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那我不卖了
“张少爷，我们四国经过商议，决定只与你签订一份买卖协议。”在谈判桌上，英国公使华尔身爵士在与其他三国公使交头接耳一番之后，一脸严肃地对张林开口了。 听到这，张林却是笑了。买家抱团，果然不是什么好事情。四国的意思已很明显，那就是只想花一份价钱，从自己这里买走可以进行复制的蒸汽机技术。 “张少爷，您这是什么意思？”见张林竟然在笑，英国人华尔身面带不解的看着张林。而美国公使田贝、德国公使巴兰德，还有法国公使林椿同样是用观察的眼神注视着张林。 张林摊了摊手，笑道：“蒸汽机的事情我们先不谈。冒昧地问一下，去年你们从我张家买去了不少zuolun式步枪，各位的祖国是否都已经成功将新式步枪仿制出来了呢？” 被张林如此一问，不明所以的几个公使当即互目而视，根本搞不清楚张林要做什么。zuolun式步枪虽只胜在技术理念，技术核心并不算深，但要想完全将zuolun式复制出来，却依旧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做到的事情。各国将张家研产出来的zuolun式买走之后，当即调集国内枪械专家进行仿造。可眼下，貌似只有德英美三国成功地将zuolun式仿造了出来，其他几个国家，多多少少还有着一两个技术难关需要被攻破。zuolun枪的仿制，对各国来说都属于军事秘密，自然是谁都不愿意透露。 “怎么？不愿意透露一下吗？”张林轻笑着反问。 “巴兰德公使大人，你们德国向来注重陆军发展，复制出来的zuolun式步枪是否已经开始在大量武装军队了呢？”张林扬头示意着德国公使巴兰德，轻笑着问道。 “这是军事机密。”巴兰德表情严肃，正然回应。 “哦，军事机密啊。”张林顿悟般地点了点头，而后有意无意地转向了法国公使，“如果需要我张家予以技术指导，各位尽管说一声。虽然我当初卖出去的只是枪，但一定程度的技术指导，我张林倒是可以慷慨的。” “张少爷，请您不要扯远了，今日我们是来签订关于蒸汽机技术的买卖协议的。”华尔身绝世敲了敲桌子，提醒着张林。 “好啊。”张林诡异一笑，“如果你们要一起买的话，也行，出价两百万英镑外加五艘像样点的军舰，我们立即可以签订协议。” “不不不，张少爷，我想您理解错了。我们四国已经协商好，只能付给您一百万英镑和两艘军舰。”华尔身摇了摇手指，正色道。 听到这，张林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直接说道：“那我不卖了。” 张林如此干脆的一个回答，当即让四国公使瞪大双眼满脸愕然。 “张少爷，我们先前说好了，您怎么可以突然说不卖了？”华尔身当即抗议。 张林轻哼一声，反问道：“你们突然跟我说不按照先前标书上的出价，那我还怎么卖？我张家卖给日本小国的旧型蒸汽机技术，向日本要价200万英镑，日本国都照付了。现在，我要将马力已达1800匹的新型蒸汽机技术卖给你们这些西方强国，你们却突然告诉我要大杀价，只愿出价一百万英镑，你们这是在逗我玩吗？你们这是在拿我当礼拜天过吗？既然你们没有诚意，那这笔生意就没有继续做下去的理由了。张冲，我们走！英法德美四国既然不愿意买，那咱们再去问问俄国，问问意大利，或者问问西班牙也成。” 说完，张林直接从谈判桌上站了起来，转身就向着门外走去。 “张少爷，等等。”美国公使田贝当即喊住了张林，而其他几个公使也已经站起身，满脸惊慌。 张林转过身，面带微笑着目视着四国公使。 “张少爷，价钱方面，我们可以再谈谈嘛。”美国公使田贝好声好气地说道。 “是可以再谈谈。”张林诡异一笑，“田贝大人，你们美国如果能出价高一点，我独家把技术卖给你们如何？只要你们美国出价可以让我张林心动，我保证不会把技术二度卖给其他国家。” 张林对美国公使田贝的几句话，当即让在场的几个公使微微皱眉。从某个层面上讲，英法德美四国乃是国际上的竞争对手，大英帝国企图保住自己日不落帝国的地位，德国法国和美国都是企图快速崛起的大国。相比于魔动力，蒸汽动力拥有着价格和产能上的巨大优势。毕竟，魔动机械的发展受限于昂贵且稀缺的力量系魔核，而蒸汽动力却没有这样的限制。眼下，如果其中某个国家能够独占张家的蒸汽机技术，该国的国力定然会大涨，甚至很快超过其他国家。 “大英帝国愿意出价三百万英镑，独购张家的新型蒸汽机技术。”英国公使华尔身当即一脸正然地对张林喊道。不错，英国公使的确是在喊。 英国公使华尔身的叫喊，当即让其他三国公使满脸愕然地看向了华尔身，同时让张林的脸上浮现出了灿烂的微笑。 “华尔身，你们英国怎么可以突然变卦？”法国公使林椿当即喝向华尔身。 “我们德意志帝国愿意出价三百二十万英镑。”不过，回答法国公使林椿的，却是德国公使巴兰德的另一个报价。 “巴兰德？”法国公使林椿震惊了。他甚至开始怀疑，所谓的四国联合，根本就是为了惹怒张林，继而破坏今天买卖协议的签订，然后英国或德国再暗中向张林签订独家转让协议，企图独家霸占蒸汽机技术。 “三百五十万英镑！”英国公使华尔身的面目已经有些狰狞了。 眼见着计划中的协议签订仪式即将变成拍卖仪式，张林觉得自己这个卖主应该出来说句公道话了，他对着已经开始在争吵的四国公使压了压手，正色道：“依我看，我们还是按照各国标书上的出价来签订协议吧。你们都是世界强国，以我张家目前这小胳膊小腿，你们中的任何一个我张家得罪不起。我张林若是只把蒸汽机技术卖给其中一国，另外三个国家定然不会放过我。所以，为了能够与你们四大强国保持良好的外加关系，也是为了你们四国间的彼此友好，我建议，我们还是按照先前的约定来签订合同吧。蒸汽机技术，我同时卖给你们四国，而你们，按照标书上的出价付钱给我即可。” 张林的话，让四国公使消停并冷静了下来。 “好吧，既然如此，那就按照标书上的协议来签订合同。”英国公使华尔身第一个表明了态度。而其他三国公使，则是相继点头表示认可。 就这样，经过这一小波折，张林与英、法、德、美四国各自签订了一份关于新型蒸汽机技术的买卖协议。 与四国的买卖协议内容基本上是一样的，都是关于买家花50万英镑外加一艘军舰（美国是两艘）向张家进行技术购买的相关条款。协议上，明确标明了付款时间和技术交付时间，并标注了买家所提供军舰的性能、军舰到位的时间以及随舰水兵在中国海域服役时长。 按照协议，四国附赠的军舰预计会在10月初抵达中国海，随舰水兵则需要为张家服役半年时间。各国水兵在张家服役期间，发生的一切费用以及按照双倍标准发放的军饷都将由张家供给，期间士兵所进行的一切行动均由张家自行负责，与士兵所在国无关。若发生士兵战死或意外死亡乃至因伤退役事件，张家需按照士兵所在国的抚恤标准的三倍对士兵或士兵家属支付抚恤金。 另外，协议还规定了买家和卖家所需要遵循的相关细则。 日本国派出了千代田这样的大军舰深入长江内河劫杀张林，却是把千代田号赔了进去。日清贸易研究所七十多名日本精英被杀，连六段高手柳叶武藤也在当夜惨死，日本武士道再次遭受到了巨大的损失。 不过，日本人却是依旧没能阻止张林将新型蒸汽机技术卖给四国。 在买卖协议签订后的第三天，四国便是相继将五十万英镑支付给了张林，而张林，则是将四份一模一样的技术资料交付给了英法德美四国。四国公使让本国的动力工程师仔细地检查了蒸汽机的技术资料，确认技术资料确实真实有效之后，四国公使相继与张林握手，表示将会珍惜彼此友谊，以后有机会继续合作。 张林顺利地将新型蒸汽机技术交付给了四国，日本国花了大价钱从张林处购买的旧型蒸汽机技术瞬间变得不名一文。 眼下，日本国面临一个选择：要么答应张林的条件主动撤出琉球，要么直接与张林撕破脸皮，撕毁之前的买卖协议，并拒绝旧型蒸汽机技术80万英镑尾款的交付。 如果答应张林条件，放弃琉球并撤走琉球驻军，日本则能够从张林处获得1800匹马力最新型蒸汽机技术，成为世界上第五个掌握着新型蒸汽机技术的国家。 如果与张林撕破脸皮，日本国便只能在1200匹马力蒸汽机的基础上去慢慢研发更高功率的蒸汽机。或许半年，或许一年，或许两年，日本国迟早能够实现蒸汽机功率上的技术突破，使得日产蒸汽机达到1800匹马力。但是如此一来，日本国好不容易持有的技术优势，便会荡然无存。 日本国会做出何种选择，张林很是期待。毕竟，如果日本国选择前者，张林便可以和平收复琉球，从此琉球群岛将会变成张家的私家群岛。但倘若日本国选择后者，张林则不得不考虑武力收复琉球，不得不在东海海域与日本舰队打上一场决定琉球归属的海战。 日本人并没有让张林期待太久，在七月十五这一天，日本驻华公使大鸟圭介以及日本驻华武官关文柄，带着日本帝国的选择主动找上了张林。 而他们带来的，是一份战书！ 日本国，竟然在七月十五这一天，向张家宣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