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分赃，哦，是分红！
也难怪陈非凡如此激动，要知道这个年头真正衡量一个人有钱没钱，可以说这百万家产可谓是一个真正的门槛。 比如历史著名的南浔四象八牛就是一个很明显的例子，南浔四象八牛，即“四象八牛七十二墩狗”为代表的南浔富商，清光绪年间，出现在湖州南浔民间及江浙一带。 所谓四象、八牛、七十二狗，皆资本雄厚，或自为丝通事，或有近亲为丝通事者。财产达百万以上者称之曰‘象’。五十万以上不过百万者，称之曰‘牛’，其在二十万以上不达五十万者则譬之曰‘狗’。 南浔“四象八牛”之说，属于民间说法，根本无正规的统计和详细记载，七十二墩狗仅仅是泛制指。由此可见即使是在晚清时代国家贫瘠国库空虚是不假，但是在这民间资本却是实力相当雄厚。 所以说陈非凡此刻心中的骄傲那是有一定原因的，要知道那南浔四象固然是家产过百万引入瞩目，据说四象之首的刘家可是拥有家产两千多万两白银，但是那其中自然有大部分资产都是不动产。 换句话说，陈非凡这即将到手的百万大洋那可都是实打实的现金。但凡有过经商经历的都知道，这手中只要握有现金流那才能够在云波诡谲的商战中立于不败之地，这一点陈非凡自然是心知肚明。 在陈非凡看来，自己好歹也是拥有超过这个时代上百年眼光，拥有如此之多资金如果还干不出个像样的成绩出来，那也实在是说不过去。 两千万两白银固然不少，可是按照这个年头的汇率来算，也就是两百万英镑的样子。这样的家产如果真放到世界范围，恐怕也只能算是泛泛之辈。 陈非凡脑中充满无限遐想，口水都要流了出来。 老子一定要好好的运作一番，到时候别说是两百万英镑，就是两亿英镑也只是洒洒水啦。 堪称战况激烈无比的竞拍会终于落下大幕，曹万福一众白杆会首脑还要进行后续招待工作，这么好同河内城各界搞好关系的机会，他们自然不会白白放弃。 曹万福一行亲自邀请前来参会的各方代表一起用餐，虽然有些没有达成目的的人已经提前离场，不过这愿意留下的人也不在少数。 至于竞拍会之前白杆会就再三声明，此次竞拍的烟土只是白杆会受人所托偶尔为之，可是这年头越是说真话越没有人相信，这竞拍会一结束曹万福既被人给团团围住，那目的更是一望即知。 只可惜曹万福人老成精，别说他手里没有烟土，就算是有在他刚刚搞起这么大的摊子的情况下，除非他不想在河内这个地方混了，否则他是肯定不会做这种败坏信誉的事情。 前院的喧闹与陈非凡没有半点关系，虽然等待最终的结果的确是件让人煎熬的事情，不过陈非凡始终一如既往的平静。当然这更多的只是身边那些款待陈非凡的白杆会帮众的感觉，他们自然不知陈非凡其实早已经是内心如火心痒难耐。 终于，满面红光的曹万福带着几个白杆会骨干昂首阔步的走进小客厅，见到稳如泰山的陈非凡就是一阵哈哈大笑。 “陈兄弟，我们成功了，成功了！” 陈非凡起身轻笑道：“这都是预料之中的事情，不过我还是为这河内城的烟土商们感到惊讶万分，他们可真是有钱啊！” 曹万福接过手下人递过的茶盏，大口痛饮，痛快道：“是啊，别说陈兄弟你如此感叹了，就是我老曹在这河内城里也算是厮混多年的老人儿了，我也真是头一次见到这些家伙如此挥金如土的场面。呵呵，我也恭喜陈兄弟了！” 陈非凡微笑点头道：“这也要感谢曹大哥的鼎力相助才是！” 曹万福大手一招，客厅外面进来几个貌似财务的人员，其中一人赫然就是之前那个主持拍卖会交易的那个金发碧眼的洋人。 “陈兄弟，既然此次竞拍会已然结束，那我们就趁热打铁将账目给清点清楚的好，你看怎样？” 曹万福的干净利索让陈非凡暗自点头，或许正是对方这样的豪爽作风，才让他们能够在这竞争激烈的异域地下势力中始终拥有一席之地。 “这位福尔曼先生是法国东方汇理银行驻河内分行的会计师，今天竞拍会的司仪，我们此次成交的款项都由他来打理。” 陈非凡眼睛一亮，东方汇理银行似乎在这个年头也算是个金融大鳄，通过这样的银行之手进行交易，想必更能符合自己接下来运作项目的利益。 陈非凡轻轻点头，用着流利的法语问道：“亲爱的福尔曼先生，请问这些资金能否全部换成英镑？” 戴着一副圆眼镜，头顶有些秃顶，年龄应该已过四旬的福尔曼眼中闪过一道惊奇的目光，弯腰施礼恭敬道：“如您所愿，亲爱的先生！” “非常感谢！” 陈非凡扭头看向表情更加丰富的曹万福几人，笑道：“看来曹大哥你们找的这家银行很是专业，很好很好！” 曹万福眼中精光四射，眼前这个年青的小家伙实在是带给他太多的惊讶，拥有一身高深莫测个功夫如此，带有这天量的烟土如此，现在这更是能够说出那些趾高气昂法国人的语言更是如此，仿佛这个世上就没有他不会的。 “此次交易共分成十二份儿，总共拍得款项一百五十一万三千大洋，这是详细的交易清单。“态度严谨的福尔曼认真说道，那种严肃认真的模样简直让陈非凡有些怀疑这厮不是那天生浪漫的法国人。 “好，一万三千大洋的零头中就拿出五千大洋作为给福尔曼先生的费用……”陈非凡轻轻颌首，扭头对着曹万福微笑道：“今天弟兄们也都辛苦了，这样好了，剩下的八千大洋的零头就分给所有的弟兄们，就当小弟我请他们喝茶好了！” 陈非凡这轻描淡写的表态让众人为之一愣，别说一般白杆会帮众，就是包括曹万福在内的几个首脑也是惊讶万分。这可是一万三千大洋啊，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一毛两毛，这居然说分就给分了。 “老弟，你这也太多了吧，要我说你就随便意思就成！”曹万福说话都有些哆嗦了，他在想这个老弟还是年轻啊，这花起钱来简直就是吓死人。 “曹大哥不用客气，今天在众位兄弟的帮衬下我们得到如此之多的回报这已经是远远超出我的意料，这些不过是我的一些心意。”陈非凡摆摆手态度坚决。 “也好，那我就替兄弟们多谢老弟你了！”曹万福倒也没有矫情，细细一想对方如此大方倒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这可是一笔惊人之极的巨款啊。 福尔曼今天能够出现在这种场合原本并不是他的本意，如果不是曹万福通过良好的人脉关系找到他，他还真没有出场的意思。不过现在看来，在福尔曼眼中只是一场寻常的竞拍会竟然能够得到如此一笔佣金，对于一个生活还算严谨依靠固定工资生活的他来说，这倒的确是一笔从天而降的彩头。 “至于说这剩下的款项我们就按照之前的约定进行分配，不知道曹大哥意下如何？”陈非凡完全控制住现场的气氛，一言九鼎道。 曹万福等人见到只是花费了些许力气就能够分到如此之多的利润，哪里还会有反对的意见。 “按照原先市价计算这批货总共的价值是将近一百零九万大洋的样子，我们就按照一百零八万来计算。这样我们超出市价部分就是四十二万大洋，你我五五分账的话，那最终曹大哥你们的利润就是二十一万大洋。” 陈非凡笑呵呵的问道：“这个数字没有错误吧？” 曹万福搓着双手，激动点头道：“没有错，没有错，真是没有想到啊，我们都没有出什么力就能分到如此之多的利润，愧不敢当啊！” “曹大哥这样说可就不对了，没有你们白杆会的协助我这批货也不可能以这么高的价码出掉。”陈非凡大手一挥沉声道：“我们这是精诚合作各得其所，曹大哥就不要太过谦虚了。” “亲爱的福尔曼先生，那就有劳你给我们办好这些手续，嗯，尤其是我的那份都给我兑换成英镑。”陈非凡转身向着福尔曼询问道：“你们东方汇理银行在新加坡有没有分部？” 福尔曼眉梢一挑，对于眼前这个身材高大的年青人他是钦佩之至，能够拥有如此巨大的财富却浑然没有一丝那些暴发户的嚣张模样，仅此一条就已经让人叹服不已。 “请先生放心，作为法兰西最知名的银行我们自然在新加坡设有分部。不知道先生是要现金还是本票？” 陈非凡颌首道：“给我全部办理本票，我这就要去新加坡一趟。” “好的，先生。”福尔曼点头道：“不过这办理本票还需要您亲自到银行一趟才行……” 陈非凡大手一挥，笑道：“没有问题！” “曹大哥，我们先将这些手续都办完之后再进行庆功宴吧？”陈非凡大笑道：“今天我请客！” 曹大哥眼睛一瞪，连连摇头道：“那可不行，这可是大哥我的地盘，岂能让你破费！” 两人大眼瞪小眼似乎都不肯退让了片刻，蓦地同时大笑起来，现场充满了欢庆的气氛。 想着这已然到手的资金居然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多，陈非凡心中舒畅万分，有了这么一笔巨款终于到了自己大干一场的时候了。想到那商业环境更加浓厚的新加坡，陈非凡向往不已。 那里似乎还有一个改邪归正的家伙正在等着自己的到来，陈非凡轻眯眼睛，只是不知道那个家伙究竟是对于自己的一时敷衍还是彻底醒悟呢？ 陈非凡不得而知。 不过有一点他可以确信，自己现在已然手握巨款，就算那个家伙背信弃义的离去对于自己似乎也没有什么损失。 哼哼，离开自己才是那个家伙自己真正的损失，难道不是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