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二龙记（10）琼英的故旧
话说许贯中提了个去找那些开石民夫的建议。 鲁成在衡量利弊。田虎军如此兴师动众拦在了前头肯定是被他捉到了一点踪迹，可就算如此，在山野间田虎军也不一定能拿自己这些人怎么样，只是其中的麻烦或危险肯定是存在的。若是去弄点人马却是可以去杀他个人仰马翻，彻底搅乱了田虎的围剿。 而那些开石民夫倒也真可能来造田虎的反，田虎也不可能给这些民夫开工钱，他们又有一把力气，是个好兵源。只是如果自己不是把他们用一把就丢的话就得要负责他们的后勤，负责他们的生存，这是要成军和打战略了，如此却是自己所为何来？ 鲁成想罢看向许贯中，“许兄？你该不是想让我祸害一下田虎，好让他早点消亡吧？” 许贯中呵呵一笑，“鲁兄若是有心造反的话，如田虎之流还是让他早点消亡的好，否则他们趁势而起不但百姓多难你也要多添手脚。又道是鲁兄你已有唐将军，田虎消亡正好促成了唐将军，于你无损无害。” 鲁成一听，心道还好，不是说要为朝廷立功。 许贯中的意思鲁成明白了，就是干脆把这个称王称霸的田虎早点灭了，省得将来与他来争夺天下。而有了唐斌在手，鲁成还可以让唐斌在此牵住部分朝廷的力量，如此对二龙山确实是有益无害。这也算是一个良谋。 只是鲁成打得并不是这个主意呢。鲁成也不是要去什么夺天下，他只求兄弟们有个未来就可以了，他就不怕田虎坐大了。 另外鲁成一再讲民心并不重要，那是一为打消别人的顾虑，二是那些草民百姓的民心确实是可以无视。但实际上鲁成知道，这个民的概念很有问题，官方虽把所有平民囊括进了“民”，但他们真正的民其实并不包括了草民，只是士子、官僚、统治阶层才是，草民要读了书才能挤进民的范围。所以说宋国民心尚存实际上是说这部分人还支持宋国。而鲁成说民心不重要实际上也是把民的概念跑偏了，他把普通草民定义为民，也是在以偏盖全。不过就是那些“真民”鲁成很难争取，这些草民却又偏偏是没主见的人，他们也不会主动来投靠造反者，这就使鲁成造反的难度加大了。 所以，鲁成更希望看到的是先有动荡，然后再起来造反，如此才可事半功倍。鲁成为田虎小富即安的做法可惜也是在这里，他更希望田虎能造成大动荡。 只是现在这田虎显然是没多大出息了，那要不要先灭了他？鲁成有点犹豫。 “如此却是要使唐斌露到明处，且这边和二龙山也有点远，以后他是要独立面对复杂的情况，许兄你看你是不是能去帮他？”鲁成想了下后索性直接问道。 “看吧，如果能灭了田虎，小可就留下来与唐将军共同为鲁兄经营好这晋地。”许贯中无所谓的说道。 “这小子大概是还想看看我的本事？”鲁成心里说道。也罢，就当是让他死心踏地了。 “那就去和田虎捣捣乱，只是我和他无怨无仇的以什么名义来做呢？”鲁成又说道。 “什么无怨无仇，官人你与田虎结的仇已大了，他第一个王妃让你给偷走了，现在一个美人又被你抢来了，你还杀了他的二弟，怎么还说是无怨无仇？”王露插嘴说道。 几个女人偷笑，其他人一听却都是愣了。这傻女不算，鲁成已抢过田虎的老婆了！？这次杀田豹和把这女人带走倒真不是鲁成要故意的，所以可以说是鲁成对田虎无怨，只是怎么还有个王妃被鲁成偷走了？他们看着鲁成发傻，“鲁成对田虎无仇？” 鲁成有点尴尬，“嘿嘿，这都是巧合，我又不认识田虎。但我说的意思是我们举什么旗来和田虎作战？我们总不能说就是要去抢他女人、杀他家人吧？得有个大义。” 许贯中也点了下头，道，“鲁兄说得没错，既然是要组军作战，那就得立个大义之旗。以我看就借官军之旗吧。” “用官军的旗？”吕方叫了起来。郭盛也道，“为何不用二龙山的旗？” 鲁成摇了摇头，“此时是肯定不好用二龙山的旗，我们还没必要现在就打出旗帜。至于用官军的旗帜……那行，就用官军的旗帜。”鲁成最后决定听许贯中的。 “可官军又不会承认了我们。”吕方又道。 “借个旗帜来捣捣乱而已，他们打他们的，我们打我们的，我们也不要他们承认了，我们只要让这边的老百姓承认我们就行。”鲁成说道。 “可这儿的百姓不是最怕官军吗？”王露又插了一嘴。 “他们其实是对谁都怕，也一直在渴望有谁对他们好点。所以放心吧，只要我们对他们好点，做给他们看了，他们就会像临死拉住一根稻草一样的死命拉住我们。”鲁成倒一点也不担心。 他们商量已定，就改向石室山过去。 石头在每座山上都有，可不是每座山的石头都好用做建筑材料，此地就是以石室山的石头为最好。因此田虎发了上万的民夫在此开石，又有两千军队在此监督。 许贯中说的没错，要找人来反田虎，最可能的就是这些民夫。因为现在的百姓最不满的就是来干这个活，因为这叫役，是吃辛吃苦最后自己捞不到丝毫好处的事情。交赋是自己有点收入了才交，当差则可以捞点油水，哪怕拉去当兵，也能碰运抢到点财物，唯独这被拉来开石却是既耽搁了家里的活计又没有丝毫的补偿，难道最后是搬两块石头回去？所以开石的民夫都是不情不愿的，也因此要有军队来看守、驱使，最后再更增对立情绪。 这就是鲁成他们的机会，但他们先要搞定了这石室山周围两千军队才行。 不过鲁成的运气好到爆棚。当他们摸近石室山后，发现此地的主管叫叶清叶总管。 叶清是谁，鲁成不认识，但琼英却认识。“他本是我家的主管，后来与我一起被邬梨掳了来，那时我被邬梨认作女儿，叶主管就也加入了邬梨的队伍，他一直被邬梨派在外面做事，不想他也加入了田虎的造反。” “还有这事？那他可以争取吗？”鲁成惊喜。 “我想是可以，叶主官也是有武艺的，当初他就是为了我才没逃脱被邬梨抓住的，只是后来邬梨怕他把我弄走才把他支到了外面。”琼英道。 事实果真如此，当栾廷玉单枪匹马的去找叶清，只说了“琼英”两字，那叶清就跟了栾廷玉来了。 叶清过来一和琼英相认，就跪地痛哭，“老天有眼，保得小姐平安。” 却道他当初得信琼英失踪时，田虎已起兵了，而邬梨却也不知所踪，如此他就不知去哪找琼英，最后只好加入了田虎的军队，混得了此地总管的职务。 “小姐，小人终于得知谁是杀害老爷、夫人的真凶了，就是这个田虎。”叶清又暴了一个消息。 “真的！”琼英等人却是一惊。 “千真万确，小人有个手下曾在田虎手下，田虎那次劫杀老爷时他正好就在，且夫人被田虎掳时也是他拉马驮的夫人，后来夫人被掳到此处时就窜身跳下了山岗撞死，也是此人去处理夫人尸身，他还偷藏了个夫人的首饰。这次他随小人在此地值守时就道出了这个秘辛，小人也看了那个首饰，确实是夫人的。” “母亲也死了？”琼英失声痛哭了起来。 有道是母女心通，琼英其实早已猜测母亲定会激烈寻死，可能早不在人世。可如今得知，还是心如刀绞，痛不欲生。 众人也都面面相觑，还真是个仇人！花小妹一脸惊奇的看着鲁成。 鲁成轻轻拍了下琼英的背，“能知道你母亲的尸骨下落也算有幸了，别太伤心，我们还要去取田虎的头颅。” 叶清也道，“小姐，小人自得知田虎才是真凶 就一直在想着报仇，如今已积得两千兵马，还刻意笼络了此间民夫，就待有朝一日好为老爷夫人报仇。” 鲁成和许贯中对视了一眼，若非这叶清是琼英家的人，这边的民夫还真不一定能帮他们，不过现在却便宜了自己。 “叶总管，不瞒你说，我们过来就是来找那些民夫的，我们想以此来和田虎斗斗。”鲁成说道。 “这位是姑爷吧？”叶清问道。鲁成点点头，“我叫鲁成。” “鲁成，可是渭洲小孟尝？”叶清有点激动。鲁成又点了下头，“正是。” 叶清就赶紧拜了一下，“故爷在上，请受小人一拜，小人对故爷仰慕已久。”鲁成拉起了他，“总管不必多礼。”叶清起来后就道，“原来故爷有心要铲除了田虎这恶贼，只是这恶贼已坐大，仅凭我们怕不能成事，小人本想再等等，等官军杀败了他们再趁势一击。” 鲁成道，“等不了了，我们杀了田豹，田虎已派了大量军队在围过来，我们必须要尽快组军突围，然后再与他们周旋。” “原来如此，那就尽凭故爷吩咐。”叶清倒也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