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牛奶很纯
午后的阳光，温暖如春，莹莹草地在微风的吹拂下，摇晃着脑袋。 良人盘膝而卧，阳光映照在他清秀的小脸，整个人沐浴其中，感觉很舒适、惬意。 手中捧着那本《武者简要》，脸上一副认真的表情，看得津津有味，眸子里不时闪过赞叹神色。 “难怪早先纳新大会的尊使说，入了宗门，就步入一个全新的世界，接触全新的事物。” 不禁感慨，这本书册记述这片荒武世界的种种，让其直呼神奇。与凡俗世间不同，修武者乃整个世界的主导者，修为通天者，摘星揽月，移山填海，其威能有翻江倒海之势。 而整个荒武世界之大，远超良人想象，书册中记录有腾云驾雾的修武者，终其一生，也未探知到世界尽头。 砸吧着嘴，心中窃喜，花了十点贡献换来这本书册跟百花短刀，真值！ “估计那摊主，这会儿正郁闷着呢。” 转了个舒服的姿势，带着喜悦的笑容，继续沉浸在书中未知的世界。 过了许久，他眉头微皱，眼神中有不少惆怅，因为他并未在书册中找到鉴于自身不能修炼此等情况的记载。 荒武大陆，祭炼之法，传古流今，一代代先辈们，在探寻武道修炼一途上，不断摸索，修习武道，便是打破层层桎梏，这祭炼之法便是助于武者突破境界的法门。 简而言之，武者每逢境界瓶颈时，便需以天地而祭炼，才能晋升。千百年来，先辈们探寻出多种祭炼之法：有以荒骨为祭的，也有以玄器为祭，更甚者以血脉为祭等等，但不论何种祭炼之法，皆是借助天地之威能，化他力为己用，目的只有一个，变得更强。 其中修武者的修炼也有等级区别，起始是淬体境界。所谓淬体，就是修炼身体，使自己的身体逐渐强化，并且最后由外至内，当全身筋骨骨髓强化到一定层次时，便会衍生出一丝元力种子，而只有当人体出现元力种子时，方才能够真正的成为一名修武者。 而淬体分九重，由浅入深，继而气血充沛，到时可通过祭炼之法，将天地威能转于体内，借势强化己身，突破至附纹境。 成为附纹境武者，便彻底脱离凡俗，威能与权势并存，乃人上之人。附纹境重在“纹”字，纹者通纹理，顾名思义附纹境便是己身依附有大道纹理，当然仅是一丝气韵，而天地之道，暗合五行，纹理气韵也分五行之说，故此成附纹者，筑道基，御五行。至于附纹境再往上，便是传说中可腾云驾雾的强者，一个道髓境的强者，可掌一方天地…… 关于道髓境，书册中没有记录更多，只言修炼无止境，当你站得高处时，自然看得远。 修炼一途，坎坷艰难，况且他没有道基印记，理论上不能修炼。 不过他没有放弃，将脸上愁容抹去，现在首要问题就是参加登云梯，进而成为正式弟子，进入经阁查阅更多资料，寻找修炼方法。 合上册子，思索着怎样才能顺利通过登云梯考验，突然间羡慕起张亦然来，那个被测出天资之才的少年，有好天赋就能有好的修炼环境。 而他…… 两眼无神的坐在草地上，久久未动。 日落西山风自摇 丝丝凉意让良人身子猛地哆嗦，口中大叫一声“糟糕”，一骨碌翻起身，跑向牧场。 想得太过入神，一时竟忘记要去喂食…… 这是良人睡在牧场简陋山洞中土炕上的第二夜，平整的躺着，眼神扑朔迷离，心情激动，辗转反侧。 等到后半夜，才渐渐睡去。熟睡中的他，怀中抱着那本《武者简要》，今天他有了新的认知。 ……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今日起了个大早，借着朝阳的曙光，良人背着草料来到牛圈。 牛儿们明显与他亲近许多，看得背来大捆草料，一个个“哞哞”地嚷个不停。 良人心中也起了喜意，当下将草捆放下，抽出一把绿油油的青草，在牛群面前来回晃动。 “想吃吗？”站在栅栏外，倾着身体，脸上露出贱笑。 牛群似乎听得懂，个个如同打了鸡血般，一个劲的猛点头。 顿时惊奇，开心不已，继续晃动手中的青草，嘴角一撇：“想吃就排好队。” 显然天真的良人高估了牛群的智商，头前立的一头独角巨牛，以迅雷之势伸出硕大的脑袋，张开大口便将他手中青草叼去，“喀嚓喀嚓”嚼得美味，绿色草汁顺着嘴角往下流淌。 一时发蒙，悬在半空的手臂，好像僵硬了，愣愣盯着牛群，猛然将手臂缩回。 好在那头独角牛眼里只有青草，不然稍有不慎，这手都得伤了。 赶忙收起调皮之心，老老实实将草料铺洒在食槽中，翻过栅栏，手里捧着小瓦罐，静静等候一旁。 此时他的双目，一刻不离的盯着那头正埋首吃草的奶牛，回想昨天美妙的味道，不由垂涎欲滴。 过了一会儿，食槽中的青草被分食的一干二净，望着奶牛悠然自得的立在一角，猴急的冲上前去，一边安抚着它，一边一点一滴挤牛奶。 好不容易将瓦罐装的七七八八，端起瓦罐直往口中倒灌，可是…… “味道不对啊！” 细细品味着口中余香，总感觉欠缺点什么。 “少点什么呢？”他一边回味，脑中思索起来。 昨天喝完……对了！是那股热流！！ 猛然间想起，昨天喝下去的牛奶，仿佛体内穿梭有一股热流，充斥掉饥饿感，而今日却未曾有过这种感觉。 没错，少的正是那股热流！ 这才幡然醒悟，低头看向罐中残留的牛奶，仔细一看，原来这牛奶的确不同，今天的竟然是纯白色。 良人歪着脑袋，看看罐中，又转而看着一旁的奶牛，心中不由疑惑不解。 同一只奶牛，两次挤出的牛奶竟然不一样…… 他长这么大，还是头回遇到这等怪事。 他的秉性中，本来就充满好奇因素，当下抱着瓦罐，再次蹲在奶牛旁，耐心地挤了些许新鲜的牛奶。 依旧是纯白色的牛奶，喝下去与之前一般无二。 “怪事！真是奇怪！”绕着奶牛转了好几个圈，也没有发现它今天有什么不同啊。 如果非得说不同之处，便是今天这头奶牛的眼神似乎略显异常。 七分羞涩三分怒！ 良人哪里能猜出奶牛的心思，他现在满脑子都在寻思牛奶的事情。 在奶牛身上没有发现，他的目光随意一瞥，扫到食槽处，脑中灵光闪现，也许…问题出在那里。 翻出牛圈，直奔草场，他来到今早割草的地方，拔起一撮青草，端详一番。而后又走到昨天割过草的地方，两处相距不远。 左右手各握着一把青草，两者比较，没有差别，都是很普通的青草。 心底不禁狐疑，莫非自己猜测的不对？ 此时朝阳缓缓升起在半边天，阳光普照，放眼望去，整片草场如同绿色的湖泊。 他收回目光，在昨天割过草的不远处，长有一株奇特的草。 连忙快步走去，定睛一看，赫然是一株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与周围青草一般高，绿色的根茎，笔直的竖立，顶端顶着一个拇指大小的花苞，几片绿叶包裹着其中，几缕淡蓝色从花苞中泄露出来。 他弯下腰，端详着花骨朵好一会儿，隐约觉得这种突兀出现的植物，定与牛奶的不同有某种联系。 突然，在一米开外的草地上，良人眼尖的又发现一株这种他叫不上名字的植物，只不过…… 这是一朵盛开的花！ 花蕾绽放，片片花瓣沁着蓝色，折射出幽蓝光彩，花瓣上密密麻麻的小斑点，如同星辰点缀！ 鼻尖耸动，一股清香自花中扑鼻而来，闻之使人精神大振。 观察周围草地上的痕迹，这一片区域他昨天割采过，齐整的草地泛着点点新绿。 良人站起身，他弯着腰在四周摸索察看，果然，草地中分散长有很多这种花草，它们个头不高，隐没在青草丛中，根本不易发觉。 这片草场，或一株独苗，或三两成簇，它们与青草共同生长。 心中浮现一个奇怪的念头，随即拔了两株这种花，又割了一小把青草，扭着小屁股一路奔向牛圈。 牛群依旧悠闲懒散，良人行至奶牛近旁，将青草与那两株花握成一把，轻轻递到奶牛面前。 畜生终归是畜生，张口便将草料嚼入嘴中。 他内心有些忐忑，紧张、激动，又担心失落。如果他的猜想正确，那么这种奇特的花草便是造成牛奶不同的根本原因。 吃的是草，挤出来的是奶！ 固然草不一样，牛奶自然不同！！ 自觉奶牛消化的时间足够了，便蹲到奶牛身下，准备第三次尝试。 原本惬意的奶牛，觉察良人的举动，顿时哞叫起来，后蹄飞蹬，硕大的头颅迎着，鼻孔中呼呼冒着白气，眸子中显露愠色。 没想到奶牛竟然拒绝了良人。 他不急不躁，缓缓来到奶牛身边，小心翼翼地抚摸着牛角，嘴中嘀咕道：“牛大婶，我知道你怕疼，这次我保证会温柔点。” 说着，偷偷观察奶牛的神情，见其逐渐平静下来，便蹑手蹑脚的抱着瓦罐，双手轻柔地上下交错挤压，奶牛这次温顺许多，任凭良人摸索着小手。 点点滴滴，终于挤了小半罐牛奶。 激动地连忙察看罐中，小脸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果真同猜想的一样，蓝色牛奶映射出一双笑得好比月牙儿的星眸。 为了进一步验证，仰首喝了一口，瞬间熟悉的guntang感再次遍流全身，但良人却从guntang热流中感受到丝丝舒爽，早起的睡意驱散的一干二净，精神抖擞。 “哈哈哈……” 抱着瓦罐，站在牛圈内，开怀大笑起来，爽朗的笑声，飘荡于空气中，那些长得古怪的牛，纷纷瞪着孩童拳头般大小的眼睛，学着良人，高昂着牛头，“哞哞”附和。 唯独这头奶牛，咧着大嘴，四蹄飞踏，跑向角落，不时还回过头偷望几眼良人，那眼神……似乎有些……羞愤难当！ 他注意到奶牛的举动，立时有点站立不安，如同做了亏心事一样，赶紧跳出牛圈。 找到了牛奶差别的根源，良人拔了一株蓝色花瓣的花，头也不回的一路小跑，在玉蟾宗，他只与福伯熟识，打算向对方讨教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