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 洛城往事

    美国时间一月十日夜，洛杉矶灯火通明。

    罗伊随着队友们鱼贯走下飞机，看着远方近处的万家灯火，看到洛杉矶这座城市在灯火中摇摇晃晃。

    机场的外围率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硕大的科比海报，是宣传他的鞋子的。罗伊看着这张巨幅海报微微一笑，他仿佛已经感受到了科比的气息。队友们中间像兰多夫他们，在罗伊身边憋了瘪嘴，科比的这张海报让他们有点儿愤怒，毕竟曾经他们是在西部和科比他们拼得你死我活的。

    刚刚离开机场，劳拉的电话就到了。

    “嗨，布兰顿，你们到天使城了么？”

    “嗯，到了，刚刚下飞机。”

    “还好吧，天气也不是很冷吧？”

    “嗯，很好的。”

    周围一干队友看着罗伊甜蜜的样子如同看到了不世出的绝世凶魔，一个个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样子表现得那么明显。

    “那你加油……我会一直关注这场比赛的。”

    劳拉用这句话作为收尾，罗伊有点儿意犹未尽地挂了电话，这才看到了包括斯科特的所有人脸上的表情，疑惑道：“有UFO？哪里啊？给我看看。”

    “切！”

    所有人给了他一个鄙视的手势，然后费尔顿就围了上来道：“怎么样，布兰顿，是不是找到女朋友啦？兄弟一场，透露透露？”

    听到这句话，周围几个人都竖起了耳朵，位置也不知不觉地靠了过来。

    “去去去！”罗伊挥开这群家伙，最后看了一眼科比的海报，然后往前边走去。

    一月十日夜，洛杉矶。

    科比把最后一个球投入篮筐，体力地消耗让他双手撑住了膝盖，然后盯着前边空阔的球场。

    转眼间，十四年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曾经的黄金一代，严格说就只是剩下科比和纳什了。马布里，艾弗森……一大串名字在科比的脑海中徘徊。

    苦笑着摇摇头，科比把这些东西抛诸脑后，坐在篮球场边替补席的位子上。这么多年了，每当这种夜深人静的时候，就只有这个空阔的球场，陪着自己。

    现在联盟中很多东西都变了，这个谁都看得出来。

    当很多球员依仗的越来越不是自己的技术和技巧；当更多球员喜欢的不再是篮球，而是那些花花绿绿的美元，而是那些发沉的大麻，而是女人的肚皮；当更多球员仅仅是把篮球当成一种赚钱手段，为了搞到一纸合同才能努力奋斗；当很多球星打保龄球，踢美式足球，打橄榄球要比篮球出色的时候。这个联盟已经发生了一些改变。

    篮球的那些精神，从骨子里透发出来的不屈不挠，似乎在逐渐被球员们抛开，联盟现役球员中，真正能够完完全全地热爱篮球的，又有几个？

    想到这些，科比不禁有点儿惆怅，更多了几分对曾经的时代的缅怀。

    想到了明天的比赛，科比想起来了，这个联盟的中生代球员中，还有一个人是和自己，和乔丹，艾弗森他们一样一心一意地忠于篮球的。是纯粹地，干净利落地忠于篮球的，将一生和篮球维系在一起的。想到这里，科比也站起身来，准备回去美美地睡上一觉。

    洛杉矶的酒店里，罗伊打开了房间里提供的笔记本电脑，看到网络上关于他和科比的各种恩怨的猜想的，考证的版本，只是一笑而过。

    罗伊打开的视频上，不知不觉中就变换成了96黄金时代的一些精彩镜头，也包括和他们虽然不是同一届，但是也差不多是一个时代的皮尔斯，加内特，麦迪的视频。

    画面上的他们是那样有激情有活力，飞翔在天空中不知疲倦，那个时候纳什歪头歪脑的，站在镜头里傻里傻气。那个时候的艾弗森搞了一个小光头，一个胯下之后忽然收住球，晃开乔丹把球投入篮筐。那个时候的科比还有着一个爆炸的发型，那个时候的麦迪清秀，瘦高……

    想想他们现在老的老，伤的伤，走的走。

    一时间，罗伊有种鼻子酸酸地感觉。看看墙上的挂钟，罗伊整理了一下床铺，然后躺倒上去。明天的比赛，不管怎么说，他一定要全力以赴，生老病死本来就是自然规律，谁也逃不脱的。

    唯物主义辩证法告诉我们，新事物是有远大前途的，必将要取代旧事物，新事物发展道路是曲折的，但是前景是光明的。

    也许这场比赛不该被灌与这么重要的意义，更不应该车上新老交替。所以，这场比赛在开始前，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有种历史地厚重感。

    提前来到了球馆，来到了球场，罗伊终于看到了科比的身影。

    他在一丝不苟地投三分球，颀长的身形，清秀的面容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变成了一种成熟地英俊。手指上缠着厚厚的绷带，手臂上还傅着一个标志性的护腕。

    “唰！”

    清脆的穿网声。

    偌大的球馆，只剩下了科比和在远方的罗伊，罗伊看着科比聚精会神地投篮，很有默契地站在门口，看着他让一个个篮球空心入网。

    大约过了五分钟左右，科比终于转过头来，然后好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在和罗伊说话：“命中率还是有些下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罗伊本来以为科比只是在自言自语，所以想要走过去打个招呼，但是这个时候科比已经转过了身道：“不好意思，刚刚在投篮，所以没有和你打招呼。”科比的声音中有一种男人特有的磁性，其中也夹杂着一些时代的厚重感。

    罗伊连忙开口道：“没事的。”

    两人一时间相对无言，罗伊毕竟现在已经是联盟巨星行列的人了，所以不可能去和科比要个签名什么的。两个人很有默契地来到替补席的凳子上坐下。

    科比坐了一会儿，抹了把汗就不坐了，而是来到球场上捡起了刚刚的那几个球，然后自己擦拭了一番，那种申请仿佛是一个人在用最虔诚的态度来擦拭自己的朝圣时的圣物。

    罗伊道：“这个交给工作人员做就好了，你干嘛还要亲力亲为呢？”

    科比自顾自地擦拭篮球，道：“篮球可是我们这些人的生命……我想，你应该是这个联盟中为数不多的能理解我的人。”

    罗伊被这句话一下子激起了心中的满腔热情，然后来到了科比的旁边，拿过一个篮球擦拭起来道：“我想我明白一些了，接下来的比赛，我想说，我一定会全力以赴。”

    科比也笑了起来道：“我也不会留手的。”

    罗伊一种感觉涌上心头，他知道自己该走了，和科比已经说完了该说的话，他已经知道了，这个联盟，他最想要挑战的那个人和自己是惺惺相惜的。这已经足够了。

    天使之城上空逐渐出现了阳光，整个城市沐浴在太阳的洗礼中，各种玻璃建筑物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流光溢彩。

    （新的一周，这周过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