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太古遗种
天空帝城，南荒的黑暗禁区，曾出过恐怖滔天的生灵，是南荒黑暗的源头。 十万年前，黑暗禁区的大战爆发，波及整个南荒，造成亿万里血祸，无数生灵在那一战中灰飞烟灭，神死道消，大大小小的辉煌道统，烟消云散。 经过十万年的生息，南荒才恢复生机，一些残留的道统渐渐崛起，显露声名。 “那一战，南荒差点被打沉，黑暗禁区里的存在强大至极，法力惊仙，几近天下无敌，若非人族与妖族的两大至尊联手，黑暗禁区里的存在足以毁灭整个南荒，最终三大至尊生灵战至星空中，从此没有再出现。”一座石山旁，南妖与几个风家子弟停歇，正静静听着黑甲风卫的讲述，心里热血沸腾。 要在天空帝城生活，必须知道一些关于天空帝城的历史，不然免不了被人嘲笑，而这是历代族长所交代的事情，风卫有必要给被放逐的家族子弟灌输有关天空帝城的历史。 故此，在三万里行程中，为了在路途中不觉得无聊，风卫则会在这段时间将天空帝城的历史讲述给被放逐的家族子弟。 风卫是守护风家的坚实力量，有着很高的地位，即便是家族里的长老对风卫都很尊敬，所以风卫很大程度上代表了一种至高的权力，尤其是在风家，风卫直接听命于族长，其他任何人的命令他们都不会听。 因此上，南妖几人都听得特别认真，对于那段历史充满了好奇，眼睛里满是震撼，心中更是热血澎湃。 “世界上只有人族与妖族的两位至尊吗？”南妖歪着头，对着黑甲风卫问道。 “当然不是，我所说的指的是南荒的两位至尊，其他地方自然还有至尊生灵。”黑甲风卫身材挺拔，头戴银盔，只有两个眼睛露出，听到南妖的疑问，他的眼中流露出一抹淡淡笑意，随后轻轻开口。 “风卫大哥，世间除了我们南荒，还有哪些地方？有南荒大吗？”南妖靠在石山上，眼睛紧紧盯着黑甲风卫，爹爹曾对他说过，南荒亿万里疆域，大到无边，他纵然达到了列王境界，也没有跨越南荒东西与南北，可见整个南荒有多么庞大。 “这个世间，除了南荒，还有东洲、西疆、北漠、中域，其中东洲、西疆、北漠的大小与南荒差不多，中域则是比这四大地域还要大上一些，也是无数修士所向往的地方。那里是强者汇聚的舞台，也是天才人物纵横的战场，十万年前的南荒两大至尊生灵都是从那里走出来的……”黑甲风卫的声音响起，让人震惊。 南妖嘴巴张得很大，他非常吃惊，没想到除了南荒以外，还有如此多的地域，而且还有比南荒更大的地方，实在让他耳目一新。 “这些地方都出过至尊生灵吗？”随后，南妖又问道。 “当然，东洲、西疆、北漠各有一个至尊道统，便是那几位至尊生灵留下来的，中域则是有四大至尊道统，昔年辉煌无尽，如今亦是强盛不衰。可惜，我南荒两大至尊道统早已湮灭在十万年前，南荒的人族与妖族没落已久，皆因十万年前的黑暗大战，两大至尊生灵应该是陨落了，不然他们的道统怎会销声匿迹？”黑甲风卫继续讲述，最后也是感叹事事变迁，岁月无情。 “那两位至尊生灵叫什么？” “一位妖族万兽之皇，赤龙神皇，一位便是人族不死大帝。”说到人族至尊，黑甲风卫眼中不由得露出敬仰之色。 “赤龙神皇，不死大帝……”南妖默默记下这两个名字，心里的震撼难以平息，那可是十万年前的两大无上人物，为了平息黑暗血祸，在星空中与黑暗禁区里的至尊生灵对决，最终以陨落为代价，守护住了南荒。 这是天大的功绩，十万年来没有人能够超越。 也因为这个原因，南荒的人族与妖族关系有所缓和，虽然依旧仇视，但已经不是见面就是死战，比其他地域好多了。 正是如此情况下，风家才会收留南妖，不过当年风青舒也受到了家族的集体压迫，但他扛着压力，坚持将南妖收为义子，方有了现在的南妖。 不然凭南妖当时身上的伤势，活不活的下来还是个问题。 “该上路了。”歇息了一阵，一行人再次踏上前往天空帝城的路途。 三万里的路程，对修炼有成的修士来说，废不了吹灰之力便可到达。但于南妖几个六岁大的孩子来说，这可是一段漫长的距离，不是那么容易可以完成。 期间，在经过荒漠时，一位风家子弟便出现意外，身体虚弱，脸色苍白，双眼空洞无神，仿佛被厉鬼勾去了神魂，没过几日，就死在了路上。 死去的人，没有人会去管，他的尸体会被出没在荒漠里的生物吃掉，不会留下一丝一毫，哪怕一根头发，都不会留下。 这不是风家人无情，而是大世所逼！ 生活在南荒，面对的不仅是妖族，还有太古凶兽，各类种族生灵。 弱者没有生存的权力，这些道理南妖非常明白，只是看着同伴倒在自己身旁，他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一个生命消失，他的心里便非常难受。 “若我有能力，一定要改变这种状况，弱者不一定就要死，强者可以保护他们，给他们一个安静稳定的家园。”南妖在心里默默道。 “不是我们无情，如果你们战胜不了身体上的伤病，到了天空帝城，一旦出现这种状况，也只有死路一条。与其受尽折磨与疲累死在那边，倒不如死在这路途中。”一位黑甲风卫漠然道。 南妖等人默然，情绪低落的上路，谁让自己不是天才呢，若是自己有厉害的修炼灵根，也不会成为铸城奴。 …… 一天，两天，三天……很快便过去了一月时间。 这一日，阴云浓稠，密布在天空中，宛如黑色的巨兽远远压落，景象骇人无比。 闷雷轰响，犹如神鼓在敲，震得人双耳嗡鸣，阵阵惊心。 片刻后，瓢泼大雨降临，带着剧烈的强风，霎时飞沙走石，不一会儿地上便被水流淹没，道路上泥石滚滚，树林中一些高大的树木折断，漂流在激流之中。 南妖一行人找到一处山洞，早早便躲到里面避雨了。 “这鬼天气，临近天空帝城就是危险，一不小心就会死在天威之下。”一位黑甲护卫心有余悸道。 “还有两万里路程，不要放松，护送他们到天空帝城就好办了，不用麻烦再走着回来，可以使用黑暗禁区的飞行符器回去。”另一位黑甲护卫道。 “乘凛，家族今年还算不错，只有一个人死在了路上。走了一万里路程，那个半妖小子面不改色，一点状况都没出，体质真是强悍，除此以外，其他几人的体质也算不错，应该能够走到天空帝城。”又一位黑甲风卫对着看守南妖的那名银盔风卫，小心翼翼道。 “乘寿，那是少爷，别没大没小。”名为乘凛的银盔风卫眸光一厉，对着这名黑甲风卫道。 “乘凛，你也太看得起他了，虽然族长收他做义子，可也没见族长几时维护过，我看不过一半妖小子而已，你也别太认真。”名为乘寿的黑甲护卫不以为意，很是轻蔑道。 “闭嘴，你知道什么，若是族长不在乎他，三年前怎会扛着整个家族高层的压力收他做义子，一定要将他留在风家？族长不是傻子，他既然收少爷为义子，而且到现在没有娶妻，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乘凛眸光锐利，低喝道。 乘寿一滞，明显没有想到这一层，不由得多看了旁边低头休息的南妖一眼，暗道自己猪脑子。 “少爷，请您谅解我之前的不恭。”片时，乘寿单膝跪地，朝着坐在石头上低头休息的南妖，恭声道。 南妖嘴角浮现一抹苦涩的笑，缓缓抬起头，看着身前的黑甲风卫，道:“你起来吧，我不会责怪你什么，此行对我来说或许是磨练，或许是机会，也可能是死路。纵然我可以获得自由身，能够从天空帝城中走出来，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了。而且，现在说这些太早了，很多事情都说不清……” 几位黑甲风卫听到南妖如此说，心里都不由一突，只觉得眼前的少年很不简单，有着巨大的野望，还没有进入天空帝城，就已经有了坦然面对一切的气魄，实在让人惊讶。 “少爷定会重获自由。”对此，几位黑甲风卫面面相觑，都从各自的眼中看到了不同的神色，随后齐声开口道。 “你们保护好我爹就好，我不在了，他也不用担心我的安危。”南妖轻声道。 “保护族长是我们的指责所在，少爷不必担忧。”银盔乘凛正声道。 南妖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外面黑云压山，狂风暴雨，雷鸣震耳欲聋，空气中流荡着一股压抑的气息。他只想尽力休息，养足精神，走完余下的两万里路程。 入夜，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山洞里静悄悄，南妖几人靠在山洞的石块与墙壁上，陷入了沉睡，几位风卫也是如此，他们虽然不至于疲累，但也会有影响，需要歇息。 临近深夜，雨势渐渐小了下来，外面漆黑一片。 “哞！” 突然，山洞口响起一道巨大的咆哮声，像是惊雷炸响，比天上的雷音还要吓人，震得整个山洞颤抖起来，石砾纷纷散落。 南妖一行人顿时被惊醒了过来，一下子站起身来，身体紧绷，皆目光紧锁的盯住了山洞口。 那里一头庞大的巨兽正在仰天咆哮，形似莽牛，强壮健硕，足有两米高，通体长满赤色的鳞片，闪烁炽盛的光泽，下一刻竟然爆发出一股可怕热浪。 那是一种恐怖的火焰——离火！ 它的体外燃烧起阵阵火焰，赤霞汹涌，凶威滔天，竟然是离火莽牛！ “这……竟然是离火神牛的后代，离火莽牛，它怎会出现在这里？！”一位黑甲风卫警惕道。 “太古凶兽的后代，体内流淌稀薄的祖血，躯体坚固难破，普通符器都伤不了它们，我们怎么会这么倒霉！”另一位风卫咬牙道。 “别出声，山洞口很小，它进不来，千万不能引起这离火莽牛的注意。”乘凛低声开口，紧紧盯着山洞口那浑身燃烧离火的庞大身影，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南妖张大了嘴巴，差点惊呼出声，好在乘凛及时阻止了。 其他几个风家子弟也一样被阻止了，几人从未见过这般可怕的凶兽，现在活生生出现在眼前，心里的震惊难以言表，当然更多的却是惊吓。 在这方面，南妖还好点，很快就压下了心里的惊吓，极其认真而又安静的盯着离火莽牛。 “太古遗种啊，真是令人兴奋的种族！”南妖目光一动不动，那体内被阵纹压制的妖血竟然开始蠢蠢欲动，有着爆发的趋势。 “妖族的本能感应？” 南妖心念电转，立刻想到了这一层，妖族与太古遗种的关系比人族还要恶劣，那是一种天生的敌对。 妖族与太古遗种相遇，免不了一场血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唯有一方倒下，才能平息两者之间的敌对情绪，还有那暴起的血脉冲动。 “不对，这头离火莽牛的出现不是偶然，难道是我的原因？”南妖想了一阵，总感觉不对劲，眼睛一转，露出一丝凝重，随后对着身旁的银盔乘凛道:“乘凛大哥，一会儿发生变故，你们不要管我，带他们几人赶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