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E.V.A
听到杰克的话，耶各却什么都没有说，他的意思很明显：‘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 “首先我要问的是，您是记录者还是书写者？”杰克首先问道。 “有什么不同吗？”耶各问。 “前者是把已经既定的事实记录下来，后者则是记录即将发生的事情。”杰克回答。 “我是记录者。”耶各回答。 “然后，第二个问题，您知道谁什么时候会死吗？”杰克继续问。 “……知道。”想了想，耶各还是给出了一个肯定的答案。 “那么，那‘三个冒险者’真的就注定在那个时间死去吗？”杰克这次意有所指。 “……我明白了。”沉默了许久，耶各最终点了点头，接着对莎儿说了句“抱歉”，然后回到了黑暗中，离开了这里。 杰克说的是什么？耶各又明白了什么？杰克不过是隐晦的掀出了一个秘密，同时也算是一个警告。有一件事大概应该算是费伦之谜吧，那就是耶各为什么会把死神的神职让渡给米尔寇、巴尔和班恩这三个“冒险者”，并且在他们死后仍旧继续服侍新的死神——要知道，费伦的神可都是唯恐自己神职不多，力量不强的。 从刚才的几个问答差不多就可以猜到原因，耶各因为神职的原因，他不但知道世间万物的死亡世时间，也知道自己的死亡时间。在将神职让渡给三个“冒险者”之前，传说耶各是因为厌倦了自己的职责所以近乎被世人遗忘——这种事情想想就不可能，他只是在琢磨如何避免自己的死亡罢了。 至于他的方法就是他所做的，在他让出神职的那一刻，“死神”耶各死了，“死亡的记录者”耶各诞生了，死神有可能会死，但记录死亡的人，由于他要将所有的死亡“记录”，所以他必定会最后一个死亡——因为他所记录的最后一个死亡正是他自己。 就这样，耶各成功的避免了自己的死亡，淡定的看着坐在死神宝座上的“人”不断变化，并把这些记录下来，直到世界终结之时。 在场的四位女士都是心智高绝之辈，虽然并不是全明白，但仍旧模模糊糊的抓住了什么，几个人表情各异，谁也没有率先说话，许久，莎儿终于打破了这个沉默：“杰克先生，您说，万物终结之时会是一个什么样子？” “一切的一切，首先是生命，然后是光，最后是物质，当这些消失后‘时间’和‘空间’也会因为失去意义而消失，由于所有东西都消失了，没有了‘有’便无法谈及‘无’，这个最后的概念消失之后，整个世界便会从概念上被抹消。”杰克似乎心不在焉的回答道。 “真是……太可怕了……”伊莉丝翠下意识的哆嗦了一下，接着转头看向了莎儿，因为她的目的似乎就是为了毁灭一切，而杰克又说莎儿终将会获得胜利，也就是说…… “呵……”突然，杰克笑了出来，这让四个“女人”的目光再次转向了他。就听杰克说道：“其实，神，或者说这个世界的神真的很……可怜，在他们强大的外表却无法掩盖本身脆弱的事实。 首先，最终以死亡的是种族神，只要一个种族灭亡了，他就无条件的灭亡了；其实就是概念神，比如战争、商业、甚至魔法——如果世界上没了战争，没了商业，没了魔法，那么这些现在看来异常强大的神也就没有了凭依，自然也就会‘死’。 最后的便是本源神，他们代表着某个支撑世界存在的最基本概念，或者说是物质形态，比如光，比如水，比如死亡，比如毁灭，但他们也会死，或者是死于某些‘意外’，或者是跟随着这个世界一同死去。 其实，让一个神‘死去’真的不难，就拿费伦来说，只要让世界上所有的人遗忘他，那么他就‘死了’，在虚空中有无数这样的例子——据说吉斯洋基人的居住地正是某个被遗忘的远古巨神的遗体。” 说到这里，杰克顿了一下，而隔桌而坐的四位互为仇敌的女神则是眼中一亮，看着对方，空气中似乎都爆出了火花。 “呵……”杰克没有继续说话，这次突然笑出来的是苏伦。就在莎儿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的jiejie，以为她是在嘲讽自己的时候，苏伦却摇了摇头，用和杰克差不多叹息的语气说道：“你说，我们是不是很像掉落山崖却仍旧不断争斗的野兽呢？或者，我们诞生的目的不过是在厮杀中等待灭亡？” “也不就是那么回事吗？”听到自己jiejie的话，沙尔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挑眼眉，继续说道：“看来，之所以我这个诱惑女神会最后一个消亡，不过是我能够更加的取悦那些凡人，让他们不容易忘记我，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还真的是相当可悲呢。” “我的女儿，要不要合作一下？”罗丝这句话真可谓石破天惊，伊莉丝翠惊讶的张大了嘴，因为她明白自己母亲的意思——那竟然是一根新鲜的橄榄枝，而不是一把淬毒的匕首。 “这是不可能的，”杰克笑着说道，这句话再次将四个“女人”聚集到了他的身上，“这个世界必须存在着光与影，阴与阳，他们必须相互争斗，而争斗中所产生的‘祭品’，正是维持这个世界运转的能量，而在这种争斗中，概念神的力量将会越来越强，因为他们也是享受‘祭品’的人，而最终，当祭品足够时，这些概念神将会挑起最终决战——文艺一点，就叫猪神之黄昏吧，它的结果就是毁灭世间的一切，而世界又会从‘无’到‘有’完成下一个循环，但那时的‘你们’便不再是‘你们’了。” “这……能够阻止吗？”苏伦下意识的说出了这句话。 “你认为可能吗？我愚蠢的jiejie啊。”莎儿笑了，这个笑容中却没有任何的诱惑，只有一种……理智的疯狂。 “所以此才从不与我正面冲突，只在黑暗中进行颠覆？”苏伦若有所悟，问道。 对此，莎儿只是笑而不语，不过到底是不是真如苏伦猜想的那样，这还真不一定。 “那您呢？您又怎么想？虽然作为凡人，虽然没有神格，但和我们……也差不多吧。”罗丝突然问道。 “差不多？呵，就算是差不多吧，只不过我没迈出那一步而已。”杰克笑了笑，继续说道：“其实，很早以前我就想过，这些世界的主角为什么是人而不是神，毕竟不论从实力还是其他都说不通，很久之后我才找到答案，关键就是那个成为神的证明，也就是神格，一旦拥有了神格，就会成为一个世界的某种属性的代表，或者说与整个世界融为了一体，但也因为如此，便失去了进化的权利。 从世界的角度来说，一成不变应该是最好的吧？这样它才可以获得真正的‘永生’，但不知道为什么，世界上必须要有‘人’存在——或者，这种一成不变才是不被允许的？所以，神才会出现，他们其实是世界掌握‘人’的手段，通过不断出现，不断更替的神，世界也在不断地补完自己，或者说，在不断的进化着。” “啪啪啪……” 忽然周围响起了一阵掌声，杰克发现周围的一切已经发生了变化，不再是夜晚的森林，而是自己曾经到过的，那个身处异空间的祭坛。 “祝贺你！” “祝贺你！” “祝贺你！” “祝贺你！爸爸！” 这些一边鼓掌一边向他发出祝贺的人，杰克都认识，他们并没有穿着记忆中各自的服装，而是穿着统一的蓝色长袍，就算是菲奥和自己的女儿也是如此。 “看起来，你并不吃惊啊。”在杰克面前，那个带着蓝色头巾的修女首先停下了拍手，歪着头，笑着问杰克道。 “这我要是再不知道那就也太过对不起你了。”杰克同样笑着说道。 “少自作多情了。”莎兰白了杰克一眼，看着同样是一身蓝色长袍的尤丽卡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虽然可能会让你不大舒服，但我仍就要说，其实这一切从最开始的时候就在我们的计划当中。 就像你所想的那样，我们是神，是本源神，但由于某个世界的异常改变，其中一个神已经无法履行自己的职责，所以你才会出现，然后代替他。” “你说的是莉欧娜还是她的父亲？”杰克问。 “都是，”莎兰回答，“嘉迪路就不说了，在绝大多数的世界中，莉欧娜对于自己的这个身份都没有什么认同感。” “我了解了，但，这样的话，只有我一个不就够了么？”杰克问，还用眼睛扫了一下菲奥、尤丽卡以及库拉。对此，前两位倒是没什么表示，小库拉则是鼓了鼓两腮，嘟囔道：“好无情的爸爸。” 杰克投过去了一抹歉意的笑，然后再次看向莎兰。 “就像你知道的，我们也是在不断进化啊。”莎兰耸了耸肩，“为了避免你成为第二个嘉迪路，所以我们必须要多准备一些条件，而且这也是一个‘机会’，最重要的，我想你也不会反对，不是么？” “啊啊，那现在我是不是就只剩一句‘我知道了’？”杰克耸了耸肩，作无奈状。 “你以为真的那么容易么？”莎兰轻笑了一声，“这次我们可是吧G给坑死了，咱们得先处理一下那些家伙在无数个世界中的暴动，不过我们不能直接出手，所以要培养一些代理人……” （好吧，就到这里吧这样的结局，不知各位大人想到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