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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帮主,”慕婷看了看黄蓉,意味深长地说:“我逍遥宫出战的场次保证能赢就行了,其他的就不需要黄帮主担心了。” “诸位商议好了吗?如果实在没把握,认输也没什么,常言道:识时务者为俊杰!”霍都看着这边,目光向众人一扫,高声说道。他知道对方式功最强的是郭靖,师父天下无敌,定能胜他,黄蓉虽施过夺棒怪招,然而瞧他的娇怯怯模样,当真动手,未必厉害,余人不足道,“各位如有异议,便请早言!胜负既决,就须唯盟主之命是从了!” 黄蓉看了看逍遥宫众人,思索良久,寻思着:“莫非他们是蒙古人一伙儿的?来的时间太巧……三次都让他们出战,万万不可!就算他们不跟蒙古人串通一气……还是由我们战第一场,盟主之位非靖哥哥莫属!” 如果不是黄蓉自己有了身孕不能出战,而东邪黄药师、周伯通、丘处机、马钰等中原高手至今未至,黄蓉绝不可能答应王立等人的出战要求,只是此时为求稳妥,不得已而为之。 看了看朱子柳、郝大通、泗水鱼隐等人,黄蓉道:“朱师兄,以你一阳指功夫,要胜这蒙古王子是不难的。”这朱子柳当年在大理国中过状元,又做过宰相,自是饱学之士,才智过人,大理段氏一派的武功十分讲究悟性,朱子柳初列南帝门墙之时,武功居渔樵耕读四大弟子之末,十年后已升到第二位,此时的武功却已远在三位师兄之上。 他的师父——曾经的南帝段智兴,也就是如今的一灯大师对四名弟子一视同仁,诸般武功都是倾囊相授,但到后来却以朱子柳领会得最多,尤其一阳指功夫练得出神入化。此时他的武功比之郭靖、马钰、丘处机尚有不及,但已胜过王处一、郝大通等人了。 郭靖听妻子如此说,当即接口道:“那逍遥宫的朋友战后面两场……胜负固然无关大局,只怕敌人出手过于狠辣,难以抵挡!”他心直口快,也不顾忌。 “无妨!生死有命尔!”王立挥了挥手,暗道:“就算实在打不过了,到时候我们几个一起冲上去把对手解决了,然后杀光蒙古人!” 朱子柳笑道:“在下身负重任,若是胜不了这蒙古王子,那可要给天下英雄唾骂一世了!”朱子柳深知这一场比武关系国家气运,与武林中寻常的争名之斗大大不同,若是给蒙古国师抢去了天下英雄盟主之位,汉人武士不但丢脸,而且人心涣散,只怕难以结盟抗敌,共赴国难。 黄蓉道:“不用过谦,就请出马罢!”朱子柳走到厅中,向霍都拱了拱手,说道:“这第一场,由敝人来向阁下讨教!敝人姓朱名子柳,生平爱好吟诗作对,诵经读易,武功上就粗疏得很,要请阁下多多指教!”说着深深一揖,从袖中取出一枝笔来,在空中画了几个虚圈儿,全然是个迂儒模样。 霍都心想:“越是这般人,越有高深武功,实是轻忽不得!”当下双手抱拳为礼,说道:“小王向前辈讨教,请亮兵刃罢!” 朱子柳道:“蒙古乃蛮夷之邦,未受圣人教化,阁下既然请教,敝人自当指点指点!” 霍都心下恼怒:“你出言辱我蒙古,须饶你不得!”铁扇一张,道:“这就是我的兵刃,你使刀还是使剑?” 朱子柳提笔在空中写了一个“笔”字,笑道:“敝人一生与笔杆儿为伍,会使甚么兵刃?” 霍都凝神看他那枝笔,但见竹管羊毫,笔锋上沾着半寸墨,实无异处,与武林中用以点xue的纯纲笔大不相同,正欲相询,只见外面走进来一个白衣少女。 她在厅口一站,眼光在各人脸上缓缓转动,似乎在找寻甚么人。堂上群雄本来一齐注目朱子柳与霍都二人,那白衣少女一住来,众人不由自主的都向她望去,但见她脸色苍白,若有病容,虽然烛光如霞,照在她脸上仍无半点血色,显得清雅绝俗,姿容秀丽无比。 世人常以“美若天仙”四字形容女子之美,但天仙究竟如何美法,谁也不知,此时一见那少女,各人心头都不自禁的涌出“美若天仙”四字来。她周身犹如笼罩着一层轻烟薄雾,似真似幻,实非尘世中人。
一个人影从人群里冲出来,一跃而出,抱住了她,大叫:“姑姑,姑姑!” “唉——唉!你看!”韩墨用手肘捅了捅王立。 “小龙女?女主角么,”王立看了一眼那个少女,微微一怔,随即醒悟过来,“她怎么还会来这里……对了,我之前见过她一次,在我们刚刚分别之后……当时还以为是眼花了。” “她怎么会在这里?按说我们不是救过她么?”韩墨看向一旁的秦青,后者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怎么了?看我做什么。” “还记得上次任务吗?”王立声音低沉,“不管怎么插手,只要那些剧情人物还活着,他们的行为,就总会向着书中描写的剧情去发展……而之前该死的,没死成的,对之后的剧情影响很小……” “是啊!一直搞不懂这是为什么,不是说蝴蝶效应——”韩墨突然看向王立,神色激动,“你说——会不会是蝴蝶效应没有了!” “啊?蝴蝶效应?这是什么?”秦青凑了进来,“你们说话总是莫名其妙。” “呃——蝴蝶效应是我们老家那边很流行的一个名字啦,是指一种连锁反应……呃,连锁反应懂不懂?不懂?简单点说,任何事情的发生发展都是复杂性的——它存在定数与变数,一个微小的变化能影响事物的发展,比如丢失一个钉子,坏了一只马蹄铁;坏了一只蹄铁,折了一匹战马;折了一匹战马,伤了一位骑士;伤了一位骑士,输了一场战斗;输了一场战斗,亡了一个帝国……”韩墨灌了一大碗茶水,“这样明白了吧?” “嗯!明白!那得多倒霉啊——”曲非烟双手捧着脸颊,眼睛睁得大大的,“这种事情有可能发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