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人皮面具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众人听着花雨凝吹出的笛声，只觉得余音绕梁，悦耳动听。而司明则是惊讶大于赞赏。 花雨凝娴熟的吹奏技巧若不是从小经由名师调.教指导，绝不可能达到。可惜她内力不足，否则将其糅合于音律之中，必能使这笛声成为杀人于无形的利器。 曲终，花雨凝将玉笛还给司明，得见众人依然沉醉其中，久久不能回神，她心里还是有几分骄傲滴。 “不知花雨姑娘这吹奏之技师出何门？”司明激动地追问，似有找到知音的狂喜。 “我老爸，咳，家父教的。” “不知令尊是……”难道还有他不曾知晓的音律大师藏于世？ “他叫花振国。”看出司明的用意，花雨凝强调，“家父一直不问世事，所以很少有人听说过他的名字。” 见司明还要追问，花雨凝抢先堵住了他的话：“家父一直对我很好，可惜他不在这个世界了！” 花雨凝没说谎，她的父亲花振国的确没在这个世界，至于别人理解错误，那就与她无关了。 “在下唐突了，还请姑娘节哀！”见花雨凝一脸伤悲，司明哪还有脸再询问人家亡父的情况？这事急不来，只有再找机会打探。 花雨凝有些后悔了，早知道就别技痒卖弄。现在横生枝节，还不知道会不会招致麻烦呢？怕司明再套话，花雨凝推说累了，连忙回房休息去。 第二天一早，花雨凝便被工人们染布干活的声音吵醒。起身洗漱后，一开门就看到等候多时的司明。司明一身简易短装，明显就是做好了上山寻找染料的准备。 既然答应于人，自然得兑现承诺。简单吃过早餐后，花雨凝就跟着司明出发了。他们专挑一些石头较多、植被稀少的荒山找。因为要是土壤里含有丰富的矿物，很多植物都难以生长。 快到正午时，终于让花雨凝在岩层中找到了明矾石。等提炼出明矾来，就是最好的媒染固色材料。 花雨凝还想继续寻找其他的染色原料，却不想天公不作美，好端端的晴天一下子变得乌云密布，电闪雷鸣起来。 “快下雨了，我们先找个地方避雨吧！”司明望了望四周，没发现一个能遮风挡雨的地方，连忙领着花雨凝向山下走去。 这雨说来就来，如瓢泼般浇得两人成了落汤鸡。雨水一落，山路变得泥泞不堪，滑得花雨凝摔了好几个跟头。 不忍花雨凝在泥水里玩摔跌游戏，司明顾不得男女礼仪，伸手搂住了她。两人都浑身湿透，衣服紧贴在身上，所以更能清晰地感觉到来自对方的体温。 相依相携的两人急速地在大雨中行走，都尽力忽视心底里升起的异样感觉。 “那儿有个山洞，我们先去避一避吧！”司明扶着花雨凝朝着不远处峭壁下的山洞跑去。 山洞很小，不到五平米，里面有灭了的火堆，显然曾有人在这儿生火停留过。 满身雨水的花雨凝站在有些阴冷的山洞里冷得瑟瑟发抖，而司明也没好到哪去，嘴唇都冻得有些发青。 花雨凝看了看还在哗哗下雨的天，提议：“看这雨一时半会停不，我们还是先生个火取暖吧。” “在下没带打火石。”司明一脸歉意。 难道没有打火石，大活人还得被活活冻死？花雨凝无语：“这里有干柴和干草，钻木取火呗。” “钻木取火？” 一看司明的表情，就知道这家伙不会。其实花雨凝也没试过，不过方法还是听说过的。给司明演示了一遍，花雨凝便让他取火。 司明自幼练过功夫，手劲和速度那是花雨凝不能比的。照着她的方法，还真没费什么劲就生出火来了。 坐在火堆边，司明望着花雨凝，眼里充满了欣赏之色：“没想到花雨姑娘不仅精通音律和染色技艺，还懂得这生火之道，真是令在下佩服。难道这些都是令尊所授？” 又调查到她老爸头上了。花雨凝撇了撇嘴，不想再编织谎言，因为撒谎很累，所以她站起来伸手解开腰带。果然吓得司明没心思再提问：“花雨姑娘，你……你这是做什么？” “衣服湿了，穿着会着凉的。我脱下来烤一烤，会干得快点。”花雨凝说着就脱下了外衫，“公子的衣服也湿透了，也脱下来烤烤吧！” “不可！这样会有损姑娘的名节。”司明慌得站起来，转身走到了洞口。 见司明僵直着身子背对她，脖子都红了，花雨凝觉得好笑，故意逗趣：“我又不脱光，你害羞什么？” 司明不答话，也不动，就这样如门神一般站着。花雨凝将外衫挂在岩壁突起的石块上，脱下了其余几层湿淋淋的衣裙，只穿着里衣里裤。 将衣裙挂起来烘烤，花雨凝坐到火堆边，这才觉得温暖起来。见司明还是如同木头桩子似的戳在那儿一动不动，花雨凝无奈：“你是想让自己染上风寒吗？我一个姑娘家都不怕，你怕什么？” “在下的身体是小，姑娘的名节事大。”听到花雨凝窸窸窣窣的脱衣服声，司明更不敢回头了。 “那你慢慢站着吧。”这家伙还真是个正人君子，花雨凝仰头望着他的背影，不禁心生欢喜。 为了不让司明着凉，花雨凝把外衫和裙子烤了个半干，就连忙穿上。她蹑手蹑脚地走到司明身后，想要拍肩吓吓他。 可就在她伸手时，感觉到身后有异常的司明警惕地侧身回头。花雨凝的手指不小心戳到了司明的脸颊，指甲划开了他的皮肤。 “对不起，我不是……”看着司明脸上裂开的皮肤下露出来的另一张更加白皙的肌肤，花雨凝有一两秒的错愕。 司明也发现了问题，连忙伸手捂住了脸颊，心虚地望着花雨凝，不知该说什么好。 “司明公子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是心中有鬼吗？”花雨凝冷冷地看着司明。 司明向前疾走两步，急着解释：“花雨姑娘不要误会，在下只是……” “别过来。”花雨凝不想听，弯腰拿起一根正在燃烧的树枝，指着司明，“揭下面具，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司明知道说什么都没用，只好伸手撕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 “竟然是你！”花雨凝意外得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