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蒋遂宁的外祖父
眼前这个人既眼熟又陌生,一张脸美到雌雄莫辨,却做出愤怒的表情,原来有的人生气都可以这么好看呀。 夏倾月迷迷糊糊的想着,困顿的合上眼睛。 “你给我醒过来!” 耳边又是一阵怒吼,夏倾月被这种颇熟悉的惊涛骇浪感摇晃的清醒了不少,再次半睁开迷茫的双眼,看请眼前这张完美的面孔上挂着白色的米粥,不止如此,头发上,身上也都是被米粥喷溅过的样子。 最可怕的是,这情况好像是自己造成的。 夏倾月紧紧的闭上双眼,开始进入叫不醒装睡状态。 蒋遂宁火更大,抓着她的衣领,稍一用力,衣领就伴着呲啦一声,脱离了整块布料,轻飘飘的摇晃在蒋遂宁的手中。 其余的部分脱离了衣领的束缚,向两边敞开,露出里面红色的贴身小衣。 夏倾月装不下去了,再敞开大点,女性身份暴露就该去阎王那报到了。 夏倾月双手环抱胸前,含胸抱膝一气呵成,瞪大眼睛,十分委屈的看向蒋遂宁。 “还穿红色?女气!” 蒋遂宁冷笑一声,颇为嫌弃的甩开手上残破的衣领,耳朵却红的彻底。 夏倾月裹紧被子,埋着脸不说话,不让自己因为看到满脸稀粥的蒋遂宁笑出声来。 本来满身怒气的蒋遂宁因为这出意外打乱了步调,看着抱着被子一抖一抖,好像在抽泣的夏倾月,突然有些紧张,张了张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 夏倾月听到一个字,接着没了下文,一阵可怕的安静之后,可怜的木门发出猛烈的碰撞声。 夏倾月又憋了一阵,听着没有其他的动静,才长舒了一口气,摊开四肢,仰面躺在床上。 真吓人!这日子没法过了,要是以后还得这么天天呆在一处简直要死人! 夏倾月抱紧被子,夹紧破碎的衣服,正琢磨着怎么把自己放在西园的那点家当拿回来跑路。 正想着,又打了个响亮的喷嚏,想起自己还在生病的事实,又开始头疼起来。 一股药香不期然的飘入鼻息,夏倾月本能的伸手,却抓了个空,一睁眼正对上纤云那种似笑非笑的眼睛。 “我这辈子第一次见到主子那么狼狈,哈哈哈哈哈哈,真有你的。” “关我什么事!” 夏倾月被他笑的头更疼了,小声嘟囔着接过药碗。 “你没把稀粥扣主子头上?” 纤云笑的贼贼的,活像只偷到大米的老鼠。 “……” 夏倾月回想刚才的情况有点心虚,是自己弄的吗?大概吧,不过不是扣过去的,是用嘴喷的。 “主子居然没把你怎么样。” 纤云上下打量缩在被子里老实喝药的夏倾月。 夏倾月被盯得更加心虚,一口气猛灌下汤药,也不管嘴里苦不苦,就躺在床上装死。 “别睡了,老爷子要见你。” 纤云捅捅夏倾月。 夏倾月见装不下去,恼怒的看向一脸幸灾乐祸的纤云。 “老爷子是谁?” “主子的外祖,燕地郡守复哲老先生。” 纤云拉开衣橱挑选出合适的衣服丢到床榻上。 “他见我要干嘛?” 夏倾月皱着眉头,一脸恼怒,她可不会认为蒋遂宁的长辈在这时候要见她只是为了要见新妇这么简单。 纤云沉思了一下,从妆匣里挑出几支造型古朴又不失身份的饰品摆在桌上。 “老爷子昨晚才从边城回来,自似水那听说你的是女人的事了。” “所以呢?” 夏倾月捧着微烫的额头,微苦的汤药缓解了流鼻涕的感冒症状,可头昏脑胀的不适感还再继续,此时此刻真的谁都不想见,只要睡眠。 纤云回头见夏倾月还赖在床上不肯动,正要上前拉,却从被子上捡起一条破碎的白布。 “这是什么?还是云锦丝?” 纤云扯来扯去,认不出这条布料的来历。 夏倾月脸红的像个虾子,把被子在身上滚的更加严实,头向里开始装睡。 “这是你亵衣的衣领?” 纤云发出一声惊叫,翻出滚成球夏倾月后衣领确认。 “嗯。” 夏倾月的声音细若蚊呐,连脸都埋进被子里去了。 “难道你们真的洞房了?” 纤云的声音里带着难以抑制的喜悦。 “没!没!没!” 夏倾月生怕被误会,双手连比划带摇头的否认,要是这种八卦传出去以后都不要做人了。 纤云颇为遗憾的叹了口气,接着又轻易释怀了,毕竟夏倾月年纪还小,感情这事来日方长。 “那快拾掇好去见老爷子,老爷子可没什么耐性。” 夏倾月等纤云出去后,又在床上滚了滚,这才不甘心的起身,换衣服。 古代的服装饰物虽然穿法繁琐,但是纤云在西园的女态课程上还是把各种服装的女装穿法教授的很仔细。
被挑选出的这身偏隆重,穿法也略显复杂,夏倾月尝试了几次,就穿上了。 叫进纤云帮忙调整了细节,绷起脸来看还是有几分端庄大方的贵女模样。 夏倾月磨蹭了一会,又倒回床上,一脸生无可恋。 “我去了是不是又要被嫌弃一回?” “不会,不会,老爷子知道主子的毛病,愁的很,早就盼着这场婚礼了。” 夏倾月认真的看了看纤云笑到僵硬的脸,吸吸鼻子,哼哼唧唧的咬着被子。 “那他盼的是夏家小姐,不是我。” “可主子娶到的是你,这可是天意!” 夏倾月不吭声了,再次对着墙壁发呆,心里七上八下的,说不出个滋味来。 若是说会被那老爷子嫌弃,趁机找借口逃出王府,不失为一好的脱身之策,可又不甘心。 若说借此机会刻意讨好这位老爷子,骗取他的信任再找机会脱离蒋遂宁的控制,心里又不舒服。 夏倾月暗戳戳揉了揉自己胸口,到底是为什么会不甘心,不舒服呢? 一张雌雄莫辨皱着眉头的俊脸浮现在眼前。 怎么会想到他?难道我爱上他了? 夏倾月被自己的想法吓得抖了个激灵,一个翻身从床上滚到地上,一边正衣冠,一边急急的拉着纤云往外走,好像房内有什么毒蛇猛兽一般。 纤云也是见惯了夏倾月的一惊一乍了,见她肯走,高兴的提着裙子紧跟上前,多余的一句不提。 夏倾月默不作声的跟着纤云在王府中转悠了半天,心里暗自揣测着,这对祖孙看来关系不是很好,两人的住所离得竟然这般远。 “老爷子在榕城另有府邸,迢迢本为他在寒松居毗邻处设了住所,但是老爷子反感迢迢,因那住所离迢迢的院子也近,就不做声的自己搬到府中最偏远的佛堂去了。” 纤云仿佛看穿了夏倾月的心思一般,也不回头,只是自顾自的在前面边走边解释。 夏倾月扁扁嘴,心里的阴霾又重上一层,蒋遂宁这外祖父不仅倔强,还不给人留脸面。迢迢再怎样惹他不满,也是王府名义上的女主人,他这般做派,可是给了迢迢极大的难看,要让迢迢今后如何在这府中立足? 夏倾月担心完别人,又开始心疼自己,莫名其妙变成了新娘嫁进来,被坑的又是发烧,又是丢钱,还要去见个原本八竿子扯不上关系,又难伺候的老头子,前途前途一片昏暗啊! 府中的佛堂处地非常偏僻,远离了府中各处舞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