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 合久必乱气运转 掩人耳目帝辛寒
春暖秋冻,一别数载,各种事情,都延续着洪荒世界历史的轨迹,慢慢的行径着,这个时候,妖狐妲己已经进京,天下祸乱,愈加加剧。 都说这天下,绝不可能永远归于一脉之手。天下气运,停停走走,不可能逗留在一个地方。从最初的威震天下的大夏,到如今雄踞四海的大商,都免不了盛极必衰的因果定律。而自从娲皇宫焚香祷告一役之后,这天下,似乎已经更乱了。 “大王,大王!”一个小小的传令兵好像着了魔似的,拼命闯入了朝歌正殿。 “大胆,朝堂之上,岂容喧哗?来人呐,给我把他给拖下去!”费仲侧步出身,阴测测的说道。 话音还未落下,自有十数位带刀守卫来到了小兵身前,架起了他那因为奔跑过度显得有些疲乏的身子,就要向外拖去。可怜那传令小兵,不知道奔波了多久这才千辛万苦赶到了朝歌殿堂,连具体的事情都还没来得及说上两句,就要被驱走了。 “哼,费仲,你管的未免也太宽了一点吧。文官方面你飞扬跋扈,我黄飞虎也不来管你,可这将士,分明是我武将一脉,哪容得到你放肆,给我退下!” 就在传令小兵距离朝歌大殿门口仅剩下一两步路的距离,武成王黄飞虎这才反应了过来,大步向前,跪倒在了帝辛座前,大吼道。 带刀侍卫也是知道轻重的人。黄飞虎怎么说也是武成王,论权势,当在费仲之上。既然武成王都发话了,他们又怎么敢不听从?连忙松手跑回了自己的位置。可怜的传令小兵,失去了诸人的夹持,整个人跌落到了地板上,痛的他差点哼哼作响。 “武成王,你好大的胆子,这是朝歌大殿,哪里容许随随便便的人进来?今番要是这小兵都能够进来,那么他日要是你武成王带领一班将士冲进来,难道大王还要退位让贤,将天下让与你这武成王不成?”费仲的地位今非昔比,怎么容得下武成王这样对他?是以不论如何,都要说出一副挽回颜面的话来,白的,经过了他那张堪比佛陀的嘴,也能说成是黑的。 黄飞虎与帝辛从小就是玩伴,更都是闻仲太师一手教大的,论关系,论亲密,论信任,绝对要在费仲那厮之上。帝辛懒洋洋的打了一个哈欠,费力的抽出手来拍了拍自己有些肥大的脑袋,有气无力的睁开了双眼,一对迷离的眼神在黄飞虎身上扫视了许久,又挪到了费仲的身上。 “费仲,是不是给你的权力越大,你的胆子,还真的就越来越大了?寡人都没有发话,哪轮的到你来出声了?”看似没什么力气的话语,却将费仲这个素来天不怕地不怕的人都给吓得跪倒在地上,不断的磕头。 “大王,是小的愚钝,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可是武成王他......”费仲一个接一个的响头不断的磕着,心里面却将武成王黄飞虎给骂得个半死。要不是因为他,自己也用不着受到大王这样的训斥。 “大王,还请明鉴!传令兵不远而来,宫门侍卫皆不阻拦,想必有天大讯息。自古以来,就没有听说过急报还要一步一步通报的例子。而黄飞虎对于大王之心,日月可鉴!还望大王明察!”有一说一,有二说二,黄飞虎对费仲、尤浑等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理会,只是因为派系不同,没必要多管罢了。你费仲竟然惹到了我脑袋上来,哪里还能容许你这般放肆? “荒谬,武成王,你是想要谋反不成?”费仲的脑袋上都已经磕出了一片红红的印子,但到了这个时候他还不罢休,妄图再咬上黄飞虎一口,不管如何也要将这一顶天大的帽子扣在他头上。到时候,就算黄飞虎有一千张、一万张嘴,怕是也说不清楚了。 “够了!”帝辛那瞌睡一般的眼睛豁然明朗,硕大的手掌重重的拍在了座椅把手之上。 “轰隆!”响亮的震鸣声,几乎要将那些个弱不禁风的文官耳膜都要震成粉碎一样。直到这个时候,很多人才突然间想起来,眼前这位看起来胖的和个球一样的大王,在年少之时,也曾做出过力顶万钧这样恐怖的事迹来。 “寡人还没死,还没死,你们就在这里如此喧哗!费仲,你告诉我,这里是什么地方?”从来你都没有人见到过,帝辛如许震怒过。 “回,回禀大,大王,这里是朝歌啊。”费仲结结巴巴的,聚精会神,不敢说错一句话,冷汗,已经在不经意间淌遍了他的全身。 “原来,这里是朝歌啊,那费仲,你再告诉我,这朝歌,究竟是谁的朝歌?!”帝辛的这一句话,已经用了近乎于吼叫的语气,任是谁,都能感受到他心里面,那种洋溢的怒火。 “大,大王,这里,自然是大王的朝歌了。”费仲还待再要说些什么阿谀奉承的话来拍拍帝辛的马屁,却被一阵狂风狠狠的扇了一个巴掌,整个人在空中飞舞了好几个圈圈,重重的向后抛去。
“好,好,既然你还记得这是寡人的朝歌,那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们放肆了?”连武成王黄飞虎都没有反应过来,帝辛那胖乎乎的人影已经出现在了费仲方才所跪位置的附近。那狠狠的一巴掌,想必就是出自于这位震怒的大王手中。 直到这个时候,黄飞虎才反应过来,眼下朝歌之中,什么第一大将,第一高手,根本就不是自己。连他都习惯性的忽略了,那一位从小和他一起学艺,样样比他精通,天赋、资质又不知道比他要高上多少的帝辛。只不过因为久居高位,身材渐渐的走样,让他遗忘了,这一位天下共主,其实也是一位实力可怕、不可多得的猛将。 “大王?”黄飞虎虽然为人正派,看的帝辛震怒,心底下也没有了底。这些年来,因为种种的事情,这位大王已经变得越来越喜怒无常。别说是忠臣,就是许多看着他长大的老臣,老相识,也因为他一个不开心丢了脑袋。黄飞虎不怕死,却怕他死了以后,再也没有人能够压得住这些jian佞,白白断送了大商的江山。 “飞虎,起来吧。你的所作所为,寡人自然看在眼里。如果说,这朝堂之上,还有一个人不会背叛寡人,那么就一定非你黄飞虎莫属。起来吧,把那传令兵给唤来,听听他到底要说些什么。” 所有人眼睛还没来得及眨一下,帝辛的身影又重新回到了朝歌高堂的座椅上,整个人如同一滩烂泥一样瘫倒在那里,好像根本就没有骨头似的。除了黄飞虎之外,所有的朝歌要员似乎都有了一种错觉,那就是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似乎并不是那个是非不分的大王所为。 得了帝辛的准许,那历经坎坷的传令小兵三步并作两步,爬到了朝堂之前,恭恭敬敬的跪倒在地上,用尽一切力气大呼道,“西岐,西岐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