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演员们
“夜中十点的深山町里一片寂静，银色的月亮是唯一的光源。一座座充满了陈旧感的和式民居整齐划一地分布在这一片小镇子当中，冬木市的这一方角落当中充满了历史的印记。在临边的新都日新月异般地发展的同时，这里却依旧保持着十数年前的模样。” “在这样的一种寂静的环境当中，在那通往山顶之上的柳洞寺的坡道之上，一声声十分响亮的呻吟声自然便是十分的显眼了。从周边的任何一个屋顶上都可以看到的，一名穿得土里土气的红发少年正一连苦闷地推着自行车向坡道的下方走去。” “少年名叫卫宫士郎，今年尚未成年，尚且是一名阳光的高中生。作为一名正以感十足的中二病少年，他这一天来的经历已经足以弥补那足足十年的幻想了。而就是在今夜，在少年的奇妙历险即将步入第二日的时候，为了能够满足他心中的臆想，卫宫君卖足了力气鼓足了决心，向着恶龙盘踞的古堡而去。” “然而，出师未捷身先死的这一古今中外经典无比狗血之极的，前有古人后有来者的，已经被无数英才上演了无数次的情节，居然也发生在了这位少年的身上。由此可以看出，这位名叫卫宫士郎的少年，他或许还真的可以如同他所妄想的那般，和古今中外的无数英才并列一起，成为流传千古的佳华也说不定。” 话筒当中清晰地传来了纸张翻阅的声音，明日香此时正立在一根电线杆的顶部，望着某少年那远去背影的俏脸涨得通红，而握住那电话的手也是格外的用力。 手机显得十分的古老，纯黑色颜色的古董显然是一个早就被淘汰了的大哥大。但是就是这样一个在新千年后早就被淘汰多时的东西，主神的销售价格却是五千点奖励点数之多。而它之所以会卖的如此之贵，就是因为这枚看似笨重的手机的确有着笨重的理由，因为它是可以跨位面通讯的。 不过，现在明日香并没有使用那跨位面的通讯方式。这倒不是因为她没有给主神交付电话费或者是开通这项业务，单纯只是因为，接听电话的对方此时也是在这个世界。事实上，对方现在就在某少年想要前往的地方，那盘踞着恶龙的古堡。传说中，这是一个地板可以硬抗EX宝具的存在。它的名字，就叫做柳洞寺。 当然，女孩们自然是早就知道这是为什么了。原因无他，作为大结界的最核心部位，不要说是那个EA了，就算是真用先天灵宝来进攻，想要把柳洞寺的地板轰碎或许也得费点功夫才行。 “艾艾，我只是给你打给电话而已，你给我念什么小说啊……而且！喂！就这么一会儿功夫的时间你就写出了一篇随笔了！？我、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吐槽啦！” 站在高处看着某少年远去的身影，正拿着大哥大给某位女孩打电话的明日香并未穿着她那身Lancer的装束，而只是一袭黑色的类朋克装扮而已。 黑色的帆布鞋上系着白色的鞋带，宽松的蓝色牛仔裤上到处都是破洞，一根橙黄色的粗大金属链跨在腰上。黑色的体恤衫上印着一个巨大的骷髅头，背后以英文字母大写着Oh－Yeah的字样。一只手不断甩着那随手在商场里拽来的皮包，另一只手正拿着大哥大冲向嘴旁，不断向里面大呼小叫着。 “香香这是飞到美国去购物了？嗯，从时间上来讲的话正式好莱坞经典大片不断上映的时候啊，而且九八年的话，距离艾薇儿的第一张专辑也没有多久哟。不错嘛，你……” “王艾艾你丫的少给本小姐转移话题！说，卫宫这小子怎么不着调啊！这、这……这个卫宫……他和原著可是有着不小的差距的啊！你、你、你……你让我回头怎么和凛交差！” 明日香现在几乎可以说是欲哭无泪的样子，人儿也在电线杆上蹲了下来。一边不断地在电话当中抱怨个不停，一边不断在空气当中画着小圈圈。 “呃……你是指他犯花痴的事吧，这个……原剧情当中倒是没有提过他对女孩子……呃……我也不是很确定啊，毕竟fate的游戏不是恋爱为主的。至于你犯花痴的……” “是他犯花痴！” 明日香冲着电话大呼小叫着，眼罩现在也没戴，一对完全正常的、漂亮的大眼睛此时瞪得滴溜溜的圆。而与此相对应的，电话当中立刻就响起了某位玩召唤术的萌妹子那笑眯眯的、诚意全无的道歉声。 “艾艾啊，现在的问题是……” 明日香看着天空之上的明月，银色的月光照耀在那外表不过14岁最多的可爱少女的面庞上，似乎让那原本就白皙的肌肤变得更加透明。不过，现在的她是根本就没有欣赏月色的心情。相反，这位正在挂着电话的少女的表情几乎已经不能仅仅用无奈来描述了，那僵硬着裂开的笑容表示，眼下的女孩内心当中甚至还有着一丝比较别扭的恐惧感在内。 “……眼下的情况如果说是按照游戏的剧情来说的话，可不属于任何一条线路啊！既不是Saber线也不是HF线，更不是我们原本预定好的UBW线呀！卫宫这小子居然迷上了我……天……凛回头知道了的话，该不会把我杀了吧……啊呀呀呀！” 少女说到最后，干脆十分烦躁地用手抓起了脑袋来，那一头稻黄色的长发立刻被她自己一下子搞得乱七八糟。一边郁闷地乱叫着，一边不断对着电话一个劲地抱怨。 “你们几个倒好，直接在那寺庙里一待就行了，但作为‘肇事者’的我怕是要被凛cao练到挂掉啊！meimei个mama啊，回到寂静岭的那两年再加上她自己多停留的那些时日……实力完全恢复甚至更进一步的凛实在是太可怕了，我可不想被她再用……” 说到这里，明日香的脸蛋一下子涨得通红，本来巴拉巴拉说个不停的嘴也似乎是遇到了什么忌讳似的，立刻就停住了。 “直接一指头点到身上就泄身子了～？” 电话的另一方，在明日香瞬间悬崖勒马的同时，看似萌萌可爱实则逐渐腹黑的某召唤师立刻就接上了话头。 “闭嘴啊！你这死丫头片子～！” 被对方毫不停顿地接着话语把事说了起来，一瞬间便回想起了自己“黑暗过去”的明日香顿时便如同炸了毛的母鸡般从电线杆上跳了起来，一身类朋克装的少女直接在她那强悍的身体素质下跃出了一幢楼之高。 “Lancer线也是很有爱的嘛，等到我们进了Zero里后可是会有着……起码三个乃至四个Lancer哟，一堆幸运E的存在啊。说实在的，要不是因为需要主持这里的游戏的话，我都恨不得在凛的世界呆上那三年的时光，持续地观察那韦伯真人版和……” 电话的对头，正呆在柳洞寺的某位萌妹子笑眯眯地调侃着某位已经炸毛了的亲亲Lancer宝贝，一副典型的幸灾乐祸的语气。 “好啦，不理你了！本小姐还要考虑什么时候登场一下子呢，你那里距离魔力收集完毕还的好一段时间呢，我总不能老是全世界飞来飞去地逛街吧？” 留下了最后一句话，明日香一脸郁闷地挂掉了电话。 “切，卫宫士郎这个死小鬼，居然满脑子都是本小姐……” 又飞回到了她先前所站立的那个电线杆的顶部，在那明亮的月光下望着远处的卫宫邸，明日香抱着双腿嘀嘀咕咕地自言自语了起来。 “呃，难道是本小姐还是蛮有魅力的？明明真嗣那个小鬼老是喜欢绕着丽……貌似也经常绕着我……啊，花心小鬼头。那么这个小子……呃……虽然也有些貌似很可爱的地方，但是抢别人对方可是不地道的啊。啧啧，尤其是凛……虽然此小凛非彼大凛，但要是就这么下去而不扭转一下那小子的心思的话，等回头……大凛可饶不了我啊。” 月光一如既往的明亮，即便是在黑夜时分，也可以在道路上清晰地看到远方。就在明日香不满地蹲在电线杆顶部嘀嘀咕咕的时候，一道紫色的身影由远及近，逐渐出现在了少女的视线当中。 “芙蕾，要不我明天找你和艾露莎干上一架怎么样？光凭现在这么慢慢哟哟地来的话，魔力的收集可有点慢啊，反正无论是我们还是真的英灵都不会真的存在那种情况，所谓的魔力耗光就烟消云散，随便打几架多让那个圣杯吸收些好了，你看怎么样？” 远处那正缓步走来的少女正是芙蕾无疑，少女显然是早就听到了明日香没完没了的抱怨，正在那呵呵笑着喝着一罐牛奶。 脚步在地面上轻轻一踏，体内经过筑基与修炼而获得的魔元力在入微的技巧之下吐出脚下，即便不是使用那浮游炮一类的事物，芙蕾也早就可以进行飞行。 “我所关心的是，这两天的日子下来，我真的感觉到了那心魔的日渐加强。难怪凛绝对禁止我和她一起进入她的世界呢，一下子三年下来，我一旦心魔爆发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情。看样子，等到凛的事情都办完了以后，我们紧接着就要进入我的世界里了啊。” 看到芙蕾漂浮到了和自己平行的高度上，已经改成盘腿坐在杆顶的明日香面色严肃地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位转而苦笑的少女，如有所思地点着脑袋。 “的确，你这才变成四阶英灵没两天而已，就已经可以……毕竟那个信念之力和心灵之光很有关系啊。通过‘那一枚’闪光石的记载，像你这种提前开发了心灵之光的人本来就颇为危险……这却是和我与丽不一样，毕竟我们的AT力场虽然也是一种心灵之光，但我们本人的这种力量却是直接‘生产’出来的，所以到不至于立刻产生出心魔。不过……老实说，就像大家共同所意识到的那般啊，这一次既可以说是机遇也可以说是挑战。一下子越到四阶的程度，可得驾驭好了才行，不然……” 蓝色与绿色的光芒同时在明日香的眼睛当中闪耀着，右眼的绿色充斥着整个眼眸，而左眼的蓝色则是一枚十字架的模样。即便是有着大结界的压制，随着这位基本相当于圣魂中级的少女缓缓地释放出的威压，脚下的路灯玻璃也是立即便破碎开了。 “香香你已经达到了圣魂中级的程度，千晶勉强也是，我用上那个勉强够格，其他人还要差上一些。这股战力的话，如果立刻进入Zero还是太危险了。毕竟如果吉尔伽美什所说无差的话，光是吾王就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圣魂中级巅峰啊，这可是跟原剧情差得够远的了。再加上凛还想要通过修改她那个世界的圣杯以达到……虽然全面爆发要等到未远川血战的时候，但在算上我们之后，那可就是二十来个英灵的大乱斗啊……” 芙蕾的身边敞开了一道门扉，内蕴星空的王之财宝敞开了一个口子，一枚闪耀着七彩光耀的念动浮游炮从里面缓缓地伸了出来。 “话说回来，多亏了那一大堆叫做源力的东西啊，要不然我们这几个没在那大雁塔里直接找到合适宝物的女孩们可就没有宝具了呢。那可就……真没得玩了，凛也真是，非要搞得那么大……这是要把Fate－Apocrypha给搬过来吗？” 回忆起那在大家于寂静岭中修炼时，远坂凛费了半天口舌给大家完全讲述的关于她那对于接下来的“故事”的设想，芙蕾就是感到一阵恶寒。 “的确，玩的太大了，虽然就战斗方面而言绝对可以把握得住，但是这伦理上的……真是的，大千宇宙无限位面这个设定究竟是哪个熊孩子搞得？虽然说这都是时臣的错……” 闷声闷气地把脑袋猫在怀里，盘腿坐在电线杆之上的明日香情绪显然有些低落。而她所苦恼的问题…… “不如你试着勾搭勾搭卫宫怎么样？貌似很有趣的呢。” 第三个声音响起了，刷的一声出现在一旁屋顶上的艾露莎正兴致盎然地瞧着马路上空的两人凑着热闹。也就穿了个睡衣的准御姐也没怎么扣好扣子，胸前大片的肌肤在月光下…… “衣着不整着杀无赦，你说的倒是轻松，谁知道凛会怎么笑眯眯地……笑眯眯地折腾我呢，mama咪呀……” 眼神扫过艾露莎胸前的高耸，明日香哎唷了一声后飘到了空中，先是向着柳洞寺的方向瞧了一眼，然后又往卫宫邸的方向望了一下，然后一甩手抽出了她的长枪。 “我们……打上一架吧，别让那两个家伙睡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