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意外一吻
蓼蓼扮的红娘和老夫人说了几句话,老夫人下去,由柳含烟扮演的崔莺莺盈盈上台,她一上台,观众又发出一阵惊呼。柳含烟穿着一袭翠萝衣,清雅妩媚,身材窈窕,往台上那么一站,自有一股风流体态,和娇俏灵动的蓼蓼相比,是另一种风情。 接下来是一萼红扮演的张生的戏,不用说,女扮男装的一萼红,也让观众眼前一亮,虽然论容貌她不及柳含烟和蓼蓼,但是重在她的男人扮相给人的反差,谁都知道她是个女人,谁都看得出她是个女人,但是不知不觉的,你又会把她当作一个男人,这种带给观众心理上的刺激,特别适合某些特定的人群。 接下来台上开始伊呀呀呀的唱,正戏刚开始,但是刘过知道,《西厢记》的公演,已经成功了,今晚之后,几位主要演员必然会大红大紫,巽芳阁会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妓院,一跃成为江宁城数的上号的销金窟,梅赛花会数钱数到手抽筋,他刘过因为是《西厢记》的编剧加总导演,也会名满江宁城。而且以后随着《西厢记》的传播,他的声名也会为更多的人所知。 大家各取所需,皆大欢喜。 刘过转头看去,周围的人都眼巴巴地看着台上,如痴如醉,甚至连王华也被台上的表演吸引,顾不上感怀了。 最后没有出现意外,演出大获成功,巽芳阁的画舫演完之后谢幕,缓缓驶离,但其他人还沉浸在刚才的剧情中不能自拔,久久不肯离去,众人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刚才的戏,尤其是刘过周围的那帮女人,一个个感动的眼泪汪汪的,都在夸崔莺莺如何如何漂亮、红娘如何如何机智,张生又是如何如何的多情。 王华忽然插嘴说:“红娘机智娇俏,这个不用说,但崔莺莺相国之女,竟然被张生的花言巧语打动,干出有辱门风之事,实则愚蠢至极。还有张生,哪是一个饱读诗书、贤良恭检的君子?分明就是一个沾花惹草、贪/yin好色的浪荡子,最后竟然还能中状元当大官,大唐重用此等道德败坏之人,焉能不亡?” 众人面面相觑,刘过刚才还觉得王华是妇女解放运动的先驱呢,没想到这会儿就变成封建纲常伦理的卫道士,何况他是这部戏名义上的作者,对方这么批评,刘过脸上也有些过不去,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么以王兄看,张生该如何做才好?” “张生看上了崔莺莺,自然应该大胆追求,这没有错,但是他的手法太过恶劣,且不说能解普救寺之围,靠的是好友白马将军,并不是他本人的才智,他以此沾沾自喜太过无耻,他千方百计用尽心思打动崔莺莺的芳心后,就应该想办法说服老夫人答应亲事,明媒正娶,他却先引诱崔莺莺行那苟且之事,满足自己的yin/欲,坏对方名节,他哪是看中对方的人,分明是看中了对方的色,这种贪/yin好色之人,竟然被说成是端正方良的君子,实在是颠倒黑白,毁人向恶。”王华夸夸而谈道。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都呆了,尤其是那十二名使女,本来他们觉得张生是古今少有的情圣,恨不得自己也能遇到这样一个良人,但是经王华这么一说,情圣成了yin/棍,而且还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刘过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一时竟然也觉得王华说的很有道理,不过终究不忍心让她这样诋毁自己心目中的经典,毫无底气地为张生辩解道:“也不至于如此吧?” 话音刚落,忽然船身一阵巨晃,原来是他们旁边的船开动,因为两船距离太近,又加上那船夫没掌握好方向,竟然撞在他们船上,众人毫无防备,顿时惊呼摔倒,刘过一头竟然好巧不巧地向王华栽去,王华也被摔在地上,还没反应过来,刘过的身子已经压在了她的身上,下一刻,两人的嘴唇碰在了一起。 “哎吆!”两人同时惊呼,脑袋迅速往后仰,嘴巴蜻蜓点水似的一点就分开,上面还沾着对方的口水,甚至还有对方的血,因为刚才那一吻实在算不上温柔,两人嘴唇上都磕出了血。 两人脑中都是一蒙,心中有个声音问:“发生了什么?” 还是刘过先反应过来,知道自己的初吻没了,不过这初吻来的实在太快太猛,他没什么感觉,就是嘴有点儿疼。他关切地问王华:“你没事吧?” “你……你快起来?”王华本来晕陶陶的,脑中一片空白,刘过一问,神识马上回来,顾不上嘴巴火辣辣的疼,赶紧催刘过起来。 刘过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压在对方身上,身下软绵绵的十分舒服,尤其是胸前顶着的两团软/rou,那感觉实在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他甚至还感觉到自己双手的位置正对着对方的翘臀,于是忍不住捏了捏。 王华羞得都快要疯了:这家伙怎么回事啊,压在自己身上不起来,竟然还用手捏自己的屁股,流氓、yin贼、恶棍,比张生还可恶。她脑海中一下子冒出无数脏话,但是她说话的语气听起来却和她的心情十分不符,她几乎是带着哭声说:“你……你快起来,大家都看着呢?” 刘过这才醒悟过来,现在可不是调戏小娘子的好时机,连忙用手蹭地爬起,回头看看,好在刚才船摇晃的厉害,基本上所有的人都摔倒了,这时都在手忙脚乱地往起爬,没有多少人注意到他们。 刘过刚松了一口气,一回头,却见面前一个高大的身影,正在目光怪异的看着他。 刘过做贼心虚,吓了一大跳,这才看清楚是王棣,心中暗骂自己愚蠢:知道王棣从小练武,身手比常人敏捷,刚才那一晃别人都摔倒,但王棣却能轻轻松松就稳住身体,自己还当着人家的面占人家meimei的便宜,这要是他一巴掌扇过来,还不把自己直接扇进秦淮河去。
王棣看看刘过,又看了看还躺在地上的王华,忽然像什么都没看到似的,转过身,去扶倒在地上的一个小厮,一边扶还一边关切问:“没受伤吧?” 刘过见王棣这个武林高手装傻充愣,提到嗓子眼儿的心顿时又回到了胸膛,他伸出手去,若无其事地对王华道:“我拉你起来。” “不用你管!”王华却不领情,自己身子一扭,爬了起来,虽然看着动作不怎么雅观,但是好在不用别人帮手。 这时其他人也都站了起来,有人破口大骂,这时那个闯了大祸的船已经驶出了几米距离,船尾站着一个笑眯眯的弥勒佛似的富商,对着他们作揖道:“实在抱歉,舟子技艺不精,扰了尊驾,恕罪恕罪!” 富商嘴里说着道歉的话,他身下的船却跑的飞快,一眨眼就溜得没影儿了。 众人骂骂咧咧地诅咒了那富商几句,清点人员物品,除了摔碎了几个碟子、盘子外,其他东西都完好无损,人除了有一个使女摔倒时头磕在了桌子上,头上磕了一个包外,就数刘过和王华的伤最重了。 众人看看刘过肿起来的嘴唇,再看看王华还在流血的小嘴,都感觉有些奇怪,他们两人怎么碰伤的地方一模一样,还是这么奇怪敏感的地方? 刘过心中有鬼,被众人看的一阵心虚,老脸有些发红道:“大家都没事吧,没事的话你们也都先回去吧,我还有点儿事,先去处理一下。” 大家都知道刘过有什么事,自然不会有人笨到去询问,纷纷表示同意刘过的安排,于是刘过带着乔七,和王棣兄妹一起下船,其他人坐船往回走,到离家近的地方再下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