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意外横生
陈非凡傻眼了，看着对面曹大当家的那似笑非笑的样子，心中恍然，敢情自己自以为应对还算自如的场面话在对方这些人看来完全都是在演戏。 自己这点子也太背了吧，原本只是想借着刚刚同这些白杆会拉起的关系好将这手中烟土给出掉，现在倒好这马屁拍到马蹄子上，这事情给办的！ 陈非凡悻悻然的摸着下巴，两手一摊，满脸无奈苦笑道：“各位大哥似乎有所误会，小弟真的是今天才刚刚到达这河内，至于你们说的什么越南人我实在是不明白怎么回事。” “你个小白脸……”旁边那个性情如火的家伙张口就欲破口大骂。 “老五，稍安勿躁！” 曹大当家的眼神一闪，伸手拦住自己的兄弟发飙，正视着陈非凡说道：“陈兄弟，有一个问题还请指教，你说你是从钦州而来，但是你又向我们打听这本地的烟土生意如何。不知道你是想在河内销售烟土还是说想从这里购买烟土回去销售？” 陈非凡暗赞道，不愧是厮混多年的老江湖，这话里似乎有话，恐怕自己一个回应不对就会遭遇对方如潮质疑。 “不瞒曹大哥，小弟前些阵子偶然搞到一批烟土，但是又不想这些东西祸害我们中国自己人。思来想去决定还是前来这河内的好，无论如何小弟觉得这害人不浅的烟土坑害那些越南人总比卖到国内强吧！”陈非凡一脸坦然，当然这话里也是虚虚实实，至少这烟土的来路他是肯定不会如实道来。 曹大当家的表情阴晴不定，对于陈非凡这一番说法他自然不敢贸然相信，正如他的兄弟所说，这一切都来的太过巧合。 白天刚刚因为烟土同那本地越南帮会大打出手而吃亏不小，这晚上立即就来了一个打听烟土的家伙。这样的情形恐怕任何人遇到都会心存疑窦才是。 “你是河内来卖烟土的？” 旁边有人按捺不住惊讶出声问道：“真的假的？最近这烟土市场可是有些紧张！” 陈非凡大乐，这个家伙当真是可爱的紧啊，只是这么不经意的一句话就已经给了自己足够的信息。 曹大当家的也是满脸慎重，白天刚刚失去的烟土数量虽然不是很大，但是自己面临给下家交货的日子却是就在眼前。如果能够及时搞到烟土哪怕是高价购得，只要能够将眼前的局面应付过去，即使是赔钱都是值得的。 否则自己这白杆会可就名誉扫地了，想想这可能出现的局面曹大当家的就是满头是包。 陈非凡轻笑道：“不错，小弟手中的确有批货，正是考虑到这河内人生地不熟的，才在一些朋友的介绍下前来叨扰各位大哥。只是没有想到烟土这个东西好像在各位眼里有些敏感，难道各位大哥们不做烟土生意么？” 众人面面相觑，曹大当家的紧绷的表情终于松动下来，干咳几声笑道：“呵呵，这烟土还真让我们几个弟兄吃亏不少。这乍一听见陈兄弟提到烟土二字还真是有些敏感，让陈兄弟看我们兄弟的笑话了。” 旁边几人虽然对于陈非凡的话语还有些怀疑，不过对于自家老大他们从来都是信服有加，悻悻然的坐回到座位，沉默以对。 看这架势多少还是对陈非凡这个不速之客的到来心存疑虑。 正如自家兄弟所言，白杆会上午受到越南帮会的偷袭烟土被劫，此刻听到陈非凡手里有货，曹大当家的心思顿时被吸引过来。在他看来，如果这个小家伙真的是来贩卖烟土，那可就解决了自己的大麻烦。 至于说这个年青人是不是那些针对自己而设下的局，曹大当家的心中很是淡定。再怎么说自己这白杆会也是盘踞河内十多年，只要对方不是出动法国那些实力强横的官方势力，自己这白杆会自保那是绰绰有余。 更何况，凭借多年闯荡江湖的经验，曹大当家的有种直觉眼前这个年青人或许真的如他自己所言，就是纯粹将手中意外得来的烟土出手换得那白花花银两。这种直觉纯粹是曹大当家的直观感受，真要是让他说个一二缘由出来，恐怕也只有陈非凡那貌似人蓄无害的粉嫩模样造成的良好感觉吧。 “呵呵，理解理解！” 陈非凡给足对方面子，没有丝毫刚刚受到对方不善态度的不满情绪，淡笑道：“这烟土生意利润很大，但凡有些势力的组织一旦闻到气息那必然是蜂拥而至，更何况几位哥哥白天刚刚受到偷袭，对小弟这样的不速之客有所怀疑那也是人之常情。” 陈非凡的一番通情达理的说道使得白杆会的几个主要头领很是受用，曹大当家的更是听的眼中爆出明亮光芒，显然对于陈非凡这个能伸能屈知进退的年青人印象大好。 “来啊，把我珍藏的龙井茶泡上！” 曹大当家态度明显热情许多，看来对于陈非凡这个自称手中拥有烟土的大豪客，他是准备好好结交一把。就算不为解决这白天烟土被劫的损失，如果能够从这年青人手里搞到分量更多的烟土，那就最好不过，这个年头有了烟土就有了一切。 有了和谐的气氛，陈非凡自然在同曹大当家的寒暄中深入的了解河内当地的一些具体情况。 烟土其实在白杆会的经营中并不占有太大分量，白杆会主要还是利用控制河内几个河港的运输而维持运转。此次白杆会之所以接手一批烟土一方面是看到这河内城今年的行情不错想从中赚上一笔，当然这也跟这批烟土的渠道让他们心动不已。 在曹大当家的看来，此次如果顺利没准就能建立一条长期的烟土销售网络。毕竟在他们这些从来没有经手过烟土生意的人看来，能够从那些长期被法国人霸占的生意挤出一点油水来，那也是不错的选择。 白杆会掌控河内的河港航运生意固然是油水颇多，可是这需要打点给那些贪得无厌的法国人以及当地官府的资金也是天量。能够重新开辟一条新的财源那自然是曹大当家的何乐而不为的事情。 陈非凡阴差阳错的让白杆会众人对他的拜会产生疑窦，其原因正是因为白杆会首次试水的烟土货物，在白天刚刚被那些越南当地土著不知道从什么途径窥探得消息而强行劫走。 不过话又说回来，陈非凡这个自称手中有烟土出手的家伙出现，还真的让曹大当家的几人暗自庆幸不已，烟土的下家已经找好，如果没有烟土可以交货，别说以后想继续干这一行已是不可能，恐怕就是白杆会的名头也要大大的受到影响。 想到自己最头痛不过的事情就这么轻易解决，曹大当家的摇头感叹道：“兄弟我刚刚多有得罪，多余的话就不说了，兄弟你手里有多少货哥哥我全都接了，一律按市场最高价给你。就算我们哥几个力量有限吃不下，我们也给兄弟你找个稳妥的买家，这也算是我们哥几个表示对你的感谢！” 曹大当家的话让陈非凡一阵动容，他明白虽说自己这批堪称硬通货的烟土不愁找不到买家，可是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异域他乡，别说那些实力强横的地头蛇使劲压价，要是碰到那完全不讲理的主儿，这黑吃黑简直是太正常不过的事情。 就算陈非凡自认身手不错，可是这大好的生意搞到最后闹的大发，就算能够全身而退又如何，这明显是有悖于自己最初的初衷嘛。 “那就多谢哥哥了！”陈非凡拱手道谢。 “好说好说，大家都是老乡相互提携那是应该……” 曹大当家的话未说完就听见院落外面一阵喧哗。 陈非凡还在奇怪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曹大当家几人已经迅速起身，满脸不善。 不过当陈非凡听见那隐隐传来的越南当地人的口音时，心中感叹，如果说这些明显针对白杆会的动作是出自那些越南猴子的话，那简直就是自欺欺人。如此狠辣果断的动作这背后要是没有高人指点的话，想必这些胆小怕事的当地土著就是打死他们也没有这个胆量和能力。 “陈兄弟，你先坐下歇息，些许小事我们去去就来！” 曹大当家的连连抱歉，显然这个时候被冤家对头给二次偷袭，尤其是在自己这大客户面前出现这样的事情，这实在是让他有些面子挂不住。 院落的大门已经大开，无数手持火把的黑影手持棍棒涌进原本就不是很大的里院，仓促之间白杆会硬是没有多少精干力量出来应战，局势对于曹大当家的一群人来说非常不利。 顾不上跟陈非凡客套，曹大当家的几人从会客厅的桌椅下抽出刀棍，看这情形他们这平日里就对这可能出现的意外就进行过预防备案。 陈非凡没有上来就大包大揽的抢风头的意思，他也想借着这样难得的机会看看这白杆会几个主要当家人的实力如何。 要知道陈非凡在过去的两个多月里，除了全面负责斧头帮的扩充以及人员的培训以外，他最大的收获就是系统的将自己从本尊记忆深处的功法给捋了一遍。原本这个天赋不错的体质就功夫实力不差，经过陈非凡结合自己前世的某些见识使得自己的功夫更加的合理科学，这高水平高强度的刻苦锻炼之下，这水平自然也是进步神速。 按照后世对于功夫的分段，陈非凡揣测自己应该已经达到明劲的后期，只要坚持不懈的练下去，明劲巅峰的水准就在眼前，距离成为那真正功夫高手的暗劲阶段似乎也不是那么遥不可及。 陈非凡默默的端着茶盏站在古色古香的窗棂前小口轻啜，静静的观看这曹大当家的几人如同猛虎下山一般杀进那些又矮又瘦的土著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