一处，所以才去撺掇了夫人的，一切都是奴婢出的主意。” 鲁成不说话，因为她还是没能解释叫柴进回来的事。而且小香还小，且又不像那柴夫人有个名份问题，她怎会有不想空守一处的问题。 柴进凑过来与鲁成低声道，“小香是我叔叔在生前刚定下的妾侍。” “哦，”鲁成明白了，如此小香就连去勾引男主人都不行，柴进不可能来收她上床，否则就会被叫做luanlun。但就算你们都寂寞难耐要找男人，怎么又要勾引又要安排捉jian？勾引不一定是阴谋，但同时来捉jian就是阴谋了。而且这事还是和小香自己的问题勾不上啊。 “那你叫了我来后，为何又去叫了柴官人回来？”鲁成直接问道。 “奴婢就是想让鲁官人把夫人与奴婢收了去，让柴官人回来就好定了这事。”小香说道。 鲁成听后瞪大了眼，不理解她的思维，或者说此女看上去还老实却死硬不肯说实话。自己当时若和那婶子干上了，难道柴进回来就能说“鲁兄你把我婶子娶回去吧。”那么好说话？ “你还是未说实话。”鲁成道。 “贱婢！”柴进有点羞愤的站了起来。 “奴婢没有说谎，真的，奴婢所说的都是真的。”小香吓得嗙嗙磕头，头快磕破了。 鲁成止住了柴进，对小香道，“好了你也别磕头，你把所有的事情再说一遍。” 小香这才止住，抬头哭道，“是奴婢痴心妄想，想让鲁官人收了去，又正好见夫人整天唉声叹气的，就撺掇起了夫人，与夫人说梁山上除了鲁官人能娶她就别无可能。是以就让夫人摆了一桌酒，奴婢再来请鲁官人，奴婢与夫人说好，等鲁官人来后就以谢恩的名义让鲁官人留下喝酒，同时再说点处境可怜的话博得鲁官人垂怜。而奴婢再去把大官人请回，这样当大官人看到后，鲁官人就只能把夫人娶了回去。” 哦，计划只是喝酒，然后让柴进撞破暧昧，再让自己开口娶那婶子。可喝个酒就能喝出恋爱来？且柴进会那么好说话？鲁成看了眼由惊讶到满脸怒气的柴进，又问，“那你就不怕柴官人发怒。” 小香道，“奴婢想鲁官人总是大官人的恩人，总要担待一点的。” 可柴进现在就发怒了，“贱婢，你干的好事！你把鲁兄当什么人了？鲁兄又怎会与那贱妇去喝酒？鲁兄又怎会去娶她？” 小香吓的又是垂泪要磕头。 鲁成想了下也问道，“对了，你怎么会想这样后我就会娶了你家夫人？还有为什么只有我能娶你家夫人？” 小香就道，“奴婢听说鲁官人是不拘俗礼的风流好郎君，这儿也只有鲁官人能不睬夫人是大官人婶婶的身份娶了夫人，也只有鲁官人能垂怜可怜的女子。” “贱婢！你哪去听来的胡言乱语，这话你也信？是不是有人特意与你这么说的？”柴进愤怒的喝道。 小香又赶紧伏地，“没有人特意与奴婢说，都是奴婢听来的只言片语，奴婢错了，奴婢不该信了这些胡言乱语，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昏了头了。”说着又磕起了头。 “好了，好了，你也别磕头了，起来吧。”鲁成有点哭笑不得，要说自己倒真是个不拘俗礼的人。自从有了张秀儿的事后，山上是有如此的私下传言，按此类推，也大有可能不管柴进的感受去娶了那寡妇。只是我凭什么要来不顾柴进脸面娶了你家夫人？是她有情了还是我有意？把我当见不得美女的人了？鲁成觉得这个小香的思维确实是别致。不过这也是美人意，自己不接受也不用去为难她。 小香没敢起身，因为柴进还没发话呢。鲁成看了下犹怒未消的柴进，道，“算了吧，要说可怜，她们现在的处境也确实是可怜。” 可柴进道，“但这小贱婢妄动yin念，不但差点害了鲁兄的声誉，也差点要使我们兄弟反目，着实是可恨。” 鲁成道，“你也别可恨了，她的出发点就不是要害我声誉，而是以为我是那样的人才动了此念。至于我们要兄弟反目，这小妮子也大概是不知其中轻重，而且现在这不是没发生什么吗？” “不行，我一定要先处罚了这小贱婢，小小年纪就如此妖孽，将来也不知要生出什么事来。”柴进怒道。 “呃！看来是还使柴大官人丢了脸面。”鲁成苦笑。说来这还是个家丑问题，而这始作恿者是要被大惩了。 小香已吓的又垂泪磕起了头，“大官人饶命，奴婢不敢了，奴婢再不敢了。”额头都出血了。 “唉！”鲁成叹了口气，“柴兄，要不这样，你把她交给我吧。” “鲁兄。” “把她给我在身份上不会有问题吧？” “这到没有，她也只是个妾侍，我叔叔的其他几个妾侍也早就让我送走了，就怕出点事。这个小香我只是看她还小，还没被收笼，就留在了婶婶身边服侍婶婶，唉，谁想也是这么不安分。”柴进叹气道。然后他又厉声对小香道，“看在鲁兄的面上饶你这回，以后到了鲁兄那儿就安分一点，小心伺候着鲁兄，知道吗？” 小香口不停的谢恩磕头，“多谢大官人开恩，多谢鲁官人。” “好了，小香你起来吧。”鲁成说着站了起来，这回小香敢起来了。鲁成等她起来后就又对柴进说道，“柴兄，你去看望一下你的婶婶吧，还有，你最好还是考虑一下你那婶子的事情，让她年纪轻轻守活寡确实也不是个事。” 柴进也无奈，“唉，现在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小香可以送给兄弟，可婶婶我总不好去送吧？” “那就只能等我们摆脱了贼寇的身份后再说了。”鲁成也无法。 然后鲁成就带着小香向柴进告辞回家了。 回家后，鲁成没先给家人介绍小香，只是把小香带到一个房内问话，鲁成看了一眼额头上青红一片的小香，问道，“小香，这真都是你出的主意？” 小香低着头道，“是的，都是奴婢的主意。”鲁成又问，“可你真那么想男人了？”小香脸通红，“奴婢，奴婢只是想来服伺鲁官人。”鲁成再问，“你的这个想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小香道，“奴婢在高唐的时候就在想。”鲁成点了点头，“那你的这个想法有人知道吗？” 小香道，“奴婢只是与桃红说过，桃红是宋府内的丫环，柴家刚来时是住在宋府内的，桃红对奴婢很好，奴婢就与她说了，不过桃红并没给奴婢出主意，都是奴婢瞎想的。” “可关于我的一些说法也是那桃红说的吧？”鲁成又问。 小香点了点头，“桃红说了点，不过其他人也有谈论的。” “桃红怎么说的。”鲁成再问。 “桃红说的都是鲁官人好话，说鲁官人特别怜惜可怜的女子，为了可怜女子能不怕任何人和任何俗礼。” 小香道。 “所以她与你说，事成，你就能如愿了，事不成，我也不会看着你被打死会把你带走，是不是？”鲁成冷冷的说道。 “啊！”小香呆了。 “你还不肯与我说实话吗？”鲁成又喝道。 “扑嗵”小香又跪了下来，再磕头道，“鲁官人饶命，不是奴婢不肯说实话，只是桃红说，说了实话，鲁官人就会怀疑，就不会再要我了。” 鲁成看着额头又流血的小香一声长叹，可怜的丫头，被人骗了还带数钱的，她都不知道自己真有可能被打死。“你起来吧，我这儿不准磕头的。” 可鲁成怎么就猜出来了，是因为这个丫头做了这个天大的错事后一直没有怎么慌张，说话也清楚，只是个可怜样和拼命磕头。装可怜和磕头有用吗？对柴进肯定无用，但对鲁成或许有用，她内心有希望。可这个希望谁给的？如果她自己想的她有那么笃定？仅凭道听途说那她也太能了。所以鲁成猜测定是有人给了她勇气。 宋府的桃红，黑三郎，你倒是随手布棋。鲁成有点心怒，可他却也没奈何，这种事找不上宋江，闹出来也只是大家无光给自己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