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梁山记（50）好青年史进
再说鲁成他们。 鲁成一行已来到了少华山脚下。 山贼路哨喽罗跳出了截住，“你等几个男女从哪里来？”鲁成便道，“我是鲁成，要来找你家头领。” “鲁成！”一个小头目却是吃了一惊，然后就撒脚就往山上逃去，嘴里大喊，“不好了，讨债的上门来了。” 原来这少华山山寨在西北界山头中颇有声望，可这声望却是建立在吹嘘曾退过雪上霜、旱地阳鲁成的伟迹之上。鲁成在江湖上是名声不小，可要论能真正认识鲁成厉害的还要算这西北江湖。少华山山寨能退了鲁成，那必然是会得西北界好汉的崇敬。 不过山上头领得知下面人瞎吹后已严令不得乱说，一度也曾揣揣再招了鲁成来。不过鲁成也一直未再出现在西北，而后来史进来后也消了他们的疑虑。史进却道和鲁成牵得上关系，算来都是兄弟，山上原头领才心定。 如今鲁成一来，这却勾起了那个小头目的回忆，只当是鲁成要来找他们吹嘘之事讨债来了，一个哆唆就逃上山去。由此也可见，鲁成在西北的名头还未倒。 却说山上头领得报，却是一阵惊疑。此时山上只有三个头领，是为朱武、陈达和扬春，史进却是不在。朱武几人面面相觑，却是被小头目瞎报误导了，真还以为鲁成要来找他们算帐。 “哥哥，今日史大官人偏巧不在，如何是好？” 扬春问道。 “怕他作甚，如今我们山寨不同往日，也聚得了千人，他真能杀得了我们？” 陈达则有点恼怒的道。这是他话虽如此，可内心也无底。 朱武道，“史大官人不在，也不知他能信我们的话否，再不济，我等只好再用苦计了。” 当下三人就又作好了苦rou计的准备下山来见鲁成。 三人下得山来，见当面正是鲁成，急忙下拜，“不知英雄驾到，有失远迎，请恕小子无礼。”态度一等一的好。 鲁成是来请人的，见此连忙跳下马来，赶紧去搀起，“兄弟快起来，是我唐突了，来冒昧拜访。” 三人有点惊讶，但也就顺势起来了。 鲁成却又道，“说来我与你们也见过一面，只是那时匆匆却是未曾认得。这次过来，踏入西北后就听说这少华山上的头领个个了得，我才知道原来是错过了认识几位英雄好汉。” 三人一听，只道鲁成是在讽刺，背上顿时滴出冷汗，又连忙下拜，“小子不敢当英雄，尊驾才是大大的英雄。” 鲁成一看，疑惑了，大哥不是说那史进与他性子差不多，很直率的人吗？怎的就如此作派？ 鲁成再拉起他们，“你们中谁是史进兄弟？” 朱武三人一听鲁成主动先问史进，却是心下一喜，大石落定，这人也终于放开了。“鲁英雄可是来找我大当家史大官人的？只是他此时正好不在山寨。” 朱武道。 鲁成看着朱武，见是上次见到了领头人，就猜测道，“那这位兄弟就是大大有名的神机军师朱武朱兄了？” 朱武连忙作揖道，“正是在下，区区薄名有恐污了鲁英雄耳。” 鲁成却哈哈大笑，拍拍他，“好好，以后我们就是兄弟了，你就叫我鲁二哥，别英雄英雄的了。”能让位的军师，鲁成自然是欢喜，不为名利，那将来也能安心去帮助自家大哥。不过这事要等史进回来后再说 当下，鲁成再认识了陈达和扬春，然后就一起上山去了山寨。 鲁成不是来找事，是来认兄弟的，朱武三人挺高兴，摆上了筵席款待鲁成四人。席间，鲁才知史进去哪了。原来这小子是个风流种，进城找女人快活去了。不过他做了土匪头不顺手抢个压寨夫人却去冒危险找妓也难为他了。 正笑谈间，史进却突然回来了。只见他一脸的怒意，身后还带了个穿囚衣的中年人。朱武起身相迎，正要介绍鲁成等人，只见史进还在愤怒，“气死我了，这些狗官怎敢如此？我做了山贼都不曾去抢一女人，他是官倒光天白日的抢人家女儿！” 及至坐下，和鲁成等相见，史进的心神却还不在此，只是草草的问了下鲁智深近况。鲁成一看，这性格倒真有似鲁智深，按鲁智深来说，心中有不平事那是啥也没了兴致叫“谁烦你鸟事！”。无法，此时是不好说来意了，要先帮他解决了心中不平才好。 朱武已在问那中年人何事，那中年人就抹泪道来一桩官抢民女之事。 这人是一个画匠，原是北京大名府人氏，姓王，名义。因许下了这华州的西岳华山金天圣帝庙内装画影壁，这次就前来还愿。他来时正好带了一个女儿，名唤玉娇枝。这玉娇枝人如其名生有几分颜色，却被来庙里行香的华州贺知州盯上了。这贺知州原是蔡太师门人，为官贪滥，非理害民。他累次派人与王义说，要取玉娇枝为妾。王义不从，最后这贺知州就将玉娇枝强夺了去，并把王义弄了个罪名给剌配到边远恶军州去。事情有巧，史进在路上正好撞见剌配起程的王义，王义告说这件事。史大官人就将两个防送公人杀了，并把王义救到了山上来。 说来是个血泪事，可这事又何其之多！鲁成暗叹。这王义还只是个平民，以前林冲还是个小官呢，不也没躲过？再上还发生了大官间的事，听赵芸娘道，现时宰相王黼为了夺取徽猷阁待制邓之纲的美妾，也是找了个罪名把邓之纲放逐到了岭南。当官变成权的代名词后，就什么罪恶都会有。 鲁成看着还在喷气的史进，知道这还是个没见过多大世面的热血青年。既然是热血青年，那他也会有冲动的想法。 “史兄，你该不是在想去杀了那个官吧？”鲁成看着心不在此的史进问道。 果然，只见史进猛然站起，“这鸟官如此可恶，倒恁么利害？我这就去打死了他。”说着就要往外走。 朱武连忙拖住他，“大官人不可造次，你一人去如何能杀得了那官？就算你能杀了他你也走不脱。” 可那是热血青年，没来由就要血液充脑的热血青年，是听不进道理的，“朱兄你放开，我不去杀了那狗官我难解心头之狠。” 朱武又道，“那也要谋而后动，你看这天色已到了树梢尽头，去也进不得城了，还是想个万全之策再去。” 史进看了看，大吼一声，才没要就走。不过看他样子是今天不走明天也要去。 鲁成在这时却站了起来，“呵呵，史兄，要去杀个官倒也容易，要不我就陪你去？” 朱武一见是心头大喊，“天啊！你怎么也来添乱啊，这史大官人可激不得啊！”果真，史进就又激动了，“鲁二哥你也去？那好，我们这就出发，明一早进得城去就把那狗官给杀了。” 朱武急了，“大官人息怒，鲁官人也稍等，这城可是进得去出不来，你们不能去冒失。” 那边王义也赶紧来劝，“大官人，不可造次啊！若是有个山高水低，这叫我如何心安？” 陈达和扬春也来劝。 鲁成笑道，“你们都别紧张，若是不去，史兄怕是要睡不着觉了，去了，我保证还你们一个完整的大官人。”不是打城，只是去杀个人或者救一个人，这倒是鲁成的拿手戏。 人的名、树的影，鲁成这么一说，不管是将信将疑还是什么，朱武等人就不再劝。 当下鲁成就和史进要出发。栾廷玉和两女一见，却是不放心要同去，鲁成就也带上他们，以作接应。其他人则被鲁成劝阻了。 一行五人就下山快马赶去华州城。 当他们来到华州城下，已是初更时分，城门是早关了。这夜是月尽时刻，却也星光闪烁，不黑也不白。但见那华州城是城高地壮，堑壕深阔。五人停在城外偏僻的一处树林里。 史进以为鲁成是要在此将息一晚，明日一早再进城，却只见他们从包裹中拿出了几套黑衣，又有绳索钩具，手上也带上皮套。 鲁成扔过一套黑衣给史进，“史兄穿上。”史进知是要夜晚入城行事，虽不知如何来做，但也不多话，依言穿上鲁成抛过来的紧身黑衣、黑裤。 只见鲁成拍了拍他的那匹马，“乖，在这等我。”然后就带了他们奔出树林，向城池摸去。来到城池边，史进开了回眼，只见鲁成他们用弩弓打过带钢索的钩子，越壕沟攀城墙如同杂技，没费多大劲就一起翻进了城。 “倒像是梁上君子。”跟着一起向州衙后院摸去的史进心道。待再又翻进院内，看到鲁成击杀守卫的手段却又背上发凉，“这是江湖幽灵杀手！”。史进好奇，看过几具尸体，发现不是被扭断脖子就是被击碎了喉骨而死，“难怪会死得无声无息也无血腥。”史进再叹。 一路清理，栾廷玉和两个女的也分处在外警戒，鲁成则和史进进入了老爷和家眷的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