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往事不堪回首
过了大约十几分钟之后，老人才渐渐练完了一套拳法，收拳而立。 直到老人站立许久之后，秦枫才默然的从老人的拳意之中醒悟过来，想到自己刚刚看老人打拳的时候哭的稀里哗啦的情境，他不禁又是尴尬又是震惊。 这个老人的这套拳法实在可怕，竟然能够直接影响他的心智。 他不禁想到了老头子《如是我闻》之中记载的关于武当功法的一段大致的介绍，武当拳法剑意的最高境界无过于剑法拳意与人合二为一，与天地融为一体，所求不在于伤人强身那般简单，而是心境归于自然的一种境界。 练到这种境界的高人，天地皆在我心，不靠招式既可影响甚至控制人的心智，从而能达到即便不出招既可伤敌于无形的境界。 如此看来这个老人的修为恐怕已经达到了书中记载的那种境界。想到这里，秦枫不由得一头的冷汗，若是老人刚刚想要伤到自己，恐怕现在自己真的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这套拳法如何？”老人忽然转过脸对秦枫道。 秦枫一愣，立刻一拱手回答道：“前辈拳法精妙，晚辈……晚辈失态了。” 老人摇摇头道：“不，这本来就是一套影响人心智的拳法，你能如此倒是老夫这套拳法小有所成了，只不过比起教我这套拳法的那个人还是有些差距啊。”老人说着叹了口气，似乎对自己的拳法很不满意。 “难道还有人的拳法比前辈更强不成？”秦枫大吃一惊之下，脱口而出。 “那是自然，”老人道，“太极拳法本来就是武当镇门之宝，武当上的那位道长拳法可比我这半路出家的老头子高明太多了。”说完叹口气道：“哎，不说这个了，说说你的事吧。” “我的事？”秦枫一愣，奇道。 老人走到秦枫跟前的石桌旁边坐下，随口道：“我已是行将就木的老头子，本不打算管你的事，可是既然你跟世安遇见，那就证明咱们两个人有缘，老夫也不能袖手了。” 秦枫听到老人如此说，又想到何世安说过他家的老头子跟何世安和陈二发两个人的家中长辈乃是世交，心中不由得激动了起来，眼前这个老人难道是自家老头子的好朋友不成，便忍不住问道：“前辈可认识我家那……家师。” 老人点点头道：“认识，也算是朋友吧。”老人说着看了一眼激动的秦枫道：“你师父是个执着的人，不过执着的有些固执了，他临死之前想来应该给你留了遗愿了？” 秦枫点点头道：“是，师父死前却有遗愿未了，希望我帮他完成。” 老人嗯了一声点点头，又问道：“那你可愿意帮你师父完成遗愿吗？” 秦枫道：“师父养我成人，没有他我定然活不到今天，他的遗愿我即便拼了命也是要完成的。” “所以你只是为了报恩，而并非愿意。”老人道，不等秦枫回答，他又道：“刚刚我那套拳法之中的拳意乃是我的心境，既然能影响到你，我想你也希望过上平静祥和的生活吧？” 秦枫低着头没有说话，老人确实说中了他的心思，自从他师父去世之后他虽然表面上表现的很轻松，可是内心却是受尽了折磨。 他开始的时候是疯狂的寻找魔门五宗的下落，要拼了命的帮助那个可怜的老头子完成遗愿，可是当他遇到郭云齐的时候，他发现他下不了手！因为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杀一个好人，尤其是对自己还特别好的人事很困难的！ 他又开始害怕遇到魔门五宗的人，因为他害怕那些人都是郭云齐那般的人，直到他发现魔门水宗，这个好似是做了坏事的宗门，他理所当然的玩了命的出手，因为在他看来玩了命甚至是丢了命会让他解脱了。 他渴望平静淡然的生活，即便活的很苦，那也比忍受煎熬好。 “那为何不放弃你师父的那个遗愿，安安静静的过自己的生活呢？为了一个已故的人去拼掉自己的生命，何其的不明智。而且你师父遗愿之中让你杀的那些人都真的该死吗？如果他们都不该杀却因你而死，你过得会很煎熬的。”老人道。 秦枫沉默了好一会儿，却很执着的摇摇头道：“我注定无法那般生活，我师父的遗愿我必须完成？” 老人一皱眉头，问道：“为什么？” 秦枫低着头，沉默了半天，极其平静的道：“因为我杀了我们家老头子，亲手杀了他！” 老人脸色大变，半天之后忽然一巴掌拍在石桌之上，从牙缝之中挤出一句话来：“老疯子！”说完他腾地一声站了起来，大踏步的朝房间走去，走出了两步回过头来对秦枫道：“你这是在替一个死人赎罪，而且还是一个自以为是的死人！” 秦枫没再理会老人，只是神色颓然的坐在了桌子上，这么多年了，他终于把这个藏在心底的秘密再一次的说了出来。 他默默的坐了一会儿，忽然露出了一丝苦笑来，然后他很熟练的伸出手扯着自己的两个嘴角，扯出一个微笑的弧度来。 这一招是他看电视剧的时候跟里面的那些可怜的女主角学的，在他这个男人做出来显然有些不伦不类，而且这个方法在他看来也极其的扯淡，可他还是做了，而且还做到了熟练的程度。 因为他相信那句话，谎言说到自己信的时候就成了实话，所以同理微笑做到自己都看不出悲伤的时候那也就真的成了开心了，然后他很****的笑了，笑得很开心，或者说很没心，没心没肺的没心！ 何世安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他的身边，看着他傻笑的模样，不由得怀疑刚刚师父跟他说的所谓的秦枫是个可怜的孩子的话是不是真的。 “你怎么这么开心？”何世安问道。 “额……难道你不开心吗？”秦枫问道。 何世安耸耸肩道：“没有不开心，我只是因为你很头疼。走吧，跟我去见宋叔。”说着转身朝一个方向走了过去。 秦枫立刻起身跟上，问道：“对了，刚刚那位老前辈是你的师父吧……那也就是说他跟我们家的那老头子是世交好友了，我刚刚竟然忘了问他关于我师父的事了……不过他的功夫很好哎……” “你能闭嘴吗，话怎么变得那么多……”两人说话间消失在走廊的尽头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