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苛刻的大客户！】
下午两点整。 手持麦克风的五十岚社长目光如炬地看了一圈坐在台下的龙马贸易的客户与会者，扫过待命发言席的五十岚商社的社员，最后落在坐在首宾席的浅田部长那里。 他清了清嗓子，开始了问候发言：“首先感谢各位在百忙之中抽出宝贵的时间参加这个会议。在这个樱花盛开的季节，很高兴来到龙马贸易株式会社，我是‘五十岚商社’的社长五十岚健一，今天跟在座的绝大多数卡塔是初次见面。请允许我代表弊社全体社员，向浅田部长、向在座的各位表达弊社最诚挚的感谢！” 台下响起了欢迎的掌声。 林达也听完社长的致辞，心里暗暗佩服，果然是五十岚社长，在这个场面的开场白得体又周到，照顾了与会者的方方面面，又展示了自己公司的风采。 社长顿了顿，继续说道：“下面请允许我介绍一下弊社的与会者。营业一部——山形刚，营业二部——伊藤诗织，营业二部——林达也。” 营业一部、二部的设置是为了让小公司的规模显得大一些，其实营业一部只有山形一个人，而其余员工的名头对外全部属于营业二部。 随着被叫到自己的名字，山形和伊藤小姐随即站起身来，冲台下鞠躬示意。林达也听到自己的名字时，也学着前辈的样子照做了。 只见台下密密麻麻坐了几十口子客户公司员工，有男有女，都瞧着自己这边。 林达也一阵眩晕，但当他手摸到大腿裤缝那个魔法的启动按钮时，心里才稍微镇静下来。 你一定可以的！他给自己加油鼓气！ 首先是五十岚社长介绍五十岚商社的大致情况，讲了大概五分钟。 听众席倒没有什么，发言人席这边，山形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他咳嗽了好一阵子，终于忍不住，给台上的社长做了一个不能再坚持的手势，站起身来冲台下鞠躬致歉，离席打开门退场了。 伊藤小姐和林达也以及台上的五十岚健一都心里一紧：这就意味着商品说明的部分也只能由伊藤小姐完成了！ 紧接着是伊藤小姐上台做公司整体业务的介绍。 林达也的手一直扶着那个按钮，他感觉自己好像比伊藤小姐还要紧张！ 迷人漂亮的伊藤小姐在演讲台上好像明星回到了舞台，落落大方，身形俊俏，声音甜美。林达也终于明白社长为什么紧急征调伊藤小姐来客户这边救火，她相当于是公司的颜值担当啊。这在日文里有个专门的俚语，叫“看板娘”。 一开始的介绍完全顺风顺水，毕竟伊藤小姐是负责财务工作的，公司的这些数据她几乎每天都在打交道，在客户面前发表也是信手拈来，丝毫没有怯场的意思。 好的，下一个环节，本次推荐商品的介绍！ 伊藤小姐由脱稿变为念稿，目光由开始时的面向观众渐渐变成黏在了手头的打印资料之中。 林达也斜眼看伊藤小姐时，只见她的左手背在身后，捏着裙子，竟然在不断地发抖！ 身旁的五十岚社长也紧攥着双拳，似乎在把自己的力量传送给台上的演讲者一样。 演讲资料翻到了下一页，投影仪的大屏幕显示着几种推荐打印机的具体数据，伊藤小姐瞄了一眼，清声道：“诸位请看这幅比较图，这就是弊社推荐的几款打印机的主要特征和各自的优缺点。” 台下的观众似乎很感兴趣，有的伸长脖子盯着投影幕布，有的拿着打印资料仔细地阅读着。 “如果没有问题的话，我们来前进到下一页……”伊藤小姐继续说道。 “请等一下！”发声的是位居高职的浅田部长。 伊藤小姐明显地开始紧张起来！ “A型号和B型号打印机都可以远程打印，为什么贵社在网络设置上更推崇A类型呢？”浅田部长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这……”伊藤小姐有些卡壳了，这是资料上没有阐述的，超出了伊藤小姐的准备范围。 其实不光伊藤小姐，五十岚社长对这个问题也无计可施，他想助言也完全找不到切入口。 怎么办？ 五十岚社长低头对林达也悄声说道：“要么你出去找找山形……” 那怎么来得及？林达也想，还不如我挺身而出，帮伊藤小姐回答这个问题呢！ 他的记忆中刚好找到这个记忆点，检索时间是毫秒级！ 林达也刚想开口接过话题，从刚才开始就有些不耐烦、此时面露不快的浅田部长大声催促着演讲者：“怎么？这种简单的问题都回答不上来？贵公司到底有没有做会议的准备？” 台下有个戴着厚眼镜片子的干部模样的观众紧接着问道：“不止是网络设置，A类型的油墨耗损量上似乎比C类型要大，如果是企业级使用的话，这会大大增加运营维护成本，贵社有没有短期、中期、长期的消耗品支出模拟计算数据？” “……”可怜的伊藤小姐哪里准备了这些问题的解答，她面露难色，看看投影幕布，又看看五十岚社长，那样子好像在求援。 “如果贵社今天没有准备充分的话……”浅田部长开始开口颁布“逐客令”了，眼看今天的说明会就要搞砸了！ 林达也没想到一眨眼到了这步田地，即使自己能完美地回答刚才对方抛出的问题，也终究会给客户留下负面的印象，这份订单多半要付之东流了！ 他毫不犹豫地按下了自己腿边那个红色的按钮！ “嗡——”林达也觉得脑袋里一震，心想不知道这个启动装置能否启动传说中的“曙光女神之宽恕”。 “嗡——” 空气中好像荡漾过一波透明的涟漪，在场的所有人似乎都定格了，挂钟的秒针在原地“哒、哒、哒”地晃动了三下，这才继续顺时针转动起来。 在场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像都有某种奇怪的感觉，但是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样。 五十岚健一侧脸看看林达也，问道：“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 林达也耸耸肩，表示自己无可奉告，再看看演讲台上的伊藤小姐，虽然没有刚才那么紧张窘迫了，但还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浅田部长双臂抱在胸前，严肃地问道：“A型号和B型号打印机都可以远程打印，为什么贵社在网络设置上更推崇A类型呢？” 又来一遍？ 你TM复读机啊？