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餐厅内的相遇
“我出门逛一逛去了，大周末的也都别在家闲着，好好休息休息玩一玩吧。毕竟谁知道晚上还会有什么样的战斗，外出逛逛才最容易放松心情嘛，反正我是这么觉得。” 清晨，早饭过后，一如既往地穿着那件红色带白色十字架套衫与短裙的凛桑站在门口，向着正站在门槛内为她“送行”的芙蕾说道。 紫色的连衣裙，芙蕾靠在门框上一脸不在乎地摆了摆手：“呀呀，知道啊知道啊，我的休息还用得着cao心吗？卫宫那个小子才最值在意吧？虽然体力好一点，但毕竟只是个见习魔术师哟。” “那小子……这会儿又跑道场锻炼去了吧？呃，个人有个人的方式啦。” 嘀咕了一声，再又向着芙蕾摆了摆手后，凛桑便向着新都的方向走了过去。 理论上讲，战争期间的Master若想出行最好是要有着Servant陪伴。不过，虽然Lancer的踪迹依旧毫不清楚，但搞不清下落的英灵也就那一位而已了。其余的英灵诡异地扎堆在了那柳洞寺的位置，凛桑并不认为自己这一趟走访会狗血地碰上谁。 虽然是清晨时分，但周末的深山町也算是颇有人气的，毕竟居民们在度过了五天的工作日后，总是要好好地休息一番。虽然有不少人选择在家里睡懒觉，但依旧也有很多人选择在街道上晨练，毕竟比起新都而言，这里的空气质量还是很好的。当然，也有着一些居民如凛桑一样，选择在一大早的时候前往新都。 “喂喂，看到昨天晚上天空的亮光了吗？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凛桑皱着眉头发现，一路上不少打算前往新都购物的中年妇女都成群结队地谈论着昨夜的事情。虽然她自信不会有人意识到英灵与魔术师这些秘密，但这种迹象总是不好的。 “可不是么，我家老头子直接就被那咔嚓嚓的响声给惊醒了呢。孙媳妇打开窗户一看，天啊，满天都是奇怪的光芒。那是……好像是银色的蓝**？” 就凛桑的路过而言，一个年过八旬的老太太慢悠悠地走在路上，正惊嘘嘘地向一旁的新婚女子叙说着昨夜的经历。 “后来啊，也没过多一会儿。哇哇，好大的爆炸声啊，整个天空又都变成金色的了！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啊？会不会是军队在实验什么秘密武器？我听说……” “阿婆您多想啦，就算真的实验什么秘密武器，怎么会在城市附近呢？就算冬木市不是非常大，好歹也是个港口城市，哪能这么冒险？我倒是觉得……” 自己也是慢悠悠地走着，听着一旁的阿婆和新婚妇女之间的谈话，凛桑可以说是满目囧囧地连声叹气。就这么两个人都能产生那么多的联想，昨天一晚上多少人见到了啊？ “协会……还有教会的动作也太慢了吧，怎么还没有采取措施？另外照理来说，有着大结界在的冬木市里就算有人解放了宝具，也不至于惊动全城吧？该不会是效果减弱了？没那么狗血吧？” 嘴里是这么嘀咕，但想到昨夜和Rider作战时，随便几下子就把好大一片集装箱囤积区给打烂了的情况，也不由得凛桑不这么怀疑。 圣堂教会位于新都内，整个冬木市最东方的一带，凛桑需要徒步横跨整座城市才能够到达那里。不过，本来这座城市的面积就不算很大，在她悄悄地给自己施加了加速的风系法阵与忽略魔术后，整个人便风一般地在道路上驰骋了起来。 凉爽的微风不断吹拂着面颊，柏油马路上的一辆辆汽车与路上的行人均无法注意到女孩的存在。旁若无人地在人行道上飞快地前进着，灵活地闪避着一个个迎头而来的行人。自己的城市，凛桑以最直接的路线向着目的地前进着。 “嗯？” 不过，就在这红色的身影旁经一家西餐厅的时候，那从眼角余光当中掠过的一个身影，那正在餐厅内的餐桌前享用着美食的一道身影，却是让原本心情放松的凛桑急刹车一般地停下了自己的脚步。随即，冲锋般地走入了那家餐厅内。 因为就在她停下脚步的同时，那位正在吃着一份牛扒的女子居然还向她摆了摆手。凛桑知道，如果对方当时打算直接消灭自己的话，根本没机会以令咒召唤芙蕾的她，肯定就已经被干掉了。 “欢迎光临，请问……” “有人了，谢谢。” 礼貌地对迎面走来的服务员说了一声，板着脸的凛桑径直走向了那张靠着落地窗的餐桌前坐好，然后对一旁的服务员继续说道：“上一份上脑牛扒，谢谢。” 然后，便对着对方说道：“何事？” 高挑的身材略显苗条，而胸前更是无比的雄伟，这不得不让讨厌这一点的凛桑努力不去注视它。虽然只是一件朴素乃至单调的灰色风衣而已，但对于这位年纪似乎是二十四、五岁的女子而言，却显得极度的搭配。 银色的双瞳闪烁着妖异的色彩，令人难以忽视。金色的波浪长发并没有进行过多的修饰，就那么简单地披散在脑后，无意识间地给它的主人带来一丝粗狂的美感。就凛桑的打量而言，这位脚上踏着褐色皮靴的女子可以说是保养得极好。无论是那金丝般的发质，还是那绸子般的肤质，都绝对是出类拔萃般的存在。 虽然艾露莎、芙蕾乃至是那个千晶，作为英灵也基本如此。虽然自己身为一个半步三玉阶魔术师，身体状况也比普通人好上许多倍。但凛桑却不得不承认，自己很是嫉妒对方的……那个自己尽量不去注视的地方。 “圣杯战争的参与者啊，时至今日，有何感想？” 迪妮莎，那个一看就知道是假冒的转学生，在奇异地混入了班级后的第一天便与凛桑等人交手。在轻松地离去后便再无消息的基因锁强者，此时却不请自来地邀请凛桑在餐馆内就坐。 “你什么意思？” 凛桑自然早就对这场违和感十足的第五次圣杯战争心生疑惑了，这不正在前往教会的途中么？ “就是字面的意思，远坂凛，你对这场战争中的违和之处感想如何？” 名叫迪妮莎的女子显然是直接就把话挑明了，也没有继续品尝那只动了连三口的牛扒，用那深邃而平静的目光看着凛桑，悠然地问道。 “违和……看来你知道不少事情呢。” 脑袋向一旁转了转，看到并没有任何服务员有要走过来的迹象，凛桑挺了挺自己的腰板，双手放在桌面上，以典型的假笑说道：“违和的地方好多啦，比如目前为止的几乎所有英灵都是年纪不大的女孩子，平均15岁到21岁最多的样子，也就那个Rider看上去能再大个两三岁似的。比如到目前为止，我遇到的Master全是自己送上门来的，自己直接找到的、打败的一个没有。比如足足三个英灵扎堆地呆在柳洞寺，并且神奇地、好不容易地、终于出现了一个、而且是到目前为止唯一的一个男性英灵。而且他的职阶怎么看也不像Caster，更不是有过一面之缘的Assassin，完全是一个理论上的外人。比如英灵的身份都有点特殊，本应是历史上的大英雄，现在却一个是近未来社会的普通军队士兵、一个是中高魔位面的一位战士，甚至还来了个海格力士的冒牌货……违和？违和的地方太多了啊！” 一口气巴拉巴拉地说个不停的凛桑早就想吐这个槽了。哪怕就英灵身份而言，自己的芙蕾算是有凭有据，艾露莎的召唤物……卫宫都说他不知道，而那个什么千晶更是被错误召唤。Rider、Lancer等人还不知情……虽然这个叫做迪妮莎的神秘女人究竟想要干什么，凛桑不知道。但既然有了这么一个倾诉的机会，虽然依旧是一脸假笑与端正的姿态，凛桑却是近乎长舌妇一般地、一口气不停地唠叨了起来。 “正常，正常，因为这场战争的确就是违和的。” 此时，一旁的服务员正端着凛桑要的牛扒走了过来。在女孩立刻停下嘴的同时，迪妮莎微笑着抿了一口一旁的红酒。 “那么，内究正苏谁！？” 看到服务员走了，一口把切下的牛rou塞进嘴里的凛桑含糊地问道。 “你没吃早饭吗？” 迪妮莎却是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带着淡然的微笑静静地注视着凛桑的狼吞虎咽。 “则可似……这可是……高级西咱厅，咱……穷啊……” 呜噜呜噜满嘴都是牛rou酱汁的凛桑呜噜呜噜地把红就当水地灌了起来，自己一年的生活费虽然理论上将并不少，但在去掉了买宝石的费用后，当真就不多了啊！ 直到凛桑呜噜呜噜地把那一整份牛扒几口吃光，并喝水似的灌了半瓶印着1930年份的红酒后，迪妮莎才再次开口。 “既然很少吃到，就应该慢点吃不是吗？” 凛桑：“……嗝。” 自觉脸上有点发烫的凛桑用餐巾纸擦了擦嘴，在掩饰尴尬地咳嗽了两下后，再次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说道：“你究竟是谁？” 神秘的女人，基因锁解开到传说中第四阶的程度。无论是凛桑以她魔术师的特性感到的、对方身上那股源自生物本源层次的血腥压迫感，还是这个迪妮莎和英灵正面对战而轻松惬意的事实，都实在是令凛桑难以忽视。 “大剑的前任NO.1,迪妮莎，绰号：微笑的迪妮莎，是有史以来最强大的大剑。” 微笑着的女子如此说道。 而凛桑，则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果然，这之间有着太多的秘密了。 当初艾露莎自我介绍时的场景，凛桑可还记得清清楚楚呢。以一本正经的语气说出令常人难以立刻听懂的台词，但稍微一细想，虽然具体名词意义不明，但本身还的确像那么回是…… “你……是其他位面的来客？低、中还是高魔位面？” 自家就是研究第二法、平行空间的，比起其他的魔术师而言，凛桑自然是更加清楚位面的概念。显然，虽然不知道这个女子是如何打破位面壁垒的，但就目前情况而言，十有八九如此。 毕竟，自己这个世界里……可没听说有谁解开了四阶以上基因锁啊！ 比起灵魂体系而言，还要更为擅长作战的力量体系……凛桑只是稍有了解罢了。 魔术师，虽然若想要搞破坏会非常强力，但他们总本质上讲只是一群学者，学术型的修真者。虽然在等级上，大魔术师与四阶中级基因锁和圣魂中阶基本等同，但大家直接作战的能力与魔术师等级却是完全不相关的。相当于圣魂中级的大魔术师怎么了？不照样得被那些平均一、二阶基因锁左右的代行者消灭掉？ 一个解开了四阶基因锁的人……即便对手是灵魂体系的英灵，在不考虑宝具的前提下，普遍地来讲，一打二不成问题的吧？ “你是……解开了四阶基因锁是吧。虽然我没有那种力量，但那股源自基因层面的原始气息……我还是能通过特定的探测魔术感觉到的，那是生物进化等级上的原始压迫，实在是令人难以忽视。” 凛桑的眼神颇有些闪烁，毕竟，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面对一位完全处于“传说”中的角色。要知道，即便是那些专门负责杀戮魔术师的代行者，二阶基因锁都是相当的高手了啊！ “你能感觉到这种事，其实是不应该的。” 谁知，迪妮莎张口却是持否定态度：“随便一个探测魔术就能知道对方解开几阶基因锁？呵呵，就算有那种级别的技术，也不应该是你这水平的人能掌握的。你之所以感觉到了，其实是我的力量来源问题。” “力量来源？” 一个令凛桑难以忽视的关键词，虽然自己本来是想要直接去教会的，但此时，新的热点新闻却牢牢地吸引了她的目光。 只见这名叫迪妮莎的女子淡淡地笑了笑，那诡异的、银色的双瞳又一次变得有些深远：“这就说来话长了，总之，我们大剑都比较难以自控自己气息的散发。虽然我以力证道地达到了四阶中级的程度，但这毛病可不是能随随便便改掉的。” 呃……显然是个大话题啊。 意识到这一点的凛桑无奈地叹了口气，问道：“你……算了，不管你究竟是谁，对于这场违和感十足的圣杯战争，你都要知道些……对了，你知道圣杯战争呢……这都是怎么回事！？” 凛桑眯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