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节:节外生枝
清晨的镜湖山格外静逸安详,太阳未出时,一抹薄雾萦绕在静静的湖面上,对岸的山与树,就像是一幅徽墨熏染的山水画儿。 不过水仙一来,一切就不一样了! 原来静静窝在院里睡觉的三花犬,给她撵得逃无可逃,想进屋躲避又因陈骏三令五申不许它们进屋而逃到门口又不敢进去,给水仙抓住好一通揉搓,唧吾唧吾低声哀叫着。 草地上栖息的黑羽鹤,被她惊得呼啦啦自湖面飞去,直跑到对岸的山坡上去。 林肖花了无数精力培养的名种花卉开得正好,却被水仙“沙沙”两把摘了两抱送给了宁彩青和白谨然。看得林肖眼睛一抽一抽的,想说又不好意思开口,只好深吸了几口气,死死忍住。 这就是陈骏早上一开门就看到的场景。白谨然抱着花,感受着林肖的敢怒而不敢言,尴尬地看着陈骏。宁彩青笑着对林肖道:“一会儿我给它们施个‘春风化雨术’吧!” 林肖转怒为喜,忙道:“谢谢师伯!” 水仙眼睛一转,假嗔道:“哈,小林肖,你那是什么表情?师姑摘你几朵花用得着这样吗?哼!下次看见好看的花我不帮你弄了啊!” 林肖嘟着嘴道:“师姑,我不是不让你摘。只是花摘下来,过一会就枯了,多可惜啊!你要喜欢,我去湖心山给你种上一百棵。” “好了好了,别闹了,一早上都是你们的声音。”陈骏笑着道:“林肖,你去看看早饭怎么样了?水仙,带师兄师姐去那玩?怎么玩就看你了,你说说看吧!” 水仙仰头道:“那当然,说到玩你可比不过我,谁像你一样纯粹就是个修炼狂。” 用过林肖精心安排的早餐,众人依着水仙规划的路线缓缓前行。白泉山看泉,太乙山看山,建木峰看树,叠障峰看奇石。不过要先到飞鹤塘租了几只白鹤骑上,一路慢悠悠地看过来才舒服。 “当然御剑也行,不过怎么比得上骑鹤来的好玩?”当林肖质疑水仙租鹤的想法时,水仙如是说。不过当林肖被鹤载着飞起来后,感受着不同以往被师父载着飞行的感觉时,就觉得多花那么几个灵石租鹤也不是那么难以让人接受了。 谨然与杨林师兄妹、水仙和宁彩青师姐妹、陈骏林肖师徒共六人一人骑了一只鹤,在仙台群山之间往来留恋,清脆的笑声一串串地自云端飘落,引得许多人都仰头观望。白谨然、水仙和宁彩青都是难得一见的美女,修真者视力都不错,即使几人飞得挺高,也看得清楚。不少人羡慕极了,恨不得化身为鹤,倒也可一近香泽。 贺嘉礼气冲冲地赶往镜湖峰,只因为又一批货被人劫了。不过这回被劫这人留了个心眼,虽然说不确定劫他的是谁,可他身边有只小鸟,却是挺像镜湖峰陈骏养的那一只。 一语惊醒梦中人呐! 贺嘉礼双掌一击,恨声道:“没错,就是他!” 周鑫也道:“少爷,我看也有可能是陈骏那小子搞得鬼!他恨咱们上次搅黄了他的生意,这是在报复我们呢!” “哼,就凭他也配和我斗?”贺嘉礼怒气冲冲地道:“走,找他去。” 结果跑到镜湖峰,恰好陈骏他们出门了。 “少爷,这分明是他做贼心虚,不敢跟少爷你面对面。”周鑫在身后低声道。 “走!继续追!”贺嘉礼转身离开镜湖峰,向着陈骏离去的方向追去。 仙台山比碧水门的蓝山大了不止十倍,山水风光更加的雄宏壮丽。站在白泉山的银练瀑布前,看着正逢雨季的瀑布如银河倒悬,激起数十丈高的水雾。再听陈骏吟了一句:“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众人尤其是杨林师兄妹颇感不虚此行。 太乙峰峭壁千寻,嶙峋崎岖险峻非凡,几人舍了白鹤,一起去像普通人一样爬了一回山,倒也别有趣味。在山顶放眼四望,千山万壑尽来眼底,让人豪气顿生。 建木峰的建木真人是陈骏的师伯,见陈骏陪了朋友来玩,还跟他们闲话了片刻。建木峰古木甚多,千年以上的比比皆是,甚至万年古木也有几棵。陈骏曾经在这里住了几天,对这里还算熟悉,带他们来到东峰的一处树林中,让他们看这里的一处奇景。 只见茂盛的密林中蓦然空出好大一片,中间是一个硕大无朋的树桩。几个人都上去步了一下,直径足足有三十余步,一圈圈的年轮不计其数。 “这是一棵紫心杉木,是远古神木后裔,树龄已在万年以上,后来被建木真人炼成他的本命法宝——神木杵。”陈骏指着这个硕大的树桩说道。 水仙她们听说过这事还好,杨林和白谨然却是两眼放光,摸着那树桩的感觉都像在朝圣。 “大家都歇一下吧!”林肖从储物袋里拿出一张台布,然后一样样地放出各类果品。 水仙第一个奔过来,捡了一个就咬了下去。“小林肖这么贴心,将来谁嫁你谁有福啊!” 林肖小脸通红,躲到陈骏身后去了。 六人游玩了一天,回到镜湖峰已经是夕阳西下的时候。众人正要进门,忽见几人气呼呼地奔了过来,定睛一看,正是贺嘉礼等人。 “吆喝,你还敢回来啊?我还以为你畏罪潜逃了呢?”贺嘉礼身边的一人傲然说道。 水仙立马就要反唇相讥,陈骏伸手拦住,上前一步道:“贺师兄有什么事吗?” “我问你,昨天夜里你在什么地方?”不待贺嘉礼开口,那人便又跳了出来。他是贺家的另一个新秀,二十余岁便是筑基初期,平日里唯贺嘉礼马头是鄣。 只是话音刚落,便觉眼前人影闪过,跟着听得“啪啪”数声,跟着脸上才火辣辣地痛了起来。 他又羞又怒地看向陈骏,陈骏却向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般地对着贺嘉礼道:“贺师兄,家里的狗还没**好就放出来,你也不怕咬坏了人。” “你,你说谁是狗?”那人抚着脸指着陈骏尖声叫道,又是一阵锥心的疼痛,那根手指已经扭曲到一个根本不可能呈现的角度。 “行了,别丢人现眼了!”贺嘉礼撇了一眼那人,淡淡地说道。他一路上追着陈骏走,却由于陈骏他们走的随性,始终没有追到。不过走了一路,他渐渐没有先前那么气愤了,毕竟自己没有实在的证据指控陈骏。况且陈骏除了镜湖山庄,别无产业,自己又没办法搞破坏。可是陈骏一个筑基中期修士要是刻意与自己为难,那自己就什么也不要干了。
本来还想着怎么跟陈骏和解呢!那个傻冒就冒了出来一通乱吼,将自己的一番计划都打乱了。这还不算,宁彩青还在旁边看着的呢! “贺师兄,这就是你不对了!什么事还没说清楚呢,就不分青红皂白地骂人。贺师兄,你的手下的素质可是有待提高啊!”宁彩青轻声细语地道。 贺嘉礼脸上一热,侧脸喝道:“谁让你胡说八道的?还不给陈师弟道歉!” 那人委屈的不行,可贺嘉礼放了话,他又不敢不听,只好忍着疼痛走上前来躬身对陈骏道:“陈师兄,我胡说的,你不要介意。” 陈骏没理他,只是对着贺嘉礼道:“本来我该请师兄进来坐坐的,只是正好来了两个远方的客人,只怕怠慢了师兄。若是没什么事,我去送宁师姐和白师妹回湖心山,就不陪贺师兄了。” “好说,好说。”贺嘉礼优雅地笑了笑,“那咱们改日再约。” “好,师弟恭送师兄!”陈骏欠了欠身。 贺嘉礼一行又呼呼地风一般的去了。 “这人好讨厌!”水仙看着那些远去的背影,狠狠地骂道。 “师弟,这些人干什么找你?”宁彩青也问道。 “没事,应该只是误会。”陈骏不想她们担心,轻描淡写地说道。 “有事你说话,不要一个人抗着知道吗?”宁彩青嘱咐道。 “嗯,我会的!” 白谨然看着他二人在那边说话,忽然有些难过。杨林看着她原来神采飞扬的脸渐渐黯淡了下来,也禁不住叹了口气。 回转湖心山的路上,白谨然一直情绪不高,水仙和她说话,她也只是“嗯、啊”地应对着,显得心不在焉的。 “怎么?有心事?”水仙也觉察出白谨然的不对劲。 “那个,水仙。你哥哥是不是和这个宁师姐关系很好啊?”白谨然低声道。 “是啊!”水仙笑着道。 “那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呢?”白谨然强忍着内心的酸楚,继续问道。 “这个,应该就是你跟杨师兄那般的关系吧!”水仙狡鲒地伏在谨然耳旁低声道,然后看向杨林。 “哎呀!我们不是你想的那种情况啦!”白谨然赶紧撇清道。 “真的?”水仙有些不相信。 “当然是真的了!” “嗨!那就是我想错了!”水仙道:“我还说杨师兄万里迢迢和你来仙台山,总会有些日久生情一类的情况发生。嗐!真是可惜了!我觉得杨师兄也不错嘛。” “是不错,可是我心里已经有人了!”白谨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